“去吃西餐吧,来的路上发现这附近有家店不错。”梁昊辰建议。
  温玥怡又想起赵悦的话,如果梁昊辰有钱的话就不一样了吧。
  “不如去喝牛肉汤吧,好久没喝了。”想要赚钱就先从攒钱开始吧,她想。
  梁昊辰明显的惊讶,随即宠溺地笑笑:“想替我省钱啊。”
  她当然不肯承认,忙找了个借口说:“大学的时候常常跟朋友去喝牛肉汤,现在好怀念呢。”
  听她这么回答,他也同意了,两人在附近找了一家台北牛肉汤小店,坐了下来。
  “最近买车的人多么?”席间温玥怡打听。
  “早上不是跟你说过么,现在是淡季,清闲的很。”
  她又继续问“那你们没有什么营销策略嘛?
  梁昊辰咽下嘴里的肉,抬头看进她的眼:“怎么突然对我的工作感兴趣了?”
  怕被他看穿,温玥怡慌忙地移开目光:“大概是看了一上午资料,满脑子都是营销策略什么的。”
  “你啊,将来可别成了事业女强人。”梁昊辰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巾,自然地为她擦了擦油腻的嘴角。
  以前他们很少有机会见面,这样情侣间常见的小动作他是第一次做,温玥怡满心欢喜地低下头,从自己的碗里挑了几块肉夹到他的碗里:“你多吃点。”
  如果他们能一直这样多好,各有事业,但不影响互相叮嘱关爱,每一件为对方做的小事都是幸福。但是有什么办法能过母亲那一关呢?温玥怡真希望这些烦恼能随着这口汤,咽下肚子里去。
  结束了甜蜜的午餐时光,温玥怡回到工作室。小敏马上靠了过来,一脸羡慕地说:“哇,没想到啊,你的男朋友好帅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啊?”刚才梁昊辰送她回来的情景被她看到了。
  温玥怡乐滋滋地把两人的相识过程陈述给小敏听,坐在她后面的女同事叫妮妮,一上午也没正眼看她,此刻也忍不住好奇靠过来听。
  “像电影情节一样呢。”小敏双手捧着可爱的娃娃脸,表情如痴如醉,心想自己以后也要多去电影院走动走动。
  妮妮插话:“下一个情人节给客户做广告创意的时候,这个可以作为参考。”
  小敏立即变了表情道:“怎么可以盗用人家的爱情故事。”
  妮妮伸出食指朝小敏晃了晃:“这不是盗用,你听到的只是故事,而我则把它变成了能生钱的创意。”说罢,小巧的唇角骄傲地扬起,然后目光与温玥怡的交汇,主动简短地自我介绍:“我是妮妮。”
  “你好,我是……”
  妮妮迅速地接茬:“我知道你叫什么,温玥怡嘛,名字还不错。”
  温玥怡有点惊异地挑挑眉,这个妮妮美的像花,娇艳妩媚,但却长在高处,有股盛气凌人之势。两人虽然年纪相仿,但气质上明显矮了人家一截,许是自己太落伍、磨砺地太少了吧。
  “别理她,什么都能联想到商机,一股子市侩气。”小敏凑到她耳边低语。
  跟结识第一天的同事咬耳朵,感觉还不赖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温玥怡跟同事都混熟了,虽然向珊对手底下的人要求严格,但她也逐渐适应了,加上梁昊辰的公司离这里很近,经常来找她共进午餐,她非常享受上班的日子。
  风和日丽,碧空如洗,人约黄昏。
  可惜他约的是个男人,唉,真是浪费了这么美妙的天气。郝正泯坐在“金豫大厦”一楼的咖啡厅里一手撑着脑袋,一手不安分地敲打着桌面,帅气的外表和慵懒的姿态吸引了不少下班途径的小白领。但他现在无心注意这些,因为此刻心里充满了抱怨,这个朱擎禹竟然让他等了半个小时。
  大总裁终于出现,下了电梯还不忘对旁边的人交代工作,然后朝自己走来。
  “可以走了。”朱擎禹看着郝正泯懒散的样子,不以为然地笑笑。
  郝正泯立马抱怨:“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女朋友了。”
  朱擎禹愿闻其详:“说来听听。”
  “第一,不守时。”边数落还边亮出手指来配合。
  朱擎禹辩解:“工作没做完。”
  “这就是第二点原因,工作永远放在首位。知道女人最大的情敌是谁吗?”
  知道好友要给自己讲课了,这不是自己的专业领域,他只好配合。他谦虚的摇摇头。
  “女人最大的情敌不是另外一个漂亮女人,而是男人的事业,哪个女人能忍受你爱事业胜过爱她呢?”郝正泯觉得自己比老友的妈妈还尽责。
  “还有第三么?”
  “有,迟到了半个小时连个表示都没有。”郝正泯就像个不被重视的小媳妇。
  朱擎禹大笑:“这才是重点。现在马上带你去表示。”
  郝正泯赶紧跟上他的脚步:“顺便一提,你这儿的咖啡味道倒是不错。”
  “这也是员工福利的一部分。”细节始终是不可忽视的,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两个气度非凡的男人走在一起,一个内敛一个张扬,无疑是引人注目的,惹得无数少女芳心凌乱。
  名仕会所。
  郝正泯接过朱擎禹递过来的酒品了一口,然后抿抿唇:“难道我孤陋寡闻了?这是什么酒,以前怎么没尝过。”
  虽然郝正泯是个品酒高手,不过他可一点也不意外他叫不出这酒的名字。朱擎禹揭晓答案:“这是我们研制的保健酒,专为喜爱喝酒的心脑血管患者准备的。”
  “你用我实验新品?”郝正泯不满地皱眉。
  “你觉得你像小白鼠吗?”嗯,是挺白的,不过小白鼠可比他可爱多了,朱擎禹暗笑。
  “今天叫我来不会就是尝酒吧?”能挤出这么珍贵的时间见自己,可真不容易啊。
  朱擎禹没急着答话,转身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到郝正泯面前。
  郝正泯一脸没正经:“情书?终于发现自己爱上我了,可是怎么办,爷喜欢的是女人。”疯颠颠地笑着展开纸张,那是一张身份证复印件,他的表情不解起来。
  “给我查他的账户。”朱擎禹一贯命令的口气。
  郝正泯恍然大悟,叹了口气:“原来是让我利用职务之便给你谋私哇,虽说没有授权这么做是违反规定,不过谁叫你是我好哥们呢,尽快给你回复。”
  郝正泯虽不知道要查的人是谁,但好友一向有分寸,他尽力就是。朱擎禹敬他。多年的交情,有时可以损上几句,但是办正经事时绝不含糊。
  又是生机勃勃的一天。
  把鲜榨的豆浆加热,利落地煎了两张鸡蛋饼,赵悦把早餐整齐地摆上桌,然后看了一眼女儿紧闭的房门,下了决心般携着包出门去了。
  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好些熟悉的建筑都换了风貌,这让刘豫兰有点懵:“好久没出来了,街道都变样了。”
  “那我以后经常带您出来逛逛吧。”老白的心情今天格外好,因为要载老太太去婚姻介绍中介,不用问也知道是为了谁的终身大事。
  “你平时要载着擎禹跑来跑去,哪有那个时间啊。”
  “老板现在很多时候都亲力亲为,我都怀疑自己要失业啦。”老白半开玩笑地道。就像今天老板放他假,自己开着SUV去药厂巡视了。
  “老白,你确定走这条路没错吗?”为孙子找老婆这件事可是很心急的呀。
  老白自信地笑起来,指着前方不远的公建说:“那就是啦,我老白不可能走错路的”
  她定睛一看,果然到啦。
  “我先去给车子加加油,等会儿在这里等您。”
  刘豫兰点点头,站上“鹊桥婚介”门店前的台阶,这家公司挺大,有六层楼高,应该比较专业吧,她心里琢磨着,却没注意脚下,被翘起的地砖绊了一跤,咚的一声摔倒在地。虽然摔的不重,毕竟年纪大了,心有些慌了。
  赵悦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个老太太坐在地上抚着心口,面色惨白。她赶紧跑过去将老人扶起来。
  “您怎么样?是心脏不舒服吗?”
  刘豫兰抬起头,一脸感激地看向这个面容姣好的中年妇人:“没事,人老了,不中用,绊了一跤,方才只是心跳有些急促。”
  “我先扶您到旁边的长椅上去坐坐吧。”
  赵悦挑了个有绿荫的地方让她坐下,夏天快要过去了,但太阳还是很毒的。
  刘豫兰更感激赵悦的细心了。
  “幸亏是遇见了你,你在那个婚介公司上班吗?”
  赵悦摇摇头,继而解释:“我是个无业人员,去那的原因想必和您一样,是想给家里的孩子找个好对象。”
  “哦?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刘豫兰与其攀谈起来。
  “是女儿,刚刚毕业参加工作。”这些日子虽没过问女儿感情的事,但她看的出来他们还没分手,她也是想不出别的方法了,才会出此下策。
  刘豫兰好奇:“你心里可有标准?”
  “也许您会觉得我势利,但我希望是工作稳定,收入宽裕的,苦日子我们是有过的,我丈夫去世的早,我想让女儿过的比我好。”
  刘豫兰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心想,多么用心良苦的母亲啊。
  “你手里拿的是女儿的资料吗?”她眼尖地注意到。
  “是我女儿的照片。”
  刘豫兰接过来一看,还真是个标致的孩子,圆润的鹅蛋脸,白白净净,眼神温柔,小小的唇弯出甜美的弧度。
  “她可真漂亮,比她妈妈还漂亮。”不知道自己的孙子喜不喜欢这种类型,反正自己是喜欢的紧。
  “您太过奖了。”把她们娘俩都夸了,赵悦十分不好意思。
  刘豫兰拿出孙子的照片来:“这是我的孙子,在集团公司管理部门工作,你看如何?”
  “一表人才。”光看照片就有不可撼动的威严呢,一看就是做大事的。
  “我们让他俩见一面如何?”
  赵悦有些惊讶,但随即应下来:“难得您不嫌弃我们家。”
  “快别这么说,我结婚那会儿还不是一穷二白,跟着丈夫白手起家,倒也白头到老了。有钱人家的姑娘太娇气,我不喜欢。”
  两人你来我往聊得十分投机,没想到还没踏进婚介所就把小辈见面的事定下来了。
  “这是我的电话,有事就打给我,对了,你叫什么?”
  “我叫赵悦。”
  刘豫兰一愣,这个名字她是熟悉的,不会这么巧吧,也许只是重名?
  “那你女儿……”
  “她叫温玥怡。”
  这时老白已经加完油回来,刘豫兰起身回去,与赵悦笑着道别。
  回程的路上,刘豫兰的心都无法平静,被这个熟悉的名字勾起的回忆占据了脑海,她说她丈夫死的早,又偏巧是个女儿,还是姓温的。难道是当年那孩子?
  “老白,帮我个忙。”
  “有事您尽管说。”
  “我想看看当年给我捐献眼角膜的死者家属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