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住手,神皇的杂碎们!”
  炎宇拉著嗓门大喊,那三人肩膀震了一下,像是偷东西被发现一样,停止了对新手法师的攻击,一个个面容狰狞、不屑的看著从一旁冒出来的炎宇。
  新手法师蜷成一块馒头似的,一动也不动,直到感觉没有被拳打脚踢的时候才敢偷偷瞄看著四周,他发现远远有个高壮的人影正在对吼叫嚣,他怀著感激又怜悯的表情看著那位好心人,他终於能有一丝喘息的时间了,或者,又一个来陪他被打。
  那三人踏出了几步,下巴上斜30度角,眼神睥睨的看著炎宇,像是看著一头无知的绵羊準备遭受一生中难以抹灭的屈辱,他们就是自以為高高在上的人,对於那些低贱没身分的玩家,欺凌就是最好的赏赐。
  对於不会抵抗的玩具,他们更喜欢这种自许正义的白痴!虐待起来特别有劲。
  “队长,她刚刚骂我们是杂碎耶!”
  “是啊,真是不要命了,这法师打个不过癮,找个肉厚的来打,就选他吧!要死不活的白痴!”
  “哼,穿得这麼穷酸,看也知道虚张声势!”
  ……
  炎宇冷眼看著他们,对於他们的心态和行為早就看得够多了,就像是看著一群猴子在耍猴戏一样,不过他可没心情欣赏这场精采的猴戏,他只希望早早解决他们那几个神皇的杂鱼,好赶快去练功。
  要反欺负这种人,最好一开始按兵不动、装嫩,紧要关头的时候在展现出实力,然后一个一个砍死在现场,等到化光回村再让他们自己懊悔,或者拉更多打手来练习对打。
  但為什麼要刻意槓上神皇,其实炎宇自已也不知道,或许他纯粹只想挖掘秘密,甚至破坏人家的阴谋,或者把新手村闹得天翻地覆。
  那场拍卖会也是,他的动机就只有两样,卖掉矮灵王权,还有看看能不能从中钓到一尾大鱼,让他在新手村的岁月能够更精彩一些。
  但要怪就怪神皇收人连一点筛选也没有,收到一个如此意气用事的人,让他们在拍卖会上被炎宇逼出了真面目。
  现在炎宇只要轻轻的推一手,神皇在无名村建立起来的威望,就像双子星大厦倒塌一样快速。
  “我说,神皇的人都只会欺负弱小而已?”炎宇从物品栏中拿出守心,锋利的刀尖指著神皇三隻杂鱼,目光紧咬三人不放,气氛异常的躁动。
  那位躺著的新手法师,就这麼一瞬间,他感觉到空气都凝固著一样,似乎全世界都环绕著眼前这位不怕死的玩家旋转,他不禁在心裡自问:“那三人打的过他吗?不……能伤他分毫吗?”
  杂鱼女队长根本就看不起炎宇,全身穿著破烂,连刀都快要生锈的样子,除了面容有点英俊以外,其他一芥难取,睥睨的看著炎宇,语气十分高调:“哼,就凭你一个人又能做什麼?想挡我们神皇的人做事情,简直笑话!”
  三人注视著炎宇的穿著,有著一丝莫名,虽然说没有高层发佈下来的命令中,像那样身穿野猪装扮,但那种拿刀的架式和习惯,让他们三人感到一阵熟悉,却又百思不得其解。
  “大姊,乾脆打死他好了,反正閒閒没事,把他杀到服服贴贴的,以后又有一个玩具可以玩!”站在左旁的女生,讲话十分嚣张,拿著一根木製法杖,法杖顶端冒著寒冷的气息,很显然是一名修行水系的新手魔法师。
  “大姊、二姊说的是,不如就让小弟先把他四肢砍掉,之后在献给两位姊姊凌虐如何?”右旁的男生,讲话毕恭毕敬,身背一把宽刃铁剑,斜著眼神瞪著炎宇,彷彿自己已经胜利一样,毫不将炎宇放在眼裡。
  “好,那你去把他砍到残废,再带过来这让我们玩虐,哼哼……不知死活的傢伙。”杂鱼女队长指著炎宇,那位雄性杂鱼已经冲了出去,拔出背后铁剑,一剑朝炎宇的头顶劈落。
  “死吧!”
  铁剑下坠的速度带起了激烈的呼啸声,朝著炎宇的头顶捲去。炎宇抬头看著刺眼的剑芒,依然不闪不避,嘴角带著自信的笑容,仔细的看著剑路轨跡。那一剑重劈的威力可想而知,但也消耗掉了那位拿剑的杂鱼不少的力气和体力,下坠的气势有明显的消弱。
  这一击,炎宇的眼裡已经看破透彻,这隻杂鱼的实力简直比喂猪的技术还要烂上一百倍,炎宇只要随便一刀都能从空隙中一刀封喉,完完全全都是系统动作,弱点重重。
  但炎宇不急著杀掉他,他要慢慢玩死他,要让那三隻杂鱼知道,什麼才叫真正在玩游戏。
  “真慢……”炎宇侧身一闪,守心放回物品栏中,右手一记手刀迅速劈在持剑的双手上,那人双手一麻,铁剑立刻从手中脱出,空中旋转几圈后,沉闷的“碰”一声躺在草皮上。
  动作简直如电光一闪,不光是躺在地上的法师跌破眼镜,就连那两隻从没正眼瞧过炎宇的杂鱼也感到非常意外,不过她们很快就当作错觉从脑中处理掉了。
  “可恶……”那人被撂在地上,两手手腕暂时麻痺,因為炎宇用了冲击技能,所以他暂时是不能举剑了。
  “还要来吗?后面那两位。”炎宇往后斜眼一瞪,发出了一声冷笑,他的右脚已经死死的踩住了雄性杂鱼的肩膀,朝著那位女队长比出了相当难看的手势,这才是真正的睥睨全场。
  “该死,一起上!”
  杂鱼女队长从物品栏中抽出一把长枪,枪头很显然是用品质好的铁打铸的,她看似无力的双手却蕴含著强大的力量,挥舞铁枪居然一丝滞碍都没有,双脚的爆发力更是惊人,瞬间爆冲的身形堪比一头逃亡的蹬羚,一枪夹带激烈的破风声往炎宇的胸腔刺去,实力之强可以算是无名村中中上层的玩家了。
  “喔?”炎宇一眼就看的出来,那种身法的改变,可见得她已经慢慢的跳开了系统动作的桎梏,但在炎宇的脑中,即使她有凌驾无名村玩家之上的速度,也不过是一隻快跑的乌龟而已。
  杂鱼女队长一进发攻击,身后的女魔法师也同时有了动作,手上的木杖矗立插入草地之中,如溪流会聚的魔法元素缓缓的朝她吸纳,她快速的唸出一段咒语,七颗如拳头大小的冰弹在她身前凝聚,手轻挥向炎宇,冰弹随即冲去。
  炎宇不慌不忙,从物品栏中缓缓抽出守心,那凌厉的枪刺朝炎宇胸腔直刺,强颳的风压吹起了他额前一綹白絮,炎宇脚步轻挪,又是同样侧身迴避。
  那杂鱼队长脸上出现狞笑,原本直刺的枪头竟然在空中如巨大的轮盘快转一圈,直刺变成横扫,一枪往炎宇扫去,力量之大就连树枝要快要被风捲给捲断。
  朝著炎宇的退避方向看去,七颗冰弹早就瞄準好炎宇的迴避方向攻击,炎宇斜眼一瞧,跟他料想的一致,这两人果然是串通好的,七颗冰弹朝炎宇的门面打去,像是七颗铁弹砲一样拥有一定程度的伤杀力,但炎宇没有继续退下去,反而刀背朝枪头一挡,在狭小的空隙间仰背后翻,借力顺势而退,竟然飞开了五、六尺之远。
  七颗冰弹也同时撞上了枪头之上,激起了灿烂的冰花。
  炎宇空翻几圈,安全著落,但横扫的冲击力还是带给他不小的伤害,生命力减少了一些,不过不会影响到炎宇的攻势。
  躺在地上的新手魔法师看的激愤异常,一颗心臟都快要跳了出来,差点被炎宇的“错误作法”给吓死,他不知道為什麼炎宇要选择这样子战斗,明明依照他的实力可以在短时间内解决三人的,却像是在玩弄猎物一样,让自己处於极度危险的状态之中,那到底是什麼心态,难道他不知道这样会引来更多的援手吗?
  炎宇拍落身上的泥灰,脸上似乎出现了高兴的色彩,他随意看了一眼那位被挨打趴地的法师,正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当然,炎宇知道為什麼他会有这种眼神,他也知道这样的打法确实会让自己招来更多的危险,不过对於一名武者来说,不,对於炎宇这名武者来说,就是忍不住手痒的感觉,一定要测试这几个游戏天中与怪物搏斗的成长之中,已经到达什麼样的地步。
  “哼,果然没什麼实力,就只会躲而已吗?”杂鱼女队长喘息几回,手上的铁枪已经开始酝酿下一回的攻势,眼神更加看不起炎宇,那种只会逃跑的能力,根本就是个没实力爱说大话的人。
  “大姊,上吧!赶快把这没用的玩家杀掉,我已经开始觉得败兴了!”
  “对、对……杀掉他!妈的,竟然害我没办法握剑……”
  那杂鱼女队长沉吟一下,炎宇的实力似乎没有情报上说的夸张,那也就没必要继续理会,坏掉的玩具尽早破坏也好,她立刻用上八分力量,一枪打在地上激起了尘土飞扬,一枪比刚刚更加快速的突刺,甚至封锁任何一条退路,几乎将炎宇死死的包围在其中。
  那女魔法师也在几秒后唸完咒语,唸咒速度不变却强迫自己迭出好几层魔法,这让她非常吃力,精神的压迫更是恐怖,二十八颗冰弹好不容易呈现在她的眼前,却让她有一股魔力被抽空的虚弱感,炎宇晃眼便看到了后头的情况,甚至那无力的挥手手势也映入眼帘。
  一次放出二十八颗冰弹,这让炎宇已经有点开始忌惮了,还有那女队长突然变化的攻势,全都没有发挥出实力来。
  “看来……我是小看神皇了,但是嘛……”
  炎宇涣散的眼神突然一变,气势同时变化不同,一股冷冽的肃杀之气从那锐利的眼神中缓缓透出。
  守心的雪亮的刀锋也透著一股森寒的银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