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飞坦吗?”
“不是洛洛哥吗?”
“我以为是侠客哥哥……”
……
我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情史是如此丰富,而且都是些没发生过的。
“师傅,他是谁?”
亚特问的很不客气。
“小子,看到我要行礼啊,我是你师丈。”
算了吧,亚特遇到我别说行礼了,还扮鬼脸呢。
其他的孩子看我没有反驳,露出相当惊讶,甚至能用惊悚形容的表情:
“我以为你终究会跟旅团的人在一起,就算不是跟坦子哥也太……”
这就是问题的癥结点。
为什么,该死的,为什么每个人都认为我应该跟旅团的人在一起?
你应该、我以为、不会吧。
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看好我自己选择的爱情。
“月姐姐……?”
尔菈有些担心的拉过我的手,我突然连敷衍的微笑也懒的做。
“嗯,你们的师丈,bling。”
然后,我像逃避似的躲进了厨房。
我不知道我在逃避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确在逃避某种东西。
“师傅。”
阿默无声无息的出现在我身后。
其实不算是无声无息,只是我不想费心思再去注意任何事情。
“怎么了?”
“你看起来很累。”
“……我可以先告诉你,不是因为bling的关係。”
呃……这样有点言不由衷,毕竟我们一个小时前才刚翻脸过。
或许、大概,有时候会因为而感到累,因为bling。
“那个bling……是綰緗楼的那个bling?”
他问的相当小心翼翼,像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刺伤我似的。
“嗯,原来你知道。”
“听一个前辈说的,大家其实没有忘记他。”
他望了我一眼,又问:“你跟bling在一起不觉得彆扭?”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那这样子的话,我是不是看到侠客就得喊一句”活该被人婊”?”
“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打算把这个意思从言语上表现出来,可惜你失败了。”
我打断他,甚至有点恼怒,我不喜欢有人侮辱我视为重要的人。
侠客、bling,他们都是。
“不论我跟谁在一起,那都是我的选择,你要做的就是相信,顺便带上祝福。”
“呃,我应该这么说,好人跟情人,这点差别还是有的。”
就好像你真的跟他交往过似的。
阿默是真心的替我着想,我知道。
可是,我想,我要怎么去恋爱,应该是我家的事情。
丢给他一颗巧克力糖,我摸摸他的头,挤出笑容:
“好了,到此为止,话说,你真的知道杜蕾斯是什么?”
“……小雨伞?”
乖乖,亚特居然脸红了。
“嗯哼,好啦,别想太多,觉得无聊的话,你就一根手指戴一个杜蕾斯,月姐姐用一双手扒鸡给你吃去。”
“你要我用保险套吃手扒鸡?”
“如果你想的话。”
我把他推出厨房,示意是真的到此为止。
做到第五道宫保虾仁的时候,换bling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啊,你来啦,那边有几把菜,帮我切一切,记得洗手。”
他没应声,取而代之是菜刀有节奏”咄咄咄”的响声。
“……今天,你徒弟跟我说了很多。”
“反正不外乎就是要你好好对待我,不然秒掉你之类的吧。”
“并没有,你徒弟说,你这个人很任性,又懒,请我多担待。”
“……真是好样的,这几个小鬼。”
但这样的话比那些表面的祝福的确好多了。
“真是不好意思,请你多担待。”
“啊,他们少说一项,脾气很差。”
“滚啦!”
他乐呵呵笑得很开,而菜刀居然没切到他的手。
真是可恶。
晚餐很和乐结束了。
老样子,我跟bling又是一间房。
“先说,我没有随身携带杜蕾斯的习惯。”
“没关係,我有。”
“……你滚。”
我简直想在床上隔出一条线来。
结果,我们还是肩并肩坐在床上一起看电视。
夜深了,都只是重复播报一些无聊透顶的新闻。
无所谓,反正开电视也只是为了不要让沉默显得突兀而已。
“欸,少年,说真的,你认为,我们应该照自己的样子,还是应该照别人想像的样子。”
“李少女,如果你打算去跟”别人”谈恋爱,我真诚建议你选择后者。”
看吧,果然。
这只个无关紧要的问句。
我们在一开始早已经决定好答案了。
我们都只打算跟对方恋爱,所以,照自己的步调来就好了。
“很好,问题解决了,睡觉!”
我指的是很CJ闭上眼睛进入休眠的那一种。
“你还有话没解释吧,关于你的预知。”
关掉了灯,关掉了电视,我们两个都侧躺,而他则环抱住我。
“……改天吧,书上说,人的心臟负荷量一天是有限度的。”
“……OK,反正今天我也受够刺激了。”
其实根本不是。
应该是说,人一天能承受的谎言数量是有限度的。
而我们,都已经超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