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什么?为毛这件事我一个屁都没听说过?
  明明我才是这件事的正主儿,我都Idon’tcare了,这两个太监是在争锋相对个啥意思的?
  凤砚不着痕跡的往前站了一步,替我挡去库洛洛带着戏謔的目光,“鲁西鲁先生,这些事,是不足与外人道也的,我只有必要对姐姐解释而已。”
  “呵,是我多言了,听少爷的语气,似乎不太满意我这个外人打扰你及缕凰小姐的重逢?”
  库洛洛不在意,虽是问句,语气却是篤定的。
  “哪的话,找到姐姐的事还多亏鲁西鲁先生的帮忙呢。”他说。
  “缕凰小姐之前过的很辛苦,希望少爷能好好补偿她了。”他笑答,表面功夫做的真有几分样子。
  若真该论情论理,那些辛苦十有九都是该死的库洛洛带来的,好意思在那大言不惭
  我对库洛洛挥挥衣袖,巴不得他也学一下徐大哥云彩一片不带赶紧滚蛋:“感谢你过去的悉心”照顾”,再见。”
  转身,但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强烈的冲击我所有的感官,好像,好像我们真的会再见面似的。
  大门挡住了他修长离去的背影,突然发现,我只能接受而已,接受这荒谬好笑的一切,还没有完全适应,却又要被推开,被迫的往前走。
  “姐姐捨不得鲁西鲁先生么?”凤砚懒洋洋的声音就在我身后,一公分不到的距离。
  “怎么这么问呢?”莫名的,我也想知道答案。
  不捨,我和库洛洛之间几乎画不上等号的一个词。
  “姐姐在他转身的时候,嘆气了,是留恋的感觉。”
  我笑了起来,带点疯狂的:“嗯,一半一半吧,这个人很奇怪,像是黑与白的综合体。”
  其实,对于库洛洛˙鲁西鲁这个人,印象是深刻的。
  那气息宛若三月春风般和煦的青年,一双眼瞳永远平静无波,从容自若,又蕴藏着轻狂,那淡笑如云的青年。
  多少人能联想的到,恶名昭彰的幻影旅团团长其实便是他呢?
  他走了,能喘气了,而我累了。
  疲倦感疯狂的席捲而来,毫无预警的,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一旦放松,便像弹性疲乏的橡皮筋,什么都断了,不想再想了。
  “嗯……我累了……”
  淡淡的香味像棉花糖般包覆住我,是让人感到安心的,天塌下来,他顶着就好了。
  耳边还迴荡着谁低低的笑声,平静,似乎离我还好遥远。
  恶梦做多了,连只有一秒的美梦也变的是奢求。
  这场觉睡的并不长久,半梦半醒间,脑里闪过好多个画面,片段而模糊,像是散落成无数片的拼图,而我却拼不回一个完整。
  这场梦连今日才见到的凤砚都掺了进去,好像我记忆里真的有一个弟弟,好像我真的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无忧的童年。
  差点就相信了,那些似真似假的梦境。
  大英博物馆里的女王寝室真不是盖的,典雅的欧洲贵族气息,连踩在它柔软的红地毯上都觉得是罪过。
  拂开罩在最外面那层雪白的轻纱,我抹去额头上的薄汗,在床上晃着脚丫醒脑。
  “姐姐,你醒了?我能进去么?”
  稍微用『异』感应了门口,地板被他的鞋子摩擦出了热度,显然他站在门外已久。
  “嗯。”
  凤砚轻轻带上门,手上还抱着好几本厚重的簿子,他却把它们当宝贝似的揣在怀里,笑的不符合他年龄的纯真。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侠客也这么问过,但他和凤砚不同的是,他问句后头的问号永远只是个语助词,可以省略的那种,他和幻影旅团都是。
  “东西放桌上就行了,抱着那堆站了门口那么久,你傻了不成?”
  招招手,他会意的坐到我身边,礼貌的保持着一个枕头的距离。
  “与回忆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他抄了本带在手边,翻开第一页,呿,一本相簿厚的跟宪法全书有的拚,这是怎么回事?
  我靠近了点看,是两个婴儿肩并肩沉睡的模样,似乎才刚出生不久,不只脸颊,全身都红扑扑,好像两双小猴子。
  “呃…这是……?”
  先生哪,我们都才二十一,要做回忆录也太早了吧?
  他微微一笑,很倾城的那种,“姐姐还记得小时候么?五岁之前的事情……”
  当然记得,本姑娘又不是被卡车撞一撞就失忆了,只不过保留的记忆不是缕凰的而已。
  低下头,我佯装成一副无辜样:“没什么印象了,毕竟我们有十六年,看的都是不同的一片天空。”
  再度恶俗了,我。
  “有趣吗,你碰到的一切?”
  “其实挺好的,凡是亲力而为,有小偷自己赶(但赶也赶不走还被压榨),有花自己种,不过累了也只能对着空气抱怨就是了。”
  “以后,姐姐有我,要发牢骚很方便。”
  “呿呿呿,日理万机的凤砚大少爷要真要听牢骚,恐怕会被我烦到翻会议桌喔。”
  “也好,替生活添点乐子,何乐不为?”
  他神态依旧轻松,我好像看到了库洛洛的影子。
  ……
  难不成猎人世界都盛產这种腹黑到骨子里去的BT不成?
  真是令人不屑。
  “凤砚,我想听我们小时候的故事。”
  “……好,说给你听。”
  他翻开了第二面,每一张照片都有它独一无二的故事,不单单只是张照片而已。
  看呀看,鲜红及翠绿的对比画面吸引占据了我所有视线,小凤砚和红棕马的身体呈平行线,是拍他下坠的瞬间。
  而缕凰傻傻愣愣的坐在地上,望着躺在草皮上紧闭着双眼,整张小脸皱成一团的凤砚,他溢出的鲜血染红了翠绿的草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