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是哪位阿?你们有谁认识?”
  在他们眼前晃过钉子人的照片,这诡异的前卫造型真够ROCK的。
  “不知道,不过看了就让人不舒服。”雷欧力嫌恶的盯着照片,做着呕吐的样子。
  “小缇你要跟这个人一起出任务,应该会很辛苦吧,我遇过他几次,感觉不太好惹。”
  奇犽接下去:“我常看见他跟西索在一起,你没见过,所以不知道,光是气氛就让了够紧张了。”
  连酷拉皮卡都用同情的眼光安慰我了:“要当上猎人,没那么容易的阿。”
  ……
  我怎么就交了一群损友,光会打击我信心而已。
  “可以去问东巴不是吗?”小杰比了对门的方向。
  雷欧力哼了声:“那家伙真够走运,居然在最后一刻从厕所赶上了第一次试验的考生。”
  “这也跟考运有关吧,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如同以往,酷拉皮卡小心翼翼的擦拭二刀流的刀刃,每晚都得上一次油。
  “要去问吗?”奇犽吹破嘴上的口香糖泡泡,抬头。
  无奈:“还能怎么办,只能问他啦。”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他房门口,活像地下钱庄集体讨债的。
  “谁阿……妈呀,怎么是你们?”
  本来还懒懒散散的他一看清楚我们,立马把门关的只开一条小缝。
  “有事情想请问,行吗?”
  我斜眸看他,被我暗整过的东巴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呵…呵呵……当然好阿……要问什么?”
  “在问你问题之前,我有个小要求。”
  “是……、你、你请说。”
  “就是,你的断句能不能正常一点?又不是唱戏,讲话何必还抖个三抖阿?”
  “喔,好……”
  通常主角问事不必亲自开口,身边自然有人帮你办好好,像雷欧力,比我还急,拿着照片就往东巴脸上贴,语气那个兇神恶煞的:
  “喂、把这个家伙的资料告诉我们,不准半点私藏!”
  “好好,别急,”摘下脸上的照片,东巴说道:“她叫集塔喇苦,是第一次参加试验的考生,依我看,实力跟西索差不多在一个水平上,还没有人听他说过一句话,平常,他都用喀喀喀来回答。”
  “蛤?就这样?”
  东巴终于鼓起勇气回呛他:“不然、不然你想怎样?我就只有这样的情报而已了。”
  “好了,这样就行了,打扰了,晚安。”
  按住雷欧力的肩膀,我示意他适可而止。
  “根本有问没问是一样的嘛!浪费时间。”
  踏着滑板,奇犽溜回了房间。
  “小杰,你觉得呢?”
  摸了摸下巴,他认真的道:“我对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到危险,小缇,你自己真要小心。”
  “嗯。”
  小杰走后,只剩下我跟酷拉皮卡面面相覷。
  “你有手机吗?”
  “你那双不是不能用?”
  “再去买就有了,而且,就算它功能恢复,我也不打算用,丑毙了。”
  用它?矮额,是要吓死谁阿?
  他抱歉的笑了笑,“我们当中只有雷欧力有了,号码我刚好有,你记下来吧,算一算到目的地的时间,刚好也是最终试验结束了。”
  “嗯,那时再联络了,这件事别让奇犽知道了,别让他有不必要的担心。”
  “好。”
  “那个……”
  “什么?”
  沉吟了半晌,他才说出口,“你……还会跟旅团见面吗?”
  耸肩,我望天:“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凭他们情报网,我不可能躲的掉一辈子,顺其自然吧。”
  如果你们相遇的时间点是对的,应该会成为关係不错的朋友。
  看着酷拉皮卡修长的身影,我默默的在心里对他说。
  站在飞艇前,门淇像媒婆似的替我们互相介绍。
  “他叫集塔喇苦,她叫木羽缇,合约带着,一人一份别搞丢了,安心上路吧!”
  迫不及待把我们丢到火车站附近,考官们立即不见人影。
  握着手里的地图,我塞到那个……喇叭很苦的手上。
  “欸、那个,先说好,我的专长是迷路,所以带路就交给你,可以吗?”
  “喀喀喀。”
  “好,那行动方式呢?我们手上有足够经费,看是要搭火车、飞行船、甚至是水路都行。”
  “喀喀喀。”
  “刚刚三个选项,要哪个就喀几声。”
  “喀喀喀喀。”
  ……
  凸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喀四声什么意思阿你?
  我现在开始佩服起西索了,居然能跟他相处的那么顺利,我都要疯了。
  怎么办,阿喀话我用不会说。
  “……你刚刚的意思是,要用这三个以外的方式?”
  “喀喀喀喀。”
  “那……走路?”
  他插满钉子的头往前晃了一下,就当作是点头吧。
  “喀。”
  “……走到一半换坐火车?”
  又是同样那个弧度,他转了个方向,开始前进。
  妈呀,居然这样也能沟通,我都想跪下来膜拜自己了。
  我是谁阿,世界顶尖语言专家来的,还兼具阿喀语权威。
  我们就这样走了好几天,晚上睡普通旅店,但我从没看他闔眼过,早上醒着,他已经站在大门口等我了。
  路上就我跟琥珀自言自语,看见他背影的次数似乎比正面还多。
  这个身影很熟悉,他的气息也是,我跟他似乎似曾相识,只是,当要呼喊出他的名字,那名字却硬卡在脑袋夹缝里,不让我想起。
  “喂、喇叭很苦是你的真名吗?”
  “……”
  “欸、你都跟西索说些什么?他很BT对不对?”
  “……”
  “你会乐器吗?你不觉得你这造型挺ROCK来着?”
  “……”
  “我讲个笑话给你听:从前,集塔喇苦走在路上,突然捡到一个神灯,他把灯擦了擦,神灯精灵就向他显现了。
  『主人,我是神灯里的精灵,你有三个愿望可以让我替你实现。』
  喇叭很苦非常惊讶的说:『哇靠,屌爆了,居然真的有神灯精灵欸!』
  神灯精灵听了,立刻伸手一指,说:『主人,我已经实现了您的第一个愿望,您的屌已经爆了,您可以检查。』
  喇叭很苦立刻拉开裤档检查,非常生气的对精灵大吼:『喂、赶快把它接回去!』
  精灵恭敬的道:『是的,我已经完成了您第二个愿望,您的屌已经接回去了,主人您可以检查看看。』
  喇叭很苦再次拉开裤档,很惊讶的发现:『哇塞,屌爆了,真的接回去了欸!』”
  “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哈哈~屌爆了哈~”
  我在他背后笑的疯子一样,但他老大依然没任何反应,到底是不是男人阿,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看他这种打扮,没准是个女的。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喂、你说话嘛~”
  连西索的符号都借过来飘了,喇叭很苦依旧没开口的打算,倒是我,嘴巴都乾了。
  “等一下,我买个饮料。”
  他带的路都是抄小径那种,连柏油都没铺,店家已经是难得一见了。
  “老板,一箱水谢谢。”
  “好。”
  我在个人空间里掏着钱包,抬首,喇叭很苦已经把水全倒在草丛里。
  “喂、你干麻?浪费资源也不带这样的。”
  琥珀扯了扯我的衣角,让我示意草丛,本来还生气蓬勃的草堆转眼间枯败一片。
  靠,这也太贱了吧。
  喇叭很苦身上的念光微微浮动,我在旅团身上看过,是想杀人的前兆。
  我走到稍远的地方,让他动手。
  回去的时候,已经连血都不见一滴了。
  “大哥好身手,念能力者之光阿!”两根大拇指竖起。
  能不称讚吗?不然等等倒地的可就是我了。
  “喀。”
  他递了张纸条过来。
  “嗯。”
  字跡跟外表不同,很工整,像是书本上的印刷体,好看归好看,却少了份人的感觉。
  “你要先离开?所以我在这里等吗?”
  “喀。”
  “这里的所有食物,该不会都有毒吧?”
  他手又指向那堆毒草丛,已经有些野生小动物去争相抢食了。
  “都处理掉了?真是感谢。”
  “要快点回来,别担心找不到我,我不会乱跑的。”
  毕竟找不到路回来麻烦。
  他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视线里,我拿出牛奶倒给琥珀,布了层结界,开始逍遥乐。
  “是我,你交代的事我办完了,接下来她的死活就不关我的事了,这次的钱,就跟上次一起,在我到达家里前,匯进我户头。”
  挂掉了随身电话,拔掉了插在头部的钉子,随即,一张冷俊清秀的脸露了出来。
  淡然的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跟外表相反,伊耳谜其实十分现实,做事就讲究金钱与时间而已。
  心里飞快盘算着在神山映月身上的获利,他眨了眨漆黑的眼瞳,满足的。
  电话再次响起,他语调起伏变的明显愉悦。
  “尼特罗会长,是我,现在回去参加最终试验,可以吧。”
  “HOHO~只要赶的回来,我们没有异议。”
  “好。”
  深吸口气,最后,只能看见一抹虚影在树枝间窜动。
  好像从没在此停留过一般,连一丝气味都没有留下。
  喇叭很苦是奇犽他哥哥,教育行为很不人道的那个。
  打电话给雷欧力的时候,他这么跟我说。
  当酷拉皮卡说到他的武器是钉子的时候,我脑里那块被阻塞的记忆终于畅通了。
  擅长易容,武器用钉子,被季影称为面瘫的揍敌客家族长子,伊耳谜。
  “奇犽听说已经回去了,我们也要赶过去,希望能跟你见到面。”
  我比较担心的是,还有没有命跟你们见到面。
  “嗯,先这样了,我看伊耳谜也差不多快到了,掰。”
  皱眉皱眉,我命真苦,喉糖广告应该找我代言才是。
  “啧啧,琥珀,我怎么那么呆呢!还对着想要杀掉我的人心怀感恩。”
  哀怨哀怨。
  琥珀叫了几声,似乎也再说我是个傻瓜一样。
  “我没有勇气跟他走一起了啦!万一不知不觉里被他秒了我就亏大了。”
  “如果我要杀你,你不会留到现在的。”
  “……”
  也是啦也是,不然他早就让我毒死在这了。
  唷,等等等等,刚刚说话的,哪位仁兄阿?
  转头,那个在宴会上见过一面的脸看了真是有够欠扁。
  “唉,真的是你……”
  我连抽蓄都懒了。
  “我以为你会在第一时间就发现的,真迟钝。”
  面瘫开了冰箱,拿起矿泉水灌了半瓶,早知道就把老鼠药下在里面。
  “一般毒药毒不死我的。”
  “喔,那要哪种才能致伟大的揍敌客家族于死地呢?你又知道我想毒死你了?”
  “这是机密,如果你愿意花钱买也无妨,你脸上写满了我要毒死你的表情,强化系,没错吧。”
  呿,又是钱鬼一个,还花钱买咧,那可是攸关你揍敌客家一个山大小的性命阿。
  走出了森林,他拿着崭新的猎人执照跟火车站要了特等包厢,由于我的那份还挟持在卑鄙的猎人协会手上,只能乖乖去跟人挤普通包厢。
  窗外往后退的风景快的让人看不清,玻璃窗映出他连眼睛都没眨过几次的面瘫脸。
  “不是有了特等包厢?来这里挤是干嘛?”
  “有人打我们主意,有比较充裕的时间应对,非常时期,父亲说别引起太大骚动。”
  什么,惊!
  “你爸知道我们要去?”
  “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了,猎人协会想跟我们家合作也不是最近的事情,父亲与爷爷既然已经答应,那就定会遵守,这是做生意的最重要原则,既然这样,我们两个的行动也只是个形式而已了。”
  “……就是做白工嘛!说的那么好听。”
  真是令人不屑。
  “你的猎人执照在我手上,等爷爷把契约签完了给你。”
  “喔。”
  比起猎人执照,我比较感兴趣的是伊耳谜刚才连珠似砲的那串话。
  虽然是个面瘫,表情每天也只有那一种,倒是不吝嗇他的话。
  操作系,换个浅显易懂的名词,就是爱嘮叨、爱碎碎念的大婶阿。
  窃笑窃笑,念力真是种可爱的东西。
  在快到山顶前跟酷拉皮卡通了电话,他们已经开始克难式训练了,锻鍊肌肉ing。
  每个人都在前进着,似乎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踌躇不前。
  他们家雄伟的大门很有气势,龙的雕刻,粗獷还带着细緻的雕花,鬼斧神工。
  其实当杀手前,其实是靠建筑起家的吧?
  伊耳谜轻而易举的打开五道门,闪身进去,留下我张大嘴巴像个傻子似的感嘆。
  打开手机电话簿,移动到面瘫财迷那栏,拨号。
  “你要我怎么进去?用跳的?”
  好平好淡,但TMD真幸灾乐祸的声音:“还能怎么办,靠自己进来。”
  乾净俐落的挂线声,喀。
  捲起袖子,把手放在以吨记算的门上,内心干譙。
  我OO××你个死面瘫,我让你被钱压死,你们全家都被钱压死阿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