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琪的话是肯定的有道理。我也应该去了解自己的角色。
但新的问题出现了,许安琪演的是妓女,这个群体打算接触依然可以的;我要演的是个精神病人,先不说精神病院不是可以随便进去的地方,就算进了精神病院又有什么帮助。里面的病人被药物很好地控制着,有时候对有暴力的病人也是会绑床上的。
这次要演的这个人说是精神病,却又不是,这剧本就是要透过这些人的眼睛去更真实地展现这个世界,精神病人好像逻辑是不清楚的,行为是疯狂的,但眼睛里本来流露出的却是最质朴的现实。
这不是一个精神病人,更像是一个艺术者跟文人。
我不能通过去观察精神病人得到了解。
许安琪的妓女有人可以参照,我的却是要融入很多东西的一个被重塑者。里面必定要有我自己对浮华的城市背后的想法。
这几天剧组开拍其他部分的戏,但不久也要结束了,我却在一边还没有找到办法,真是急得不行。脸上也长了很多痘痘。这倒是让化妆师也没办法。再厚的妆也盖不住。
平时要是有演员变黑了不满足电影形象是可以直接去医院的,倒的确是痘痘最烦人,周玉看我也还没有找到办法有因为天气不好,就来个放假。
剧组本来一直很忙,也就是让辛苦的众人各自好回去休息。
我回到房子里,也就是很累了。江讳言却在那笑得一脸灿烂,这家伙最终有了他的长假,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海外度假休闲。看的我这个人更是郁闷。
人比人,气死人。
我带着这样的不高兴就睡了。
“林伊,林伊?醒一醒……”谁在打扰我,好不容易的一个好觉,现在还全身无力,四肢很软的,我有点不愿意地睁开眼,看见了江讳言一张放大的帅哥脸。
这吓的。这下我脑袋都短路了,心跳加快,呼吸不顺。
这但是我的房间我的床上……
江讳言果然有点不好意思,咳嗽:“这个,我是要出门了,打算在赶飞机前跟你说再见,结果看你没反应,怕有什么事,你现在拍戏也辛苦嘛,一直听说有人拍戏进去的……你演的又是精神病人……还有,你明白……我有备用钥匙的。”
先不说江讳言的备用钥匙,他的飞机是下午4点的……不是我睡到了这个时间,也难怪他要觉得有问题。
“林伊,你好像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吧。”江讳言横过一只手在我额头摸了摸。
我慢慢爬起来,一看床头的钟,都3点40了,江讳言再晚要迟到了。
“林伊,你是不是不打算还人情?让我为了你没有了长是不是会有很深重的负罪感?是不是会觉得应该给我好处?”江讳言笑了,笑得很开心,“国际航班就就是头等舱跟公务舱也要早到机场一个小时候机……”
说着就微笑着靠过来,我眼见他帅脸越来越近,我们呼吸的空气交缠在一起,我感觉更燥热了,完全吓的。江讳言却是用额头放在我的测了侧温度,自然感叹着:“一定发烧了,错不了。”然后还颇讨好安抚般地摸了摸。
我大惊,所以挣扎,“只用喝水就可以了,不用去医院……”关于医院我一直有很大的阴影,小时候曾被我那国际主义的父母弄到医院拔一颗牙,我肯定是宁死不屈,最后美貌温文的男医生就这样笑着告诉我不疼……最终的结局惨烈肯定是我不堪回首。
可现在,撞上江讳言这样的帅哥,加上医院……
果然江讳言挑了挑眉,不高兴,然后转立即又一副悲哀样,“林伊,我没有了假期……”然后眼神有神地望着我。
……
最后我果然依然在江讳言的眼神中认输,去医院打酱油了一番。
事实上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一般的疲劳导致抵抗力下降的感冒发热而已。除去生理上的不适,我心里倒是有更急的事。现在生了病更是没有了大街小巷地跑寻找灵感的能力了,本来刚从许安琪那里明白了545号街晚上有很多街头艺术家跟潦倒文人出现,往往不安心而借酒装疯,颇有点我那个角色的感觉,能多跟他们交谈或是聊天的话,肯定对入戏有帮助。
坐在医院大厅的椅子上排队等付钱,我禁不住说了好一会,都说发烧的人没脑子,我颠来倒去地讲,江讳言倒是能知道重点。
我表面无奈地笑笑,心里到底依然放不下,那个角色我一定要加油。
“你依然打算要去吧?你这人做事倔,真没办法。”江讳言果然是很懂人,“然而也要等你的病稍稍好些,恩?那时候我跟你去。一个人太不安全了。”
“你陪我?”我不好意思,江讳言那个外表,跟那条街完全不相称,我一个人倒还可以化妆,带他这样一个累赘完全是去找死,自己高傲出场引人注目不是。
于是我认真地表达了我的打算,立即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回江讳言倒没放弃,嘟嘟嘴倒像是在求,“你以为我很笨,穿成这样去545,别人以为我们去打黄呢。我也是有小时候的啊,又不是从小就穿成这样的……事实上我小时候是很乖很温柔的……”说到此眼神里已经可以滴出满满的控诉来。
“你不关心我,你忽略我,我即使是一只这么正义,这么壮大,这么帅气,出身有钱的,然而,然而,我也是有小时候的,我也有可爱的,张着大大的大眼睛到处蹭人,喜欢别人的拥抱跟爱抚的小时候啊……”
这简直是一只外表坚强内心温柔的宠物了。
我都要忍不住为我的大意而为他流泪了。只是打算到江讳言小时候的版本,跟眼前的精英干练的一对比,我就有一种冲动。
打算狂笑。
江讳言很无奈,“下次带你去我家看看我以前的照片就是了,我小时候就是很有爱的,这有什么办法。”
最终等到我们付账了,这个话题也随之结束,我们也就是达成了协议:等我好点了,就
跟江讳言一起去545蹲点。当然我强烈要求江讳言换衣服。
如此最终江讳言点头同意回家看他的小时候去了。次日一早他再出现,我却是的确为他欢呼了一下。
头发没有像平常那样精英式一丝不苟,慢慢地垂下来,他还临时吹了个很有叛离小青年味道的发型,头发松松的,倒也的确有点可爱的感觉,斜带着个帽子,衣服是那种宽大而不正经的,牛仔裤也是流行的款式,脚上一双布鞋,脖子里还有挂了一串挂饰。
我惊呆了。有些人,真是穿什么像什么。
江讳言却是被我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不知是不是这个打扮,平时里强大的气势也去了一半,说话间也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很奇怪吗?”
倒有些慢慢的试探,让人觉得兽血沸腾,不禁打算带着这样的江讳言去545,可不能反而被别人看上吧。
只是事实倒是相反,江讳言显然比我更有当演员的潜质。
进了545,江讳言的不好意思都不见了。到了人多的地方,江讳言就有点有示威地抱着我肩膀,据他说是为了表示我差不多有伴了,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这幅模样倒也很有叛逆少年的味道,除了几个贪图他美色多看他两眼,撇我几个眼刀的女人,的确也没人来闹事。
这样几天,每晚我俩都跑到545来观察。
这个城市夜幕下的另一面也开始出现,原来一直以为剧本只是是要追求效果而理想化事实,现在看来,倒也有很多正确的地方。
酒吧里唱歌的白领,每晚都满满的爱情旅馆,还有沿街乞讨的老人,面目不清楚的抽着烟的年轻人。商场失败借酒消愁的男人,婚姻无爱四处认识女人,还有所谓的文人,高傲又现实的艺术青年。
每一个都有一点迷茫,一些疯狂,每一个都是我角色感觉的另一种表达方法。我开始有点理解剧本里那个精神病人的内心了。就是这样一种感觉。所有的东西交织在一起,很多的经历,很多的故事,所以有混乱,有复杂的逻辑跟想法,这才是这个人物的全部。
拍摄中间江讳言来看过,他一直在放假,很闲,现在他在买一家有名公司的股份,报纸上也开始有追着他的新闻了,低调不下去了。我俩都成了中心人物。他出门也不能太随便。
这几次也都依然那一副随心打扮,戴着个墨镜来看我。下雨那几天正好适合拍摄要求,我的工作又几乎都是在晚上,弄到深夜,要不是江讳言开车来接,我猜就得住在拍摄棚里。
有一次晚上拍一场睡着在温暖的床上做梦的戏,也许是这几天的累,我还真睡着了。结果剧组那些人的,没一个叫我,拍完我睡得香的样子,就走一起去喝酒了。
醒来时一看周围太安静,头顶上有一只手在摸我,吓的我心惊肉跳。
“恩?醒了?那我们回家回去吧。”再仔细一看,发现是江讳言,放心。
“我看你睡的好,就让剧组他们先回去吃饭了,我来看着你就好了,现在你醒了,要不要吃饭,然后我们再回去?”
我一看时间,差不多晚上10点了,这场戏是在7点左右开拍的,江讳言一般是在8点来看我的……竟然让他等了这么久的时间。
我一边表示着不好意思,一边站起来,结果由于长时间没动,腿都发麻了,一个不稳差点摔地上去,依然江讳言反应好,把我抱了回来,这下我整个人都躺到他怀里去了。
我腿的神经没缓过来,大脑里依然正常的,结果脸一下子就红了。从江讳言的怀里起来打算自己站起来。
谁知江讳言把我抱得更紧了,“林伊,让我抱一会。”说着就头靠过来,非常温柔。话语的语句也像是黑夜里的咏叹调。
莫不是收购案遇了大困难?
疑惑间江讳言把我弄正,眼睛炯炯地看着我,眼神如水,“现在不太好呢……呐,林伊,你安慰我吧,也要回一下的么……你亲我一下吧。”
这是个什么情况,我俩靠的很近的身体,打在墙壁上已然纠缠到一起……停……不是什么……我应该打算点好的东西……
“恩?你情愿么?就亲我一下?”江讳言的声音带点稍稍的缠,更像不好意识的最终表白的人,如果你拒绝他倒是很大的罪过跟伤害了,这只是一个好的少年,依然个漂亮的帅哥,心里却是有这样不好的声音。
我甩了甩头,要纯洁,“江讳言,不要失望,我相信你,现在的一点困难不算什么,以后会好的。”
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我猜此刻我的形象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