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五分鐘,天佑的进食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他的脸色也开始变青,嘴唇开始紫红了。
  “没事吧,天佑?”一直也在拼命為天佑抹嘴抹汗的彼拉非常紧张,他认為天佑会被弄至这个田地是因為他的”希斯之泪”,要是天佑真的因此而吃坏了的话,他可就要负全责了。
  “我肚子里,怪怪的……有些残餘的东西,无论怎样也炼化不了。”
  “天佑同学已到了极限吗?”眾人心里同时想到。他目前摄取到的能量单位為两千六百多,按进度预测的话已是十分危险,要是放慢速度的话……”
  “呜……不行了。”天佑突然双手按著嘴巴,像是拼命阻止自己呕吐。面前那吃剩一口的巨大牛扒可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流了一身冷汗后,他决定闭目全力运转小宇宙,把肚子里消化不良的部份完全炼化,似乎已放弃了跟时间竞赛。
  一分鐘过去,两分鐘过去……
  期间天佑好几天有了强烈要吐的冲动,但都被强行止住。只剩下最后两分鐘,此时已无人认為天佑能够通过这次测试,但同时大家心底里却都在盼望著,盼望著奇蹟出现……
  再反覆几遍全身冷汗和欲吐的循环后,天佑终忍不住吐意,“哇”地喷出了几口鲜红色的液体……
  “糟了糟了,我害得天佑同学吃到吐血了。”彼拉心虚地照顾著十分痛苦的天佑,边替他擦去嘴角的污物,“咦?这不是血。天佑同学吐出来的是甚麼?”
  “那是……泰莱莎姨姨给我喝的葡萄汁……原来是这个消化不了啊……”
  “葡萄汁?这怎麼那麼像是……”彼拉怀疑不已。
  “彼、彼拉……还剩下多少……?”
  “现在是2703,还欠不够300点,”彼拉道,“放弃吧,还剩下十秒而已。”
  “烤、烤鸡,我想吃烤鸡串。”
  烤鸡摊档店员為了替天佑打气,早就待在天佑附近準备帮忙,不过他的烤鸡串自知帮不了天佑多少,所以只是旁观著穷担心。
  听到了天佑的召唤,他也不管自己的烤鸡对天佑来说根本是没用的,只管应对方要求把烤鸡串朝著天佑的嘴巴飞射过来。
  “烤鸡串来了!”
  天佑张开了嘴巴让烤鸡串飞了进去。他那被时势锻鍊到化境的炼化能力,让烧鸡串甫进到口腔之内被融化成一道元气流,直接融入到天佑的本命小宇宙里去。以天佑的基本功而言,把陌生的元气融為己用的过程里根本不会出现任何瑕疵。
  天佑的腕錶传来了大家都出乎意料的系统讯息:总热量摄取為3003单位,达标。
  与此同时,另一个讯息同时传到所有人的腕錶。
  系统讯息:测试时间经过六小时整,测试结束。
  测试结束之后,平台下降回到母船船体内,天花和墙壁再次合拢,又变回和暖安全的宴会厅。约五分鐘左右,母船传来了抵达陆地的震盪。
  虽然大部份考生已被测试折磨至剩下半条人命,而最终没能达标的考生也很黯然,但场内的气氛仍然因為天佑的奇蹟逆转而炒热。
  没有人明白,為何天佑同学最后吃下的烤鸡串时,怎麼不会像他吃其他食物时般热量摄取量被大幅打折,某些考生已在怀疑这一切都是天佑故意给自己的考验,但即使这样大家还是感到心里很畅快,因為毕竟天佑刚才付出过的努力是真实的,看到有人凭努力最终达成目标,心里的感觉都是好的。
  “哇,天佑哥又再一次做出奇蹟逆转了!”小龙小虎他们向著疲倦不堪的天佑扑过来,把他高高拋起。
  “真是的,天佑哥不要用这种让人吓破胆的方式练功好不好?害得我為天佑哥哭了好几遍啦。”伙伴中的女生双眼都红红的。
  同伴们当然认為天佑正在进行某种变态的练功,才会出现刚才那种“无论吃下多少系统纪录却总是推不动”的诡异。
  连刑天都几乎相信天佑是故意练功的了。“嘖,又被他耍了一遍。早知不管他的小弟们,坐在旁边跟他斗吃好了。”
  其实最被蒙在鼓里的人是当事人天佑,但他的无言以对反而被同伴们认為是一种“你们不会理解我所在的境界”了的莫测高深,反而对他更加崇敬了。
  “刑天哥,谢谢你保护了各位刚才出了状况的兄弟姊妹!”黑龙等人都跑过来对刑天表示感激,他们口中那个“哥”字可是说得心甘情愿,而且真的怀著敬意。
  “哈、哈哈……你们不用客气,这也是我应该做的。”这刑天竟也懂得装谦虚呢。
  “刑天哥,你就留下来和我们并肩作战吧!你和天佑哥两人都很强大又可靠,都是我们最理想的领袖人选!”
  “哈、哈哈哈……让我考虑一下……”刑天口里虽然犹疑,但他的表情却是受用得不得了呢。
  “刑天,太好了!”天佑也跑过来跟刑天击掌道。
  虽然刑天的个性有点恶搞,死缠烂打起来的时候也很烦人,但在测试尾段他却显示出挺身照顾伙伴的义气和责任感,这让天佑对这个人產生了好感。
  这个人该是个理想的同伴,因為他在危急时候,会把同伴的安危放置得比自身的利益更优先。
  “哈哈……天佑!我抢去了你大哥的位置啦!”
  “有能者居之,我不介意。”天佑耸耸肩,“要是我们良性竞争的话,倒是会令团队实力更加进步。”
  这两句话一比较起来,眾人便都知道还是天佑的器量比较大,他才是团队里真正的精神领袖。
  “总之两人都是好大哥!”释黑道喊道,随即所有伙伴都齐声附和。
  “呼……我这次是有点忽略了照顾大家,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补回来。”天佑暗暗对自己发誓,“咦?彼拉?你在干嘛?”
  “……你泰莱莎姨姨给你的葡萄汁有古怪。”他利用试管把样本收集起来,拿在灯光前左看右看,“不过算了,反正都全部吐出来了。”
  “反正泰莱莎姨姨不会害我的。”天佑坚定地道,彼拉也没有和他顶嘴。
  “似乎连“希斯之泪”也被泰莱沙清除了,这难道是金的意思?”彼拉暗道,“难道是金认為“希斯之泪”的效果还不够,所以叫泰莱沙换更厉害的吗?现在被天佑都吐出来了,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下更重的药呢?”
  “彼拉你又在自言自说些甚麼啦?”
  “没、没甚麼啦。”彼拉紧张地道。”不过怎麼那麼久还没有帝京的负责人出来?不是要宣佈测试结果和安排第五测试的事情吗?”
  他们正想要问问场上的工作人员,才发现所有工作人员都在测试完结后悄悄的退场了。状况不明又没人询问,考生们也渐渐开始鼓躁起来。
  这时候,母船的舰长正稳稳地坐在他的驾驶座上。
  不过他没能发施号令,因為他的嘴巴正被施加了强大禁制异能的布条塞著。
  他也没能操纵船隻甚至挪动身体,因為他正被绳子死死绑在驾驶座上。
  一位满头金髮,身材惹火,穿著一身黑色半透明内衣的年轻女郎,正在换上从他身上脱下来的舰长制服。
  “能够担任帝京的异能测试考官,果然不是一般的异能者。”她刻意在他面前把上衣的钮扣逐一扣上,展露出被上衣挤压得越来越深的乳沟,“竟然要我出动到“綑仙绝杀”才能够制伏得到你。”
  “……”舰长剧烈挣扎,无奈连一点鬆动的跡象都没有。
  “我不会杀你的,因為我还需要你替我做假证,以愚弄那班反应迟缓的傻瓜。”她把手轻轻地放在舰长的头上。“三小时后,你将会成為意外让近一千名落选考生死亡的唯一责任者。”
  那女郎穿好了衣服后,便在镜子前练习演技,直至满意自己的神态已像个舰长后,才出现在宴会厅的舞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