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肯定这犹疑和不愿是否因為对手是蓝雪琪,还是因為她仅仅是个女生。
所以天佑的回答只是曖昧的笑笑。
“我们不要再聊天了,后面的挑战者在等著呢。”
“嗯。”蓝小悠只好答应。
虽然已被对方的态度深深迷惑著,但蓝小悠并没有忘记她已部署好的战术。在第一回合,无论如何要使出“挡”,且试探一下这个人的攻击力。
但天佑同学却打破了之前六场比试的惯例,并没有在第一回合以“打”决胜负,而是选择了“元气”。
“真是失败!竟被他猜到了我会“挡”吗?”她有点不可置信。她还以為天佑肯定会猜她已失去了判断力,跟之前的挑战者般中同样的计呢。
“洞悉得好,天佑同学。”彼拉道。
天佑没有回应彼拉的话,只是对著蓝小悠笑笑道,“那,小悠同学要小心了,我现在已是两倍攻击加乘了呢。”
蓝小悠倒是开始疑惑了。下一个回合应该怎麼选择?她判断自己的实力应该跟叶群相若,但叶群还是在第一回合就被天佑解决了,可见自己是不能硬吃下他的攻击的,更何况现在是两倍加乘?
她没有选择,第二回合还是需要“挡”。必需要耗掉他的加乘效果。
天佑同学却是连续使用“元气”。
“喔?小悠同学还没有打算攻击啊?我现在可是四倍加乘了喔。”他不好意思地搔著后脑袋道。
蓝小悠心里暗骂自己傻瓜,被对方玩弄在股掌之中了。天佑肯定是洞悉了她的想法,才趁著这机会治疗伤势的。
现在他拿著四倍加乘的力量,更令蓝小悠进退维谷。他会不会连续第三次使用“元气”?
她有胆量在对方四倍加乘的威胁下使出“打”吗?
这又会不会是另一个诱惑她的陷阱呢?
最终,蓝小悠还是选择了保守策略:挡。
第三回合之后,天佑同学已把力量提升到八倍加乘。泛著绿芒的旋曲围绕著天佑强烈吹拂著,彷彿把一切的伤患和疲惫都抽空吹走。
经过三次的“元气”,天佑已把蓝雪琪一战中的损耗给復原了大半。
“八倍加乘了,现在这个程度,恐怕即使小悠同学挡下我的“打”,也很难不受伤吧?”天佑建议道,”不如这样,下一回合我约定还是会使出“元气”,你就使出“打”来破掉我的加乘效果吧?”
“……”蓝小悠心里挣扎著:可以相信他的话吗?他会不会使诈?
但天佑的建议却是蓝小悠的唯一选择。除非以“打”来破掉他的攻击加乘,否则怎麼样的选择换来也只会是输,而且会输得很惨。
“姐姐在之前已多番警告过我,这天佑不是好人,但是从我的眼睛所见,他却并不坏啊……”
挣扎一番之后,对姐姐的信任还是更胜一筹。
第四回合,蓝小悠再次使出了“挡”。
天佑,十六倍加乘。
蓝小悠已害怕得腿也有点软了。站在她对面的天佑虽然只是分腿预备式的姿势,但浑身却禁不住地溢出著那强大累积起来的力量,甚至连旁边的二号擂台擂主也感到浑身不舒服,频频望向这边,好像深怕会被这力量波及似的。
天佑已经不需要作任何战术了。只要他打出这一拳,那无论悠小蓝的选择是甚麼,都肯定会被打倒。她甚至都在怀疑自己还有没有活命的可能性了。
想要活命的话,还有一个可能性,就是天佑自愿以“挡”来消耗掉加乘效果,但这种对自己毫无好处的事谁会做啊?
再说天佑也没有打算这麼做,他是铁下心下个回合要“打”了。
“相信我,我会很温柔,不会弄痛你的。”
“嗯。”不知道為甚麼要答话的蓝小悠,只有闭上眼睛使出了“挡”,然后任何天佑同学為所欲為。这场面怎麼好像有点曖昧?
要是蓝小悠知道内情的话,她其实是不需要害怕的。无论加乘了多少倍的力量,只要对手的实力不变,那天佑就只能够打出刚刚比对手要强一点的攻击,那是因為“实力判断眼镜”的制约。
虽然在跟黎强对决时,这眼镜曾被对方的“瞬间成长”而当机爆裂,但基本功能还是能够继续使用的。
这一回合对天佑同学来说,也是一个小小的新挑战。这是他第一次在加乘了攻击力后,再把实力压抑到刚刚比对手强上一点点的程度。这是需要更準确,更高难度的元气调动技巧。
不过对天佑来说,这挑战只要尝试一次也就克服了。
拳头在挥出的瞬间,力量被大幅削弱,成了没甚麼看头的普通攻击。
蓝小悠只感到一股不可抗逆的强势朝自己扑来,但却并没有杀伤力,倒像是一阵温柔的风,把自己好好的包裹著,然后给提到擂台外面,再轻轻放下。
那种既温暖又充满安全感的感觉,就好像被一双强大的臂弯紧拥著,呵护著似的。
太像了。虽然蓝小悠从来没有被男生拥抱过,但刚才那种感觉,却跟她已幻想过多次的感觉完全一样。
这天佑竟然挥出了像深情拥抱般的拳啊。
她甚至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输了的事实,不,她压根儿已不在乎这件事了。
站在擂台上的天佑,表情似乎也有点莫名奇妙。他可能并无心去做就这种曖昧的感觉,但他打出来的拳确实让这女孩子酥得连骨头都麻了。
蓝小悠被那种酥麻的感觉佔满了意识,全身滚烫烫的,连站都站不稳,快要失足倒在地上时,却被一双玉臂轻轻挽住了。
来人正是蓝雪琪。
她的耳根微红,无法完全掩饰自己的害羞,似乎也察觉到刚才那一招所產生出来的曖昧感。她冷冷地盯著台上的天佑道:“你对我的妺妹做了甚麼?”
“彼拉,怎麼蓝雪琪和叶群都在问同样的问题?”天佑悄声道,“我的拳有甚麼不对吗?”
“天佑同学,你凭著个人的天赋,已在无意之间创造了全新的必杀绝技:“工蜂打”了。”彼拉道,“真是值得恭喜,看来你以后在女生之间已是无敌了。”
“甚麼“工蜂打”?那一记攻击很普通啊?”他搔著脑袋。
“你别理会这麼多,这是我特意為这招式起的名字,你就用好了。”彼拉拍拍天佑的肩膊。
“刚才那招名叫“工蜂打”。”莫名奇妙的天佑也就这麼回答道,“你妹妹已经输了。”
蓝雪琪正要发作,但心里又想他打胜了小悠根本没甚麼不对,测试本来不是你胜就是我负啊。
“小悠,没有受伤吧?”她关心地问。
“嗯,没有。天佑学长他很温柔,為了避免伤害我而故意压低了力量。”她看著天佑时的双眼已是闪闪发亮的了。
蓝雪琪根本抓不到天佑的把柄,她也说不出那记“工蜂打”的曖昧之处在哪儿。因為她还没有亲身感受过那种感觉。
“我很期待下一次的对决,你的小命务必要留到那个时候。”她冷冷地道。
“无论你怎麼对待我,我也会儘我能力很温柔地把你送出擂台的。”天佑同学对她微微躬身致意,却以嘴型补充了一句无声的:“婆娘。”
“你!”她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却只能拉著妹妹的手转身而去。蓝小悠还依依不捨的对天佑挥手说再会呢。
而刚才天佑如此有礼地对抗蓝雪琪的挑衅,倒是完全地俘获了挑战者们的心。
由此开始了天佑“工蜂打”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