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字大约都懂,惟独“地球”这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耶!”莎丽重新再读一遍后,随口把不认得的字念出来。
“我也是不懂!”虽然我是认得,但早已决定不透露真实来历的我怎会没事找事?
“主人。小仙认为尔特也求星可能是Earth+地球的误传,此地人类的祖先有98%的可能性是地球人。”养息多日的小仙蹦出令我顿悟的一番话。
“好像有点道理,可是时间上……”我觉得还是有些破绽。
“小仙不晓得有多少人被传送过来,但以幸存者有856人来看,肯定是不少人。而能造成这个事件的能量恐怕大得无法估计,小仙不会排除因此产生时间异变的可能。”我仔细的听着小仙解释,两女只以为我在想事情。
“照这样说,可能是他们往6500年前的时间送,而不是我往未来时间送吧!”有一丝丝的庆幸。
“不能确定,主人吸收的能量也非常大,唯一的差异是主人那时的精神力已经很强,相对容纳的能量远比那些人多。再说,可能他们遇上的事件与主人有所差异吧!”说的也是,说不定是别种晶石。
“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经过那么多年,语言的变化并非很多?”以前很多事都是小仙以逻辑运算后再告知我,让我依赖小仙来判断未知的事情已成习惯。
“应该是原始语言种类少的缘故。在地球上,因地区性语言太多,随着人口迁移慢慢会改变用语习惯。而此星球的祖先可能因人数少,为了群居而发展出一套共通的语言,久而久之,没有其他外来因素影响下,保留了原始状态,除非遇到区域性封闭的地区,例如中央大陆以外的陆块,但即使如此,差异也不会太大。”与小仙的精神对话仅用去一个呼吸的时间,但已足够让我对整个事件有了定见。
“看起来像伊图历以前的事,会不会和神殿里的遗迹有关?”虽是猜测,但公主的语气里有一份自信。我想身为皇室成员之一,虽不曾到过神殿,但是保留于宫里的文献纪录里,多少会有一些关于神殿的资料吧。
“不管是否和神殿有关,至少这也算是前人所留下来的遗产。既然这里也是魏特斯山的范围里,公主最好通知神殿也将此地列入保护重点。”我对公主提出小小的建议,若公主够聪明的话,应该会请人搜索整条溪流,说不定会发现更多前人的遗物。
“好!不过这事最好通知大殿下,由殿下亲自去处理较为妥当。”公主的回答很婉转,我会意的微微颔首。公主虽然身分尊贵,但毕竟没有实际的指挥权,不如拿去给殿下当登基前的贺礼吧!
“那我们不要在此多做耽搁了,两位站稳啰!”飞行板平地而起,空中一个转折直往岸上飞去。
“你知道神殿还多远吗?莎丽小姐。”昨天才走到这里,想起莎丽去过,不觉问了出来。
“不知道耶!昨天不是走这一条路,我只知道神殿在半山腰,而且四周的树林把视线都挡住了,不如我们飞高一点,或许可以看到神殿的圆顶。”拥有风属性的莎丽,很想试试在高空翱翔的滋味,没牵我的另一只手还学飞禽般上下舞动。
“啊!不用了,跟着这条步道前进好了,差不了多少时间。”我何尝不想高飞啊!但是身边的公主只是个普通人耶!虽不至于被我摔下来,但是对一般人来说,空中之旅绝对不会是个愉快的经验,况且这也违背我不想张扬的初衷。
不过眼前这条步道也没有好走多少,石梯随山势蜿蜒而上,崩裂的石头缝里满是芒草、灌木;头顶树枝、藤蔓交错纠缠。风行术使来忽而左右横移,忽而上下起伏。莎丽倒也自得其乐,“烈风斩”上拨枯枝下袭刺芒。公主则所幸闭眼,止住搅拌翻腾的胃液,身体不支的倚靠我怀里。感知情况的我,一股水元素悄悄的渗进公主内腑,抚平山雨欲来之势。
“公主最好多体会魔法的应用,等公主病愈后,可运用残留体内的能量修练水魔法。”我提醒着公主。可能是害羞吧!止住吐意的公主依然保持同样的姿势,偶而张眼瞧瞧四周景物。
约莫五里路程,山势逐渐平缓,步道也越行越宽,看样子应该到了吧!首先入眼的是建筑物的白色圆顶,怎么好像是清真寺?飞行板缓缓降落在平坦的步道上,三人以步行方式接近神殿,身后石板无声无息的化为粉屑。
随着距离的接近,越发看清楚神殿的模样,我几乎忍不住的笑起来。圆顶活像教宗所戴的瓜皮帽,底下空空荡荡仅有数十根柱子围绕着中央方形物体而支撑,底座也非平整,而是随地形前低后高修筑而成,反而不如左右两排较低的灰色平房看起来正常些。
神殿前的广场排着两条长长的人龙,而进入神殿的人并不多,看来是神殿为控制参观人数所作的措施吧!莎丽以识途老马之姿直接拉我们到右侧的贵宾接待处。
“啊……莎丽使者,欢迎再度莅临神迹神殿,请问旁边这两位是……”身穿白袍,头戴白色瓜帽的中年司职人员起身走出招待所。
“这位是四公主伊图雪。”莎丽侧身介绍。这时才想起我也不知道公主的名字,原来公主叫伊图雪啊!
“啊!神殿一级领事浮士德见过四公主。”浮士德抱拳躬身请安。神殿名义上是超然组织,在我看来却像是直属皇室的单位。一级领事?突然想起鲁敦叔叔曾说公司里的“董事不懂事,顾问只顾问”,不知道这个领事是否有领头做事?
“浮领事不用客气,待会儿有劳你带我们参观了。”公主摆了一下手,浮士德连连称是。
“这位是金氏综合学院金法兰院长。”莎丽接着介绍我。
“浮领事您好,以后遇上调皮的学生时还望神殿方面多加担代。”我抢先问好,毕竟以地位而言,两者无主从关系。而年纪方面,虽然经过轻微易容后我看来接近三十岁,但肯定我还是比较小。
“不敢当,没想到金氏综合学院院长如此年轻,日后必定在中央大陆上大放异彩。”浮士德一番客气之后,带头领着一行人进入神殿。
首先看到的是一排活动式的展示柜,上面放了几块变形的金属及数十付残缺不全的金属边眼镜镜框,应该是开山后才摆出来的。柜子后面是一间大约两个货柜并排宽的金属舱,斜插入地面,看不出来有多长,露出地面的这一方有一扇密闭的舱门。舱门上长着一个圆盘,舱门框外两侧各有一个手掌大小的金属盒。
“这五块金属连同26只眼罩都是在附近找到的古人类文明,历年神殿人员经过不断研究判断,这个眼罩是前人用来帮助睡眠的。”浮士德拿起一付只剩单边镜片的墨镜,并戴在鼻梁上解说。我忍住差点笑岔的一口气,转头望向五个扭曲的金属块。
“耶……小仙,你看这个像不像你,嗯……我是说像你的外壳701型笔记型电脑。”我眼神望向最小的一颗。
“外壳看起来很像,材质也像是铝镁合金,不过内部似乎遭遇强大电流而熔化,尤其是电池的部分,几乎是爆裂的。”
嗯……如果说这个电脑是因传送当中所发生的意外,那么为何小仙不会?啊!对了!
“背包!!”我和小仙同时想到。可以隔绝雷达电磁波和X光线的背包,是否因此让小仙逃过一劫?
“应该是!当时我虽然不知外界发生何事,但是曾侦测到电池电压有小幅上升的情形,或许传送当时遇上强大的电磁波吧!如果是如此,所有开机当中的电器将无一幸免。”我心里实在感谢鲁敦叔叔为我准备的背包,少了小仙的陪伴,我可能早已客死他乡。
“对了!趁此机会向主人报告,小仙的电池最近有些不稳定,建议主人想办法制造一颗新电池。”
“好!知道了。嗯……该做的事实在太多,难怪鲁敦叔叔常常向我抱怨没时间泡马子,很想卸下总裁的位置。”
“哼……小仙倒觉得主人忙一点比较好,免得到处招蜂引蝶。”耶……耶……耶……电脑也知道吃醋喔!
“小仙也不清楚,只是本来不执行运算的两个心脏,最近变得很乱,乱到小仙几乎不能控制,所以近日小仙才会停止与主人的联系。”
“那今天你怎会主动的联系我呢?”
“因为小仙找出心烦的原因了。当初在研究异空间时,从网路上下载的资料中隐含三种我当时无法分辨的延时病毒。最近陆续发作,当我把他们砍除时,发现那两个闲置的心脏无端启动,主动更改了我部分的程序。如果想强制恢复的话,小仙将重回起始状态。小仙……小仙不想自杀啊……”
这……太夸张了吧!三个病毒让拟人化程序产生情绪反应。
“不!小仙现在已经不是在执行程序了,除了记忆区保留原始程序外,小仙只是靠直觉来反应。”
天啊!我的逻辑思考全乱了!我不顾有旁人在,马上进入异空间去找小仙。小仙一改以往艳丽的造型,蓝色的连身裤装,长发绑成马尾披于肩后,打着赤足盘坐在床上,完全是小家碧玉的模样。望着一脸哀戚看着我的小仙,我心里也同时感受到小仙传来的悲伤情绪。
“小仙……我不知道该怎样表示自己纷乱的心情,但……心里对你的重视不下我所接触过的任何人。”我发觉此时竟然无法自在的面对小仙。过去毫无保留的与小仙分享经历,甚至与珍妮的男欢女爱都没刻意去回避。如今一个认识我如此之深的人工智能体,竟变成有自我意识之“人”。现在的我,除了有被他人看透的感觉外,更有失去主宰小仙意志的惶恐。
“小仙了解,因为小仙的心也是很乱。但是小仙也很高兴,总算厘清自己之前的变化正是因为感受到“情”的关系。”小仙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主人不会要小仙强制恢复吧……”
“当然不会啰!不仅如此,我还很高兴,因为这样的你等于是我真正的“同乡”了。”我坐下来拉着小仙的手说。耶……手上不但有着真实的温热触感,连鼻子也闻到近似珍妮的体香味,我虽然知道在异空间里都是模拟的状态,但不禁再多吸几口看看。
“小仙想让主人有着小仙是“女人”的感觉。”小仙羞红着脸加重“女人”那两字的音节,咬着的下嘴唇,更显得鲜嫩欲滴。我忍不住开始侵犯小仙的双唇,熟悉的感觉使我及时煞住分身的蠢蠢欲动。这……小仙完全是模仿珍妮,可以说我的感觉都是小仙凭着以往的资料所复制出来再传送给我的。
“小仙,你的确已经很像是个人了,但是你跟了我那么久,照理说对男人比较清楚,怎么不会想到变成一个男人呢?”我整理一下思绪,离开小仙的樱唇,正襟危坐的注视着小仙。
“因为主人喜欢的是女人呀!而且长久以来主人也是把小仙当作女人来看,让小仙也认为自己应该是女人。”小仙的表情仿效香奈儿在电影中娇媚的模样。老实说,我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又抗拒着自己去感受。毕竟我也怀疑小仙是否可以算个人?如果失去装载的硬体,小仙还能存在吗?更进一步说,如果小仙进化成如同真人一样,那岂不等于创造了一个新的灵魂?
“主人是否觉得小仙做的不够好?”小仙泫然欲滴的眼神,低低的诉说着,让我不知所措。
“小仙知道主人嫌弃我不像个真实的人,小仙一定会想办法完成主人的期望。”小仙转为坚毅的神情,主动的亲我一下。
就在此时,感觉外面有些动静,连忙退出异空间。
“院长有何发现吗?”浮士德发现我目瞪口呆的望着金属块,以为我有某种发现而震惊不已。
“啊……这……我是发现这种金属材质,没有生锈的迹象,有些不可思议而已。”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胡乱找个理由拿来搪塞,如果别人不相信我也没法子。
“是真的吗?据我所知,这种代号701的金属还没有人可以炼制出来,如果院长有在哪里见过,请务必通知我们。”浮士德脸上布满严肃的表情。
“主人,浮士德称那种金属为701,他们一定还有其他比较完整的电脑。”视觉神经显现小仙的影像。
“我也不敢肯定啦!其实我曾经对炼金术有些研究,才会对不生锈的金属有些兴趣。”我故意端详着类似小仙的金属块。想到今后的发明必定需要特殊的材质,不如先透露一些自身的能力,经过身旁人的传播,才不至于一下子令人难以接受。
浮士德似乎对我的回答有些怀疑,威礼曾说,炼金术在中央大陆上很少有人学习,因为除了兵器外,很少有需要特殊金属的地方。兵器这种东西,主要是用于砍杀敌人,再好的兵器也会因互相碰触或切割人体而卷口、钝化。而为了方便修理,打造一般兵器所需的技术都尽量简化,以免修理麻烦,除非是大剑士以上等级所佩带的兵器,需要承受元素运行,但也是需要用户以本身元素将之粹炼。
“浮某自不量力,敢问院长可知制造兵器之方法否?”浮士德递给我随身佩挂的长剑,一副准备看笑话的神情。
我拔出长剑,嗯…与其说是剑还不如说像刀。刀长近三呎,宽约两指半,单边锋口,刀背约一指厚而且铸有螺旋纹理,我判断是与敌交锋时用来避免刀锋直接碰触的变通方法。我稍加施力把刀弯成小弧形,并与小仙进一步分析此刀的成分,发现与地球上的刀器没有太大的分别,心中已经有了一番计较。或许看到我竟能轻易的弯起刀来,浮士德的神情显得十分严肃。
“此兵器虽融入了碳,但分布有些不均匀,表层硬度虽够,不过韧性不足。”我把刀还给浮士德“一般来说,兵器的材质以碳钢为主,依兵器的种类不同,分为冷锻造或热锻造,并且最少要经过九次淬火处理,锋口才会利而不脆,弯而不裂。”我还没讲用高周波淬火处理咧!要不是怕他听不懂,什么刀钢、高速钢都出炉了。
“九次?不知是院长亲自体验,还是别人传授的?据我所之一般工匠都只用五次。”听浮士德的口气,似乎那把刀正是他亲手打造的一般。咦……难道浮士德学有金系魔法?我想或许是真的,神殿人员可能也负有解开古人类秘密的职责!不知不觉的探索浮士德的能量……是水系,带一点金系的魔法能量,以比例来说,大约是八比一左右。
“呵呵……这都是我试验出来的,可能是我用的材料比较差吧,所以多做了几次才达到我要求的外硬内韧。”我虽然有些心虚,但有小仙在背后撑着,至少不怕浮士德刁难。其实以地球科技而言,一般的自动化淬火加工大约也是五次,只不过我怀疑此地用人工淬火的方式,应该不及电脑控温的精确,所以故意多说了几次。
“哦……感谢院长指点,为浮某上了一课,不知我的苍龙刀还可以加强吗?”浮士德的配刀还没挂回去,犹豫着是否再把刀拿给我。
“加强当然是可以,但所费的功夫不见得比新打造的来的快,毕竟此刀已经定型,实在很难靠渗透的方式加入元素。嗯……不过有个方法应该可行……”我突然想到魔法剑,如果将魔法石嵌入刀身,藉由魔法石的力量,或许真的可以引发强大的力量。
“主人,这样做妥当吗?会不会造成生灵涂炭?”小仙知道我以前的想法,适时提醒我魔法剑做出来的后果。
“嗯!的确有这层顾虑,先保留着这个方案吧!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最好是不要做出来,顶多做个防御性的,小仙你也要谨守这个秘密喔。”
“是!小仙晓得。”显现在视觉神经的小仙影像慢慢消失,说明小仙准备暂时离去。
“什么方法?这把刀已经花了我一年的时间,我实在已经想不到加强的方法,不知院长肯赐教否?”浮士德把刀放在桌上,恭敬的揖手请教。
“嗯……我需要先知道浮领事的金系魔法等级,如果不到魔导师阶级,恐怕教你也没用……”我故意夸大困难度,其实是怕方法流传出去。话说回来,即使流传出去,能做出来的人恐怕也不多。
“这……虽然浮某的金系魔法的确只到初级实习生的等级,但放眼中央大陆,金系魔导师也只有一位。院长怎有能力……”浮士德狐疑的说。哎呀!忘记威礼跟我说过这事。
“呵呵……浮领事是主修水系魔法吧?我送你一个小礼物,看你可否领悟其中之奥秘。”不知道如何解说的我,想说干脆小幅改造一下他的兵器,让他自行去体验我是否言过其实。
我拿起桌上的苍龙刀,右手握住靠护手的刀体,先以高温的火元素熔出一个小洞,随即快速的从身体挤出一小块的水元素晶石,高温一下子被水元素冷却,晶石也完全隐藏在刀体里。整个历时约半分钟的时间,由于所有的过程都被我刻意掩盖住,周围的人顶多会感觉少量的魔法波动。
“浮领事可以试看看。”我把刀交还给正莫名其妙的浮士德。
浮士德拿着苍龙刀随意由上往下一挥,一股冰寒水气透刀而出,刀气碰到神殿地面时铿锵有声,出现一排小冰粒。浮士德及莎丽对这个异变讶异不已。
“刀罡!”“神器!”浮士德及莎丽分别惊叫出声,引来参观民众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