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湘儿的声音!
天琼风忙将旁边的草药使劲了搓了几下,压出里面的一些汁水,使帐篷里弥漫了几丝淡淡的草药味。然后他才笑道︰“还没呢!是湘儿姑娘吧,快请进来!”他心中不觉有点奇怪,湘儿这么晚了还来找自己干嘛?
湘儿掀起布帘迈了帐篷。她现在已经将那身铠甲脱了下来,穿上了一身白色的衣服。脱下了军装的她在这时看来竟流露出一股不同的韵味,少了几分刚健,却添了几丝妩媚。天琼风再仔细一看,却见她手上正拿着一个小小的药瓶。
湘儿见自从自己一进帐篷后,天琼风就对自己看个不停,芳心一阵甜蜜的同时,又不觉泛起了些微的羞涩之感,脸上也染上了微微的嫣红。为了掩饰自己的羞态,她很快地扬起了手中的药瓶道︰“天先生,将军说这里没有熬药的工具,你采的那些草药可能派不上用场,所以叫我送了一小瓶药水过来。”
但等她抬头见到天琼风的脸时,却惊讶地轻呼了一声。原来,刚才天琼风那傍晚还是青紫交加的脸部,竟然在这一晃不见的功夫就变得俊秀起来,以前的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湘儿结巴着道︰“天先生……你……你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
天琼风笑着指了指地上的药草。湘儿难以置信地看了地上杂乱放着的那几束药草,就这几种平常的草药能有这么神奇的效用么?可事实却摆在眼前,却又由不得她不相信。
湘儿钦佩地道︰“难怪那些百姓会说天先生是神医,原来先生的医术真的这么神奇呀!”
天琼风谦虚地道︰“这只是不过是一点雕虫小技罢了!如果以后湘儿姑娘和水将军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们炼制几炉更好的丹药!”
“真的吗?天先生,那可真是太好了!”湘儿突然拉着天琼风的手兴奋地跳了起来。
天琼风没想到湘儿一下子就跳到了自己的面前,而且还这么大胆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开始时还真是吓了一跳,不过等他闻着从湘儿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清新的幽香时,却又禁不住心神一荡,不自觉地抚摸上了湘儿的秀手,轻轻笑道︰“当然是真的了!”
湘儿的手被天琼风这么一摸,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高兴地过了头了。她忍不住挣动了一下自己的小手,但没料到天琼风忽然一下就把她搂进了怀里。
湘儿被她这重重一抱,顿然轻微地呻吟了一声,身体瞬间变得火热了起来,娇躯发软地靠在了天琼风的胸上。
一种久违了的熟悉感觉又涌上了天琼风的心头,他的脑中顿时又浮现了楼琴、燕鸿和月影秀,还有凤舞摇红等人的如花娇靥,想起了她们美丽洁白的胴体,想起了和她们雨水交欢时的旖旎风光,更想起了她们对自己的绵绵情意。当她们偎依在自己胸前的时候,那情景不正是和眼前一模一样么?
天琼风想起她们,胸中浮起了一阵阵温馨的感觉。这时他突然感到嘴唇一热,原来是湘儿将她那吐气如兰的香唇紧紧地贴了上来。感受着丁香软舌的痴缠娇绵,天琼风逐渐放开了自己的心怀,暂时忘记了自己如今是在天罗界,这里还有重要的任务等着自己去完成,将自己的思绪完全沉迷于怀中的那团热火之中。
湘儿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变得异常地敏感起来,只要被天琼风一触摸,就忍不住浑身一阵痉挛,一股舒畅淋漓的奇妙感觉由皮肤传入心扉,涌上脑际,檀口不禁舒服地轻轻发出了一声声来自心灵深处的幸福呻吟。在那如痴如醉的缠绵中,湘儿突然感到胸前一紧,原来天琼风的大手已经不知在何时滑过自己的衣裳,摸了进来。随着天琼风手掌的游移,湘儿似乎看见自己竟然飘在一片充满了爱意的海洋,温柔的气息包裹着她的身躯,而自己的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霎那间开张,似在迎接着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无数次的浴血战争后的胜利都从来没有让她如此快乐过,但在今晚她却在有意或者无意之中领略到了无边的消魂。
天琼风呼吸急渐沉,他猛地一下抱起了湘儿,两人一起倒在了铺在地面的席子上,雄健的身躯径自压在了湘儿的身上……
但就在这时,帐篷外突然传来一匹马的嘶叫声。
这声马嘶惊醒了沉迷在欲海中的天琼风和湘儿,两人蓦地一下从席子上坐了起来,天琼风看了看衣裳被自己撕扯地凌乱不堪地湘儿一眼,不由说了声︰“对不起,湘儿姑娘!”
湘儿俏脸上红潮涌动,她低着头羞涩地道︰“天先生,这是湘儿自愿的。只要先生不嫌弃,湘儿愿意服侍先生……”说到最后时,她的声音已如蚊蚋般的大小。
天琼风听得又是一阵怦然心动,轻叫了声“湘儿”,身子又望湘儿的娇躯扑去。
湘儿羞意绵绵地闭上双眼,任由天琼风肆意施展的时候,帐篷外又传来了马儿一声惊恐的嘶叫,接着又相继响起了几声娇叱。
湘儿忽然焦急地睁开了眼楮,叫道︰“不好,将军她们一定遇到了什么危险!不然那白马不会叫出这样的声音的!”
天琼风也是一惊,两人同时跳了起来。湘儿关切地看了天琼风一眼,道︰“先生,等一下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都千万不要出去啊!”话一说完,她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一下,就急冲冲地出了帐篷!
会是什么事呢?天琼风暗道。他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也悄悄地跟着掀起了帘子,闪了出去。
天琼风凝神一听,就闻得距帐篷左侧两三里左右的林中充满了一片兵器的踫撞声,看来那里交战得正激烈呢!
这时,天琼风又见湘儿已经穿着铠甲,提着长剑往那个方向飞速地奔驰而去。天琼风想也没想,人突然就在虚空中一闪而逝。
天琼风如幽灵般地飘在一棵大树上,趁着月光向下望去,只见下面那块空地中剑芒纷飞,劲气四溢,正有四五十个黑衣人围着水碧等四人不停地攻杀着。水碧身上那袭洁白的披风上这时已经染上了斑斑的鲜血,在劲风中不停地鼓荡着。她在那群黑衣人中纵横挪移,飘忽闪烁,势不可挡,凌厉地剑气震荡出阵阵杀伐之音,很少有人能够进她身前一丈。随着她长剑从黑衣人的胸膛中刺进刺出,饱饮鲜血地快感令那柄长剑不时地发出丝丝嗜血的尖啸之声,那飞跃地血花映衬冷气逼人的寒铁,一阵阵妖艳的光芒闪现在林间。
水碧的功夫果然惊人,但令天琼风有点担忧的是水碧不一定能够支持得长久,因为天琼风在观察她挥剑的时候,发觉她的手臂每扫出一半,总会停顿那么一剎那的时间,由此可见,水碧的右手一定已经受过伤了。
而更令天琼风担心的的却是湄儿等三人和刚到就被黑衣人围住的湘儿。在那群黑衣人此起彼伏地围攻之下,几人已是险象环生了。而且,天琼风还发现,除了现出身形的这四五十个黑衣人之外,在暗处还隐藏着上百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人的功夫已经到了极其惊人的地步,竟能够将自己的气息大部分都收敛了起来,天琼风若不是通过自然灵气之间的感应,还真不易发觉在这片林子里竟隐藏着这么一个高手。仅仅对付水碧等五人就用上了这么多的人手,看来他们不把水碧等人赶尽杀绝是不会善罢罢休的了。
可让天琼风感到棘手的是,自己要怎么样出手相助才不会被水碧等人认出自己来呢?而且就算自己出手了,若那个功力最高的人来拦截自己,自己一时半会也不一定能把他解决,那时另外那一百多人若同时冲出围攻水碧等人,那她们就更危险了。
就在这时,场中突然传来湘儿的一阵痛呼,天琼风心中一颤,自己要是再不动手可能来不及了!在瞬间之内,天琼风的神念悄然出体,急速地飘到了湘儿的身边,将湘儿的身体凭空托起。湘儿还在惊愕之际,人就已经落到了湄儿的身边,不一会儿,天琼风又将蝶儿和云儿两人也托了过来。这样一来,她们四人可以互相援助,至少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那自己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对付那些埋伏的人了。
天琼风的神念修为还没有达到彭祖那样的境界,只能趁人在静止的时候才能侵入别人的脑域。像这些正在围攻着她们的黑衣人,天琼风的神念就无能为力了。因为那些人在交战的时候,思想和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处于一种极度的亢奋之中,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脑域对外界入侵的神念会产生一种自然的抗力,如果不是神念超强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大可能将他们的脑脉神经控制住的。所以天琼风才不敢轻举妄动,否则一个不好,还把自己的神念给坑了进去,那就太也不值了!
见湘儿等人围在一起抗敌果然轻松了不少,天琼风也暂时放下心来,神念又朝周围那些隐藏在草丛中、树木上的黑衣人飘荡而去。那些人的精神都集中在前面的那块战场上,丝毫没有料到就在他们身边的空气中竟然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来了这么一个强大的敌人,因此,不一会儿,他们就都着了天琼风的道,无声无息地就趴在了原处,一动不动。
天琼风控制住了大部分潜伏在暗处的黑衣人的脑域,只剩下那个高手旁边那一带的人天琼风没有动手,免得到时候打草惊蛇。
确定潜在的危险基本上都清除了以后,天琼风的神念飘回了那棵大树,神念很快又与身体合而为一。天琼风睁开眼楮向场中望去,还在那里围攻水碧和湘儿等人的黑衣人还有二十个人左右,而其他那些人都已经僵硬地躺在了地上,成了水碧她们五人的剑下亡魂,但她们几人此时也已经伤痕累累,其中尤以湘儿等四人为甚。水碧身上的伤虽然较少,但手中的剑却舞动得越来越慢,这一阵苦战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功力。
水碧一剑平削而过,无声地滑过一名黑衣人的喉咙。那黑衣人连一声惨呼的机会都没有,就睁大着茫然的眼楮蓬地一声倒在了他的同伴的身边。而水碧使出这剑之后,却也气喘吁吁地将剑身拄在了地上,身躯不定地剧烈摇摆着。
这时,突然一个黑衣人叫嚣了一声︰“兄弟们,我们快上,她支持不了多久了!”那些黑衣人见有机可图,又悍不畏死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水碧冲了过去。经过着一阵鏖战,这些黑衣人都渐渐地杀红了眼,手中的利器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杀气,已使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的生命。
水碧侧身闪过迎面劈来的一把大刀,手中长剑拔地而起,格向了向自己左臂刺来的一柄长枪,但就在她手中之剑与那黑衣人的长枪踫撞的那一瞬间,水碧突感右肩根除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她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肩胛处露出了一小截鲜艳的剑尖,一股无力之感从肩胛处顺着手臂蔓延而上,直达握着剑柄的五指。水碧一声闷哼,长剑顿时如一条软蛇般地垂在了地面上。
那黑衣人的长枪失去了阻挡,势如破竹地刺向水碧的左手,而其他黑衣人的数十件兵器在这时已如蝗虫般向水碧的全身各处漫天飞来,挟带着数十股凛冽的森寒之气如丝网般地将水碧缠绕在了中间!
湘儿四人在不远处见到水碧的危急情景,都焦急地呼喊了出来,对水碧安危的关切之情使她们手中的动作不自禁地慢了几分,而就这几分的功夫,她们各人的身上却已经凭添了几道新的伤痕!
湘儿四人顾不得身上的创痛,拼命地向水碧的方向冲去。但无论她们如何的努力,黑衣人一波一波的攻击却使她们所有的尝试都徒劳无功。眼看着水碧就要丧生在那漫漫飞舞着的兵器之下,湘儿她们心都快要泣出血来了!
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突见一条白影横跨天际,如长虹贯日般地投向了水碧的站圈。
在那白影不断飘闪的过程中,一件一件的兵器散乱地向四方掉落。那些黑衣人只见得眼前白影一闪,手中的兵器便已脱手。然后又是一阵大力传来,庞大的身躯顿时离地而起,飘飘然地飞上了半空中,却马上又一个接着一个地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虽然不像他们那些躺在地上的兄弟那样永远失去了呼吸的机会,但就那一飘一摔的瞬间就足够他们在病床上残喘数月的时间了。
烟消云散之后,便见那站圈之内只剩下了一个白发白衣的老头和面色苍白的水碧。湘儿等人见水碧终于脱离了危险,心神一松,都专心地对付起身边的黑衣人来。
“你为什么要救我?你难道不怨我将你关押在囚车里面的事吗?”水碧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对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白衣人问道,因为她发现这个人和自己关在了囚车好几天的老头十分相似。
那老头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他不能说,他怕自己话一出口,就会被水碧认出自己的身份来,因为他就是天琼风!
天琼风刚才在树上时想到把自己装成以前在囚车里的模样,说不定不会被认出来。他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帐篷,把自己昨晚牵来的一套白衣换上,然后又运气将自己的头发颜色变回了白色,为怕被水碧她们见到自己的脸,天琼风又特意在脸上蒙了一块白布才往回赶。可是,当他回来的时候,却见水碧已处在极为危险的时刻。天琼风当时来不及多想,使出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功力,就向那堆兵器群里扑去,幸好在最后关头将水碧救了下来,不过天琼风也是捏了一把冷汗,若自己再迟上那么一时半刻,那水碧真可能就从此香消玉陨了!
水碧见天琼风不答话,又待相询。天琼风却朝她摆了摆手,疾步向还在苦苦奋战着的湘儿等人走去。水碧苦于全身无力,只得站在原地不动。
剩下的那七八个黑衣人见天琼风向她们走来,忙分出四个来拦阻天琼风。
天琼风眼都不眨一下,右手突伸,身形连闪,顿见四个手掌残影向那四个黑衣人迎去。那四黑衣人见此情景,急忙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在周身布下了一道道的劲气,想将那拍向自己胸口的手掌阻挡在外。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天琼风那幻化出来的四只手掌竟硬生生地从他们的刀幕中直插进去,白皙的手掌突破了他们身前那层密密的防线,不带一丝火气地印上了他们的胸口。
那四人睁大着惊恐的眼楮,看着贴在自己胸上的那只手掌。随着一声声的嚎叫,四人的身躯突然倒飞而去。但是那四人一落地之后,竟然都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从草地上爬了起来。可是当四人站起来后,他们所躺过的地面却连续发出了四声巨响,那里的泥土被轰然飞溅,破空飘散,在那暗夜中形成了一道黯淡的泥雾。等泥土飘散干净,呈现在众人眼中的却是四个深有数尺,宽约一丈的大坑!
水碧看着浑身没有一点伤痕的四人和那些砸出的土坑,不可思议地瞅着天琼风。这是怎么回事,他施展的是什么功夫呢,竟然这般怪异?
但还没等水碧想明白,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闪烁飘渺的声音︰“不错!不错!真是好功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