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孙大叔的话不假,只不过那所谓的神医并不是什么几百岁的老头,而是我而已!”天琼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难道你真的会那失传已久的‘阴阳八法’?而且你孙大叔在一天之间病情大好就是你的功劳?”天丰之虽也料到了有这种可能性,不过这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的,所以此刻他一听天琼风亲口说出来,还是感到震惊无比和难以置信,自己的儿子竟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学会了一套失传了几百年的针灸手法,而自己却毫无所知!这叫他怎能不震惊!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么?
“不是琼风的功劳,难道你以为是你那半调子的医术把我给医好的?”孙二如讥讽道。
“唉……看来我真的老了!没用了!”天丰之听了孙二如的那一句话,马上变成了一副颓丧的样子,语气中充满悲哀与无奈。
天琼风见老爸这副模样,不忍地劝道︰“老爸,你也别这么伤心,虽说你有点未老先衰,但你现在才四十多岁,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你还是想开点吧!”有这么安慰人的吗?
“我还好好的,谁说我伤心了,”天丰之瞪了天琼风一眼,很不领情地道,“说说吧,你那‘阴阳八法’是从那找来的?”
天琼风一不小心,表错了情,心中有点不好意思,正想找个机会掩饰一下,现在见天丰之问话,赶忙答道︰“老爸,你还记得去年妈妈送给我的那几张残缺不全的石碑拓本么?”
“怎么不记得了?不就是几张破纸吗?你问这个干嘛?……难道那几张纸上记载的就是那‘阴阳八法’”
天琼风道︰“不错,但也不全是。那几张纸上记的是一位叫琼瑶真人的老道士写的一部医书。‘阴阳八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但也是最精华的一部分。由于那书中有许多字都缺掉了,所以我也是直到昨天才把它补充完整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天丰之听得一阵后悔,为什么那时为什么就不多看那几张纸一眼呢,以致白白错过了这部奇书?还好儿子不像自己那么糊涂,倒把那东西给学会了,要是儿子也把它当成了一堆垃圾,那自己可真就后悔莫及了呀!天丰之在心中暗暗到安慰自己,这东西在自己儿子手里,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孙二如见天丰之呆呆地坐在那里许久都不说话,还以为他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就问道︰“老疯子,又在动什么歪脑筋呀?不会是想打琼风手中那医书的主意吧?”
天琼风慷慨地道︰“怎么样,老爸,有没有兴趣看看,你儿子我可是不会介意的。”
“孙老头,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有那么卑鄙下流吗?那书在我儿子手中和在我手中还不是一样吗?真是的!”天丰之怒道。
说实话,他们这话要是早点说,天丰之可是求之不得,那时就算他们不说,天丰之自己也会提出这个要求来的,但如今吗……
孙二如听了天丰之那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辞,不屑地道︰“哼!谁知道呢,你以前动的歪主意还少吗?”
天丰之不答理孙二如,对天琼风道︰“琼风,教训也结完了,现在我们该进行最后一项程序了。”他说的这最后一项程序是指由败方向胜方提一个要求,只要这要求在胜方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胜方就一定得答应,不得以任何理由推脱。
天琼风郑重的道︰“老爸,你就说出来吧,不管你提的要求如何的困难,我都会一如既往的满足你的。”
“真的?”
“真的!”
“决不反悔?”
“决不反悔!”
“孙老头,你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啊!这可不是我逼他的,而是他自己同意的,到时你可别埋怨我以大欺小!”
“放心吧!我给你们作个证人,这你种该放心了吧!”孙二如笑道,天丰之那一点小花花肠子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
天丰之大笑道︰“好!孙老头,有你这句话,我就真的放心了。”
天琼风也笑道︰“老爸,就是没有孙大叔的保证,你也该放心的嘛,我什么时候赖过账呀?”
“嘿嘿!今时不同往日,”天丰之一声奸笑,挺了挺那不着衣物的胸脯,接着放大声音,加重语气道,“你们两个给我听清楚了喽!现在公布我的最新决定︰送琼风去麒……麟……武……院……”他故意将后面那几个字拉得老长。
“什么?老疯子,你怎么能提这样的要求呢?你又不是不知道琼风他最讨厌进一些所谓的武院,还提这样的要求?不行!这个要求不算,重新来过!”孙二如听了天丰之的要求后,暴跳如雷的叫道。
“哼!怎么不行,你刚才是怎么保证的来着?不会这么快就变卦了吧!”天丰之回敬孙二如道。
孙二如道急道︰“我保证的事必须是在琼风能做到的范围之内,可你这个要求明明是在刁难琼风嘛,这怎么能算数呢?”
“为什么不行,我就是因为他武学修为实在是太差,才决定让他去武院深造。这也是为了他好嘛,怎能说是刁难他呢?你也不看看现在的社会,功夫差,将来怎么在社会上立足呀!”天丰之道。
孙二如争辩道︰“我知道你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可你自己的功夫不一样炼得乱七八糟,还不是照样混得好好的吗?”
“你敢说我的功夫乱七八糟?”天丰之大声叫喊道,“你也不看看我的头发现在有多白,而这个臭小子的头发,白中竟然还带有明显的灰色,这明明是功夫不纯的表现嘛,我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呢?”的确,将两人的头发一对照,还真的有很大的不同。天丰之的头发如雪一般,白皑皑的,而且在白中又隐隐透出一丝丝的银色;而天琼风的虽也很白,但却没有天丰之的头发白得那么灿烂,如果就按那头发的白度来算的话,天琼风的修为确实要比他爸差上一截,尽管他刚刚突破了“纳气大法”的第一层境界!
不过照天丰之刚才的口吻,他们天姓家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后代都会少年白头好象并不是遗传的结果,而是由于练功造成的,难怪以前有人劝他去做基因改造的时候,他会暴跳如雷!
“嘿嘿!就你那点家传功夫,也好意思到处乱吹。难道你也想琼风和你一样,还这么小的年纪,就弄得头发全白,像个老头子……哦!不好意思,我忘了琼风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嘿嘿!嘿嘿……”
天丰之被孙二如讥得一阵难堪,不由怒叫道︰“孙老头,头发白又怎么样,你看不起我不要紧,可你竟然看不起我家祖传的功夫,哼,我跟你没完!”
“哼!我就是看不起你那破功夫又怎地?”
“你……”
一时间唾沫横飞!
天丰之和孙二如为天琼风的事吵得两个人都面红耳赤。但这个事件的主角却手上正端着一杯不知他什么时候倒来的香茶,十分悠闲地端坐在石凳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个争得像小孩子一样的老头。
忽然,从总结教训之后便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特别反应的天琼风插嘴道︰“老爸,孙大叔,你们两个都不要吵了。你们想不想听听我要说什么?”
“好!你说!”两人听了天琼风这句话,一下子都停了下来,不约而同的道。
天琼风先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才说道︰“我决定,遵从老爸提出的这一个要求,前往麒麟武院习武。”
“啊?”两人又是同时发出了同一个感叹词。天丰之是惊讶于儿子这次怎么一反常态,首次没有任何异议地接受了自己的要求,而孙二如则是惊讶于自己这位佷子是不是脑袋出了什么问题,竟然会愿意去自己一向最讨厌的武院习武,按他以前的性格,叫他一直呆在一个地方,这比杀了他还要难过。但不管怎样,两人的惊讶的表情都是一致的。
“琼风,你真的愿意去吗?老爸真是高兴死了。”天丰之惊了一阵之后,首先反应过来,欣喜若狂的叫道。看他那神情,好像恨不得抱着天琼风狠狠地亲一顿。为了设计让自风前往麒麟武院,他可是费了很大的一番心思呀!
其实在刚才他喝下桌上的那杯茶后,就已经发觉那茶中除了有“清兰水”之外,还有另外的一种药物,毕竟他这个名医的头饺也不是自封的。虽然发现了,他还是得把它都喝下去,还被扔下池塘,他为的就是想拥有一个向琼风名正言顺的提一个要求而不露出太多痕迹的机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是连那《琼瑶神书》都放弃了呀!不过,尽管他做了这么多的功夫,但如果琼风硬是不去,他也是毫无办法的,没想到自己一提出来,他竟然主动要去,没有一丝抗议,这让他怎能不高兴呢!
反观孙二如却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浑身提不起一点兴致,原来自己竟是白忙活了这么久,还浪费了一大堆的蛋白质,真是得不偿失呀!
毕竟,现在习武已是社会的主流,没有过得去的武艺是很难在社会上立足的!
进入一个好的武院,是每一个练武之人都梦寐以求的,所以天丰之听了那麒麟武院将有改革的消息后,煞费心机的将天琼风给逼去也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他们两人一个兴奋,一个无趣的同时,天琼风的肚子里却暗暗得意地回忆着与小琴颠鸾倒凤的情景,自己也去麒麟不正是个大好的机会吗,那时就可以经常和小琴……嘿嘿……
☆☆☆
天刚破晓,早上的清风微微吹拂,带给人的是一种清新自然的感觉和轻松自在的心情。
太阳从地平线上悄悄升起,放射出火红火红的光芒,却并不耀眼。那一圈圈的光晕使清晨的人们感受到一丝兴奋之情,似乎那太阳不是挂在天空,而是在人们的心中升起,在人们的心里燃烧着。它照亮的不仅仅是无垠的土地,还照亮了人们的心田,这温暖的阳光,将人们的阴影驱除的一滴不剩,而留下的只有对明天的向往和对未来的期望。
在阳光的照耀下,一艘巨轮远远驶来,也带来了一声声激情的欢呼!
这艘巨轮从上海出发,它要去的目的地将是四川。它长达数百丈,高约几十米,摆在长江上就像是一个庞然大物,巍然耸立。船身虽大,但它的航行速度可是一点都不慢。在它的船身上画有一只巨大的鹰,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只贴着江面将要展翅高飞的雄鹰。
这只飞鹰正是这艘船的独有标志。无论谁看到这只飞鹰都会知道这艘船就是长江上的最好客船“天鹰”号。“天鹰”在长江航行了十多年的时间,却没有发生任何事故,当然这几乎是每一艘客船都必须保证的。而最为人们所称道的,则是这艘船的优越服务,每一位乘坐过这艘船的人都会对它的服务赞不绝口。
天琼风也是那众多赞不绝口的人当中的一个。他自早上六点登上“天鹰”号开始,就一直在享受着这船上比家里还要好的服务。无论你要什么,它都会为你提供最好的。若你想观赏长江沿岸的风景,它会给你看风景所需的任何东西,你只要跟服务员招呼一声便行。
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情,天琼风十分幽闲地靠在船栏上,享受着江风地温柔抚摸,都有点乐不思蜀了。
他自昨天下午同意了他老爸做出地英明决定后,便一直张罗着麒麟之行。天丰之见儿子同意了,也把辛辛苦苦才搞来的那所谓的麒麟武院重大改革措施告诉了天琼风。其实那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今年九月麒麟武院将放宽招生条件,设置几个新的武术专业,只要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十五岁以上,通过了武院的三关考试,就可以成为麒麟武院的一名学生,并且每一名学生毕业后都将会得到优厚的待遇。
这次听说有个这么好的机会,天琼风当然不会错过喽!不过,他同意前往麒麟武院的最大的一个原因,并不是单纯的为了和小琴约会,而是他这段时间在练功的时候,经常感觉到炎黄区域的西部好像有什么东在不停地召唤着他,而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所以他才想借着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到西部去看看。
他这次西行最大的遗憾是不能当面和他老妈告别。雪君在几个月前接到一个特殊的考古任务,很久都没跟家里联系,而天丰之也联系不到她,看来也只有等她回来之后再告诉她了。不过另一件事却大大地将他的遗憾给冲淡了,这件事就是他把他老爸才刮不久的五十万联邦币一个不剩的给榨出来了,心疼的天丰之还差点为了这件事跟儿子拼了老命。
也正因为有了这么一大笔钱,天琼风才兴起了坐油轮的念头。因为坐油轮的费用几乎比坐飞行器多了几倍。不过油轮虽在说速度上比飞行器慢了一点,费用贵了一点,但在油轮上可以尽情的享受长江沿岸的优美自然风光,这也是许多人愿乘油轮而不愿搭飞行器的原因。
而天琼风乘油轮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时间还很充足。现在才七月,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还怕时间不够吗?
天琼风一个人站在甲板上,看着一艘艘轮船从身边不远处呼啸而过,沐浴着耳旁的阵阵轻风,心中出现了难得的空灵,似乎身心都融化在了那轻风之中,像轻风一般的舒服、畅快,而且还把昨天给孙二如治病时积累下来的劳累一扫而光,这种感觉就是他练功最得意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
看来没事的时候就要向老妈那样到处走走,千万不能像那老头,天天窝在西湖边。
又想起受病魔煎熬了二十多年的孙大叔,他的心情变得格外的高兴起来。昨天他还是把那《琼瑶神书》交给了老爸,相信再针灸几次,孙大叔不用多久就又可恢复以前的模样了。那时恐怕他对成为什么古巫术专家再没有从前那样的兴致了吧!
“嘿嘿!”天琼风回忆起昨天孙大叔号啕大哭的模样就有点想笑。他对着天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似要把全部的空气都纳入肺中。滚滚的波涛从上游奔流而下,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来时匆匆,去亦匆匆。但不管它来的多快,去的多急都不能撼动巨轮分毫,巨轮依旧无视它的阻挠,乘风破浪,勇往直前。
天琼风忽然心血来潮,一股激昂之情油然而生,以前经常看湖看海,看得多了,什么感觉都生不起来。这次隔了两年才来看一次,没想到一下子就产生了一种很久都没出现过的激动与兴奋,而且还有一种想要对着茫茫的江面大声呼喊的冲动。
“啊……啊……啊……”天琼风还真有点被热血冲昏了头脑,一时情难自禁就这样对着江水大喊了三声。那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并且随着另外的几声船鸣一起传出老远,引得船上众人都不约而同的转身惊讶地注视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似乎对他这么大年纪了那声音的穿透力还有这么强感到十分不解。
天琼风对自己的那叫喊声十分满意,很久没有这么畅快了,而众人的不同反应也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嘿嘿!看来我的魅力还不小嘛,竟有这么大的回头率。
天琼风一阵志得意满……
突然身后穿来一个令他从高峰直跌到谷底的娇叱之声︰“哼!死老头,年纪都这么大了,还鬼叫些什么?害得本小姐我白摔了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