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个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晴朗日子里,在某座城南方的一个小山坡上,约克兰等人正或站或坐的在一棵大树下乘凉,除此之外,这三人也在争论些事情,而他们所争论的事,也全是以这座城为中心来打转的。
  “约克兰,我们不是正被帕尔马的手下追击吗?”
  约克兰用惊奇的神情来回应美娜:“对呀,不过那又怎样?”
  “所以我们不应该去德尔特布城才对吧,要是被他的手下发现,那我们岂不是又要准备被人杀出城外了?”
  “美娜小姐说得没错,我也想不出我们有甚么理由,需要让我们在这种时候前往德尔特布城。”
  “你们耽心甚么?就算他们再怎么嚣张,也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下向我们动手才对吧?”约克兰自顾自的朝前方挥舞拳头:“所以你们别耽心了,我是为了要让你们松弛一下精神,所以才准备带你们进城的,做人要乐观,要开朗,这样才能活得久一点,否则像你们这样,每天只懂得对我摆出一张苦瓜脸来,多无趣啊?”
  肯迪带点不满的道:“照你这么说,我们是否应该聘辆马车,大摇大摆地从大路前往玛法王国?就算希顿商会不敢在光天化日下胡乱对付我们,难道他们还不懂得找藉口吗?只要他们的人没有激起公愤,不管他们在这座城里做甚么事,也不会有人插手,换句话说,要是我们在这里出事了,除了我们自己外,根本没有人会来帮助我们。”
  “不过这也说明了一件事,要是他们出事了,恐怕也没有人会愿意出手帮助他们吧?所以只要他们无法调动城中的军队来追捕我们的话,我们实在不必为我们的安危担忧些甚么。”这时约克兰突然神秘地笑了一笑:“更何况我还希望他们找上门来呢。”
  肯迪疑惑地盯着约克兰:“为甚么你会希望他们找上我们?”
  “因为这样我们才能有藉口上他们的据点找碴呀,没有藉口就冲过去杀人犯火的话,我们岂不是会被赏金猎人公会列为通缉犯吗?”
  “甚么?”美娜和肯迪听了都忍不住地惊叫出声,肯迪更急着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没错,我准备去希顿商会在这里的据点里杀个痛快…”
  “等一下,你这么做除了逞一时威风外,又能得到甚么了?”
  “爽快呀。”相对于这两人的惊慌,约克兰则显得若无其事的笑道:“都被他们派出来的人追杀那么久了,不反击一下总会有点说不过去吧?”
  肯迪厉声道:“你可知道这么做究竟会带来甚么后果?”
  “有甚么后果?”约克兰仍是一脸坦然地道:“不管我们今天有没有找上门去找碴,帕尔马那家伙也会继续为了追击我们,而动员他手上的所有力量吧?既然如此,那我们还不如过去闹个痛快,也好抒解一下我们在这些天一直被追赶的压力,憋太久的话,我可是会气出病来的。”
  肯迪和美娜异口同声地道:“你这根本就是在胡闹!”
  “别再对我摆出那张蠢样了,就算我是胡闹也罢,难道你们被追杀了那么多天,心中就连一丁点报复的念头都没有吗?”
  美娜低声道:“有是有,可是…可是这么做似乎不太好吧?”
  “有甚么不好的?你倒说出来给我听听啊。”
  肯迪替一脸困窘的美娜接口道:“虽然他们的确曾做了许多不堪的事,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应该为了报复而做出和他们同样的事,否则我们和那些家伙又有甚么差别?”
  “当然有差别了,而且还有很大的差别呢,他们是为了利益而向我们动手的,我们是为了自保而向他们动手的,难道你还看不出这两者之间有多大的差别吗?一个杀手和一个军人同样都是在杀人,难道你想说他们杀人都是罪恶,而且都没有差别吗?”
  美娜不安的道:“可是我听说过,帕尔马为了预防外人对他的商会做出不利的举动,因此他不管是商会的哪个分部也好,都会投下庞大的人力在里头守卫,虽然我们不知道他派来驻守在这里的人有多大的规模,不过肯定也不会少到那里去,这绝对不是只凭我们三个人就可以应付得来的,所以我们还是别过去和他们交手好了,因为要是有甚么万一的话就不好了嘛…”
  “难道这些日子的经历还不足以让你们建立起足够的自信吗?唉…算了,总之我是打定主意今天非要过去他们那儿找碴不可了,如果你们想反对的话就用你们的实力来阻止我吧,不然的话,你们就先找个地方等我回来算了,我不想再听你们啰嗦了。”
  美娜轻声问道:“要是你把事情搞大了,导致城主派军队来干涉这件事的话,那你准备怎么做呢?”
  “放心,我会在那些守卫军警备队出动之前先把他们解决乾净的。”
  肯迪叫了起来:“拜托你冷静点吧,事情哪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我说你们也未免太奇怪了吧,虽然帕尔马的手下的确很多,而且厉害的人也不少,不过你们都已经和帕尔马的人打了那么多次,我也没看过你们害怕些甚么,为甚么这次你们就连和帕尔马的手下起一点小冲突,都要害怕成这种德性?”
  肯迪头痛的道:“这也得看场合的吧?”
  “那你究竟要等到甚么时候才能认为那是一个最好的场合呢?”约克兰冷冷地笑出声来:“是要等到美娜被帕尔马的人劫走了,还是要等到我们终于被帕尔马动员的大军追上了,才能算是最好的场合?要打嬴一场战争,就得用尽各种方法来打击敌人的力量,这不是最基本的常识吗?顾虑太多是无法为我们带来胜利的!”
  两人只听得哑口无言,虽然他们都觉得约克兰说的话有点怪,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反驳回去。
  “没话说了吧?那么我就先到那儿休息一下了,你们俩就在这里好好考虑一下,然后再告诉我你们打算怎么样吧。”
  看着约克兰溜到一边去的身影,肯迪不由对美娜苦笑一声:“那家伙怎么整天都只懂得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美娜轻轻地把头一摇,仿佛要用这动作来把心中的烦恼驱除出去:“肯迪先生,我们现在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肯迪叹声道:“我想我们是应该阻止他的,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阻止得了他,他根本就没把这个世界的法则给放在眼里…”
  “也许这就是他强的原因吧?还是每一个佣兵都是这样的?”
  “我不认为其他佣兵会和他一样,否则这个世界早就被他们搞垮了。”
  美娜不由笑出声来:“肯迪先生你真是的,都甚么时候了还要逗人家笑。”
  肯迪只为美娜这一笑间所展露的美态而震摄了心神,等到美娜在咦的一声往他望去的时候,他才匆忙地别过头去,一张俊脸却红了起来,惹得美娜好奇的道:“你怎么了?”
  “不,我没事。”肯迪勉强地让心情恢复平静:“我只是在想点事情而已。”
  “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些甚么吗?”
  肯迪尴尬的笑了一下:“我只是在想着要怎么让他打消念头而已…”
  美娜星眸一亮:“那么你想到了吗?”
  肯迪的神情变得更尴尬了:“还没有。”
  “这样哦…”美娜叹了一口气,突然向肯迪问道:“肯迪先生,你有想过在我们到达玛法以后的打算吗?”
  美娜突如其来的问题使得肯迪呆了一会,才能清醒的对美娜的问题作出回答:“我想我应该会在玛法旅行一段时间再继续我在其他地方的旅程吧…”
  美娜雀跃的道:“那么就由我来做肯迪先生在玛法的向导吧,肯迪先生应该不会拒绝吧?”
  肯迪只觉心中一暖,接着也就笑了起来:“当然不会。”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看着美娜温柔的笑容,肯迪只觉自己的心莫名地平静起来,不由也像她一样平和地笑了起来。
  “你们俩在那傻笑个甚么劲啊?再不做出决定的话,我可要先出发了。”
  肯迪和美娜两人相视一笑,最终由肯迪牵着美娜站起身来:“不必说了,我们会和你一起去。”
  约克兰咦了一声:“你们的主意还变得真快嘛…算了,我们赶快出发吧,我可不想把这件事拖到天黑前才结束啊。”
  “为甚么你不想把这件事拖到天黑前才结束?”
  约克兰笑着回答美娜:“你以为我们不需要时间来逃亡吗?”
  这回答使得肯迪美娜两人全笑出声来,而约克兰也在陪他们笑了一下后,才挥手说道:“那么我们马上出发吧。”
  两人应了一声,便追在约克兰后头去了,在这刹那间,他们竟然生出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东西可以阻止得了他们前进的想法,只不过就连他们也不知道这种想法是否会成真而已。
  无论如何,他们已经迈起了往前迈进的脚步,而且在结果出现之前,他们也不会后悔自己曾迈出了这一步。
  时光正因为他们而轻轻地跳跃起来,为他们谱出一首又一首优美的舞曲。
  希顿商会,一个仅在诺夫利商会和西玛亚商会之下,名列拉希亚大陆第三的大商会,财雄势大,而且还与撒西顿联盟的官员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除了因为距离太远,而与希顿商会没有多大来往的少数几个国家,还有那两个财力在它之上的商会外,没有甚么国家会愿意轻易招惹希顿商会,因此就算自己吃了亏,也没有人敢上门去惹事生非,除非他已经不想活了。
  晴朗的午后,希顿商会里的员工们还在忙着。坐在刻着一对狮头,狮嘴衔着门环的大门正对面的柜台后的两名员工,从银制的笔筒中,抽出一枝墨水笔,蘸上面前混着特殊香料的墨水,小心书写着今天的帐目。写在纸上的字迹虽然工整,却排列得十分紧密,和柜台前空荡的景象并不相符。这当然不是希顿商会的生意已经落到惨淡经营,所以员工们闲着无聊,在这随便找点东西来做的缘故,只不过是因为这时候已将近黄昏了,别说是这个商会,就连整座城的人,也都已经开始在准备放下生活的担子,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了,这些人当然也不例外,只要再过一会,他们就可以完成手头上的工作,接着他们只要将东西收拾整齐,再简单的打扫一下后,就可以准备回家了。
  “大家今天辛苦了。”一名从那扇木门走出的男人,走在拱梯上,向着在一楼工作的员工说道。
  当这宏亮的声音响起时,任何员工就算再累也好,也得站着抬头用呼喝似的声音向说着话的大总管阿伦多回应道:“恭送大总管!”
  这也是他们离开之前,所要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这么做,只不过你的下场将会是被希顿商会赶出门外,而且从此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罢了,严格说起来,其实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你们忙你们的,不必管我。”阿伦多和气地往他们笑了一笑,就在保镳的保护下继续往大门走去,虽然他在商会工作的一天里除了玩乐外,实际上并没有处理多少事务,顶多只是管理点杂务罢了。可是长久呆在死气沉沉的商会里的这种生活,对尚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期的他来说,这也实在是种容易使人疲倦的工作,所以他一放工,就迫不及待地赶回家去,好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可以为自己打扮一下,才能以最佳的形像在夜晚里尽情玩乐,否则也未免太对不起自己了吧?
  这时原本已经关上的大门突然在“碰!”的一声中被人一脚踢开,接着几个人就像抛垃圾似地被人从门外抛了进来,狠狠地跌撞在地面上,痛得他们闷哼了一声,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阿伦多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几个人都是由他网罗过来的一流打手,平时他就曾靠他们收了许多烂帐,再穷的人遇上他们,也得想尽办法把钱筹出来交给他们,使他们也因此而得了个‘催钱死神’的外号。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群向来趾高气扬的死神竟然会有成了一堆只能趴在地面爬不起来的病猫的一天,这让他看了只觉得十分惊讶,不由放声骂道:“饭桶!你们是怎么搞成这副德性的?”
  “大总管…”其中一个人哭也似地叫出声来:“你早前唤我们…”
  “哦,原来是那件事啊…”阿伦多不必他们细说,就先难得的想起他之前对这些人发布的命令了,当他在下午茶时间里,收到帕尔马下令追捕的人们在城里出没的情报时,他的确曾命令这几个人出去把帕尔马要的人带回来,可是从他们现在的样子来看,他们应该是非常彻底的失败了,这种难以置信的事实,把他气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之前他发布命令时,并没有先查过这些人的底细,就将他信赖的部下们派出去了,结果他的手下们竟然被对方痛打了一顿,要是他无法在帕尔马知道这件事之前,将这件事摆平来将功赎罪的话,那今天就是他在这里享福混日子的最后一天了:“饭桶!连这点事都做不好!说!他们现在在甚么地方?我要马上再派人过去对付他们!”
  “不必啦,我们早就来了。”
  阿伦多这才想起这些人刚才是被人从门口抛进来的,当下连忙把头抬起来往门口往去,便发现两男一女三个年轻人正站在那儿,而那女的更是美丽得让他几乎连口水都要流了下来,不过一想到帕尔马的命令,他的色心便大幅减退,脑子也重新开始运作。
  “你们这几个人倒是好大的胆子啊,打了人竟然还敢跑到这里来自投罗网,是想找死吗?”
  这时他的其中一个保镳低声道:“大总管,事情好像有点不妙,我看这些人是存心来找碴的,据说他们曾放倒了不少大老板的人,要是现在和他们对决,情况恐怕对我们不利,所以…”
  那保镳正想继续劝说阿伦多,好让他选择用息事宁人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然而在他开口之前,阿伦多已先朝他暴喝一声:“住口!不管他们是谁也好,你们只要知道他们是希顿商会的敌人就可以了,别只会说些多余的话!”
  “你太看得起我们啦,我们怎么会是你们的敌人呢?”
  “你们不是敌人?那你们为甚么要把我的手下打成这副模样?”
  “他们是你的手下?不会吧…像这种连人话都不懂得说一声,就突然出手攻击我们的野蛮人,怎么可能会是尊贵的大爷您的手下啊?凭大爷您的身份威望,至少也得找几个剑圣来,才配得起当大人您的手下吧。”
  肯迪暗地里捶了约克兰一下:“喂,你也未免闹得太过火了吧?”
  “怎么?在死前给人最好的待遇不是我们所该拥有的礼仪吗?”
  肯迪无力地道:“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吧?”
  “总之,如果捧他几句,就可以让他高兴得连爹娘的名字都忘记的话,那我们又为甚么不捧他几句呢?毕竟他那种陶醉的傻样子也可以是成为我们记忆里的美好笑料嘛…”
  美娜推了约克兰一下:“约克兰,你说话太大声了,他全听到啦…”
  “哦?他已经听…”
  “给~我~把~这~个~混~帐~抓~起~来!”被约克兰的话激得面红耳赤的阿伦多指着他大吼起来,而他所聘请的保镳们,也迅速地依着阿伦多的话往这四个年轻人飞扑过去。
  “肯迪,这十五个大家伙就交给你了,你应该没有问题吧?”约克兰笑着把肯迪推了上去,然后就拉着美娜,巧妙地从他们的战围中脱身而出,再向独自站在一旁的阿伦多笑道:“对不起,不过我想请问一下,你还有其他保镳吗?如果还有的话,就请赶快把他们派出来吧,太过轻易地把你揍得满地打滚的话,对你对我似乎都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想多运动一下哩。”
  这时那些员工们早已纷纷在尖叫声中逃得一乾二净了,只留下阿伦多独自站在那儿,看着他那些被肯迪缠得脱不了身的保镳,他的脸色渐渐发青,甚么话都说不出来。
  约克兰突然抬起头来,并往另一个方向发声道:“所谓铜墙铁壁般的希顿商会原来也只有这副德性吗?这未免让我太失望了点吧?只会像老鼠那样躲在黑暗里的人啊,我劝你还是赶快把你还能找出来的虾兵蟹将都叫出来吧,否则让帕尔马知道你被敌人欺上头来,却连一点反击的能力都没有,我想你的未来应该不会很幸福吧?”
  在约克兰拆穿敌人的存在后,一个比约克兰还要高大的人也随即现身从楼上走下,神态间尽是一副不将他人放在心上的不屑:“想说这种话,就等你们收拾那些饭桶以后再说吧。”
  “野多…”一看到这个人出现,阿伦多的双眼便亮了起来:“你来了就好了,赶快给我把这些…”
  “给我闭上你的狗嘴,我早已对你的无能感到厌烦了!”
  “你说甚么?你忘了你只是…”
  “我只是甚么?”
  在野多的冷冷瞪视下,阿伦多觉得原本就比野多矮小的自己,此时仿佛又矮了一截似的,几乎就要栽倒在地面,但习惯仍然使他提起勇气朝眼前的人大叫起来:“你只是我带回来养的…”
  “去死吧。”
  没有多余的说话,当野多冷冷地说出这三个字后,他的拳头已经挥在阿伦多的脸孔上,把他打得连头骨都凹了进去,身体更因为这一拳的力道而飞了起来,当他的身体摔在地面时,他没有惨叫,也没有呻吟,因为他在落到地面前,就先成为一具尸体了。
  这一幕只让美娜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而约克兰则淡淡的咦了一声,才摇头失笑道:“竟然会用上这种无能的人,帕尔马也实在是太失策了些…不过你就这么杀了他,难道就不怕帕尔马的惩罚吗?”
  “要不是靠着亲戚的说项,单凭这家伙的才能,哪有可能混上这个与他的能力全不相配的位置?况且对帕尔马大人来说,没有能力的家伙本来也就是可有可无的家伙,杀了倒也没甚么所谓…”野多淡淡地笑了一下:“更何况他其实也不是我杀的…”
  “你是想把这件事情的责任交给我们来扛吗?”约克兰一听就明白了野多的用意,不过他也很清楚帕尔马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惩罚野多,因为这个人实在比刚才那家伙还要有用多了:“我们才认识不久,你对我们也未免太够意思了吧?”
  野多不置可否地道:“不管这责任准备由谁来扛,结局也一样不会有甚么差别,他死了,你们出现了,这就是事实,我说得没错吧?”
  约克兰分别往那些保镳、躺在地面上的‘催钱死神’以及他自己指了一下:“那么那些家伙、还有这些家伙,以及我们又会怎么样呢?”
  笑意从野多嘴边扩大:“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留下这女孩,然后带着你的伙伴离开,一是把你的命留在这里,你选哪样?”
  “那这些家伙呢?知道了你的秘密,所以非死不可吗?”
  “对于弱者而言,死亡是对他们最仁慈的做法。”
  “原来如此…”约克兰笑着道:“那么请把你的伙伴叫出来吧,我想见识见识一下帕尔马放在一家分行里的实力究竟有多少…”
  野多的脸登时一沉:“你想自寻死路?”
  “死?那恐怕是即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了吧?”
  “真可惜啊…我本来还以为有机会招揽你的,看来也只好放弃了…”
  “开玩笑,被你招揽的话,那我以后岂不是会被人笑死了?”
  “对此我由衷地感到遗憾…杀!”
  随着几处地板突然碎裂开来,约克兰等人便看到了那几个先将地板撞破,然后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家伙们,而野多则一直在盯着约克兰,以防他突然向这些身在半空中的人展开袭击,然而约克兰除了挥手示意美娜去帮助肯迪作战外,就只拉了一张椅子到身边,然后舒适地坐了下去,仿佛他只是一个正坐在舞台下,看着台上的这些人表演戏剧的观众,这种感觉,只让野多深深为之恼怒,但他除了呼唤手下们前往进攻约克兰外,自己却走向那些‘催钱死神’,就在‘催钱死神’们的哀求声中,他缓缓的举起右脚,然后一脚就踩了下去,把他踩中的那人连胸骨都凹了下去,痛得他忍不住地在哀嚎声中吐出血来,没有立刻离开他身体的生命,使他只能一边等待生命的消逝,一边为了这份痛楚而发出一声又一声哀嚎。
  对此野多只是露出了一丝残酷的微笑,接着又提起脚来,继续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的身体踩下,转眼间,所有曾经在城内为非作歹的‘催钱死神’们,都在这一天遭到同一个下场,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会像过去被他们欺压和人一样,徒自为眼前所见的恐怖、以及自己所感受到的死亡,而不断惊怖地哀嚎着。
  除了完全不受影响的野多手下,以及一直露出悠闲的笑容作战的约克兰外,一直在交手的肯迪等人,都在这阵哀嚎声的影响下,不知不觉地放缓手上的动作。同时往野多的方向望去,接着几分惊恐也自然地从他们的眼神中流泻出来,显然这一幕已深深地震撼了他们的心灵。
  野多望约克兰望去,眼神中却流露出几分欣赏与失望,原本他这么做的目的,除了要杀人灭口外,更重大的原因却是为了要震撼这些人的心灵,好让自己在他们心目中造成一个恶魔的形像,多少削弱一些他们的战意,而他最大的目标,当然就是他最在意的约克兰了,可是从约克兰始终如一的攻守规律看来,他讶异地发现约克兰完全没有受到这一幕的影响,不由为自己无法将他招揽的结果感到可惜。
  他却没有想到,约克兰并不是完全不受这件事的影响,只是现在的他正忙着思考着某些东西,所以才会完全没有受到影响。
  虽然在他眼前的对手们,本身都拥有不弱的实力,不过严格说上来的话,这些人除了心志异常坚定之外,在本领上根本不会比肯迪高上多少,而且他更可以肯定,有一两个人就连肯迪都比不上,这种程度的实力,使他开始对这些人的身份产生一些怀疑:‘这些人真的就是帕尔马派来驻守这个地方的精英吗?’
  约克兰根本不必深思,就可以肯定地向自己回答一声:否。
  真正的守护者,实力应该全和野多处于同一个等级才对,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些人大概是等级比较高的喽罗而已吧…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再浪费时间了!
  一打定主意,约克兰双眼登时一亮,他眼前的对手还不晓得发生了甚么事,长剑已陡然掠过他的咽喉,然后鲜血也就从他破开的伤口中泉涌似地喷了出来。
  约克兰哈哈一笑,行动陡然加速,导致先前已熟悉了他的攻守规律的人在猝不及防之下阵脚大乱,所以又被他趁机夺走了几个人的性命,当他们总算稳住阵脚时,他们这一群人里已被杀得只剩下三个人,而且还是那最弱的三个人。
  “退下!”野多没想到约克兰竟然能在眨眼间把这批手下几乎给杀个清光,而他更可以发现:这些残留下来的手下们已经无法对约克兰造成任何威胁了,因此他才喝令他们退开,免得造成更多不必要的牺牲,这些人可是他一手一脚训练出来的,要是他们就这么地死在这里的话,那他过去的一番心血就全白费了。
  野多先是示意那三人退到自己身后,然后才昂然走到约克兰面前:“没想到我训练了好几年的手下们,竟然在一天里被你杀了这么多…”
  约克兰嘲弄似地笑道:“你该不会是想替他们报仇吧?我看你根本就不像是这种人呀…”
  “告诉我你的名字!”
  “你可以先告诉我有甚么必要吗?”
  “这至少也是对死去的人的一种礼节吧?”
  “啧,竟然搬出这么大的藉口出来,那好吧,我的名字是肯迪.英林,记住了。”
  “你这个混帐!别拿我的名字出来丢人现眼!”在一旁的肯迪只被约克兰气得几乎昏死过去,而美娜则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不知不觉中,虽然她因为那些‘催命死神’的惨状而感受到的恐惧并没有因此而烟消云散,不过却已减轻了不少,使她再也不会因此而萌生退意。
  “你这小子…”
  “别生气别生气,我这不就告诉你了吗?我叫约克兰.狄.诺亚,这回可没骗你了哦,不过你们难道都没有看过我们的资料吗?”
  “这与你无关!”约克兰这么一说,野多登时就发现到了自己的疏漏之处,由于多年以来都没有人敢找上门来生事,加上阿伦多平日也挺能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使得他也像其他人般,在不知不觉中松懈下来,失去了他在当年的乱世中培养出来的警觉性,只有当喽罗在外头被敌人解决了,他才会设法寻找有关对手的资料,进一步定下应变的方法,可是约克兰今天却是带着他们被修理的部下直接闯上门来,使他根本就连派人去把有关他们的资料拿出来的机会都没有,就得匆匆忙忙的赶出来了,所以此刻的他,除了知道眼前的这几个年轻人拥有一身不错的本领外,其他则是一无所知,不过…为甚么他老是觉得这年轻人的名字听起来好熟啊?
  “喂,大叔,你怎么没事做就在那儿发起呆来着?你究竟要打还是要逃啊?”
  约克兰的话把野多的精神从沉思中给拉了回来,这才想起自己正处于和敌人针锋相对的局面,不由脸色一沉,暗忖自己今天怎么会这么失态。
  “果然还是要战吗?也对,没有可能在还没交手之前就放弃的吧…”
  “就一个人而言,你的废话实在是多了点…”
  “是吗?我是觉得无所谓啦,最重要的是…你的手下究竟要到甚么时候才会上场啊?该不会是你想一直靠这些喽罗来撑场面吧?”
  “小子,你这是在玩命啊…”
  “哈哈,谢谢你的称赞,不过你也不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了…”说到这里约克兰突然把剑往地面一插,接着一声惨呼便由地下传了上来:“只可惜我一向都没有把命输给你这种人的习惯,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适合我的敌人手上,至于你嘛…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多练几年吧。”
  野多脸色一沉,他一直强忍着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手下被杀的怒气,而与约克兰侃侃而谈,为的就是要吸引约克兰的注意力,好让他的人们有机会逮到暗杀约克兰的机会,却没想到在他的人才刚准备动手时,约克兰已未卜先知似地先发制人,就这样地把一个实力不在自己之下的人轻易解决了,徒然浪费了一个重大的战力。
  “呜哇!”那些原本一直在缠着肯迪作战的保镳们此时见到情况不妙,就纷纷放弃对手从大门逃了出去,事实上早在他们看到阿伦多被杀时,他们已经失去支持他们继续作战的理由了,‘催钱死神’的哀嚎更彻底地摧毁了他们的斗志,要不是他们害怕野多嫌他们作战不力,然后把他们像那些‘催钱死神’般杀死,而且肯迪也一直迫得他们无法抽身离开战场的话,他们早逃得一乾二净了。可是当美娜投入战围,约克兰则大展神威,一再地挫败野多之后,他们心上的最后提防终于也崩溃下来,再也无法迫使自己和这些人作战下去,所以才不顾一切地哄然而散。
  美娜突然叫道:“大家快散开!”
  她的两位伙伴闻言先是稍微怔呆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地各自散了开来,几乎是在他们采取行动的同一瞬间,原本已被一些人撞破的地板,已经在轰隆声中爆炸开来,现出了一个大洞在众人眼前。
  约克兰怪叫道:“竟然一下子就把地面打出这么大的洞,这种招式还真是有够了不起的,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甚么魔法啊?”
  肯迪冷静地道:“感觉上这似乎是黑暗系的魔法,至于是甚么魔法我就不晓得了…”
  退到肯迪身旁的美娜微笑道:“这不是黑暗系的魔法,而是向恶魔借力施展出来的炎系魔法,不过我也不知道那是甚么魔法…”
  “小女娃的见识不错!这是我和恶魔订下契约后所学到的其中一招魔法-魔炎闪!”只见一位黑袍魔法师从那洞里飞了出来,其他同样从洞里跃上地面的还有两三个不同打扮的人,不过其中一个人穿的却是非常明显的召唤魔法袍,足证他是个召唤师。
  肯迪见状呻吟似地道:“有魔法师,有召唤师,还有战士,这不就和那天的情形一样吗?”
  约克兰自然知道他想起了他们和拉法斯等人交手的那一战,于是他笑了笑,说道:“是和那天一样,不过这些家伙可不比那些家伙厉害,而你们…至少也换了比那天厉害的武器啦…”
  美娜娇嗔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除了换武器外就没有进步了吗?”
  “你偶尔也挺聪明的嘛…”
  美娜不依的道:“你怎么老是只懂得欺负人家嘛…”
  约克兰心中泛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平时的美娜绝对不会用这种口气来向他们说话,可是自从她和肯迪决定和他同行以来,美娜在态度上便有意无意地产生了一些变化,到现在他都不明白这变化究竟是因为甚么而产生的,只是他也没有打算去为这种与他无关的事情多加思考,所以就决定先将它搁置在一旁了,不过从美娜的反应看来,或许他应该在结束这场战斗后,好好地为美娜现在的状况调查一下了,免得他未来的任何一个计划会因为美娜的性格而产生破绽,这可不是他所乐见的状况;与此同时,他也丝毫没有放松紧戒地盯着这些人,以防敌人趁他们在说话而疏于防备的时候出手突袭,虽然他还不把这些敌人的突袭放在眼里,不过对肯迪美娜两人来说,这可是绝对致命的,所以只好靠他来为他们多花点精神了。
  肯迪用力握紧长枪,警戒的利用它护在身前,好阻隔敌人向美娜发动袭击的机会,虽然还不成熟的他,依然没有办法把隐藏在这把奥古姆丁枪上的力量诱发出来,不过在他过去的战斗里,他并没有需要用到自身以外的力量,就已经足以让他控制大局了,所以他也从来都不必为自己的力量担忧些甚么;不过在这些人出现后,那不断在心中响起的警讯却让他知道:如果还想继续活下去的话,他今天就非得用上全力来应付这一战不可,否则他未必可以从这一战中全身而退。
  肯迪紧张的模样使约克兰不免在心中暗笑了几声,才向野多问道:“大叔,你们的人就只有这些而已吗?能不能再找些人出来啊?现在的这些人实在太少了点,就算嬴了也没意思,你们说是吧?”
  众人听得不禁感到有点啼笑皆非,仅以战力而言,这等实力恐怕已足以让许多商会充分地用来守护他们的总行了,在拉希亚大陆上,大概也只有像希顿商会般财雄势大的商会,才会动用这种程度的人力来守护一个分行,普天之下,甚至也只有约克兰一个人会不知天高地厚的嫌少吧,却见他此时突然疑惑似地说道:“怪了,既然连守一个分行都会用上这种程度的人力,帕尔马那家伙之前为甚么不派你们和其他几个分行的人来追我们啊?这样的话不就能把我们一网成擒了吗?”
  这时就连野多等人也听得面面相觑地互望一眼,暗忖约克兰的确说得没错,要是希顿商会在各处的分行都布下了相等于这种程度的战力的话,那他只要抽出其中几个商会的人手组队来追杀他们的话,他们搞不好就无法支持着逃到这个地方了。
  既然他是那么想得到美娜的话,那他为甚么又不这么做呢?难道这其中还有着甚么人所不知的隐情?
  当众人都在陷入沉思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美娜的脸色正因为约克兰的话而变得十分难看,不过旋即又恢复了正常,只有约克兰暗地里往她盯了一眼,却没有说上甚么。
  “还有一件事,为甚么你们一直呆在那儿不动手啊?难道你们出现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要和我们交手,而是要和我们喝茶的吗?”
  野多等人猛然一震,在外表上,他们是已经凭着他们的实力控制了眼下的大局,只要一开战,他们就可以凭着雷霆万钧的攻势,来将这几个年轻人反抗的力量彻底摧毁;可是在暗地里,他们的心理却在不知不觉中受到约克兰的操控,导致那些人刚出现时并没有依照原先的计划立刻向约克兰等人发动攻击,反而是呆在那儿听着这些人的说话,虽然他们到目前为止都还不至于自乱阵脚,但他们的攻守节奏已被打乱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要是他们继续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下去的话,他们还真不知道事情将会发展成甚么糟糕的局面……
  野多也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因此当他看出眼前局势不利于他的时候,他立时当机立断地举起手来,准备发出进攻的命令,哪知约克兰却在这时候大喊一声“杀啊!”,一直没有动静的肯迪等人也就立刻发动攻击,同时也引发了敌人们的强大反击,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其实也正准备发出指令的野多,到目前为止,野多在多年以前就部署好的一切应敌方法终于全面崩溃,再也派不上任何用场。
  “大叔,别一直哭丧着一张脸嘛,我们可是已经开战了哦…”
  约克兰近在耳旁的声音使野多心中暗叫不妙地往一旁退去,然而就在约克兰剑光一闪间,他的双脚已经和身体分了家,使他在漫天血雨的衬托下往地面摔倒下去,此生再也别想凭他的双脚再站起来,只是他能继续活下去的时间似乎也是所剩无几了…
  “只说几句话就能够让你们的阵脚乱到这种地步,看来就连一个最勇猛的武士,到最后也逃不过岁月的侵蚀啊…”
  “你这小子!”野多趁着约克兰将视线投注在其他人身上的时候,将双手按在地面猛然一跃而起,全身的斗气也在这一瞬间在他手上集结起来,这是他能击杀约克兰的最后机会,要是他错过了的话,那他就别想再有这种机会可供他报仇了。
  只可惜他却不知道:其实由始至终,他的情绪都一直落入约克兰的计算之中,就算是这一刻也不例外。
  他才刚跳了起来,约克兰已闪身移到他背后并轻轻地往他一推,失去重心的他便不由自主地往其中一个敌人扑去,那人一感到有风声从身后袭来,便迅速地挥刀往后斩去,结果竟然活生生地将野多拦腰斩成两截。
  亲手斩杀上司的冲击使得那人怔了一下,约克兰的剑已从野多被斩开的身体而造成的空隙中刺了进来,一把穿过了那人的心窝,又迅速地拔剑退开,继续往下一个人冲去。
  刹那间失去两个伙伴的恐惧转眼间便传到其他几个人心中,那黑袍魔法师一见情况不妙,便飞快地往门外飞去,而约克兰则飞身往另外一个人扑了过去,同时朝肯迪扯直嗓子呼喊他的名字。
  肯迪会意地从战围中抽身而出,同时举起长枪弯腰摆了个姿势,便将它往身在半空的黑袍魔法师投射出去,虽然魔法师已听到凛冽的风声从身后传来,但他毕竟不是一流的战士,无法用自然反应来躲过攻击,所以在他转回头来,准备看清发生甚么事之前,长枪已笔直的穿过他半转过来的身体,将他以一个奇怪的姿势盯在地面,而那魔法师则往众人的方向惨呼一声,痛苦地挣扎了几下,终于被死神带往冥王的国度。
  美娜娇叱一声,就在约克兰把他那赶着逃走的对手的一双右臂砍下来时,她的魔法同样也困住了往她疾扑而来的魔兽,接着约克兰就用长剑贯穿了那头魔兽的脑袋,把那头刚被召唤出来的魔兽以最快的速度给送到地狱里,把它召唤出来的召唤师则是痛苦地惨呼了一声,就被拔出长剑的肯迪把他的头给砍了下来。
  “怎么事情又是这么轻易地就解决了?人家好不容易才有机会动手呢。”当美娜刚发出这一声娇嗔的时候,约克兰正好也把他之前的对手齐中砍成两截,轻松地解决了最后一位敌人。
  肯迪笑着把他的长枪从那魔法师身上抽了出来:“美娜,我还巴不得战况能轻松一点呢,你怎么反而埋怨起来啦?”
  美娜不依的道:“可是自从我们一块上路以来,都是你们动手的多,而我动手的少呀,我觉得这样子对你们似乎不怎么公平嘛…”
  约克兰笑着回应道:“谁叫你是我的雇主啊,这世上可没有命令雇主去作战的佣兵哦~”
  肯迪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这么容易地就败下阵来了,这还真叫人意想不到啊…”
  约克兰冷笑道:“长久以来的顺境使得他们的身体松懈下来了,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被我几句话就搞得晕头转向的,更不会败得这么难堪了…不管拥有多强的力量也好,只要没有一颗强者的心的话,那他终归也只是个弱者…”
  约克兰的话使得肯迪深深地思索了一会,美娜已先往约克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约克兰指着美娜:“杀了人就得放火,这是千古不变自然定律吧?”
  美娜撒娇似的道:“世界上哪有这种定律啊?而且这种事为甚么要找我来做嘛…”
  约克兰呵呵笑道:“你不是才埋怨说你很少有动手的机会吗?现在机会来了,怎么你就不想做啦?”
  “慢着!”回过神来的肯迪连忙劝止道:“我们可不能把事情搞得太过分了,倘若火势太强而蔓延到其他房子去的话,这个责任可不是我们扛得起的。”
  约克兰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你这死脑筋究竟要到甚么时候才能变得比较圆滑一点啊?好好好,不烧就不烧,那我们就赶快找个袋子在这里搜刮一下吧,然后再继续上路吧,记得多拿点金币银币的,千万别拿甚么无谓的东西,我们可没有那么多体力来带着那些东西满街跑啊,不过你们的行动最好快一点,我想警备队应该也快来了吧…”
  肯迪喝道:“你说甚么?你这岂不是要我们做贼吗?我身为骑士的尊严并不容许我这么做!你也别想在我面前这么做!”
  “啧,死脑筋就是死脑筋,我这可不是在叫你们做贼,我们无缘无故地被他们派人追击了那么多天嘛,就算不能放火烧房子泄愤,至少也该从他们身上获取一点相应的赔偿吧?”
  “总之我并不容许这种事情的发生,窃盗是种罪恶,我们又怎么可以因为愤怒而把自己的灵魂奉献给掌管罪恶的恶魔手上呢?”
  “杀人难道就不是一种罪恶啦?怎么我却从来没看过你说这是一种罪恶,所以我们不可以杀人来着?”
  “这不一样,我铲除的全是违反法则的罪人,这是神所允许的…”
  “我也只是把罪人的钱财拿来花在比较有意义的事情上啊,为甚么神就不允许这一点呢?”
  美娜笑着替说不出话来的肯迪打圆场道:“我们还是先走吧,再拖延下去我们就真要和军队碰面了。”
  “说得也对,那我们还是别把时间耗在这里聊天了,赶快走吧。”
  肯迪咕哝道:“到底是谁把时间耗在这里聊天啊?”
  “你有话想说吗?”
  “没有。”肯迪叹了一声,便跟在美娜后头率先走了出去,只留下约克兰站在那儿看了一下,才带着笑容走出门外,想的却是当帕尔马听到这消息后,究竟会有多生气呢?想着想着,约克兰不禁笑得更是开怀,一洗之前被帕尔马的手下连日追赶的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