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河大吃一惊,他们怎么把自己和师父的身份得如此清楚,显然是有来头的,他问道:“你们借图干什么”
二护法宋波浪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文江河说道:“凭你们鬼鬼祟的样子,不用说没有图,有图也不借。”
三炉法曲译天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挥动若板斧说道:“我们三法向来口掷千金,落地有声,还没听人说过不字。”
大妒法张智喝道:“该说的话都说了,再多说就没用了,若不交出,就将他们毙了,然后仔细搜寻,不信找不到那图。”
三护法曲泽天的板斧已经朝文江河门面砍来。马兰吓了一跳,这三妒法的斧子异常古怪,两面有刃,一面是弯月形,一面是锡齿形,斧身乌黑发亮。那斧子闪电般地劈来,直奔文江河的门面。
文江河没有拔剑,而是用“松动魔飞”将身子往侧面一移,朝曲泽天的右臂劈下一掌,掌似惊雷,顺着斜面,将落下的斧子震开。宋波浪也挥动着一根铁杖扑过来,一个横扫,杖身过处,树叶落,沙石走,咔地一声,一株桦树拦腰而断,宋波浪功力之大,实在惊人。
文江河在杖影和斧影中凌空飞起,来个“大鹏展翅”,他双掌一推,身子落下时,曲泽天和宋波浪一人肩头挨了一掌,他俩同时发出惨叫声。
这二位的确不同凡响,他们挨了一掌之后,自然疼痛难忍,可他们并没有后退,一个险些跌倒,来招“鲤鱼打挺”,又站直了身子,一个来招“怪癖翻身”,还是保持住了原来路形,并且同时斧杖击来,凶猛。”
文江河及被罩在当中,一连飞过数招,他身似魔飞,又似松立,时静时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那张智想过去帮二护法的忙,大戒刀指向了文江河的后脑勺,他趁文江河出手过招时砍下。
马兰怎能让他的阴谋得惩,长剑飞出,一下子封住大戒刀,剑、刀发出一电光石火,刀只好停在空中,一寸也落不下了
张智一声怪啸,来个“燕子穿云”,大戒刀唰地朝马兰头上砍下。
这一刀用了至少十成以上的功力,锐不可挡。
马兰来个一两破千斤,剑只轻轻一迎,将刀锋粘住,然后奇子一闪,刀顺剑身滑向一边,对方力道大大减弱,无法伤到人。
张智连连失手,被气得傲傲直叫,他拾起大刀,砍来。马兰并不惧怕,忽用剑封,忽而闪过,忽而出招攻击,忽而又跳出圈外休息片刻,虚虚实实,真招假招一起来。文江河对付两个人并不太费劲,不过他对那斧子颇有顾忌,不敢用掌近封,好像那斧子淬了奇毒,否则决不会黑得发亮。他只能在一尺外震开斧子,这耗费不少真力。宋波浪求胜心切,一出手充满杀机,杖杖似避蛇吐信,全奔致命处,
文江河丝毫不俱,掌力发出,无声无息,似有排山倒海之力,宋波浪若不是闪得快,每次差点被掌力击中。而曲泽天不论从哪个免度袭来,招式再狠,都被震开,根本无法近身。
打了相当长的工夫,文江河是攻多守少,始终占有优势,转来转去,他们已经打进桦树林中。在斧声、杖声和掌声中,不少小树被击倒,满地断枝落叶,完全失去往日的宁静和完整。
再说马和张智始终没分出高低,马兰用的是剑属于轻兵器,开始还相当凌厉,时间一长便力不从心,出招慢了许多,不过并不见败势,张智见马兰出招慢了,心中大喜,以为她是体力不足,凭着自已身大力大刀大,他要把马兰活捉换取《舆地图》。张智趁一棵树断,马兰躲避砸下的树枝,身子往旁一闪之际,伸出一只手来,去抓马兰那鼓腾腾的胸部。
马兰身形一闪,手从胸前掠过,她不由地发出一声娇叫:“啊!”
文江江听见马兰的叫声,知道马兰处境不妙,他对宋波浪曲泽天说道:“我们无怨无仇,所以我不忍心伤害你们,你们快走吧。”
二位那里肯听,一齐说道:“你不借图,我们非但不走,还要你的命。”
文江河打了一声口哨,嘴里说道:“看剑!”
哨声刚落,那白尾海雕闪电般从高空飞下,文江河用手一指张智,白尾海雕便朝张智冲过去。张智正在得意之中,见一黑影掠来,还没看清是什么,脸上的肉已被啄去一块,他的脸顿时血淋淋的。他一抬头,那黑影又冲向眼隋,若不是用刀去砍,眼珠子非被抓出来不可,他不由惊得心差点从胸内蹦了出来,那握刀的肥大毛手也开始颤抖,狗熊般的身子也站不稳了。
马兰见白尾海雕助战,紧张心情松驰下来,她稳往身形后,休息片刻,并调功运气,将功蓄满右臂,将剑横起,怒视着张智。
只见张智在白尾海雕的攻击下已经乱丁方寸。如灯的大眼紧紧盯住上空,又得看住马兰,流着血的脸上充满焦虑、恐惧、凶狠和狰狞,前额上冷汗也冒出来,他再也不敢进攻了,只是不住得骂道:“贱肆,你敢过来,过来我就杀了你”
文江河的雪剑出勒,立即幻起一片寒光,寒光如芒,钻入二人的体内,他们二人冷得不由身子发抖。
宋波浪的铁杖乃是精钢锻制,他用它往轻轻地往雪剑上一封,不但被砍出一处缺口,而且冷气竟通过剑传到他体内,他冷得难以忍受。
曲泽天的双斧没有雪剑长,但错落而下,如同黑夜里的弯月寒星,一般兵刃一很浩对付。但遇上雪剑,不但震得手发麻,寒流攻心,而且,正面的弯形斧刃也成了齿状。文江河出了一招“雪落风寒,一招就含着几种变化,一下子就将两个人逼退了。文江河正色道:“三位妒法,你们要是不走,就休怪我白尾海雕不客气了。”
宋波浪并不想走,说道:“宁死我们也不走,除非把图借给我们。”
曲泽天更不服气,说道:“我们成名多年,若治不服你这还没出道的毛孩子,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两个人又联手冲上来,他们变了招法,一个人攻头部,一个人打下盘,企图让文江河首尾不能两顾,在慌乱中出现破绽。
文江河的手中雪剑如漫天飞雪,从东西南北四面出击,时而“雪花拂面”,时而“雪压万物”,时而又“雪落风寐”,冰宵剑法,奇妙难防,一片断金撞铁之声,震得树叶不断飘落。他一七招,一招七式,七七四十九式,把两个人的兵刃弄得伤痕累累。他再一次说:“三位护法,难道真的想让我伤人吗快走吧,何必如此苦斗不休!”两个人看了张智一眼,似乎在征求意见,可张智一点反应没有,于是,两个人又都咬着牙,杀过来。他们用了拼命的招数,朱波浪用了“拨风八打”,曲择天用了“长风归塾”,几乎同时奔文江河的命门穴。
文江河一声长啸,身形突然跃起,雪剑探出一招“冰天雪地”,剑尖先从宋波浪咽喉划过,韩从曲泽天的胸部挑起,每人一剑,不偏不倚。
待他顿住身形,看见两个人巳经倒地,每人都是从喉咙到胸部出现一条翻开的血口子,血凝住,一滴也没淌出,连哼都没哼就死去了。
文江河剑上依旧品晶莹透彻没有一点血痕,他叹息一声,转过身去。只见张智手握大戒刀,神情慌乱,又要防白尾海雕袭击,又要对付马兰,精力艰以集中,已失去对抗能力。文江河对张智说道:“你的两位兄弟已死,料你的功力也不一定胜了我们,还是走吧,别在《舆地图》上打主意了,张智见宋波浪和曲泽天果然被杀,怎能不心惊肉跳,知道再战下去也是送死,反正图也弄不到手了,何必白送性命,干是大叫道:“你杀了我的两个护法,等于得罪了天下八大门派的人,今后你将要在被追杀中东藏西躲,休想过上安静的日子。”他说完,抱着大戒刀,如飞一般下山去了。
一场恶战结束了。树林马上恢复了静寂,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马兰望着文江河,一颗心跳得好快,她轻轻边说道:“下步我们该怎么办呢?”
文江河口气很坚定地说道:“离牙白头山,去江南投奔红巾军。”
马兰说道;“我也跟你一块走,带着那《舆地图》,肯定要有麻烦,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有个照应。”
文江河说道:“那图并不在这儿,只带上干粮、水、马料和一些生活用品便可以下山了。”
马兰问道:“那图不在洞里,为什么有人前来劫掠?”文江河笑着说道;“可能是出现了误解。大概有人认为恩师是朱思本的胞弟,图就肯定在恩师手中。也有的认为我是文海涛之子,当年朱思本大师曾请家父刻图,那图一定落在我手中。其实我和恩师根本就没见过那图,却引来了一连串杀身之祸。
马兰似乎有点不信,问道:“你是不是怕我知道真情,才这样说?”
文江河笑道:“我说的没存半句假话,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下面的字没说出来,马兰就伸出纤纤玉手去堵他的嘴,她娇声道:“不许你往下说。”
文江河只好不说了。
马兰又问:“那你一定知道图的下落了?”
文江河点点头说道:“我要是不知道,师父巳经仙逝,那图不就永远也见不了天日了吗?”
马兰好奇心极强,说道:“图不在身上,你身上一定藏图地点的指示图?”
文江河不置可否地准备下山事宜。他精心地将《秋郊饮马图》缝在皮衣服的夹昆中。画是
绢的,又轻又薄,不撕开衣极谁都发现不了。
他们处理了前些日子丢下的尸体,并用石头将洞口封死,骑上那从禅树屯带来的两匹铁青马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