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定,丫环便送来热荼。
  黑心寡妇又盼附道:“备些酒菜,为我兄弟压惊洗坐。”
  丫环娇声答应着旋风似地走了。
  文江河心里有事,本不想喝酒吃饭,可又不好拒绝,但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说道,“抚松地面除了仲狗剩这些地赖外还有什么帮派组织?在江湖中属于那个武林门派?”黑心寡妇微微一笑道:“要算是有帮派的也有几家,震关东西门霜的铗血帮,毒指阴手凌山秋的风雨堂,穿云鹤钱飞虎的天地会,都占符一块地盘,可没所说属于江湖中那个门派。”
  文江河记住了这些帮派的名称,继续问道:“大姐虽为女性,可有一身了不得的功夫,不知在那个门派和堂口任职?能否让小弟知道。”
  黑心寡妇淡淡一笑逍:“大姐身为女流之,本来不宜到江湖走动,所以没参加任何帮派。如今一改旧辙,有个要好的朋友招邀,建一个新的组织,在江湖上扬名立门,轰轰烈烈地干一番大事业。”
  文江河问道:“叫什么名称?都有谁担任要职?”
  黑心寡妇说道:“名学叫花联教,清一色是女人,男的一个不要。我们要把普天下的女中豪杰都聚在一起,把整个世界弄个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文江河问道:“贵教为何不要男人?”
  黑心寡妇笑脸消失了,恨恨地说道;“这里的男人多是从关来的叫花子,穷得叮当响,就会骗取女人的眼泪,实在找不出几个象兄弟这等象样之人,只配到丐帮当个走卒。”文江河听出黑心露妇的话中对男人充满了僧恨。他虽不爱听,可不想争论个高低,他只关心自己的事情,他继续说道:“大姐有聚普天下女中豪杰的雄心壮志,兄弟想打听一个人,不知可以不可以?”
  黑心寡妇道:“兄弟尽管直言。”
  文江河说道:“兄弟有一位好友是在吉祥镇下落不明的,是被天鹅玉女劫,您一定知道天鹅玉女的去处吧?”黑心寡妇目光一暗,征了片刻才说道:“你说那天鹅玉女,大姐不知去处,只闻其名,从没见过其人。”文江河脸也沉下来,说道:“这天鹅玉女就在抚松,并让你堵截我的所有物品,大姐怎么又什么都不知道了呢?”黑心寡妇叹息道:“我说过这里的男人多是叫花子,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他们的话你一句也不可信,我从来不听他们胡言乱语。你倒当起真来。”
  文江河见黑心寡妇一接触到实质问题便打退堂鼓了,依然不肯罢休,沉默片刻说道:“大姐,你在抚松地面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天鹅玉女在树林中的石屋面前一气杀死许多丐帮的人总该知道吧。”
  黑心寡妇粉面发红,沉吟良久道:“大姐听说过此事,只以为是门派之争,所以没认真探听是谁干的。”文江河造问不舍:“大姐,刚才你说的那个叫凌山秋的人,你能认识吧?”
  黑心寡妇说道:“何止是认识,他是风雨堂的堂主,人称毒指阴手,是大姐的老对头。”
  文江河问道:“你们中间有什么过节?,
  黑心寡妇道:“说来话长了,大姐外号是黑心寡妇,那并非其情,我并没有结婚,这家伙对我纠缠不,讨厌透了。我半跟也没看上他,宁肯嫁给石头,也决不让他染上半个指头。”
  文江河说道:“据我所知,那凌山秋武功不弱,又有个萨满相助,要是来硬的,你受得了吗?”
  黑心寡妇道,“他来硬的,大姐就来横的,横的对硬的,谁都休想占便宜。他有萨满相助,我也有厉害人物撑腰,并不怕他。”
  文江河说道:“是天鹅玉女给你撑腰吧?那凌山秋武功虽高,也绝不是天鹅主女的对手,一根天鹅毛便可取性命。”
  黑心寡妇尽量避开天鹅玉女,说道:“我那撑腰人可不用什么天鹅毛杀人,你不要苦苦往那无影之处相连。”文江河只想知道天鹅玉女的下落,可黑心寡妇千方百计遮掩,要套出实情怕是很难,人家又以礼相待,不能动武,再说下去毫无意义。于是起身告辞道:“夜已深了,兄弟不再打扰,该回客栈休息了。”
  黑心寡妇栏住道:“兄弟,我已让下人备了酒菜,吃完再走,表达大姐的一点心意。若是走了,就太见外了。”话音刚落,丫环便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酒菜,穿梭似地往来,动作很麻利。
  文江河是盛情难却,只好坐下,说道:“兄弟如此麻就大姐,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黑心寡妇眼晴一泛,很神秘地说道:“兄弟,抚松地面已经不平静,来了不少武林高手,要出现一场大劫难,我劝你吃完饭就离开,趁夜行路不引人注意。”
  这话与客栈中伙计的话很有相似之处,好像没有恶意,
  文江河已经有点弄不明白黑心寡妇的真正用心了,只好说道:“多谢大姐的关照,只是找不到我那被天鹅玉女劫掳走的朋友,有天大风险也得在此地拖延几日。”
  黑心寡妇夹一口菜,喝一口酒,已经吃起来。边吃边说道:“兄弟,你还等什么,难道嫌大姐的酒菜不好?”
  文江河只好也吃了,他不善喝酒,只用舌尖添藤。黑心寡妇眼睛很尖,见此状,说道:“兄弟如此小心,是怕酒里有毒啊,来,你喝我这杯,我喝你这杯,要有毒就毒死你大姐。”
  文江河被牵着鼻子走,只好喝了一口酒。
  说话之间,那丫环又送来一道菜,离开之际竟往他后腰上抓一下,他觉得不好意思,丫环必定是年轻女子,此举有点轻薄,可又无法明说,只好装着不知道。
  他似乎感到那丫环在腰带里塞了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呢吃饭期间不好拿出来看,可心里充满了疑问,还要应付黑心寡妇的敬酒,他有点座立不安了。
  黑心寡妇把酒杯举起来,笑着说道:“兄弟,你急着要走,大姐看出来了。我敬你一杯,咱们把酒干了,再吃点菜,我就送你回客栈。”
  文江河想尽快离开这儿,便将酒一饮而尽。
  黑心寡妇是个很会待客的女人,自己夹口菜吃了,再给文江河夹一口,放进盘里,用以证明无毒。并且谈笑风声,从容不迫,看不出半点做作。
  文江河只好忍下要查找天鹅玉女的话,反正不离开抚松,还有查找的机会。于是大胆地吃喝,觉得酒足饭饱了,起身告辞。
  黑心寡妇送出门外,见独跟地赖、三角眼和剥皮猴并没走,都在门口等着,于是说道:“你们几位把我这兄第送回客栈,我有重赏。”
  三个人大概还想着文江河许诺的让黑心寡妇给那白的黄的,乐颠颠跑将文江河送到客栈。‘
  文江河一进客房,就觉得口干舌燥,嗓子眼象着了火似的,难以忍受。但他并没喝水,而是将掖在后腰上的东西取出来,是个信封,折成方形,打开之后,里面有封信,信上写道:“兄弟已中剧毒,天一亮就得发作,不用片刻则断肠身亡,解药在我手中,只有你留下所有的物品,包括所穿的衣服,我方可让你保条活命。”底下署名是武云霞三个字
  文江河感到奇怪,那黑心寡妇一直陪着自己,跟本没动地方,怎能写出这样信?肯定是预谋好的,见三角眼等人得不了手,于是又采用下毒的手段,不择手段地要得到那《舆地图》太可恶了。
  他奇上有冰雪珠,还有摇心婆婆交给自己的解毒药丸,根本用不着担心断肠身亡的事。他倒一杯水,将冰雪珠放进去,顿时冒出丝丝凉气,再喝进肚里,那口渴劲渐渐消失了。
  他提口真气,看身上的经脉是否畅通,开始有点阻滞,但很快就舒畅轻松,他知道毒性已解,于是收起冰雪珠,上坑睡觉,等明天养足精神再去找黑心寡妇算帐。那女人表面热情似火,实际上狠似毒蝎,而且背定与那天鹅玉女打瓜葛,所谓不知道是骗人而已。
  他真是累了,一觉睡到大天亮,刚穿上衣服,就听有敲门声,打开一看,独眼地赖又领着三角眼和剥皮猴来了,不容分说地涌进屋内,独眼地赖大叫道:“姓文的,你已经中了剧毒,巳经快到了断肠之时,我们奉花联教宫王武云霞之命,前来与你谈判。如呆你要死,我们就等着收尸。如果你要活,我们就取走你所有物品,然后给你送来解药。何去
  何从,自己选择。”
  文河冷冷一笑道:“我是死是活,那是我自己的事,
  何必劳三位费心。你们不要惹我气恼动手伤人,。有什么事让黑心寡妇找我来说,都走吧。”
  独眼地赖一点手中的腊木杆,叫道:“要死之人,还狂妄什么,趁早把所带物品交出,然后滚出抚松,免得大爷动手。”
  文江河觉得这地赖的头目太放肆。徒生杀机,警告道:“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我文某手下无情。”三角眼和剥皮猴知道文江河的厉害,见他毫无中毒的迹象,而且夜里使用迷香也没熏倒,知道他有解毒功能,于是躲得远远,一言不发地看热闹,而让独眼地赖一个人出头露面,借以保全自己。
  独限地赖认定文江河中毒了,见他不服软,便对三角眼和剥皮猴发出命令:“给我拿下,送到宫主那儿领赏。”
  两个人脚下生一般一动不动。
  独眼地只好自己动手,举起腊木杆用力劈下,他满以为一杆就能将身中剧毒的文江河打倒。
  眼看腊木汗巳触到文江河的天灵文江河突然冲出一股强大的内力,不但使腊木汗下不来,停在空中,而独眼地赖人例猛退好几步,头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重的一响,
  独眼地赖大吃一惊,叫道:‘你没中毒?”
  文江河冷笑道:“我就是快咽气了,你也休想损害我一根毫毛。”
  独跟地赖似乎不大服气,又举起腊木汗要冲过来拚命。文江河再也按擦不住杀机,亮出手掌,往外一推,击向独眼地赖。
  那独眼地赖只觉一股冷流喷射进体内,所有器官都冻僵了,他就象割断了的木头一样捧倒在地上,他双眼紧闭,一点气也没有了。
  文江河见独眼地赖被一掌震死,方觉得不该出手太重,这无疑是和地赖们结了梁子,他们会找来不少麻烦的。但人死不能复活,后悔也没有用了。他从怀里淘出几片金叶子,对呆若木鸡的三角眼和剥皮猴说道:“把这金叶子拿去,用来安葬独眼地赖吧。其实你们受黑心寡妇指使,大可不必玩命。”
  两人跪在地上,连连叩头,感谢不杀之恩,哪还敢要金叶子。
  文江河将金叶子丢过去,说道:“快走吧,免得引我心烦,再要伤人。”
  二人只好抓起金叶子,抬着独眼地赖的尸体,跌跌撞撞地走了。
  林中雨和司马冬已经梳洗完毕,来见文江河,正好看见此情景,他们好不惊讶。
  文江河向二位讲了夜里发生的事,说道:“吃完饭,我们去找黑心寡妇算帐。
  两个人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