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移开了,出现了一个大洞,风吹进来,使文江河感到精神爽怏。
涧内很宽阔,满是钟乳石,从棚顶倒垂下来,甚是美观。
文江河走进洞里,想要休息一会儿。可还没等他站稳,忽然听见有说话声,声音很宏亮。说捂的是个老人,他说:“你终于来了,我等你了六十年,整整六十年。”
文江河大吃一惊:自己才二十岁,这人怎么等了他六十年,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他用眼睛到处寻找,却没看见人。
洞里又响起了笑声,那笑声不但雄浑,而且如雷鸣般震撼人心,使人无法忍受。从笑声便可知道其功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蚋步。
文江河不敢轻易向前了,在没有找到人之前,他是不能轻举妄动的。他将雪刨横在胸前,大声问道:“何人藏在这里?快现出身形!”
笑声停止了,洞里恢复了沉寂,没有回音。
文汪河看遍了洞里的每个部分,还是没有发现入
这说明人在暗处,而且肯定是个高人,他不能不防。于是他快走几步,将身子贴到崖壁之上,身后是硬邦邦,冷冰冰的石头,贴在身上象针扎般难受。
他尽量将四肢离石壁远点,可是不靠上就得掉下来,再难受也得忍受着。
雷鸣般的声音又晌起来,说道:“你跑到石壁上千什么?没人加害与你。”
文江河非常震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没躲过那人的眼睛。既已放发现,躲藏就失去了意义莫不如大大方方地走动。
于是他从石壁上跳下来,来到洞中央,‰大声说道:“何方高人,为何不敢现身?”
那雷鸣般的声音,在洞里同荡许久,说道;“我正脱身不得,而不是不敢现身。”
文江河说道:“你在哪里?”
那声音继续说道:“你只管朝前走,走到地方自然就看觅茏辐了。”
文江河为了怕中埋伏,举着剑朝前走。
走了一会儿,到了洞的尽头,全洞一片寂然,却不见半个人影。
文江河心中不禁暗暗奇怪,明明是有人在叫自己,怎么不见人呢?他用眼睛环视全洞,并将雪创举起,借着剑光,仔细寻找,还是一无所获。
洞里传来了一声低微的冷笑。
文江河心中有所领悟。他将头抬起,仰视洞顶,隐约可见上面还有一个直径丈余的黑洞,黑洞与地面垂直,看不出有多高。
那低微的笑声是由黑洞中发出,不知是何人隐遁在此。反正已经无路可走,也许这也是一条路。文江河举蓿雪剑,身子腾空,飞进涸中。
有雪剑照明,黑洞不再黑了,可以看见凸陷习:平的洞壁,还可感觉到强劲的冷风,升有十丈,洞突然斜糟转了弯,身子不能升高,只能弯腰步行。洞是上升的,角度很
大,走起来相当吃力。
走了片刻,涸内狭小,无有隐身之处,人蕊哪里呢?文江河星日圆睁,掌上蓄动,横剑行走,船看洞势,小心前面。
洞的坡度很大,用力不当就能往后滑动,要是控制不住,说不定要掉到底下的大洞里,万摔死也得残废。
文江河凭借自己的功力,在洞里行走,尽管顶点吃力,可并不会往后滑动,除非有人袭击,来个措手不及。
他觉得洞中这个一直未露面的人很不寻常,只听声音不见人的功夫就足以说明那是个高人。
只是不知这高人是善人还是恶人?
因为坡度太大,目力看不出多远,所以文江河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如何。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他知道越往前走越危险,越需要镇静,不可乱了方寸,力寸一乱,将会陷进绝境。这里没有退路,退路就是死路。他只能一个劲朝前,错了也得走到底。
洞里又晌起了说话声,还是刚才那个人的声音,他说道:“你年纪轻轻,走起路来比八十多的老太婆都慢,快跑几步,我等不及了。”
文汪河定了定神说道;“你现出身来,我有了目标,脚步就快了,否则只能越来越慢。”
洞里响起了笑声,笑声很响,象平地响起一串惊雷,随着笑声,那人又说道:“别磨蹭了,快点,快点。”
文江河内功何等精湛,还是被笑声震得象鞭子抽身一般。他血脉发胀,袄脚用力,朝前疾奔。
眼前出现一片光亮,朝光亮处看去,他不由楞住了,那洞口的外面竟是一座神庙。
文江河情不自禁地说了一句:“山神庙。”
话音没落,面前响起一个老人的声音:“你总算上来了。”
文江河没看见人,只看见在那很远处山神庙的影子,等他把眼光收回,顿时惊得脸色大变,在他对面竟站着一个头发雪白,长过脚面,并将面目遮住的老人。
一双深澈无底的眼睛,如同冷电,从银发中透出煞气和威严,显示出武功已经高不可测。
文江河已将剑挺出,如果老人动手,自己就还手,决不能有半点含糊。
他已经从惊恐中稳下神来,看见在那白发后面是一张女人的脸,柳眉、樱口、环鼻,面部惨臼如纸,枯瘦无肉,那是长年不见阳光,不食人问烟火所至,但这并没有完全遮掩住她年讨时代的美丽容颜。
白发女人的年龄至少在九旬之上,但她并没有衰弱不堪的样子,神清目朗,筋骨结实,一定身怀绝技。她看了文江河一眼说道:“你慢是慢了点,但总算走到地方了。”
文江河不知对方到底是何人,也不知她会对自己怎样,便深试着说道:“老前辈不知有何指教?”
白发女人说道:“六十年来,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的人,也是第一个到这里来的人,我总算没有白等。”
文江河还是如在五里雾中,不知如何是好。他对白发女人心存戒备,因为这里还是花联教的地盘,说不定这又是她们布置的圈套。他始终把剑横在胸前,说道:“老前辈不知
等我要干什么?”
白发女人身子没动,只把右臂伸出,似乎要抓横在文汀河胸前的雪剑。
文江河大吃一惊,猛然从脑海里跳出一个名字:天鹅玉女。
莫非这个女人就是天鹅玉女?
一想起天鹅玉女夺走了自己的《秋郊饮马图》,制造了一个又一个灾难,文江河不由怒火从心头喷出,他陡起杀机,暴喝一声;“天鹅玉女,还我吗?粉衣宫主正等着你去取呢。”
文江河好不惊诧,这个曾与自己打叫过的花船的粉衣女子怎么又出现了,而且还是传信,他眉头一皱,想要发作,那粉衣女子娇笑道:“你们从花船上抢走了马兰,可是司马冬被我们抓住了,他被关在船上,日子很不好过。我们的官主说了,只要你说出那个密秘,就把司马冬还给你。一
文江河天性善良,听说司马冬落入花联教的粉衣宫主手中,便不能发作,说道:“你们这些人太不知好歹了,怎么三番五次用人质来要挟我,难道就不敢公开比个高低,是死
是活,来个痛快的。”
粉衣女子嫣然一笑,露出晶莹如玉的牙齿,声音还是那么娇嫩:“我只是传个口信,至于怎么办,是宫主和你的事,与我无关。其实打架有什么意思,不是死人就是流血,输家赢家都占不着便宜。哎!我可不愿看打架。”
文江河觉得这粉衣女子很天真,说出韵话带有孩子气,她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花联教的信使,实在不可思议。他说道:……你说的我全记下了,至于如何办,我还没考虑好。不过请你转告粉衣宫主,最好是把司马冬放了,以后少干这种可耻行弪。”
粉衣女子妙目横了文江河一眼,身形飘起,像一缕轻烟,贴着地面飞动,她像是驾风而行,那轻功真到了飞天地步,并传来了声音,道:“望你快去救司马冬啊,他可在受罪。”
文江河不用三思就行了,他跟着粉衣女子的后面,去寻找花船的下落。只有找到花船,才能见到那花无艳,制住花无艳,方能夺圈《秋郊饮马图》。
他跟在后面,紧紧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