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神秘兮兮的拿出一个纸笺在她面前晃了晃,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这是暗卫塞到墙缝里的信,是王写给王妃的,快看看吧!”
  瞥了一眼梅儿,柳旋莹接过信在烛火下迅速拆开,梅儿则是站在门外守着。
  略微泛黄的纸面,现在的技术还达不到雪白无痕的小国,纸条不大,字也写的不大,思卿,念卿,吾儿夜夜思娘亲,不知重逢是何期。
  很简短的几句,帝轩的思念,他的思念,最主要的是问她何时归来?这出来也不过才三天,就急着盼她回去?现在突然有点后悔,没有带帝轩出来,实在是想他想的紧啊。
  墙上倒影的倩影,阵阵的发呆,这分开的似乎不仅仅是三天,倒像是三年。
  ……
  对门的客房中,一声猫叫呜咽出声,悲愤的看着他的无良主子,想它一代神宠居然变着掉规格的猫,简直是不能忍,不能忍啊!
  “叫什么,再叫就把你给阉了。”无良主子丝毫没有了在茶馆是细心喂养时的模样,反而指使着小小的宠物,做东做西,甚至扮演各种动物供他享乐,只是扮演来扮演去也是一只肥嘟嘟的猫!
  男子摘了白日里的面纱,露出了一张熟悉却褪去了平日里的威严,眼神温柔的望着对面的屋子,如今的他只剩下那高贵淡雅。
  不禁失笑摇摇头,面对面居然也认不出来,是他的演技太好?还是说她的目光太拙?
  “瞄……”白色猫咪抖动这全身光滑如丝绸的毛发,仰天大吼,主子又要拿元神出来吓人了!为何不干脆去找女主子,却要扮演别的人?莫不是试探女主子会不会出轨?
  点点猫咪特有的小头颅,两眼散发着金黄的光泽,一定是这样没错!
  男子想想又轻轻摇头,她从为见过元神形状的他,怪不得会认不得,无妨,这样逗逗她也好。
  金雕宫内,每天深夜,他的寝宫总是有各种家世清白,长像绝秀的女子出入,第一次不慎进入,还以为走错了门,渐渐的,他是有‘家’回不得,纳妾?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一个柳旋莹就让他够受,而且这女人手段绝对狠,只是有了帝轩收敛甚多,若是一个不对盘,难保她不会再次伸出爪来,怕是到时抱着帝轩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时便真是赔了夫人又丢了孩,更是得不偿失!
  想想还是出来避避吧,江山要紧,美人也是不能不顾。
  不错,此时越寒正是白子寒,帝王雕自母胎中便有微弱元神,这也就是一开在他们初次相逢的洞中,他只能出现片刻而要立即回到肉身当中,而今,他的已经完全进入了成熟期,而元神也进入旺盛时期,元神已经完全与本身融合,也可以在特殊时期分开,不过目前没有那个必要。
  他这元神和本尊有一丝较为明显的区别,倒也算不上精神分裂,元神的话性子更淡然潇洒一点,本尊的话,因为担负着三族之安慰略微严谨一点,本是一体,只是白子寒下意识的不想让自己那么收束缚,故而一旦化作元神状态,性格便稍有变化。
  现在国家昌盛,他暗自留了分身处理一些应急的事物,本人却早已追随他的不受束缚的娘子而来,哎,真是的,他这娘子居然可以为了自由,抛夫弃子!正好问鼎神使路过,他们本就相识,这一次代替他去,神使更是求之不得,本来这只是走过场的活儿,有好友代替更是高兴,才有了现在这一出。
  鉴于事态的严重,他不得不亲自前来,门开启一道缝,望着屋内朱影旖旎,恨不得穿墙而过,将佳人抱与怀中,只是,此时还有更好玩的再后面。
  不知他的娇娘子将会如何应对呢?
  一大早所有人都各忙各的去了,贺元和阿斗去神鼎庙拜神,拜完之后便准备去问鼎城里北家的分店打探消息,而柳旋莹和梅儿四处东走西逛的看风景。
  原本去西城的涌风楼喝喝茶,听听曲儿,可是梅儿却死活拉着进了神鼎庙,既然进了神殿,不管怎样也该拜上一拜,庄严肃穆的塑身像,这里居然是个太君府,正对着的是一个硕大无比的神鼎,古青铜色,透着深沉幽暗的关泽,而在神鼎的底部,有一个手指宽度的狭隘缝隙,这便是赛进纸笺的入口?
  在神前拜了一拜,见着甚多人也在摆着神鼎,梅儿便也拉着她跪下,行着大礼。
  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突然感觉,无所求也不一定是好事儿,当即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请神灵保佑,愿我柳家村的三百一十二条人命,人人透个好胎,下辈子好吃好喝,不愁吃穿!
  说完,慎重一拜,再睁眼时,梅儿已经正襟危坐的看着她,满满的笑容:“我说公子怎么会没所求啊,这以求起来可不就是没完没来吗?”然后靠近她身边暧昧的说着:“跟梅儿说说,是不是还在求为王生一个宝贝千金?”
  “咦?莫不是我家梅儿想了?那好,等我回去就筹划一家家世好的,你呀早早的生一个宝贝千金算了!”柳旋莹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瞟了一眼梅儿,笑道:“我看啊,方周政家的儿子不错,够富态,而且那脾气也好,以后准没人敢欺负你!我看就怎么定了吧!啊?你说呢?梅儿?”
  “啊啊!不要,不要,什么富态,分明就是胖如肥猪,我们神雕……不,呃,根本就是败类一个,脾气是‘好’,专门喜欢虐待自己老婆,听说一个妾被他硬生生的折磨的悬梁自尽了!我说,公子,你直接把我送鬼门关得了!”梅儿喘着粗气,十分不屑提气那败兴的家伙,简直就是她神雕族的败类,有这样一个同类,真是让所有的雕所不齿!
  柳旋莹抽出身后的折扇,摇摇摆摆的闪着,风度翩翩,眉清目秀的从神殿走出来,身后跟着骂骂咧咧的梅儿,姿态更是从容,本来就是说着玩的,也只有她的笨梅儿会当真。
  从神殿出来,她径直走向涌风楼走去,听闻那里是问鼎城的消息来源之重地,那里有了最新的娱乐消息,那家的富豪被泼妇的主母给罚着跪了三天的祠堂,那家的谁又拿了翠红楼的小妾,那家的米粮贵了一钱,那家的酒新酿的味道不错,总之这里是鱼龙混杂,也有江湖的人专门长久派人隐于此地,打探消息,也有官府的人,为了捉拿逃犯,微服于此,只待说的哪个生人和捉拿画像的人差不多,便提刀就要去捉拿!
  只是,这几个微服的人,怎么把刀拔了出来,而且正搁在的地方就是她的肩上。
  “我说,这位官爷,您这刀是不是搁错地儿啊!”柳旋莹扬扬眉毛,轻轻拿起这刀柄想要移开,怎奈这官爷却生用力按着,按的她的肩膀生疼。
  梅儿一下子吓呆了,但好歹是在宫廷里呆过的,立马清新打起精神来,对着那拿到官兵说着:“这位官爷,是不是弄错了啊?我家公子,遵纪守法,而且前来那个天刚来到这问鼎城,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娘的!少在那里给爷爷装迷糊,奶奶的你要是我们要抓的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是官爷,这不是正说明了你们的做贼心虚吗!”那官差粗了口唾沫,唾沫星子差点溅到柳旋莹的脸上。
  柳旋莹不悦的扬起画的略粗的秀眉,巴掌大的小脸中透着浓浓的英气,闻言,声音依然轻快:“我说这位官爷,除了官府的衙役,还有谁敢当众带刀的?而且……”她嫌弃的伸出指头捏出他的一角衣领,说道:“红蓝衙役服,除了官差还有谁敢穿?”
  “娘的!”那衙役将刀啪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一把揪起了柳旋莹男转的衣领,骂道:“少在这里给我装孙子,采花大盗,长得不就是你这样一个小白脸模样,除了你还有谁啊!兄弟们,把他给我抓回衙门交给咱的青天大老爷好好审问审问!”
  另外两个身形粗大的衙役一把上前,将文弱丝毫不会功夫的柳旋莹一边一个反手压制!
  梅儿哭喊这求情,差点就说出了她的女儿身份,却被柳旋莹厉声打断:“梅儿,先回去!官爷,这事儿实在不管她的事儿,她不过是苦命的女娃,你们不要连累她,抓了我好了!”
  临走,柳旋莹给梅儿使了个眼色,心中不禁悲叹,点背没办法,出来的时候千方百计的把暗卫给甩了,现在又被衙役错抓,却又不能到处女儿的身份。
  这些个大汉子衙役最好面子,若是被他们看出是女儿身份,他们肯定拉不下脸,转身便会耍阴招害她,倒不如先顺水推舟,再见机行事,总之,贸然说出身份,也是于事无补啊。
  最后瞥了一眼梅儿,她早已紧急的朝着客栈地方跑去,哪些暗卫如果找不到她,肯定会留在客栈等她,只要见机行事,不会有生命危险。
  梅儿火急燎绕的往客栈跑去,连撞到了一个纤尘不然的男子也没有发现,只是这男子肩头的猫咪瞄叫了一声,她才看了一眼这男子,连忙说着抱歉,便准备继续跑,却被男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你是叫梅儿吗?怎么了,这么心急,你主子呢?”他面上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心竟意乱,梅儿如此心急,莫不是莹儿除了什么事儿?
  “……我,我家公子,被,被衙役当采花贼给抓走了!”梅儿喘气说着,又急急的提起的裙摆百年准备跑去找暗卫,却被白子寒拉住。
  “我们现在衙役府,你别急,有我在,你家公子会没事的。”白子寒留下一句安慰,身形便急急的向府衙走去。
  梅儿愣在了原地,虽然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却让她无比的安心,一时间的慌乱全被熨平了,赶忙跟上了这虽然步子奇快,却又不失优雅的男子。
  既然他怎么说,应该有一定的把握吧?回头看了看暗卫,咦,真是关键时刻反而不见人,没事的时候,总是在后面跟着!真是,真是主子说过的话,——关键时刻掉链子!
  殊不知,这些暗卫早已被他暗示的躲得远远的,只有他出信号才会出现。
  有主子保护王妃,还要他们这些暗卫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