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芊芊听着白笙突然说起的事情,失笑道:“你不会想说那个孩子是我吧?”
“你肯定是搞错了,真的!”苏芊芊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应对了,她一脸纠结地看着白笙,“这不可能,我是在A市出生长大!怎么可能和你们扯上关系?”
“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是这么巧。”白笙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你看看这个。”
苏芊芊这才发现白笙手上的A4纸,犹豫着接过来。
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很精彩起来,看到最后那个百分之九十五的高概率,有些傻了眼的问白笙:“你不会弄错了DNA吧?”
白笙摇摇头:“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弄错。”
苏芊芊还是有些懵,白笙又说:“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的眼睛很熟悉,然后我让人查了你的资料,更加确定了我的想法。”
他拿出手机,翻了翻相册递到苏芊芊面前,“你看看这个。”
手机上是拍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但是还是能很清楚的看到照片上的人的脸。
上面的女孩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模样,笑容灿烂,重点是那张脸和苏芊芊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照片上的女孩看起来更俏皮一些,苏芊芊更温芊。
“这是……?”苏芊芊有些震惊地开口。
“我小姨年轻的时候,大概和你一样吧。”白笙道,“你信了吗?”
苏芊芊没说话,把检验报告放到一边,靠在床头,她现在还是有些懵,感觉像是在做梦。
许久之后她轻轻的问了句:“你……你们是什么人?”
“白,宁,温,汪是京城的四大家族,还有很多数不清的小型家族,白家主要经营的国有企业,还有,我爷爷和军方有些关系,所以相对来说比较有威望一些。”
“宁温两家在京城也是话语权极高的两个家族,四大家族都有互相联姻的行为,像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
白笙简单的说了一下京城的情况,又说了说她未曾谋面的父母的事情。
苏芊芊怔怔地听着,感觉这事情未免太玄幻了些。
“你让我捋一捋。”她抬手制止了白笙还想说话的动作,“别说话。”
白笙顿了顿,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我先出去。”
出了病房,白笙立马往家里奔去,他要亲自告诉母亲这个消息。
第二天早上易兰来给苏芊芊拆纱布,一点一点的将纱布从头上拆开,苏芊芊觉得世界都明亮了许多。
护士小心的清理了苏芊芊脸上残留的药,然后换了种药膏给她抹上,并嘱咐道:“以后就不需要纱布了,但是你要注意不能去抓,伤口结痂后会有些痒你千万不能上手。听见没?”
苏芊芊乖乖的点头:“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易兰小心的给苏芊芊的脸上着药,这时候白笙突然走了进来,和以往不同的是身后跟着一个中年美妇。
苏芊芊眼角余光看见了两人,虽然对那妇人有些疑惑,却仍是打了个招呼:“早上好。”
那妇人自从进来就直盯着苏芊芊瞧,按耐不住的激动之色。
白笙朝苏芊芊介绍:“这是我妈。”
“那个……阿姨您好……”苏芊芊恍然地点点头,然后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
宁雅的眼眶里立马蓄了泪水,颤抖着声音道:“对没错,孩子,我是你阿姨……你都这么大了……”
苏芊芊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嗯了一声。
易兰这时候也上完了药,奇怪的看他们一眼,最后叮嘱了一句:“记得啊,不能抓,不能碰水,下午我再来给你换药。”
“知道了,你都说好几遍了。”苏芊芊无奈地点点头。
易兰出去之后宁雅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苏芊芊的面前,激动的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苏芊芊。”她看着眼前人的眼睛,静静地答。
宁雅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你是温言啊,你是小温言啊……小旋,你的女儿真的和你长得好像,你知道吗?”
苏芊芊没有说话,这个名字她用了二十几年,现在一下突然让她换名字,倒是有些别扭。
宁雅擦了把眼泪,露出一个笑容:“没关系,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她看了看苏芊芊一身的伤痕,拧紧了眉头,眼泪又要掉下来:“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啊?”
她摇了摇头,安慰道:“没事,就是看着吓人了点,不碍事。”
白笙在一边看了看苏芊芊,没有说话,这个女孩子居然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宁雅又问了些苏芊芊的情况,问她生活的好不好,苏芊芊一一答了,只是避重就轻,直说自己很好。
“你快些好起来,阿姨带你去见爷爷和外公,好吗?”宁雅眼睛红红的,哽咽着对苏芊芊说道。
苏芊芊点点头。
“以后把我当成你妈妈,我会照顾你的。”宁雅紧紧握着苏芊芊的手不放,擦了擦眼泪。
她没有说话,只能点头。
一夕之间,她居然有了母亲,有了爷爷和外公,还有个哥哥。而且,她的这些亲人,都是京城名门望族。
她有些不敢相信。
宁雅呆了好长一会时间,便说着要回去给苏芊芊做些营养的饭菜,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白笙送她出去,在门口的时候宁雅突然问白笙:“你们是怎么遇到的?”
他愣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说,宁雅却语气焦急地催促:“你说呀!”
他只得慢慢的将原委说出来,从海边救起,到几个月的养伤。
宁雅的脸上满是痛心之色,她捂着心口悲痛道:“这孩子到底经历了什么?谁这么残忍?”
白笙摇了摇头:“我问过了,她不愿意说。”
“刚才我就知道这孩子没有说实话,总是避重就轻,其实她过的根本没那么好,我看得出来,这孩子心地善良得过分。”宁雅皱着眉,满是忧心。
“妈,你也别太伤心了,人回来就好了。”白笙安慰道。
“不行,笙儿,”宁雅突然狠了语气,“给我去查,到底是谁这么对待这个可怜的孩子!”
白笙点点头,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真相,不说他也要找人去查。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芊芊过的不再清闲,宁雅每天都会来,而且都带了饭菜,说是她亲手做的,营养足。
期间白笙的父亲在百忙之中抽空来了一趟,那是一个很儒雅的男人,和白笙有些相像,只是多了沧桑之感。
他来问候了几句,感叹着世事无常,没多久便给一个电话叫走了。
又是两个月,秋天已经快接近尾声,再有一个多月就是春节了。
苏芊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腿上的旧伤如果不是非常剧烈的运动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就是脸上的伤疤,伤口愈合之后留下了浅色的痕迹,纵横交错,白笙说等再过一个月左右就安排她手术,去除那些痕迹。
她倒觉得无所谓,在她看来这些东西就像一个标志一个烙印,让她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曾这么悲惨过。
但是白笙说,春节的时候她必定是要见人的,那些人都是和她有关的亲人,她需要以一个更好的形象出现。
苏芊芊答应了手术。
过些天就是小护士易兰的婚礼了,她近两个礼拜都没有看到她了。
她却有些想念易兰了,毕竟她是苏芊芊来到京城之后认识的第一个女性朋友。
她和白笙说了这件事,并且央求道:“我想去参加,你带我去好不好?”
白笙有些无奈,他也从来没有参加过这样寻常人家的小型婚礼,不过苏芊芊既然说了,他必定是要答应的。
她给易兰打了个电话,对方知道她要来开心的直叫,苏芊芊稍稍远离了手机,过了一会才嗔怪道:“你神经啊!叫那么响!”
易兰又是一阵笑,苏芊芊无奈地问了时间和地点,对方笑着说:“到时候我让人给你送请柬咯!”
“好啊,那我等着了。”苏芊芊回道。
第二天就有医院的护士给苏芊芊送来了请柬,非常喜庆的大红色封面,苏芊芊打开来就看到了新娘新郎的名字。
她忽然有些失神地看着手里的请柬,她好像有些忘了当初是怎么和秦子墨结的婚了,有没有请柬?有没有婚礼?她真是忘了。
白笙走进来就看见她这样的一副模样,浑身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悲伤,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把人抱在怀里好生安慰。
他上前一把抽了那张大红色的请柬,这个动作惊醒了苏芊芊,刚才的气氛瞬间消失。
“你不会恨嫁了吧?”白笙挑挑眉,看着苏芊芊调侃道。
“你才恨嫁!”苏芊芊瞪他一眼,把那请柬抢过来。
“怎么说话的!我可是你哥!”白笙顿时有些急了,换了副教训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