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贤王与李文博制定了计划,就等着八贤王生辰这一天到来。
  八贤王是皇上的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在当朝皇上做皇太子时,他们俩便很合的来,而且他也很疼这位弟弟,这八贤王论能力,论谋略都比当朝皇上略强,登上皇位后,皇上更怕他在朝中拉帮结派,封王以后特意准许他不必日日上早朝,美名其日不用为国事操劳烦心,其实是怕八贤王有朝一日大权在握,自己的皇位难保。
  其实八贤王对世事看的很开,对皇位也从来不放在心上,他乐的在家中享清闲。所以一般朝中的事情很少参与,也很少上朝,渐渐的皇上对八贤王也消除了戒备心。有些事情别人解决不了的便请八贤王出面,因为八贤王劝皇上很有一套,皇上也都能听进去。
  所以八贤王觉得以自己生辰为借口,来请皇上到自己府上一聚,皇上必定会前往。
  这天,八贤王也和朝臣一起来到了金銮殿上。
  上朝后,文武大臣分列两班,众臣山呼“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一挥手:“众爱卿平身。”
  福公公在皇上旁边尖着嗓子喊:“众位朝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八贤王往左迈了一步,大声说:“启禀皇上,臣弟有一事,想请皇上准许!”
  皇上感到很奇怪,说:“皇弟,你今日怎么想起上朝来了呢?说吧,有什么事?”
  八贤王说:“皇上,今日正逢臣弟生辰,所以臣弟想请皇上过府一叙。”
  “哦,对对对,朕想起来了,今日正是皇弟的生辰,好,那朕就去你府上吧,正好我们兄弟也很长时间没在一起聚聚了。”
  “皇上,今年正逢殿试,臣想把皇上钦点的状元,榜眼,探花都请到府上。”
  皇上高兴的说:“这样更好,更能显示我皇家的恩典,皇弟,就这么办吧!”
  于是,皇上传旨,请状元,榜眼,探花都到八贤王府上与他共贺生辰。
  八贤王和李文博心中暗喜:“太好了,皇上能移驾八王府,那赵奕选的事情就好办了。”
  一行君臣来到了八贤王的府中。
  八贤王虽然贵为王爷,但他十分懂得节俭,府中的摆设一律从俭,能省就省了,远没有别人想像中那种王府的奢华。
  皇上看着八贤王府中的摆设,便说笑起来:“皇弟,你身为当朝的王爷,府内摆设却如此的简陋,知道的说你节俭,若是不知道的,倒会说朕太抠了啊!”
  八王爷急忙说:“皇兄,恕臣弟没想这么多,臣弟一向习惯了俭朴,如果摆的金碧辉煌臣弟还真是受不了!”
  皇上哈哈大笑:“皇弟,朕也只是说笑罢了,皇弟不必惊慌,如果朝臣个个都能像皇弟这样俭省,那又何来国库空虚呢?你们说,是不是?”皇上看着跟来的状元李文博,榜眼徐世明,探花赵奕选问他们。
  几个人急忙点头称是,赵奕选说:“八皇叔之节俭一向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值得我们小辈效仿。”
  “恩,驸马说的对,你们做为年轻的臣子,应该多跟八王爷学一学呀!”
  八贤王谦虚的说:“皇上过奖了。”
  几个人说着已来到了大厅中,管家过来说:“王爷,宴已摆齐,请皇上,王爷和几位大人赴宴吧!”
  八王爷点点头,对皇上说:“皇兄,请,几位大人,请。”
  皇上上座,八王爷挨着皇上坐下,几位大人分坐两旁,八王爷先端起了一杯酒,说:“皇兄,今日能赏脸过府一叙,真是臣弟无限的殊荣啊,臣弟敬皇兄一杯。臣弟先干为敬。”八王爷一仰脖,杯中的酒便喝下去了,他把杯底翻转,请皇上看。
  “好,皇弟如此豪爽,朕也干了。”皇上也把杯中的酒干了。
  几位臣子一看,皇上和王爷都干了,自己也不能呆着了,他们都举起了面前的酒杯,对八王爷说:“王爷,您邀请臣等前来贺寿,真是给足了我等脸面,我们在这里祝王爷福寿双全。”
  说着,都把酒干了。
  八王爷笑呵呵的说:“诸位大人,今日本王过生辰,多谢各位大人前来,请各位大人在这里不要拘束。”
  “多谢王爷!”
  酒过三巡,八贤王对几位大人说:“各位大人都是朝中新秀,本王邀请诸位前来,一则是为祝寿,二则皇上与本王也想与你们几位闲聊一下。”
  皇上也点点头,说:“皇弟想的很周到,你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
  八贤王看着赵奕选,说:“驸马,你喜中探花,又娶公主为妻,你以后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啊。不知你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赵奕选急忙回答,说:“启禀皇上和王爷,奕选家中还有父母健在。”
  “哦,既然父母都在,你没有打算将他们接到京中与你一同生活,也尽一尽你为人子的孝心?”
  “王爷,为臣前一段时间去家中接他们二老,他们说在家惯了,出来反而不习惯,所以不愿随为臣前来。”
  “哦,原来是这样。”
  八贤王点点头,又接着说:“驸马,前几日有一女子来到京城,在街上拦住了本王,说她要告状。本王细问之下,才发现这个女子所告之状,与驸马有关系,所以今日,我想让驸马见一见这个女子,看看你是否认识?”
  八王爷说到这里,也不给赵奕选留思考的时间,直接击掌三下,只见管家领着一位女子来到了厅中。
  赵奕选一听八王爷说女子告状,心中便有些惊慌,因为他做贼心虚,头上的冷汗便冒了出来。
  再一细看那女子,赵奕选吓坏了,原来这个女子正是自己的结发妻子王氏。
  八王爷对王氏说:“王氏,这位便是当今皇上。”
  王氏急忙跪下,给皇上叩头,口称:“小女子参见皇上。”
  皇上说:“免礼。”
  赵奕选心说:“坏了,冯炳林并没有杀死王氏,她来到京中告我了,我该怎么办?对,我一口咬定,不认识她,对,就这么做。”
  赵奕选随即稳定了心神,对八王说:“王爷,臣不认识此女子。”
  “可是她所告之人确实名叫赵奕选。”
  “王爷,天下这么大,同名同姓的人大有人在,也未可知啊!”
  皇上也点点头:“驸马所言有理。”他又对王氏说:“王氏,你一定是搞错了。你现在对朕说一说,你告赵奕选所为何事?”
  王氏说:“皇上,赵奕选是小女子的丈夫,从他几个月前进京赶考后,家中便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后来,有一名叫冯炳林的人来到我家中,对我说我丈夫冯炳林参加殿试被皇上钦点为探花,并让他来接我到京中享福。我当时非常高兴,信以为真,便随那冯炳林前来,哪知走了不多远,冯炳林却拔出刀要杀我,他说赵奕选已经娶了公主,做了驸马,怕我以后找麻烦,所以要杀了我。我心灰意冷,可是一想到我腹中的孩子,便拼命往前跑,跌下了山崖,万幸保住了性命。我本想就此把孩子生下来,把孩子抚养大就行了,可是那赵奕选还在派人寻找我,要结果我的性命。我没有办法,才随着李文博李公子来到了京中,找到了八贤王,今日又见到了皇上,皇上,您一定要为小女子做主啊!”
  皇上一听,很多事情和赵奕选都对的上。
  他便指着赵奕选问王氏:“王氏,你看看在你面前坐的人,你可认识?”
  王氏看着赵奕选,她说:“皇上,这个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能把他认出来,他便是我寻狠心的丈夫赵奕选啊!”
  赵奕选着急了,说:“下跪女子,你不要血口喷人,本驸马根本就不认识你。”
  王氏冷笑一声,说:“赵奕选,当着当今皇上和王爷的面,你还要狡辩,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如果你当时能留下我母子的性命,我便会带我的孩子隐姓埋名,再不见你,可是你偏偏要赶尽杀绝,斩草除根,连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放过,你说,你还是人吗?你还配当探花,配当驸马吗?”
  王氏说到伤心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赵奕选气急败坏:“王氏,本驸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陷害我?”
  “我陷害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一想,我有一点陷害你吗?”
  赵奕选又转头对皇上说:“父皇,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清白的。”
  八王爷说:“驸马,你说自己是清白的,总要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才可以呀!”
  “父皇,他们一盆脏水泼在儿臣身上,儿臣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八王爷冷笑一声:“驸马,你没有证据来证明自己,他们可有证据。来人,把证人带上来!”
  只见赵家二老来到了厅中跪下,赵奕选一看,自己的父母来了,不得不认了,他急忙跪下,说:“爹,娘,你们怎么到京中来了?”
  赵家二老说:“儿啊,我们是被八王爷派人接到京中的。”
  “原来是这样,上次儿子去接你们,你们还不来,这下好了,快随儿子到府中,让儿子好好的孝敬你们吧!”赵奕选说着,拉着二老就要起身。
  八王爷一拍桌子:“赵奕选,你大胆,皇上还在这里,你难道眼中没有皇上了吗?”
  皇上毕竟还向着自己的女婿,说:“驸马,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走!”
  赵奕选只好又跪下了。
  皇上问赵家二老:“二位老人家,这赵奕选确是你们的儿子?”
  二老点点头。
  皇上又指着王氏问:“那这位可是你们的儿媳妇,赵奕选的妻子?”
  二老看着王氏,却不说话。
  他们虽然恨自己的儿子丧尽天良,可是赵奕选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儿子啊!他们知道,只要一承认王氏是赵奕选的妻子,赵奕选的命可就保不住了,他们心疼王氏,可是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八贤王看他们不说话,便又问他们:“二位老人家,你们倒是说话呀!”
  赵家二老只好摇了摇头,说:“皇上,王爷,她不是我们的儿媳妇,我儿他在家中并没有娶亲。”
  王氏跪着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哭着说:“爹,娘,你们为什么不说实话呀!赵奕选他要杀我,你们知道的呀,你们快对皇上和王爷说呀!”
  赵家二老摇摇头,痛哭流涕,心想:“儿媳呀,为了保住赵奕选,不得不委屈你了呀!”
  王氏见赵家二老不说,急的没有办法,只能默默的流眼泪。
  皇上一看,对八王爷说:“皇弟,你看驸马的亲生父母都说驸马在家中没有婚配,这肯定不会假了,我看还是让驸马带着他们回府吧!”
  八王爷说:“且慢,皇上,我这里可还有一证人。”
  赵家二老爱护自己的儿子,不肯说出实情,这种结果也早在八王爷和李文博的意料之中,所以,他们只好将冯炳林带了上来。
  冯炳林被带到厅中站立,管家大专喝斥他:“大胆冯炳林,还不快拜见皇上,王爷和诸位大人。”
  赵奕选一看,脸色立马变了,瘫坐在椅子上,心内想道:“赵奕选不是已经被毒死了吗?他怎么又来到这里了呢?这下可是完了。”
  冯炳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小民冯炳林参见皇上,王爷,诸位大人。”
  皇上一看,便问:“这来的又是何人哪?”
  “回禀皇上,小民名叫冯炳林。”
  “冯炳林,你来此是当证人的吗?”
  “是。”
  冯炳林一眼看着了赵奕选,愤怒的说:“赵奕选,我一心为你办事,你却还要置我于死地,你真是太狠心了。”
  赵奕选吓的直往后退,说:“冯炳林,你大胆,你不是好好的活着吗?我何时置你于死地了?”
  皇上一看,说:“冯炳林,不得无礼,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吗?他是当朝驸马,朕的女婿。”
  冯炳林急忙跑好,说:“启禀皇上,这个赵奕选骗了您和公主呀!”
  “冯炳林,你可听好了,你如果诬陷当朝驸马的话,你可是死罪难逃。”皇上故意吓唬冯炳林。
  八王爷加了一句,说:“冯炳林,皇上在此,你如果不实话实说,皇上可饶不了你。”
  冯炳林急忙说:“皇上,王爷,借几个胆给小民,小民也不敢说瞎话呀!”
  “那还不快快讲来。”
  冯炳林便将赵奕选如何让自己追杀王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他说的与王氏说的可是相同。
  皇上又问跪着的赵奕选的父母:“你们说,这个王氏到底是不是你们的儿媳妇?”
  赵家老两口吓傻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王氏对他们说:“爹,娘,你们不能只顾自己的儿子,便不顾我腹中的骨肉,他可是你们赵家的血脉呀!”
  二老一愣:“你说什么,你腹中有孩子了?”
  王氏哭着点点头,说:“是,我在家中时,已有两月的身孕,因为不好意思,才没有对爹和娘说,现在已有五个月了。”赵家二老仔细看了看王氏,果然略有些显怀了。
  赵家二老一阵惊喜,眼看就要有孙子了,他们必须在儿子和孙子中舍弃一个,他们只好一狠心,说:“皇上,王爷,请恕我们爱子心切,刚才说了谎话,这王氏确实是我们的儿媳妇,她嫁到我们赵家已经好几年了,在家中尽心尽力的伺候我们,怪只怪我们的儿子赵奕选他贪图富贵,喜新厌旧,丧尽天良,是我们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儿子,请皇上处罚我们两个人,饶了我儿赵奕选吧!”
  皇上说:“你们,你们出尔反尔,让朕听哪个?皇弟,你来处置吧!”他要护着自己的女婿怕被别人笑话,但又不舍得就这样把赵奕选杀了,所以皇上把事情推给了八贤王。
  八王爷一拍桌子,厉声说:“赵奕选,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赵奕选瘫坐在了地上,脑袋耷拉着,说:“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八王爷对皇上说:“皇兄,这赵奕选身为探花,竟然隐瞒自己已经婚配的事实,与公主成亲,而后又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及亲生骨肉痛下杀手,泯灭人性,其所犯的罪行按罪当斩,臣弟请旨,将赵奕选处斩。”
  赵家二老一听吓坏了,他们对八王爷叩头,说:“王爷,我们求求您,我们愿替他就死,就饶了我儿赵奕选吧!”
  八王爷说:“你们二人爱子心切,本王能理解,可是你们要明白,赵奕选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要杀死,他还有什么事情不能做,不敢做呢?这样的人如果继续留在世上也没有用,只能是为害别人。”
  赵家二老听到这里,不再替赵奕选求情,只是看着赵奕选眼泪直流,说:“作孽呀,作孽呀!”
  八贤王见皇上不说话,便又进一步说:“皇兄,赵奕选这样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要杀死的人,您还敢让他留在公主身边吧,为了公主以后的幸福,为了王氏和他的孩子,赵奕选万万不可留了。”
  李文博也跪了下来,说:“皇上,臣李文博也作证,王氏所说属实,赵奕选虽与臣同殿称臣,但他如今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发指,臣赞同八王爷的意见,赵奕选如果再留在这世上,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遭其害呀!”
  皇上确实想护着赵奕选来着,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文元公主刚成亲又守寡,但是听到八王爷与李文博所说,他也有些担心自己的女儿了。
  所以,他狠了狠心,说:“把赵奕选押入天牢,明日午时处斩。”
  王爷府的卫兵走进来,将赵奕选的衣冠扒下,押着赵奕选就往天牢去了。
  赵家二老在后紧跟几步,眼睁睁的望着赵奕选被押走了。
  皇上一挥袖子,站了起来,说:“回宫。”
  八王爷带领众人跪下:“恭送皇上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