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众人抬头循声望去,因受阳光耀眼刺目所影响,而难以看得真切;恍惚间,只看到一道巨大黑影在山岗上窜越,却不能辨认出是自己眼花,或是强光留下的阴影假象,还是真有其物。
英布终究是雄霸一方的江湖好汉,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心里明白应是猎物的帮手来了,却未因此而乱了方寸,而是疾言厉色地喝道:“大家不要慌,不要乱!坚守自己的岗位。”
倒是凌天与封柔两人,显然已知道事情为何而露出笑意,前者更是充满信心地尽展所学,迅即腾空而上,与之遥相呼应。
“哎呀!”惨叫声再起,使得山贼们更为慌张,而不理会贼首的指令,竟然三三两两地紧靠在一起,颇有自求多福的现象。
的确,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如此恐怖诡异的事情,是相当的不寻常,难怪平常作恶多端、剽悍凶狠的山贼会宛若撞邪似的吓成一团。
得到封柔的告知后,姬弦仍是半信半疑,却同意前者的看法,于是两人退到原来位置,远离英步以策安全。
虽然山贼已经乱成一团,成不了气候,唯英布与彭越两名贼首仍是镇定如常;其中,一个是好整以暇地持斧等待凌天下来,似乎没有教训到他不罢休的意味,反而对眼前的乱象视若无睹、置若罔闻;另一个则是不断地呼喝,试图要安抚着部份受到惊吓的部属,以稳住阵脚,再去面对可能的挑战;由于可见,二者在个性上、及对事情轻重缓急的认知上,有很大的差异。
只是数十鼻息的短暂时间,至少就有四次惨叫声响起,让心慌意乱的山贼吓得面如土灰,宛若见鬼似的到处乱跑,连英布的喊骂声都充耳不闻;其中,更有十几名意志薄弱、胆小力差者,甚至于跪倒地上或是吓昏了。
现场的紊乱情况,对敌我双方来说,有截然不同的感受及影响;在凌天三人方面,虽然仍在山贼的重重包围中,却没有之前的凶险,而能够从容不迫地去应付强敌,至少已不再是一面倒的态势了;而在山贼方面,即使埋伏在高处的强弩手有部份遇难,且有数十名贼众因受惊害怕而乱成一团,减损战斗力,唯两名贼首却是未受到丝毫影响,其整体实力还是不容忽视。
看到自己手下慌乱依旧,英布明白自己的责骂已失去作用,唯有逼出藏在暗处装神弄鬼的敌人,方能改变眼前的乱象;于是语气强横地道:“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不要像个缩头乌龟躲在暗处!”
话一说完,英布身形一动,人若旱地拔葱般腾空而上,朝着声响处掠去。
看到英布迅如闪电,势若奔雷的身法,难怪他能够与韩信齐名,使得在半空回旋的凌天不禁替“好友”暗捏一把冷汗。
“吼!……”
一声撼天动地、震耳欲聋的吼声响起,教所有的山贼们闻声丧胆、魂飞魄散,几乎全部挤在一块,深怕被怪兽吞噬的样子。
以英布之从容镇定、冷静沉着,闻声亦色变;然而,更令他讶异的,莫过于声响处竟然与自己追击的方向相反,于是赶紧折返。
一直在等待猎物落网的彭越,首次感受到不妥,只好放弃可恨的凌天,先与英布会合,重整阵势。
凌天与封柔两人是场中闻声最高兴者,因为来者果真是“不告而别”的好友,且选在他们最危急的时刻赶来帮忙,不仅是适逢其会,更是躬逢其盛,使得敌我情势完全逆转。
一头身型更胜水牛的巨虎,自三十丈高的小山岗处,飘然落在封柔身旁,一对虎目扫视着英布与彭越两名贼首,隐隐含有警告的意思。
虽然姬弦已有心里准备,知道在暗中帮助自己的朋友是一头猛虎,然当他看到巨虎庞大的体型时,还是感到相当惊吓,身体仍免不了抖动。
犹是惊魂未定的众山贼,看到近似怪兽般的巨虎,简直是全都吓破胆、毛骨悚然,且身上的三魂七魄更是几乎散尽,于是莫不抱头鼠窜,狂奔而去。
相对于山贼的惊慌失措、亡命逃离,其实英布与彭越两名贼首还算镇定;当二者看到“怪兽”的真面目时,皆为之傻眼,全然未料到世间竟有这麽巨大的猛虎;而在两人的双眼与虎目相互瞪视的刹那,更是心生惊悸、战栗,终于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感觉,因而无暇去制止手下的逃跑。
封柔玉手轻抚着斑斓绚丽的虎皮,状似亲昵,且神情愉悦地道:“六哥,牠是小妹的好友,你们可以相互认识一下。”
凌天自十丈高处洒然落下,紧紧地拥抱着“久别重逢”的巨虎,真情流露地道:“虎兄,你跑去那里?害大家都很担心。”
接着,语带感谢地续道:“你来的正好,……”
当看到巨虎威武的模样时,虽然英布与彭越两人是直呼不可思议,且有畏惧心理,却不代表二者就会自认不敌而善罢甘休;且再看到人兽间状似亲昵的举动,使得两人遭到漠视及冷落后,后者终于忍不住而中断凌天的话。
彭越神情不悦地道:“本座还以为是什麽妖魔鬼怪,原来只是一只老虎在作怪而已,实在不值得一哂!”
接着冷笑道:“嘿!嘿!小子,我俩还没打玩哩!”
话是这麽说,然彭越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有了巨虎陪伴的封柔,胆子相对增大不少,居然语带诙谐地回应道:“彭当家,你们的喽罗都已夹着尾巴逃掉了,连半个影子也没有,你还敢口出狂言;小女子建议两位,识相的话赶紧走吧!”
经验老到的英布用神打量着巨虎,冷冷地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姑娘,竟然敢揶揄我俩兄弟;不错!本人的手下已落荒而逃,对你们再也不能构成威胁,或将你们一网打尽;不过……”
语气略为停顿后,豪气干云地续道:“不管是凌天,亦或是姬弦,还是漂亮动人的姑娘,本人绝对有能力留下其中一人,你们可否相信?”
的确,以英布迅如鬼魅、出神入化的身手来看,他的话绝非虚言恫吓而已,何况还有一个实力不弱的彭越在一旁觊觎;所以凌天、姬弦与封柔三人均闻言色变,不得不重新思考彼此的处境。
一片白云飘过,遮住毒辣炙热的阳光,五人对峙处正好在其阴影下;同时清风徐徐吹拂,教人感到一丝凉爽,闷热暂除。
然而,在双方静默对峙片刻后,还是免不了一战。
首先是彭越仍在气头上,双眼怒瞪着凌天不久,即手抡着大斧不分青红皂白地砍劈后者,揭开大战的序幕;纵使三人早有心理准备,明知一番血战是不可免的,唯前者骤然发难,确实教他们出乎意料之外。
接着,英布身形一动,同时双掌劈出浑厚的罡劲,恍若两把实质的利箭般直取趴在地上休息的巨虎,此举更是让封柔吓了一大跳。
唯恐巨虎没有察觉到危险,而让英布袭击得手,封柔迅即掷出数枚飞针,期能来得及阻止前者卑劣的偷袭行动。
只可惜,英布不仅身法快速,护体真气更是已臻化境,几达刀枪不入的境界,根本未将封柔的飞针放在眼里。
“吼!……”
巨虎感应到危机迫近,迅即自地面上纵身跃起,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很明显是不满意英布的偷袭行为。
面对来势汹汹的斧击,其实对凌天来说并不感到陌生,且已摸清楚对手的招式及威力,只是因为他欠缺足堪对抗的兵器予以挡格而已;因此,仅能凭藉着自己傲人的身法,在无形斧气即将近身前,再从容不迫地闪躲回避;看似轻松写意的闪躲动作,严格来说是惊险万分,若非他具有辨别气息波动的能力,恐怕早已伤在威力强大的斧劲之下。
事实上,凌天可以不让斧劲有任何近身的机会,只是故意放慢脚步,在等到斧劲逼进的时候,才巧妙地转身避开,这样的举动显有愚弄彭越的意味;而后者亦非傻子,当然明白自己被“玩”了,却又莫可奈何。
姬弦与封柔两人看出凌天身法奥妙、动作敏捷,总能在大斧逼近前,有惊无险地避开,而认为他应该可以和劲敌周旋一阵子;因此,二者的心思全部放在身处险境的巨虎身上,希望牠可以顺利逃过一劫。
英布不愧是横行黄淮的大魔头,纵使面对体型庞大的巨虎,仍可夷然无惧,亦清楚胜败关键在于谁可以取得对战先机;所以,他才会出奇不意地主动攻击,即使引起江湖人士的非议,亦在所不惜。
掌风如雷,具有开山裂石威力的气劲,所到之处莫不生出巨大声响且刮起强烈阵风,迅即将周遭景物摧毁殆尽;所幸巨虎并非普通的老虎,牠有能力去辨别气劲的强弱,因而不会盲目的硬拼,方能免遭英布的毒手。
身法若电,拥有健步如飞速度的脚劲,十丈距离仅在转眼间就消失不见,使得猎物难以甩脱被追击的命运;面对如影随形的掌劲,巨虎仅能左窜右跳,勉为其难地险险避开,虽然仍未被英布掌风扫中,却也是险象环生、狼狈不堪,全然没有还击的机会,实有失森林之王的威风及霸气。
双方交战数十回合,表面上看来是旗鼓相当,胜负难分,实际上则非如此;理由很简单,纵使凌天可以保持“不败”,却也没有能力战胜彭越,两人的战况只会陷于胶着状态;至于英布和巨虎的战斗部份,显然已占尽先机的英布应该可以顺利击败巨虎,若他胜出的话,则合姬弦与封柔二人之力,亦非其敌。
由于战果实在不难预测,使得姬弦与封柔两人陷入痛苦的抉择中;不知是要趁着战斗混乱之际,独自逃离,还是要留下来和凌天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在掌风及斧劲的双重摧残下,山径两旁的树林、土丘全都难逃厄运,莫不肢离破碎、面目全非,令人不忍卒睹。
英布确实了得,不仅掌控全局,且似已看出姬弦与封柔两人有落跑的想法,于是在掌击巨虎的时候,还刻意在追逐过程中留下明显的气劲,显有警告二者勿轻举妄动,更不要有逃跑的念头,以免自惹杀身之祸。
敌我战斗愈来愈激烈,连姬弦与封柔两人都难免不受到波及;虽然四散激射的掌风只有原掌力的两成左右而已,却也足以伤人以残,教二者不敢轻忽,不是快速移动身体避开,就是聚集全力挡卸;由此可见,贼首英布不但功力强横,足以傲视众人,连才智亦高人一等,难怪敢语出狂妄、目中无人。
其实凌天亦不差,他对现场的状况也了然于胸,清楚单是英布一个人就足以操控战局了;于是在与彭越的追逐战中,他的脑海里早已盘算着该如何运用本身的特长,去制造一些紊乱,期能达到以敌制敌的效果;只可惜,在英布紧追不舍的情况下,巨虎的处境相当恶劣,让他苦无机会去表现。
直到巨虎渐感不支,且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不得不施展神威纵身上跃,想要摆脱英布的追击;就在此时,凌天终于找到机会可以大展手脚了,迅即身形急转,倏然改变原来的方向,朝着英布冲过去;此举确实出乎敌人意料之外,让两名贼首为之愕然,连攻击动作也受到影响而迟滞。
仅是眨眼间的极短暂空档而已,对凌天来说就足够了,让他可以从英布身旁闪电掠过,有惊无险地逃离到数丈外的树干上。
看到凌天既惊险却优异的表现,已经退到一隅的姬弦与封柔两人,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后者还差点鼓掌叫好。
“吼!……”
一声巨吼,不仅惊醒英布与彭越两名贼首的神志,更激怒了二者的凶性,而两人眼神同时露出恐怖的杀气,足以显示他们对凌天的怨恨。
说时迟,那时快,两道刚猛的罡劲骤现,直接朝着彭越扑去,率先发难者赫然是受到英布压制多时的巨虎。
英布、彭越与凌天三人见状有变,身形同时移动。
面对来势汹汹、虎虎生风的爪击,彭越是惊而不乱,双手迅即猛挥着大斧,想以自己的强横功力和巨虎来个正面硬撼;而一直视巨虎为首要劲敌的英布,见到牠主动扑击同伴,则是见猎心喜;因为,只要前者可以拦下巨虎的攻势,或是使牠无暇逃离,他就有把握掌击巨虎,除掉这头心腹大患。
只不过,两名贼首想要双面夹击巨虎的如意算盘并不容易打;因为,当凌天已看出对手计谋的情况下,岂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称心如意,使得同伴陷入困境中;于是即刻展开举世无双的傲人身法朝着英布掠去,进行骚扰、迷惑的行动,并吹着口哨以通知虎兄要提高警觉。
主动攻击时的巨虎与之前被迫闪躲时的表现,实有极大的差别。
眼见猎物的大斧锋芒毕露,显然不易应付的时候,巨虎颇为识相,并未盲目地正面迎战,而是腾空而上巧妙避开;就在彭越感到意外之际,骤觉不妥却已来不及了,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痛楚,接着整个人重心不稳地向前倾,几乎趴卧地上,迅即以大斧插地止住冲势。
从不轻忽对手能耐的英布,对巨虎优异的表现不感到诧异,在边掌击凌天的时候,边赞赏道:“好啊!果然是一头世所罕见的神兽。”
接着,不得不放弃击杀凌天而改掠往彭越身旁,双眼紧盯着蠢蠢欲动的巨虎,意有所指地续道:“想不到,我竟然会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凌天闻言不解亦未细想,忙奔向姬弦与封柔两人处。
蓦地,远处传来声响,回应道:“哈!哈!好说。”
凌天、姬弦与封柔三人闻声,已知道来者是谁,均露出欣喜的神色。
双方经过一柱香的缠斗后,形势完全逆转。
只见到张良自山路转弯处洒然现身,其后还有两道身影。
虽然距离足有百步之遥,且英布与彭越两名贼首犹在山径右侧,唯封柔已不在意二者的潜在威胁,仍然奋不顾身地跑向三名兄长。
当封柔美丽的身影经过彭越的面前时,遭到巨虎踢中的后者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怒气,居然举起大斧欲劈向前者。
察觉状况有异时,不管是凌天,还是张良,都离封柔至少有十丈远,根本来不及出手相助,只能快步趋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强有力的手握住彭越持斧的右手,让大斧停滞不动,当然封柔就能够安然地通过。
出手制止彭越撒野的,赫然是大魔头英布。
张良想不到英布会“高抬贵手”,放过封柔一马,着实教他始料未及,于是诚意地谢道:“英当家,感谢兄台不计前嫌。”
接着话锋一转,昂然道:“彭当家,可是不服气!”
彭越神情不悦地道:“没错!你们故意装神弄鬼,吓手本座的手下,不然的话,谁胜谁负还很难讲呢?”
巨虎似乎听得懂彭越的话的样子,竟然昂首阔步地走过来,一对虎目瞪视着手下败将,颇有耀武扬威的意味;接着,“吼!……”一声巨吼,响彻云霄,更是明白表示牠的不满及抗议;现场除了凌天与封柔两人之外,均闻声愕然,其中首次见到巨虎的孤鹰与夜鴞两人则是满脸惊讶,皆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巨虎示威后,来到封柔身旁,任由她爱抚。
英布看着巨虎温驯的模样,不禁叹道:“枉我一世英名,称雄中原,竟然会毁在一头神兽的手里,实在教人汗颜,……”
接着,略为停顿,语气诚恳地问道:“凌公子,神兽来自何处?”
其实,清楚英布“背景”的凌天,对前者的印象并不坏,再听到他语气诚恳,于是爽朗地答道:“虎兄,牠来自终南山。”
英布闻言点头,神情略为沮丧,却笃定地道:“张公子,你们赢了,在下决定从此金盆洗色、退出江湖。”
张良还未回应,彭越已抢先回应道:“老大,这里是我们的地头,焉可轻率地认输;何况,以我俩兄弟的实力,他们未必可以胜过。”
接着,霸气十足地道:“老大,我们乾脆走一趟伏牛山,投靠鹰王黑涯算了,至少还有机会……”
不待彭越说完,英布语气坚决地道:“老二,不要说了,我们要认清事实。”
乍闻英布之言,张良、凌天诸人均感到意外。
听到英布丧志的讲法,彭越感到很不爽,于是冷冷地回应道:“既然如此,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后会有期!”
说完,彭越即快步离去。
看着彭越心有不甘地走掉,相对衬托出英布的勇于面对现实,张良乃竖起大拇指道:“好!不愧是名震淮南的英布,拿得起,放得下。”
凌天闻言附和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难怪英当家可以和战神韩信齐名!”
包括张良在内的所有人,闻言全都大惑不解,望着凌天。
一场战斗终告结束,众人与英布化敌为友,且坐在树荫下听他述说缘由。
原来英布与彭越两人在走投无路后,只好聚众在大骁山一带落草为寇,做些没有本钱的生意;唯囿于本身实力有限,不得不依附在铁鹰堡的羽翼下,以求生存,冀望有朝一日能够成为一方之霸。
在岁末寒冬时,一位自称娄子伯的世外高人,曾经预言他的未来会与一个叫凌天的人息息相关,只可惜英布当时全然不相信,连彭越也未置可否;直到五天前,接获来自鹰王黑涯的亲笔信,方知凌天奇货可居、价值连城。
基于此,当他们知道来者之一是凌天时,才会这麽高兴,简直不敢相信会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可说得来全不费功夫。
听毕英布道出来龙去脉后,在场每个人却有不同的感受;对张良与封柔两人而言,均对铁鹰堡无所不用其极、不择手段的作法感到深恶痛绝,更没有想到他们的邪恶势力会这麽快就伸入中原了;而孤鹰、姬弦与夜鴞三人,则是有池鱼之殃的感受,且体认出局势的险恶,认为没有人可以自外于乱世,离群索居。
至于凌天则是陷入沉思中,脑海里浮现出仅有“一面之缘”的娄子伯,对他的行为感到相当不解,为何连英布也会牵扯进来;其实,凌天自己曾经想过,像水镜先生、黄承彦及娄子伯这些奇人异士,或许知道时空异变的原因,也明白大势之所趋,莫非他们……
想到此,凌天感到有些头痛而不再想下去,乃关切地问着英布道:“英当家,今后将何去何从?”
英布沉思片刻后,语气坚定地答道:“在下愿追随凌公子!”
此话一出,众人闻言为之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