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凌天的经验与众不同,很快就回复正常了。
居高临下之后,凌天终于可以用心“看清楚”现场的状况。
只“见到”神鹰与玄猎鹰两大高手的身影在众多“树臂”中跳跃、穿梭不停,正与莫名的树精激烈交战着;另外,数名铁鹰堡高手显已招架不住树臂的攻击,则是纷纷被逼出树林外缘了;至于先前威胁凌天的箭弩手,倒是一个也没有看见,莫非他们因实力较差,全都留在密林外面守候。
神鹰身手确实了得,不仅身法迅若闪电,总能在纵横交错、数之不尽的枝桠中来去自如,没有受到多少牵制或影响;其手刀攻势更是猛若奔雷,能够在瞬间发出强大的无形气劲,拦截或劈断迎面而来的枝桠。
相对于神鹰的优异表现,玄猎鹰就逊色多了;后者在面对来势汹汹的枝掗攻势时,仅能勉为其难地闪开,看来显得相当的狼狈不堪,似乎没有反击的能力。
其实,在几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以凌天目前的状况,根本难以看清楚眼前的状况,而是用心去感觉,方能描绘出密林内的战斗。
凌天一边“察看”现场状况,一边想要挣开缠绕在身上的树藤,结果是适得其反;不挣扎还好,愈挣扎愈被树藤缠得更紧,不仅让他动弹不得,甚至于连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难。
明白自己的困境后,凌天既无力且不愿再作无谓地挣扎,只好认命地“躺”在树藤里面休息,接受树精或木怪的安排;就在他放弃抗拒,静心“观赏”人树间打斗的时候,本是悬空吊着的姿态骤然转变成坐姿,且他的屁股下已多出来一支粗壮的树臂了,让凌天可以更为舒适地欣赏战斗。
“碰!”
蓦地,响起数声气劲交击声,让凌天的注意力转移到右前方的黑暗处。
由于密林里面实在太暗了,纵使凌天将所剩不多的真气集中到双眼,定睛循声望去;然而,逾五尺外的地方他还是看不真切,依旧无法辨认出神鹰他们的身影,只能隐约看到一支接着一支的树臂飞来飞去。
未几,凌天熟悉的声音夹杂在气劲交击声中。
“小玄,树妖确实不易应付,你带他们先退出,减少伤亡。”
“是,老大!”
听到敌人的对话,凌天大概可以肯定目前的战况,很明显铁鹰堡暂时落在下风处,足见树精确实不同凡响,威力强大;同时,也应验了一句至理名言,那就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免得自找苦吃。
约莫经过一分钟后,强烈的无形气劲自前方黑暗处刮起,连远在战斗核心外的凌天都可以明显感觉得到,足见其威力之强大及可怕;由此可见,应该是玄猎鹰他们已经离开了,所以神鹰才会在毫无顾忌下,发挥出最强的战斗力。
耳际传来连串的爆破声响,显然神鹰与树精的激烈战斗正式展开了,且是毫无保留地想要摧毁对方。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道曙光自树顶叶疏空隙处洒下,带给密林一丝光亮。
纵使十烛光的灯火,也不足以照亮斗室,何况是面积广大的密林;然而,对凌天来说,只要有些许的亮度,就足够他“看清楚”眼前的战况了。
果然战况和凌天自己感应得差不多,确实打斗得异常激烈;只见到粗细不一、参差不齐的枝桠在神鹰四周缠绕不休,还有不少遭击毁的断枝、残干像炮弹般向四周激射而去;乍看之下,后者显已占了相对上风。
“咻!”
当凌天见到数截断枝迎面而来时,整个人都傻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事实上,若在正常的状况下,纵使是数之不尽的断枝蜂拥而来,他仍然有十足地把握可以避过,根本不会将寥寥无几的残枝放在眼里;只不过,现在的凌天比之乡林野夫更不济,且身躯已被树藤紧紧缠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等待恶运来临。
就在数截残枝飞快地朝着十丈外的凌天激射过去时,神鹰亦已发现到,他的心里也觉得不妙;因为前者若发生意外的话,则非他所乐见的结果;基于此,神鹰根本无暇理会横空而来的树臂,而凭着本身浑厚的护体真气及锐力无比的手刀横冲直撞,期能及时救助命悬一线的凌天。
事情的演变相当曲折离奇,颇有造化弄人的现象;犹在前一刻,凌天与神鹰两人还杀得难分难解,均视对方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却在下一刻,后者居然可以不顾自身安危,毫不犹豫地出手拯救凌天,大有舍己救人的伟大情操;这样的变化,若是有玄猎鹰仍在场的话,定会看傻眼。
只可惜,神鹰的心意凌天全然不清楚,他眼里只见到对手气势威猛地朝着自己飞扑而来,因而认为前者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眼见断枝愈来愈接近凌天,神鹰却在离前者五丈左右的时候,遭受到两支直径超过两尺的粗壮树干左右夹击;由于情势危急,迫使他不得不回身自保,只能眼睁睁看着凌天出事。
凌天自知劫数难逃,索性闭上眼睛不予理会,坦然接受命运的摆布。
这个时候,时间好像突然停顿了,大地万物全都静止不动的样子,唯独他的大脑是例外;或许是看开了、想通了,凌天居然能将生死置之度外,同时脑海里则是浮现出娄子伯模糊的身影,倒是让他感到意外及纳闷,莫非……
事实上,时间根本没有停顿或是减慢的情况发生,且神鹰和树干之间激烈战斗犹在进行中,连射向凌天的断枝依然劲飞如故;然而,他却浑然不察外面的状况已变,出现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象。
原来劲射向凌天的数截断枝,就在离他尺许左右时,竟然全部自动转向,恰与凌天“擦身而过”,连阅历丰富的神鹰都看得啧啧称奇。
“咻!”
未几,数道劲风自凌天身体两侧呼啸而过,即使他状况再差也能感应出来,于是睁眼一看,才注意到数秒前还在威胁他的数截断枝,早已不知去向了,却见到神鹰陷入苦战中。
“……”
“……”
蓦地,耳际传来一段异语言的对话,让凌天大吃一惊,因而转头四处张望。
不管是寻声定睛仔细看,还是目光扫视四周,凌天眼睛看到的仅是一棵棵巨大无比的古树,并没有看到任何珍禽异兽藏身其间;既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不禁怀疑自己又神经过敏、庸人自扰了。
凌天的注意力再度回到场中的争斗上,只见到神鹰在两支粗壮的树臂攻击下,显得有些狼狈,神态不复先前的从容,气势更是大如前。
异语言的声音再起,凌天赶紧运起玄妙的“役兽术”,试试能否翻译出牠们的对话,听听牠们到底在说些什麽?顺便看看牠们藏在那里?
“树老,这个‘人’很棘手,已经砍断小弟不少触须了;虽然不会痛也没有感觉,但毕竟相处千年了,倒是感到相当可惜,唉!”
说完,竟然和人一样发出一声叹息声,教正在“偷听”的凌天兴趣浓厚,当然极想知道牠们到底是何物?又是躲在那里?虽然心里这麽想,他却不敢睁眼张望,以免被对方察觉。
“小老弟,看来历经千年的修练后,你还是长进有限,连一个凡夫俗子都应付不来,还要老哥我出手帮忙;呼!这样下去怎得了,若让尊者知道的话,恐怕你又要回去苦海重新学习了。”
听了牠们的对话,让凌天感到非常疑惑,不知“尊者”是何方神圣?“苦海”又在那里呢?他愈想愈不通,不禁认为是自己翻译错误,难怪听不太懂。
“碰!……”
蓦地,一声巨响,将凌天的心思拉回眼前的战斗。
数道阳光悄悄地穿进密林,带来亮度及热意,使得林内生气勃勃。
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凌天的眼力大增,几可看到百步外的景物,连留在林外的玄猎鹰身影都可看清楚;因此,正在飞退的神鹰模样,当然全都收入凌天的眼里了,也不得不惊讶树臂的厉害。
原来神鹰在避无可避的情况下,只好以手刀应硬撼迎面而来的粗壮树臂,也顺利将其劈成两段;纵使如此,却在旧力去尽、新力未生之际,再加上受到树臂强大反震力的影响,使得神鹰的移动速度骤降,根本来不及去闪躲另一支横扫而至的树臂,而遭到拦腰击中的命运,整个人就像炮弹般向后飞退。
若非神鹰护体真气浑厚,恐怕早已魂归九霄云外了;在飞退的时候,只见到神鹰连续自口中喷出鲜血来,显见他受伤极重。
就在神鹰飞退到密林边缘的时候,玄猎鹰已飞身而起,奋力接住猛退而来的前者;接着,数名高手跟着跃起,分别以双掌顶住快速落下的玄猎鹰后,方能让后者安全地下来;由此可见,粗壮树臂的力道是多麽的惊人。
当玄猎鹰“救出”神鹰后,铁鹰堡的战士见苗头不对,即快速撤离,转眼间就走得一乾二净;看着敌人匆匆的离去,凌天脸上终于露出笑意,似乎忘记了自己还深陷险境中。
语音又起,凌天才想起自己的处境。
“好小子,这麽厉害,竟然砍断我的手臂,看来不能再忽视人类的能力了。”
“树老,还好吧!只不过断了一截肢体而已,比起小弟的损伤,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
“啐!去你的,你懂个屁!别小看这一截断肢,可要浪费你老哥至少五百年的修行;若是刚才那些人再来捣乱的话,我也没辄了。”
凌天一心二用,边用双耳细心聆听着牠们的对话,边用双眼仔细搜索着牠们的位置,极想知道对方长得形态为何,再见机行事。
东张西望、仰看腑视,看得到的地方尽是一棵棵巨树,并无异样。
“小子,你是谁?怎会听到老朽的话?”
凌天闻言大吃一惊,对方怎会知道自己在偷听?因为自他进入密林以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过,除非牠们懂得读心术。
“不用再找了!快说,你到底是谁?”
在对方的催促下,凌天不再东张西望,而坦然答道:“我叫凌天,你们是谁?又在那里呢?”
“凌天?这个名字好陌生喔!树老,你有听过吗?”
“没有!”
“小兄弟,你学过仙术?”
凌天闻言先摇头再点头,神情疑惑地答道:“应该是翻译术吧!在下是听得懂你们的部份对话,却不能全部理解。”
“你师父是谁?”
对凌天来说,他与娄子伯之间是何关系,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因此,闻言颇为愕然,而没有回应对方的问话。
“你师父是谁?”
同样的问题再出现,让凌天不自觉地答道:“是娄子伯!”
语音才落,本是缠绕在凌天身上的树藤就自动散去,让他喜出望外;幸好下面的树干还在,不然他可要从十丈高的空中跌落地面了。
从对方的反应,让凌天认为牠们应该认识娄子伯,于是好奇问道:“您们认识娄子伯吗?”
约莫等待数分钟后,仍没有听到对方答话,使得凌天只好改变话题道:“您们该不会只闻其名而已,却未见其人吧!”
“小老弟,实不相瞒,娄先生是我们敬重的人,而你是先生的弟子;基于此,树老及我会好好地照顾你。”
话音未落,凌天已自数丈高的半空安然落到地面,足见树老对枝桠的控制,已到炉火纯青、随心所欲的境地。
一回到地面,凌天就立刻离开树干,余悸犹存地问道:“在下不知道你们是谁?可否麻烦两位自我介绍一下?而这儿又在那里?”
“小兄弟,我们比你多活一些岁数;因此,你可以称呼老朽为树老。”
“小老弟,我比较年轻,你叫我木大即可;对了,这儿是少室山东南侧,你竟然不知道,好像有点离谱吧!”
凌天闻言当然感到离谱,因为自己不是迷失在嵩山北面的山区吗?怎会来到这麽远的地方呢?确实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日正当中,炙热的阳光自树顶照射而下。
足足经过两个时辰的休养,且在林中朋友的帮助下,凌天终于化去留在体内冰冷凛冽的气劲,他才算是真正地摆脱神鹰的纠缠。
在凌天面前,是一棵两丈高的杉树和一棵丈许高的柚木,乍看之下与一般的树木无异;平心而论,二棵怪树,除了枝桠可以像手臂般自由摆动外,在树干的中间隐约有个脸型,其中“嘴巴”部份还会有动作。
若不是树精与木怪牠们自动现身的话,纵使凌天处在巅峰状态,可能也找不到牠们真身所在,只会深陷在密林迷宫里而已。
凌天双眼绽放精芒,用神打量着眼前的好友,不禁喃喃自语地道:“神奇!实在很神奇!恐怕连达尔文看到都会抓狂,叹为观止!”
“谁是达尔文?”
凌天没有回话,而是兴趣盎然地问道:“树老、木大,这里除了两位之外,还有没有其他朋友也有此才干,在下很想认识一下。”
“哈!哈!”笑声响起,让凌天感到相当不解。
“小兄弟,套你们的话来说,这儿是个方圆数十里的大森林,里面共有八百三十五棵衫树、一千四百九十二棵松树、两千一百七十二棵榕树、一千六百四十二棵柚木、三百六十六棵柘树、五百八十一棵栗树、六百七十七棵桂树、二百三十六棵桫树……”
听到树精讲了一堆树名及一大串的数字后,凌天早已不知其所云了。
“……等二十五种树木,总计有一万一千六百四十九棵;不过,小兄弟你可要失望了,此处并没有第三棵树木有此造化。”
“小老弟,你可能不知道?树老已有两千多岁了,我也有一千来岁了;经历过这麽多岁月的修练后,才略有小成,并不容易喔!”
由于密林内尽是数丈高的参天巨树,高度达十丈以上者亦不在少数,使得凌天误以为牠们都是年近古稀的老树,所以闻言颇为讶异,不禁脱口而出地问道:“不会吧!你们的同伴都长得这麽高,没有一千岁也有五百岁啊!”
“小兄弟,你的观察力不错喔!实不相瞒,这儿年纪比老朽年长者比比皆是,最长者至少已存活三千年以上了;但是,没有经过一定的修练,纵使活得再久,也只是一棵普通的树木而已。”
“小老弟,我们的境遇远不如你们人类,亦不能和飞禽走兽相比,想要修练成正果,并非自己想要修练就行啊!一般而言,若没有得到已修练到一定火候者的牵引,是不可能有进展的。”
就在凌天思索着木怪话意的时候,本在烈日当空照射下,明亮的密林骤然变成阴暗不清,让他感到奇怪,因而抬头仰望;转眼间,只见到自己头顶上的枝叶密如细网,居然将炙热的阳光全部遮掩住。
很明显,这是两位“好友”的杰作,凌天乃意有所指地道:“树老、木大,是不是两位又在玩把戏了。”
“小老弟,对不起!树老和我并不喜欢日光;若不是你需要阳光的热度去除体内寒意的话,我们鲜少会让阳光照射进来的。”
凌天不解其意,满脸疑惑地问道:“木大,可否说清楚一点呢?”
“小兄弟,此事说来话长。接受阳光洗礼,本是树木成长的最佳要素,这一部份的常识你们人类知之甚详,却不清楚其所带来的后遗症。”
凌天闻言错愕,于是摇头回应道:“愿闻其详!”
“当我们吸收足够的阳光后,是可以得到充分的成长激素,强化体质;但是,同时也断送了修练的机会;其实,对我们来说,吸收大地之气及享受月华阴光的照射,才是修练的最佳养分。”
听到这里,凌天才恍然大悟。
在树老及木怪的操控下,遮掩住天空的茂密树叶、枝掗,就像巨蛋体育馆的天幕一样,自动向两侧移开,露出群星争辉的夜空。
凌天仰望着闪烁动人的星辰,对刚行功完毕的他,是一种享受及调剂,于是顺势躺着,藉以松弛疲惫的身体。
“小老弟,你看来状况不错唷!显然功力已回复了。”
听到声音,凌天方知道木怪来了,于是神情愉快地道:“木兄,你来了,那树老在吗?”
“树老啊!他还在练功,可能还要一些时间唷!”
树精能够击退神鹰这种等级的绝顶高手,确实不简单,因而需要多一点时间修练回气应属合理;所以,凌天点头回应道:“哦!我知道了。”
接着,纳闷地问道:“奇怪?木大不也是和敌人缠斗很久吗?为什麽不用多休息呢?该不会是……”
“呸!呸!我可没偷懒啊!只是避重就轻而已,稍事休息即可回复原气。”
既然木怪自己都这样说了,凌天实在无话可说,只好点头回应道:“木兄,有树老在,的确不用太费力。”
“是嘛?小兄弟,这可是他的藉口而已!”
听到声音,凌天才知道树老也来了,唯他却是浑然未觉;由此看来,不是他火候不够,不足以察觉到前者的气息,就是树老牠们实在太厉害了,已经超出他的感应范围,或是牠们根本没有所谓的“气息”,难怪他无法察觉。
自从学习了天书之后,凌天的修为精进不少,尤其是在感应能力部份;然而,在密林调气疗养的时候,不管是功力较深的树精,还是功力较浅的木怪,总是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的身旁,而他却连半点气息都无法察觉到;如此丢脸的事,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重覆发生,怎能不教凌天沮丧、心灰呢?
“小老弟,你怎麽啦!好像失魂落魄的样子。”
凌天不假思索地回应道:“你们来无影,去无踪,何时会出现,在下完全无法察觉,差点就被你们吓死。”
语气略为停顿,接着兴趣盎然地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下其实非常佩服你们神鬼莫测的身法。”
“哈!哈!哈!小兄弟,你高估老朽罗!”
凌天摇头问道:“树老,此话怎讲?”
“其实,只有在茂密的森林里,我们才能来去自如、无影无踪;换句话说,若是林内树木太少,或是彼此之间距离太远,就难以潜迹匿形了。”
凌天闻言似懂非懂,不禁喃喃自语地道:“难道是分身?”
“小老弟,孺子可教也。没错!这里逾万棵以上的树木,都是树老和我的分身之一而已;所以说,只要讲明了,就没有任何神秘感了!”
“小兄弟,你的悟性极佳,难怪娄先生会传你仙术。”
听到娄先生这位奇人异士,反而让凌天想起牠们早上的一段对话,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树老、木大,在下可否请教两位一个问题?”
“小老弟,大家算是自己人,当然可以问啦!不用客气。”
虽然得到对方的允许,凌天还是委婉地问道:“不好意思!早上听到你们的一段话,由于不清楚意思,只好……”
凌天问题尚未提出来,就被树精的声音打断了。
“小兄弟,你不要问了,有些事最好不要知道,更不要追根究底,以免惹祸上身!”
凌天抗议道:“为什麽?”
“小老弟,你就饶了我们吧!请不要再问了;或许当你再遇到娄先生时,他应该会告诉你喔!”
显然“尊者”、“苦海”对树精、木怪牠们来说,是一种禁忌或限制,使得牠们难以启齿;基于此,凌天也就不再强人所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