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嶓问道:“你真的没有骑士誓约?”姒琼瑶摇头。
  罗嶓苦恼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没有骑士誓约?”
  姒琼无辜地道:“我也不知道。”
  罗嶓问:“你有没有去托克国见过我们枪骑士团长?”姒琼瑶摇头,她怎么不知道成为枪骑士这么麻烦。
  罗嶓比她更头大,他已经许诺她要是打赢他,就赋予她成为枪骑士的资格,可是她竟然没有骑士誓约,罗嶓一张苦瓜脸望向延墀,用心电感应发出求救讯号。
  不能让罗嶓当众失信,延墀一边步入场中,一边思索两全之策。
  他先向姒琼解释整个枪骑士流程,想成为枪骑士的人,必须先到托克国会见枪骑士团团长,团长会给予试炼,用以考验其是否具有身为一个枪骑士所必须的胆识与心智,通过试炼后,便承认具有其枪骑士之特质,颁以骑士誓约为证。
  拥有骑士誓约的人,还无法学习枪骑士的相关技能,必须在各大城市的枪骑士公会里,接受为期两个礼拜的枪术训练后,才有资格被称为枪骑士。
  有些玩家与姒琼有同样的经验,同样没去过托克国就来到公会,不过不像她一样被误认为来踢馆的就是了。
  姒琼微感不满,这种这么重要的事指南里怎么没有提到,后来她才发现职业指南里其实有写,而且就写在职业道具骑士面甲的下面,只是它用小小的一行字“就职地:托克国枪骑士团”带过,也难怪姒琼会将它忽略。
  延墀忽地严肃的问道:“你是否有将荣誉视为生命,为除强扶弱、彰显正义不计代价,即使失去所有,也愿意信守承诺、捍卫真理的勇气?”
  姒琼想了许久,她想的同时学员不禁为她担心,因为照一般的做法,被问到这种问题是万万不能犹豫的,她这样大概是不会被认同的吧。
  姒琼答道:“还没有,但从今以后,我会以此为目标努力。”
  延墀点点头表示赞许,他看过太多夸大不实之徒,这个问题是要人去面对真正的自己,虽然姒琼的答案不算完美,但对于她的诚实及反应他感到满意。
  他拿出一封信,与罗嶓在上面签了名,他道:“你已通过了枪骑士公会两名教官的训练,此信为证。”
  他提笔又写了一封信,罗嶓同样在上面签名,他道:“这封是我们两名教官的推荐信,将它交给我们枪骑士团的团长,相信他在试炼时不会为难你。”这算是罗嶓失言的一点补偿。
  姒琼接下这两封信,延墀又提醒她,通过团长的试练后,可以就近向公会学习技能。
  离开枪骑士公会,姒琼有些失望,因为没办法立刻成为枪骑士,骑士面甲当然也就更加遥遥无期。
  到魔法骑士公会一问,欲就职同样必须到托克国会见魔法骑士团团长,姒琼一时犹豫,是否要先去托克国一趟。她打定主意,等自己逛完赛黎亚,下一站就是托克国。
  风吹铃响…
  像极小精灵又轻又细的笑声,是盏挂在店门前的风铃,随风摇荡。风铃由几个星状铁片及一个像是琉璃的半透明弧盖所组成,玲珑巧致,尤其细脆的声音更讨人喜欢。
  这时候姒琼才注意到这家颇为老旧的制器店,这家制器店遗世而独立,它不在商店街,也不在工艺街,而是开在枪骑士公会与住宅区旁,木雕招牌上写着“水的制器店”,门上对联金字印上:
  刀斧剑棍百样齐备
  锅碗瓢盆有物皆修
  横批则是:明哲保身
  因为制器店通常卖些老板自制的武器防具,姒琼推门入内,薄薄一片木板门触感冰凉、入手甚重,不是木制,而是有着木头花纹的铁板,这让姒琼不禁惊讶老板之手艺。
  一开门,扑面就是茶香,店老板泡得一手好茶,姒琼对茶没有研究,闻不出是何种茶类,店老板向她微微一笑,沏了一杯给她。
  姒琼一笑回拒,店老板是个秃头老翁,一颗头晶光油亮,当姒琼看着他的头时,他自己打个笑语,说顶上无毛,三千烦恼丝全没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多烦恼,姒琼到觉得这句话里有些禅意。
  秃头老板老到牙齿没剩几颗了,讲话有一点点漏风,虽然他一切看来像个市井老人,但晦暗的眼里却偶尔射出精光。间或有些NPC冲进来,请他修些柴刀、菜刀之类的东西,老一辈的管他叫阿水,年轻一点的则称他为老水。
  店里面还有一个小女孩,外表看来约十###第42章二岁年纪,在姒琼进来之前她好像在描绘着什么,姒琼进店后她便收了起来,百般无聊地坐在小凳上,姒琼走到哪,她的眼睛就跟到哪,姒琼不喜欢她的眼神,总觉得小女孩对任何人都抱着敌意。
  小女孩给她一种奇怪的感觉,后来姒琼才发现,明明是十出头的孩子,但在她的身上,少了稚气。
  姒琼随走随逛,这家制器店虽然老旧,里面却整理得很是干净,装备陈列在墙上及展览架上,多的就堆在角落的竹篓里。店里的装备不多,等级都在E级以下,但每件装备上都看得出老板的用心,姒琼记下了不少武器的名字。
  像在这种小店里本来就很难找到什么精品,姒琼专挑些漂亮的武器看。篓子里面也有些好装备,竹篓里的装备好坏不一,她实在搞不清楚在墙上或在篓子里的装备标准在哪里,
  杂乱的装备之中,一把刀斜插在篓子里,只有刀柄留在外面,当姒琼走进时,刀柄忽地发出了晶莹的蓝光,彷彿在呼唤着她。
  老水噫了一声,这情况似乎连他也感到惊讶,没发现他的惊讶,姒琼伸手握住刀柄,掌心传来一阵沁凉,她将刀从装备堆里抽起,蓝光随之而出,满室生辉。
  一股寒气附在刀的周围,是一把刀身略窄的长刀,有着日本刀的流畅风味,一种爽直的感觉让人心中畅快,刀柄的部分则是洋式的花样设计,水蓝色的刀身上有着水一般的波纹,随着观看的角度不同,水纹看来不住波动。
  虽然它只是件D级的武器,姒琼却忍不这赞道:“真乃刀中尤物。”
  听到有人称赞他的作品,老水咧嘴笑道:“制作而成,不小心做得太漂亮,结果最后舍不得卖,一拖就是几十年过去,久到它都有灵性了呢,哈哈。”最后一句话也不知是真是假。
  刀身上的的水纹波光荡漾,透出的蓝芒煞是动人,姒琼一时间看得有些入迷,要是此刀出自她手,她大概也会舍不得卖吧。她开口问道:“这把刀在篓子里这样摆着,也是可怜,请问老板愿意割爱吗?”
  老水走向前来,轻抚刀身道:“此刀是非卖品,不过,愿赠有缘人。”
  姒琼问道:“何谓有缘人?”
  老水道:“真正懂得用刀、爱刀之人,既然对你起了反应,就请你试着挥舞它。”
  姒琼举起,向前一字划出,一刀尚未使完,只见刀身透出的蓝光变得明暗不定,姒琼正待继续挥舞,它已变得黯淡无光,老水又噫了一声。
  看到本已打算送出,怎知却突然出此变卦,老水只得叹道:“阁下不是有缘人,请将它放回去吧。”
  姒琼瘪瘪嘴,有些失望,将的样子。
  本已坐回椅子上喝茶的老水看到姒琼手上又出现一把,一口茶差点就喷了出来,他叫道:“变形黏…咳咳咳…”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他道:“变形黏土!那可是高级的制器材料,啧啧,用在短刀上…,嗯,我懂了,本身自视极高,要它跟一把用了变形黏土的小短刀相处,果然是不可能啊,哈哈。”
  不喜欢他话里短刀的鄙视之意,确定短刀能用变形效果变成,姒琼又将短刀收起来。
  老水问起变形黏土的事,姒琼随口说说,就说是打怪时掉的,然后又认真的看起店里的装备。在某些装备上,有着黑色的刺青纹路,姒琼想起自己身上还有一瓶血魔狼的血染料,于是她开口问道:“这里有提供刺青服务吗?”
  老水一瞬间像是被电到,过了一会才笑道:“怎么这么问呢?这里是制器店呀,当然没有刺青服务啦,不过你要用来刺青的染料及装备是什么呢?说不定我能给点意见。”当他说没有时,小女孩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一丝不满的表情。
  姒琼取出自己那瓶血魔狼之血,老水与小女孩同时啊的一声叫出来,姒琼用眼神询问,老水道:“没事没事…是我自己大惊小怪,阁下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呵呵。”小女孩则是用激动的神情盯着姒琼手里那瓶血染料。
  老水接过血魔狼之血,两手捧着,端详了许久之后道:“本性狂野奔放,雄然而出的超绝霸道之气,非是王者,是绝代枭雄,孤傲而强。令人不解的是,有一股逆天而行的意念蕴藏其中,将原本的王者之气转为阴狠暴戾,这么小小的一瓶染料里,有着无穷无尽、致死方休的恨意。”
  姒琼其实不清楚这瓶血染料的价值,不过既然它是从一只一百多级的血魔狼身上来的,想来也是不差。
  老水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客人,这是我的良心建议,这瓶染料机可称得上是绝世无双,若染料有分级,它绝对有S级的程度,但里面的精神能量极其负面,若是给了不适当的刺青师,被刺青的武器只会成为不祥之物。”
  老水看了小女孩一眼,向她摇摇头,小女孩一脸气愤之色,他向姒琼道:“很抱歉,赛黎亚并没有适任的刺青师,这染料还是请你收回吧。”
  姒琼问道:“刺青在身上也不行吗?”
  老水摇摇头道:“不行,这染料的精神能量太过于强大,若意志力不够坚定,反而会被这染料给控制,严重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姒琼接回血魔狼之血,知道此时不能强求,这种情况跟打到了S级的装备却没有S级的鉴定师是一样的,就在此时,小女孩凑到身边来,道:“大姊姊,你那瓶染料可以借我看一下吗?”姒琼不疑有他,将手上的染料递给小女孩。
  老水凝望着那瓶染料,道:“那种染料,要是用在程度太低的装备上,装备反而会被那股恨意腐蚀,想要使用这瓶染料,必须先找到相应程度的装备才行。”他转头看向姒琼:“贵客要刺青的是种武器?该不会是那把短刀吧,呵呵。”
  姒琼拿出短刀在手上一摆,道:“正是,不过我认为它绝对可以用那种染料刺青。”被他那样一说,姒琼有点小怒。
  老水道:“关于变形黏土,我只曾耳闻,可以借来一观吗?”
  姒琼道:“这可没办法喔,我的短刀被设定成无法转移。”
  老水道:“哈哈哈…又不是要你将短刀送我,我们办个暂交就好了。”暂交是工艺各类匠师所使用的一种交易模式,玩家要让装备作各种改造时,将装备暂时交由工艺匠师保管,在暂交的情况下,玩家随时有权利将装备取回,若店家发生重大事故,则装备会自动移送到玩家仓库,暂交模式并不限于玩家及NPC。
  姒琼第一次知道有暂交这种功能,当场就跟老水使用了暂交,老水笑咪咪的接过短刀,颇饶兴味的上下翻看,他越看越不对劲,额上的冷汗不住冒出,拿着短刀的手不住打颤,道:“SSS…S…SSSSSSSSSSSSSS…”
  小女孩疑惑的看着他,她从来没看过老水这么惊讶过,姒琼知道原因,夹手拿回在老水颤抖的手中不住跳动的短刀,直到短刀被拿回,老水才叫道:“S级神器!?”
  姒琼道:“现在你还会觉得把变形黏土用在这短刀上太浪费了吗?”说完这句话,姒琼心里暗爽,总算为短刀出了一口气。
  老水道:“老夫眼拙、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刚刚多有得罪了,只是…只是…可不可以再借我看一下。”
  姒琼笑道:“不了,我要走了,小朋友,染料该还给我啰。”最后两句是对那个小女孩说的,而老水脸上难掩失望之情。
  小女孩头低低的将血染料还给姒琼,姒琼嘻嘻一笑,将血染料与短刀在老水面前晃了一晃,道:“Bye~~Bye~~~”
  老水双目一瞪,怒声喝道:“等一下!”他突发的怒气吓了姒琼一跳,以为他翻脸了,姒琼回身戒备。
  老水冲到小女孩面前,左手一伸揪住她,粗鲁的动作显示他极为生气,他右手举在半空,一巴掌便要掴下,小女孩还仰头看着他,神情倔然,一副要打就打的模样。
  老水的巴掌手中没有挥下,他喝道:“丫头,不要不知悔改,把东西还给客人。”姒琼这时才发现手上的血染料不是自己那瓶,没想到一转眼间小女孩便将它掉包了,幸好老水有发现。
  小女孩被推到道姒琼面前,垂着头不发一语,老水道:“还不快点!”
  小女孩抬起头来,她的眼神坚决,斩钉斩铁地道:“阿水,我需要这瓶染料。”让姒琼惊讶的不只是她说的话,这小女孩竟直呼老板“阿水”?
  气她不认错,老水一个巴掌重重挥下,小女孩咬牙接下,眼框泛着泪,仰着红肿的半边脸颊,坚持的表情再明显不过,老水气得发抖,她的心情他十分清楚,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除了气小女孩的行为外,或许还气自己的无能吧。
  这事是不可明言的,老水放开喉咙,引吭高歌:“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状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回首,难堪回忆事,徒伤悲。
  弑亲仇,破城怨,心头恨,难消却,擎天器,尚有绿卫须消灭,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心太痛,怎能沦作贼,煞是满江红。”
  姒琼在旁边听到无言,他唱的好像是一首古词,不过和印象中的差了许多,而且老水唱得荒腔走调,实在不怎么好听,只是没想到小女孩竟然听到涕然泪下。
  等到老水最后一句唱完,小女孩已是满脸鼻涕眼泪,她哽咽地向姒琼道:“大姐姐…对不起…我不该偷你的东西…可是…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这瓶染料,你可以卖给我吗?”
  姒琼弯腰将脸逼近她:“就你刚刚的行为……想都别想!”遇到这种事,虽然小女孩看起你来很可怜,但是姒琼还是发火。
  小女孩咬了咬下唇,双膝一屈便跪下,道:“大姐姐,求求你,将染料卖给我,不管多少价钱我都愿意,如果你不想要钱,你开个条件出来,不管代价是什么都可以。”
  姒琼扬眉,满是不解,这染料对她而言有那么重要吗?她年纪小归小,却十分认真,姒琼问道:“你要这瓶染料做什么?”
  被问到这问题,小女孩与老水对望一眼,都出现犹豫的表情,两人沉默许久,老水才向小女孩点头,小女孩道:“我想要成为一个刺青师,而成为一个顶级的刺青师,需要高级的染料。”
  小女孩说的是工艺匠里禁忌的升级法,在某种契约下,对高出自己级别的装备进行加工,成功的话可能提升自己的等级,但失败的话会将性命陪上,是种赌命式的升级法。
  知道这机会千载难逢,老水也豁出去了,他半眯着眼道:“召唤c级、跌倒c级、醉拳d级,你的技能是不是很久没升级了?我可以告诉你将技能升级的方法。”姒琼只惊讶升级的资讯,没发现老水能看出她的技能其实是件特异的事。
  姒琼心理越来越觉得这家店不寻常,她的技能的确很久没升级了,而且不是使用次数上的问题,她道:“将这瓶染料给她,就告诉我技能升级的方法?”这样好像划不来。
  老水道:“当然不是,你将这瓶染料给她,而她免费帮你那把神器刺青,等于说使用染料的还是你,而且你还省下了刺青加工的费用。另外想获得技能升级的资讯,条件是请你帮忙寻找大量的刺青染料及装备,等级不拘。”
  老水语罢,系统传来讯息:
  听起来自己好像不吃亏,自己S级短刀刺青的机会本就渺茫,老水说得信誓旦旦,姒琼心想不妨一试,便开口答应了。听她答应,老水与小女孩齐声欢呼。
  这时老水又开口:“我还有个小小的请求,神器可以借我一下吗?”他说的无比诚恳,姒琼本想直接将短刀借给他,转念一想,她道:“借你可以,不过先告诉我召唤升级的方法。”
  这招果然有用,老水道:“召唤术要升上B级,同样是熟练度的问题,只要将绘制魔法的时间压缩在三秒以内便可以了。”
  得到想要的资讯,姒琼与老水办了暂交,老水双手捧着短刀,恭敬地放到一个清空的台子上,拿起香烛开始祭拜,姒琼实在很想叫他不要这样。
  姒琼想起一事,对小女孩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总不能一直叫你丫头吧。”
  小女孩嗯了一声,答道:“我叫小依。”
  小男孩风波
  出了“水的制器店”后,姒琼才觉得事情大条,自己上哪找大量的染料和装备啊,虽然说装备可以直接用自己的无名斗篷,反正仓库里很多,应该符合“大量”的条件,可是染料要怎么办?
  先前有经过玩家的摆摊区,里面卖的染料价钱可是贵到令人乍舌,最便宜的好像也要数千上下。
  真是令人头大的问题,自己好像接下了个不得了的任务。
  不过…能拥有全游戏第一件刺青的S级武器,姒琼不敢说心里没有优越感。嗯,应该是第一件吧?
  因为小女孩的等级还不够,所以姒琼取回了自己的短刀,老水自己把它当神来拜不够,还要小依跟姒琼一起拜,姒琼当下就把短刀收了回来。
  老水稍微解释一了下神器的由来,S级的武器是在两百多年前的魔天之役中,神界赐与人界十一位英雄所用的装备,十一位英雄消灭了大魔王,拯救了世界,被后世的人当作神一般的崇拜。
  战争结束后,他们的装备分散四方,对于知道这段历史的人,S级神器等于那些英雄的化身,当然要好好祭拜一下。
  对于这段历史,老水只表达了无限感慨,姒琼待详问下去时,老水却不说了。
  看来自己手中这把短刀,还真是来头不小,虽然它现在还是很弱就是了。为了自己的S级短刀,现在要努力了。
  心里才刚这么想,姒琼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因为现在麻烦的还不只是“小女孩的愿望”,连“小男孩的愿望”都出现了,这是刚刚在店里发生的事,小男孩指的当然不是老水,如果是他的话,应该是“老男孩的愿望”吧。
  听完老水对于召唤的说明之后,姒琼迫不及待的立即尝试。
  高意外值受到众玩家的排斥,高意外值玩家在游戏里显得稀少许多,能存留下来的人在某方面还让人佩服的,因此有召唤术对姒琼而言是件值得骄傲的事。
  C级的召唤术是召唤一只等级在自己十级以下的怪物供玩家差使,这种辅助性的法术没有急迫性,姒琼倒没有想过要将它的魔法图形画得更快些,或许很多玩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换个方面想,姒琼觉得这种条件比使用次数更能要求对技能的熟练度。
  她在心中默想魔法图形,手中虚画,C级的召唤图形是D级的延伸,图形姒琼早已熟练,深呼一口气,手指屈伸之间便画出了个完整的魔法图形,时间甚至不到两秒。
  系统又传来讯息:
  小男孩、小女孩,这是成对的任务吗?可是姒琼实在想不出来小男孩跟小依有任何的关系。
  更糟的事还在后面,因为当她去任务资讯中心询问“小男孩的愿望”任务内容时,服务员翻找了老半天后,满怀歉意的跟她道歉,他们这里并没有这任务的资料。
  又是个只有名称的任务,姒琼在新手村常常碰到这样的隐藏任务,看来这是高意外值的宿命。
  通常在哪里接的任务,任务的关键人物就在该城,这是姒琼在新手村的经验,只是不知道在新手村以外的城市适不适用。在没有其他的方法下,姒琼在城里乱晃,碰碰运气。
  “呜~~呜呜~~”在商店街的猪肉摊前,传来一个小男孩的哭泣声,此时姒琼正好在他不远处,她心想:该不会这么巧吧。
  自己的任务跟小男孩有关,这点让姒琼想不过去都不行,当她走近小男孩时,周遭出现了许多野兽窥视猎物的眼神,而目标…正是那个小男孩。
  一张可爱程度不下于自己五弟五妹的小脸,精雕细琢得像是个洋娃娃,那张令所有人都想捧在手中呵护的无邪脸庞,在哭泣中,更让人心生怜惜。
  这根本是上天给天下所有女人的礼物,不…是恶作剧,因为天下女人这么多,小男孩却只有一个。
  或许小男孩太矮小,以致于刚才没有人发现他,但他一哭泣,无瑕的小脸立即被周遭的女玩家给捕捉。看到他超可爱的小脸,连姒琼也差点变身成大野狼,好在平常看惯五弟五妹,多少有些免疫。
  姒琼走到小男孩面前蹲下,蹲下来的姒琼正好与小男孩等高,她柔声问道:“乖~不哭不哭,什么事难过,告诉姐姐好不好。”
  小男孩又啜泣了几声,清澈的大眼望向姒琼,他的眼睛是天空般的湛蓝,加上一张俊脸,姒琼心想:这小子长大后一定迷死不少女生。
  其实不用等长大,他身边已经有不少女玩家垂涎欲滴了。
  姒琼道:“你乖乖不哭,姐姐就给你糖糖吃好不好?”这招对小孩最好用的。
  小男孩还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姒琼拿出泰山的喉糖,直接喂了小男孩一颗。
  糖果一入口,小男孩立即停止哭泣,含着糖果的他握着小拳,微微颤抖,他的表情像是在说:“真~是~太~好~吃~啦~”
  姒琼轻笑出声,双手捧住小男孩的小脸,轻轻为他拭去脸上残留的泪水,其他女玩家看到自己刚刚还在妄想的事竟然被人捷足先登,这事叫人怎能忍受,当即有人采取行动。
  一个女声高叫道:“哦哦哦~~我的心肝哪~~~”姒琼只觉得天空怎么一下子变黑,然后就被一个庞然大物给撞飞。
  有看过狂奔的大象甩尾吗?姒琼觉得自己给类似的东西撞到。
  一个极为肥胖的女玩家取代了姒琼刚刚的位置,那比两颗篮球还要大的屁股就是刚刚袭击姒琼的凶器,她比###第43章六个姒琼加起来还要巨大,姒琼觉得她绝对可以去拍“让男人无法一手掌握”的广告。
  她身上珠光宝气,极尽奢华之能事,虽然她打扮的像贵妇,但她浓妆艳抹的脸却让人觉得她是妖怪。
  她十根肥硕的手指不像香肠,而像小型的宝龄球瓶,她的手不断在小男孩摸来摸去,而且还用力亲了一下,这还不是性骚扰?系统管理员怎么不赏她个天罚,这是现场女玩家的心声。
  随着那肥女的出现,她身边立即有保镳围了一圈,那些保镳西装笔挺,不让任何人接近她,肥女加上保镳,大家认出她是《真实》游戏里着名的“雍容富女蔓席菈”,这是她正式的名号,不过私底下大家都称她为“臃肿腐女”
  她家财万贯,连保镳都可以带进游戏里便可见一斑,她爱好一切唯美的事物,尤其是小男孩,被她看上的,不择手段也要得到手。
  她自己不练功,但带着的保镳却是真才实料,听说因为他们很尽职的关系,游戏里的保镳一职就是他们开创的。知道“臃肿腐女”的厉害,周遭女玩家就算不满,也只能把话往肚里吞。
  蔓席菈把小男孩抱起,高声笑道:“喔呵呵呵呵~~~这么美丽的小东西根本是为了我蔓席菈而存在的,既然上帝对我如此眷恋,那我就不客气收了。哦,我的心肝呀,你为何哭泣呢?迎接我们的可是王子公主般的幸福啊。”
  众人只听得鸡皮疙瘩直冒,这世界上还真是什么人都有。
  小男孩在她手里不住挣扎,哭叫道:“呜拔~~爸爸~呜呜呜~~”
  蔓席菈哄道:“别哭别哭,心肝儿别怕,妈妈在这里。”小男孩哭得更响。
  或许在场的人都慑于“臃肿腐女”的威名,但姒琼可不同,因为她压根儿没听过这号人物,她只知道自己被很无礼的撞了,而且她还抱走自己的任务。
  姒琼朗声叫道:“撞到人连声抱歉也不会说吗?”她该庆幸她有教养、很有礼貌,要不然“死肥婆”早就出口了。
  姒琼的叫声甚响,蔓席菈瞟了她一眼,看是个普通的新手玩家,微哼一声,假装没听到,继续玩弄着怀里的小男孩。
  小男孩在无法挣脱蔓席菈的巨掌,情急之下咬了她一口,蔓席菈惊呼一声,怒气上涌,呼了小男孩一巴掌,小男孩更是嚎啕大哭,姒琼见状,吼道:“放下那个小男孩!”她自己有弟妹,所以更难忍受别人这样对待的小孩。
  人群中的一名谜样男子刚从商店街的另一端奔回,看到小男孩在“臃肿腐女”的手里,他暗叹怎么老遇上这种麻烦。
  正想要回小男孩,听到姒琼出声,踏出的脚步又悄悄收了回来,他想看看这名大胆的女孩会怎么做。
  蔓席菈横了她一眼,意思像是在说:我做什么事,你管得着?
  身边有几个人劝姒琼别把“臃肿腐女”惹火了,到时候她报复起来可是很恐怖的,可是她那狗眼看人低的态度实在叫人不爽,是她有错在先,姒琼更无法忍下这口气。
  看她掉头便走,姒琼叫道:“等一下!你这…”一名光头佬保镳站在姒琼面前,手指折得格格格的直响,会说这些保镳很尽职,是因为她们会自动帮主人处里掉身边的麻烦。
  一声闷声自商店街上响起,这当然不会是姒琼所发出的,蔓席拉回头时只看到自己的保镳倒地,两脚朝天,因为姒琼的动作实在太快,众人也只看到保镳的双脚随着身躯倒地。
  谜样的男子轻道:“哦?不简单。”他脸上又扬起惯有的笑容。
  他看到在那个保镳动手的一瞬间,姒琼抓住保镳挥出的拳,向后一拖,同时踏近一步绊住保镳的脚,破坏他的平衡。但他看到的还不只这样,在保镳跌倒前,一根木棍在底下倏地伸长,一端撑着地面,一端则重击他的肚腹,其力道将他击上空中,才造成他倒栽葱落下的景象。
  能够做到这点,实在令人匪夷所思。谜样男子这么想时,顺便施法定住狂奔而来的卫兵,他还没看够,怎能让人打断。
  姒琼向曼席菈道:“现在愿意听我说话了吗?”
  蔓席菈大笑道:“喔哈哈哈哈,小妹妹,你怎么可以打扰我跟我的心肝的美好时光,你不知道惹火我“雍容富女”的下场是什么吗?”
  姒琼道:“你撞到我了,起码要说要说声抱歉吧。”
  蔓席菈摆个自认妩媚的姿势,其实她的身材已经壮观到摆什么姿势都不妩媚了,她道:“哦?这还真是对不起呀,有些人就是长得太渺小了,以致于让人忽略。哦,我当然不是在说你啦,我只是在说那些像蝼蚁一样没有存在价值的人,喔呵呵~~
  对了,我干麻跟你道歉呢?我是什么身分的人,要是撞到个人都要道歉老半天,我岂不是在浪费我的青春年华。
  唉呀,我竟然跟你废话那么多,话说回来,你怎么可以这样待别人的保镳呢?真是无礼的小东西。”
  姒琼突然有种跟她说话好累的感觉,她道:“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要不要把那个小男孩放下。”
  蔓席菈道:“想跟我抢?小贱人,对你客气几句就摆起架子了?你该为你的多管闲事感到后悔。”她手指姒琼,一群保镳朝姒琼奔去。
  姒琼低声骂道:“该后悔的人是你…”
  受够了气,姒琼长棍上手,而保镳则是一律空手,像这种在城里的战斗,若是用武器攻击其他玩家会引来城里的卫兵,不过空手的话就没问题,而且疼痛感还是一样存在。
  姒琼没考虑到这个问题,一棍就向最前面的保镳扫去,他横臂挡住,被击中的同时他身躯一晃,明明是新手玩家加上普通的木棍,攻击力却超乎想像。
  经过无数战斗的粹炼,保镳反应不慢,手臂打个转,反抓住姒琼的木棍,另一拳朝姒颜面直捣。同时间又有保镳二号赶来,起脚踢向姒琼腰部。
  保镳一号掌中的木棍忽地消失无踪,一拳一脚也没有击中目标,有股风从两人之间吹过,保镳一号耳边听到:“怎么可以打淑女的脸呢?”木棍在两人之间暴伸,同时击中他们的太阳穴,两人顿时昏厥。
  后面还有保镳三四五六七八号,姒琼闪身窜入他们之间,保镳们的确身手矫捷,拳脚不住往姒琼招呼,各人招式不一,手刀、鹤拳、头锤、蟑螂脚样样都来,而且这群保镳程度超乎姒琼的意料,即令她施展了八卦迷藏步,仍是挨上了两腿一掌。
  保镳们的手劲不小,幸好不是在要害之处,要不然姒琼可能挨上了一下就得倒地,不过就算没打到要害,还是很痛。
  姒琼可不是莽撞的冲进众保镳之中,刚刚那两腿一掌她挨的值得,因为她顺利取的了现在的地理位置,所有包围她保镳都在身周三公尺处。
  心里暗地记下保镳们的位置,姒琼立定脚步,在闪躲攻击的同时将短刀用力往地面一插,﹝震地﹞效果立即引来沙尘。
  姒琼一笑,﹝震地﹞的效果到底会出现怎样的土系魔法,其实她心里并没把握,不过这沙尘正是她要的。
  突来的变化,视线不明,保镳们直觉地伸手护住头脸,而姒琼的木棍散弹般的攻击那些保镳,被她记下位置的,木棍更是朝要害疾攻。
  姒琼满拟这下最少有一半的人倒下,殊料保镳们底子深厚,没有人变成白光,烟雾散去后也只有离姒琼最近的保镳五号倒下,双方的实力都叫对方感到惊讶。
  这群保镳们可是现实中的职业保镳,和他们从生死中锻炼出来的身手比较起来,她的八卦迷藏步相形见拙,而且他们的等级高,S级短刀对他们的伤害不大,这时候换姒琼感到一筹莫展。
  不远处好像传来城卫兵的哨音,可是尖促的哨音总是响了后突然中断,打斗的现场始终没有城卫兵前来,陆续赶来的城卫兵全像被石化般被定住,这是谜样男子的杰作。
  保镳们的第二波攻击又来,或许是意识到众人挤在一团反而碍手碍脚,部分保镳们退到外围,只留下四名保镳围攻姒琼,人数虽少,袭来的拳脚却变得紧凑,姒琼更难取巧,没多久就被一腿扫中脚胫。
  姒琼吃痛,那踢中的那只脚小腿以下完全没知觉,她又勉强走了几步,一拳险险从鼻梁前擦过,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有些玩家亦是对蔓席菈不满,想助姒琼一臂之力,而外围的保镳形成屏障,不让其他人插手此事。
  身陷险境,姒琼苦思扭转之法,分神间肩上又被拍上一掌,虽然顺势卸力,仍是令人难受的疼痛,一撇眼看到蔓席菈脸上得意的神情,姒琼脑中灵光一闪,何不擒贼先擒王?
  不敢犹豫,手中短刀再度插击地面,三公尺内同样卷起沙尘,姒琼暗叫侥幸,脚下步法一转,正想穿出四人包围时,一记铁拳出现在眼前。
  知道沙尘的杀伤力不大,真正的杀着是在视线不明中的木棍,这招第二次使出对保镳们已失了功效,一名保镳踏步扭身,向姒琼原本所在的地方重重挥出一拳。
  这拳直到钜离眼前五公分处,姒琼才发现它的存在,此时连恐惧也来不及,下巴被这一拳重击,姒琼身子如断线风筝般飞出自己所布的沙尘外。
  看到那女孩飞出后还在地面上滑行了两、三公尺,旁观的人不禁都是惊呼。
  倒地的姒琼脑袋昏昏沉沉的,下巴重击直接震荡到脑部,此时的她根本无法思考,可是本能知道若是就这样倒地不起,只能任人宰割,她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
  一个保镳大步前来,伸手揪住姒琼的斗篷前襟,将她掀倒在地,保镳抬头望了蔓席菈一眼,询问她如何处置。
  蔓席菈不削地望了她一眼,道“把她的帽子掀开来,我想看看到底到底是怎样的人,敢管我的闲事。”
  保镳依言行事,扯开了姒琼的帽子,姒琼没有挣扎,因为刚刚被掀倒在地时又撞到头,此时眼前迷迷蒙蒙地,根本分不清楚身在何处。
  看到姒琼的丑脸,旁观的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和声音、身材不符的脸,显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但这是第一次,众人因为姒琼刚刚的行径,而感觉她好像并没有那么丑陋。
  蔓席菈一脸厌恶的表情,彷彿看到苍蝇蟑螂一类的脏东西,她摆摆手道:“喔,我的天呀,真是丑陋的小东西,这张脸真是令人作呕,真是伤害我的眼睛,这种东西实在不该存在于世界上,来人啊,好好教训她一下,我要她再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
  旁观的玩家纷纷为姒琼叫屈,他们虽然不敢动手,为姒琼说几句话还是敢的,有人说蔓席菈比她更丑,问蔓席菈明明长得像猪为什么还敢出门丢人现眼,众人的污言秽语此起彼落。
  虽然都不漂亮,在人品上却分高低。
  听了这些话,蔓席菈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向保镳道:“打她的脸,打到连她爸妈都认不出她来。”
  如果这时家人在身边,蔓席菈的下场一定会很惨,不过家人不在身边,没有可以支持她、保护她的人,这就是家人要自己找个好伙伴的缘故吧。
  姒琼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一点,蔓席菈的话她听见了,她嘴唇微动,轻吐了一个字:“干…”
  这是在意识不清时脱口而出的脏话,若在平时,姒琼绝不会将这个字说出口,但就这么一个字,却完美诠释了她当时的心情。
  保镳的手高高举起,有些玩家已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啪的一声,姒琼疑惑为何没有痛楚,谜样的男子还是穿得一身邋遢,就站在她的身旁,伸手接下了保镳的那一拳,保镳的力气明明很大,他却接得轻而易举,他用调侃语气道:“怎么可以打一个淑女的脸呢?”
  小男孩看到他,兴奋叫道:“爸…爸爸!”
  他背着光,姒琼努力的想要看清他,他的脸虽然看不清楚,但脸上的笑意却是温暖的。
  姒琼后来回想起来,他的那时笑容还真是和煦得令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