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了,姒琼这才想起来自己一整天没吃什么东西,去餐馆的途中顺路去了冒险者公会一趟,除了金币改为奖赏的形式,经验值也改为要在冒险者公会获取,美其名为玩家铲除了邪恶的魔兽,有点类似功绩,达到升级标准时由冒险者公会提供增加能力素质的奖励。
  虽然比较麻烦,但却比较合理,这样的理念姒琼并不讨厌。
  抄近路到美食街时,路边的小屋里飘出药膳的味道,同时有人喝道:“你的决心就只有这样吗!”
  好奇心驱使下,姒琼探头偷看。
  餮师傅毫不留情的吼道:“这样就想放弃了吗?如果连点小事都做不到,干脆滚回家吃蛆吧。”
  “喝!”单手平伸,左掌托着一个脸盆大的铁锅,双腿扎着马步,钬刀要求自己维持着标准姿势,头上滑下斗大的汗珠。
  “难道你只有一张嘴而已吗?这点温度,连洗澡都嫌太冷!”
  “喝呀呀呀呀!”
  “光是用力有什么用,想像真气在指间流动,跟火云掌的运气方式一样,你要我说几次才懂?”餮师傅一边骂,一边指点穴道位置。
  “呜喔喔喔喔!”锅内的水起了蟹泡。
  “再不快点,小砧板肚子都饿了,还没有好吗!”
  “没有啦,我没有很饿……”坐在床上,一脸苍白的郭甄小声辩解。
  餮师傅毫不理会,存心用她来刺激钬刀:“小砧板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你的缘故吧!是个男人的话,就负起责任啊!”
  “吼啊啊啊啊啊啊!!”铁锅颤动,腾腾冒出白烟,钬刀放下铁锅,趴在地上呼呼喘着气。
  “太慢了。”餮师傅丢下这句话,离开了小屋。
  钬刀顺了下气,起身准备碗匙,装了药膳,细心的喂着郭甄,郭甄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师兄,不好意思这样麻烦你。”
  “不,是我的错。”
  “你真的不用这么放在心上啦,呵呵。”被震伤经脉,她半身瘫痪,此后的生活一切需人打理,吃了两三口之后,她又昏昏欲睡,不知不觉间失去意识。
  看着郭甄的睡脸,钬刀替她盖上被,换上一个铁锅装进水。
  “是我的错…”扎下马步,继续练火锅劲。
  不知道该用温馨还是悲伤来形容,或许这是另一场意外背后的剧情戏吧,姒琼没有多想,走进餐馆之中。
  F3跟F4恰好在姒琼所选择的韩式餐馆内打听资讯,看到姒琼,便凑到她这一桌来。
  “它怎么啦?”姒琼指着F4背上昏睡的风魔问道。
  “醉了。”F4苦笑。
  “酒量很差吗?”姒琼倒不介意他们把风魔灌醉,反而比较在乎若以后嫌它啰嗦,可不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处理。
  “三杯啤酒就吐了。”
  “嗯,很好。”扒着刚送上来石锅拌饭,姒琼问:“怎样,有什么消息吗?”
  “城内有一个谣言…”/“听说你被通缉了…”F3跟F4同时道。
  “谁要先说。”
  “他先说。”/“老子先说。”F3跟F4又同时开口,听到F3让他先说,F4笑嘻嘻的道:“听说你被通缉了,奖金可不少,最近还是别靠近冒险者公会吧,妖精悬赏你我们可以理解,但怎么连黑妖也通缉你呢?该不会黑妖城是被你毁的?”
  要她别靠近冒险者公会,不过刚刚才进去过呢……还好通缉令上只有名字。
  “黑妖城毁了?我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应该不是我的问题吧,我也不清楚黑妖为什么要通缉我。你刚刚说城内有一个谣言?”
  F3把话题接过,道:“最近有谣言说,赛黎亚堡底下,有可以实现所有愿望的宝物。”
  “好老套的谣言。”呃……锅巴塞牙缝了。
  “因为这个谣言的关系,赛黎亚最近来了不少冒险者,似乎想碰碰运气。”在NPC的观念里,“万命帝君的子民”是一种贬称,所以他跟姒琼提起时便改用冒险者来称呼。“另外,听说赛黎亚要成立自己的军队,但有一件可疑的事……”
  “嗯,你继续说,我有在听。”姒琼低下头,心道:“稍为顾虑一下淑女剔牙的形象,我都已经遮起来了,不要盯着看好吗?”
  “担任赛黎亚之领军,是驻防军的队长蓝可宜。”
  “哦?有什么奇怪的?还是你刚刚是在说“有一件”可宜”的事”?”看不出来F3的正经模样也会开这种双关语的玩笑。
  “身为驻防军的队长,他不该跟赛黎亚军有所牵扯,甚至严格说起来,赛黎亚不应该有军队。”
  “喔,嗯……那有有关你们兄弟的事情吗?”姒琼不懂这之间的关系,也没兴趣搞懂,扯开了话题。
  “老二是鉴定世家喔!”总算问了一件他知道的事,F4抢着回答,“在西区那有很大一栋房子,不过一场火灾之后现在是一片废墟了。他的事真的有点玄,很多人都不愿谈论这话题。”
  姒琼向F3看了一眼,他点头道:“没多久之前,康贝德先生对伯伦派克的授权证明提出了质疑,以他的名声,说出来的话是蛮有公信力的,隔天他们家就发生火灾,康贝德先生死在火场,听说当天有绿卫出没,这件事就算是在地人知道的也不多,有些地方也是老二告诉老子的。”
  突然意识到他们所谈的话题似乎不适合在这种公共场合讨论,姒琼站起身来,道:“我们走吧。”
  离开餐馆之后,姒琼在旅店内开了一间房间,让F兄继续讲他们打听到的事情,有些事情很琐碎,而有许多事推敲之后,都与伯伦派克有关。
  姒琼有时候会出神地想,自己会不会介入这个城市太深了。转个念头想想,自己也不过是在做任务罢了。
  三人聊至中午,姒琼想起一事,便邀F兄两人一起来到赛黎亚的水池广场。
  不同于以往都是玩家等待组队或聊天,水池前广场一早就有城卫加以管制,布置场地,做为赛黎亚军与堡里蓝卫的招募场地。
  聚集的人群除了赛黎亚城的NPC以外,玩家也聚集了不少,不仅仅是来看热闹,有些人还准备加入赛黎亚军,军人当然也是职业的一种,除了能受到当地的各项援助外,还能接些限定任务。另外以探听赛黎亚堡内宝物为目的,来应征蓝卫的玩家也为数不少。
  姒琼在应征蓝卫的区块搜寻,没多久便找到她想找的人,如她所料,那个贫民窟的少年排在受试者的队伍行列中。
  与其给他钱,不如给他一份工作,基于这理念,姒琼昨晚给少年的正是一张招募赛黎亚军与蓝卫的宣传单。两者虽然都有固定薪水,但蓝卫的新水相对较高,每月五百枚金币,对于一个小家庭而言绰绰有余了,所以姒琼心想,少年必定选择蓝衣卫士的招募。
  军队的审核资格为肢体不缺不残,精神状态正常之成年男子,以赛黎亚居民为优先。蓝衣卫士的的审核稍微严格些,由蓝卫队长伦吉出手测试,双方以木剑互击,及格条件为五招之内不受伤或十五招内不倒下。
  少年看起来有些忐忑不安,营养不良的身材与其他受试者相较起来更为瘦小,不过拿起木剑之后,他的眼中比其他人还要多了一份坚决。
  深深一鞠躬,伦吉点头,叫道:“第一招来了。”横剑平挥,看对方是个瘦弱少年,伦吉没打算伤他,打落对方木剑让他知难而退也就是了。没想到第一剑挥出,少年却避开了。
  只规定五招内不受伤,却没规定一定非格档不可,群众发出嘘声,伦吉没说什么,口中数招,又攻了上去,出招更快更深。
  力量比不过对方,少年打从一开始就存着闪躲的念头,不过凭他笨拙地身法想要躲过所有攻击,却又是天真了,在第四招的时候便被逼得不得不抵挡,木剑咚的一声脱手飞出。
  伦吉正想宣布结束,却看见少年默默地将木剑又捡了起来,摆出战斗姿势,规则里的确没说木剑离手就失去资格,伦吉挺剑又上,一剑抽击少年右颊,少年双手握得死紧,迎向伦吉之剑,双剑再次相交,少年的剑没再脱手,但也挡不住伦吉这剑,右颊肿起,嘴角带着血丝。
  “加油!”姒琼忍不住喊了一声。
  少年看到了人群中的姒琼,点点头,浑身充满斗志,表情像是在对伦吉说:“再来,我还没输。”
  姒琼用手肘顶顶F兄,道:“加油啊,要不然我带你们两个来干嘛的。”其实不用她讲,F4早已开始大力声援。
  伦吉一剑比一剑重,他要的是可用之人,因此剑下并不留情,少年狼狈地格挡,几乎每一下都挨在身上,但他始终站着,用坚定的声音对自己说:“这种程度,还不算痛。”
  便在这时,F2挤进人群来寻F3与F4两人,望向场内,看不数招,F2猛地一声惊呼。
  剑招将末,伦吉对于少年的抗打能力也是佩服,不过这种身材想成为蓝卫,稍嫌不够资格,最后一招,伦吉和身撞了上去。
  少年受到这大力撞击,眼看就要仰倒跌飞,但他硬撑着,单膝跪了下去,滑行一尺有余,鲜血从膝盖渗了出来。
  合不合格!?
  众人目光看向伦吉,只见他反手收剑,另一只手朝少年伸了出去,笑道:“欢迎你成为蓝衣卫士的一员。”
  群众欢呼声中,F2排众跳出,用力抱住少年,唤道:“弟弟!”
  “哥哥~!”录取的兴奋与重逢的喜悦,少年的眼泪溃堤而出。
  没想到在贫民窟遇到的少年,竟是F2的兄弟,系统响起任务完成的讯息,任务比姒琼原本想的还要简单,只要找到家人便算完结。正如她当初所打算的一样,这种隐藏任务总会在不留心时突然完成。
  F2告知他来找F3与F4的原意,说是老大准备在城内开一家固定店面,想找两人商量。两人听了之后大为赞成,由于有许多事情尚待讨论,同时必须去接F2的母亲,他们与姒琼暂别。
  没事做的姒琼,决定试试看B级的召唤术到底好不好用。
  在西城外找了个不显眼的地方,姒琼画起B级召唤图形,B级召唤是不限等级随机召唤怪物、随机数量,但不会出现王级怪物,这些是大嘴龙刚刚告诉她的。
  要在网路上找到这些资料很容易,技能后面也有说明,姒琼只是拿这当藉口想跟大嘴龙聊聊天,不过听他的声音似乎在忙,姒琼不好意思打扰,在说完召唤术的事情之后便匆匆结束了对话。
  B级的图形是难画的立体图形,如同立体空间的座标图,三个六芒星要以直角相交,成功之后图形开始转动,召唤的怪会从中跳出。耗费一半魔力,时效为一个小时,和C级召唤不同,就算召唤兽死亡,一个小时内也不能重复使用C级召唤术。
  大嘴龙还提示了升级关键,在召唤之时心中存想一种怪,如果召唤出来的怪与自己心中所想的相同,就能接升级任务。
  姒琼心中想着召唤出小猫,等了一会,姒琼却没有看到他的召唤兽,只有蚊子在身边飞来飞去,有一只特别明目张胆地在她面前慢悠悠的飞过去,姒琼伸手拍去,系统传来讯息:您的召唤兽蚊子已死亡,召唤兽剩余数目:16。
  “……”所以第一次施展B级召唤术,自己召唤出了十七只等级一的蚊子?自己要蚊子在身边飞来飞去做什么!姒琼动念,指示蚊子飞去遥远的彼方。
  感觉有点扫兴,姒琼回到水的制器店,小依的眼眶有着浓浓的黑眼圈,看来是又熬夜了。听老水说,有灭光漆之助,小依刚冲上B级,或许两天内就有机会突破A级大关,姒琼没意识到这样的速度似乎太快了,只注意到斗篷上的图样越来越是复杂、画工越来越是精细,可想而知这有多费功夫。
  姒琼突然想到之后的血魔狼之血要用在短刀上,姒琼对老水提起了自己短刀的异状。
  “吞噬不是一般的效果,没有办法用分离的方法将铁矿解离出来,这个嘛……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据说极东之境的海岛之上,有出产一种名为云矿的制器材料,能减轻武器的重量,要不然高级的魔法中,也有可以减轻自身周为的重力……”身为制器师,老水提出了不少方法,但这些方法不是传说中的矿物、高级的法术,不然就是什么秘境特产、某职业的特殊技能等等,对姒琼而言遥不可及。
  “嗯……或许这样也可行,不过……可是这样的话……”老水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支支吾吾地。
  “没关系,你就说吧。”姒琼基本上已经不太抱希望。
  “高级的刺青术之中,有一个图样能降低武器重量,而且只对使用者有效果,用在你这情况还蛮理想的,只是……嗯,刺青师的话,小依或许能帮得上忙,但那个图样面积太大,短刀也无法容纳。”
  “用变形黏土变成较大的武器可以吗?”
  “对吼,还有这招,不过你的短刀也太重了,这下所需要的面积就更大了,嗯…我想想,我想想……大的武器,有了!”老水向姒琼解释,在巨木森林与妖精森林地接壤地带,有个叫做五井村的地方,村里有一把盘古巨剑,要姒琼过去一趟,记住剑的外形。
  问明路径,觉得路程并不太远,姒琼决定不叫风魔同行,检查过药水回卷之后便出了城。
  日正当中,地势平坦的关系,百里沙场的风向来是又急又狂,此时也不例外,鲜血浸湿了沙地,风吹不起尘沙,经艳阳一晒,空气里有浓浓的血腥味。
  苏夏雨趴伏着,掩盖某人的踪迹,食尸虫从她的大腿上爬过,她没有动,如同死尸一般,竖起耳朵聆听。
  “结束了吗?”苏夏雨心想,四周很安静,除了她与身下那人的呼吸声外,只剩下食尸虫爬动的声音。
  “没想到自己以往所瞧不起的逃兵,今天却要做他一回。”确认萨克国的士兵已经撤离,苏夏雨跳起身来,背负身下的男子,撒腿狂奔。
  做为托克国的一名小兵,她被赋予的任务是歼灭眼前的敌人,他们的兵少,下了死命令,只许前进、不准回头。
  直至战死。
  理由很简单,因为托克的国王要她背上的白狮将军死,所以他必须死。
  军人要死得光荣,他选择死在一场兵力悬殊的战役中。
  这叫做男人的浪漫吗?苏夏雨不懂。
  她只知道她背上的人还没有死,那么就算是做一个逃兵也罢,不容许他死在自己的面前。
  前进是不可能的,回头也只有叛国罪在等着而已,她曾听人开玩笑的说过,如果想当一个逃兵只能往南边走,因为北边是一望无际的平原,不说两国巡逻的搜查兵,光是那些尖石兽也够要命的。
  往南!苏夏雨遥望里许外地茂密森林,加快脚步。
  茂密的森林之中,一只汽车大小的蓝牙大蜘蛛王爬爬爬…在树干上找到了绝佳视野,口中大嚼刚逮到巨镰螳螂,一面注意底下那看起来很好吃的女人。
  巨大山猪四蹄翻飞,如失控的火车头般冲撞眼前的敌人。姒琼应撞抛飞,一点抵抗的余力也没有……或着是,根本就懒得抵抗。爬起来拍拍身子,姒琼手中丢出一团白光,白光所到之处,白霜洒落,魔法﹝霜季﹞的效果立时让巨大山猪的行动变得迟缓。
  姒琼慢条斯理的拿起沧泷枪,戳戳戳……,如果山猪老兄太靠近了,就用枪的效果把它推得远远的。
  短刀放在仓库里,所以姒琼把家人给他的装备领出来穿上,原本还担心巨木森林里的怪太强,来了之后才发现,全套B级装备,让巨木森林里的怪打她就跟搔痒一样。
  装备好就是不一样,没用短刀,也不需要花费心力去维持其他武器的外型,武器攻击力也高,不用特别攻击要害,还附加微量的雷系麻痹效果,除了轻松姒琼找不到其他形容词了。
  哈~~,姒琼打个哈欠,犹豫要不要用橡胶手套采集一下死掉的巨大山猪。
  蓝牙大蜘蛛王一口吞下巨大螳螂的脑袋,心道:“一定,不好吃。”八只脚爬爬爬,去森林里别处寻找下午点心。
  “没有双腿的人吃了七步断肠草会死吗?”在巨木森林搜集蜘蛛脚的玩家一。
  “不会吧。”正在解剖蜘蛛的玩家二。
  “真的吗?”正在施展独家十剑打另一只蓝牙大蜘蛛的玩家一。
  “这要看当时取名字的人认为七步是时间辞,还是数量词吧。”跟在后面继续解剖蜘蛛的玩家二。
  “我觉得不管是时间辞或数量辞都要死耶,如果是动作辞应该就不会死了。”丢完大绝坐下回魔的玩家一。
  “呃?怎么说。”在蜘蛛肚子里发现一颗避毒珠决定暗杠的玩家二。
  “就是你要作出走七步这动作才会死。”走了三步就踩到蜘蛛屎的玩家一。
  “一般来说是时间辞吧,七步也可以解释成只有走七步的时间。”剖腹产成功,无言地抱着小蜘蛛的玩家二。
  “那根本刚中毒就要死了,还七步个屁。”研究鞋底蜘蛛屎的玩家一。
  “哈哈,肠断了也不一定死呀。”将小蜘蛛放生的玩家二。
  “你哪里找断肠不死人?”被蓝牙大蜘蛛王袭击的玩家一。
  “这么说才对,断了肠也不会立刻死啊。”加入战局的玩家二。
  “嗯……没错。”把蓝牙大蜘蛛王肠子拖出来的玩家一。
  “会重伤,你有没有想过,吃断肠草会断大肠还是小肠?会断一段还是很多截?”突然又想大便的玩家一。
  “大概会断一大截盲肠吧,所以会拉肚子,好恐怖的毒,会让你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傻傻乱笑的玩家一。
  “嘘,看到了吗?”平凡到其他两人常常忽略他的玩家三。
  三名在解任务的玩家看到不远处的姒琼,姒琼看到了背负男子的苏夏雨,而苏夏雨也看到他们。
  自己的行踪绝对不能被发现,看到四个人的苏夏雨动了杀机,假装脚步不稳,向前一跤摔出,手悄悄地摸上了系在大腿上的军刀。
  由于地理位置上,巨木森林与妖精森林接壤地的北端遥对着百里沙场,因此这地区常会有流窜的逃犯,等级不一,会主动攻击玩家。
  姒琼还没有遇过逃兵,见对方是个女性,自然而然地向前想要帮忙。手正要有碰到对方,恰好有一只蝴蝶从旁飞过,让她的动作顿了一下。
  猛地里喉头一凉,苏夏雨一刀掠过,只因姒琼的动作突然一顿,使得这一刀砍得太浅。苏夏雨啐的一声,举刀攻来。
  输在先手,姒琼当当当当顿时连挡数刀,被从轻松的氛围拉回战场,姒琼来不及确认伤势如何,一个矮身,身子伏得极低,枪头朝苏夏雨双乳之间搠了上去。
  仰身略让,苏夏雨的刀顺着枪身削下,姒琼右手四指剧痛,若不是戴着手套,四只手指铁定不保。饶是如此,姒琼的手也抓不稳有点重的沧泷枪,侧身避开苏夏雨劈向面门的一刀,姒琼脚下旋转,顺势一脚踹向对方膝盖。
  苏夏雨略蹲,让姒琼这脚踢在跨上,然后回刀朝大腿剁下。
  姒琼狼狈的打滚避开,腿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很大的口子,单膝跪在地上,姒琼手中枪虚晃一招,拉开两人距离。
  短短一瞬间的交手,两人都知道自己遇上难得的劲敌。
  苏夏雨知道对方还有三个人没出手,自己生命系于一线,就看她能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干掉那个使枪的女孩。没给对方喘息的空闲,苏夏雨抡刀急攻,刀刀狠、招招逼,没有丝毫花巧,直接了当,每一记出手都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杀人刀。
  腿上的伤口让姒琼发挥不出八卦迷藏步,仗着装备精良,姒琼索性不避不让,枪法里夹着棍法,眼力加上反应,倒也与苏夏雨斗个旗鼓相当。
  “两个都很强。”看得傻眼的玩家二。
  “你怎么看?”分不清楚哪个是玩家、哪个是逃兵的玩家一。
  “嗯,错不了,拿枪的那个是托克国的兵种──枪骑士。”信誓旦旦的玩家二。
  “需要帮吗?”玩家一扬声询问,相斗的两人以快打快,姒琼是没注意到,而苏夏雨则是压根儿没打算回应。
  心想这么强的怪,自己出手帮忙应该也算不上冒昧,玩家一举剑聚气,一招独家十剑之,重重的砸在姒琼背上。
  完全是意料之外的攻击,原本就没空补血的姒琼体力降至谷底,向前扑出,一时爬不起身来。
  “起内哄?”苏夏雨错愕之下,停了手边动作。
  玩家擦擦鼻子,得意的道:“也没甚么了不起的嘛。”肩膀被拍了两下,他回头一看是笑嘻嘻的玩家二,正想夸耀自己几句,冷不防鼻子上扎扎实实的挨了一拳。
  “干甚么!”鼻血长流的玩家一。
  “不是我!”看到自己的玩家二。
  “顽皮猴!”旁观者清的玩家三。
  “猜错了!”顽皮猴长老对偷袭姒琼的玩家一饱以老拳。
  “不管是敌是友,不留活口。”不愿意暴露行踪的苏夏雨拔刀,攻击最近的玩家一。
  “有话好好讲啊!又不是故意抢怪的。”玩家一被打得满头包,认定自己是因为抢怪被打,还以为顽皮猴是对方的宠物。
  姒琼灌了水,被打得莫名其妙的她心头火起,扬手一记﹝野炎﹞对场内无差别攻击。
  苏夏雨退两步避开乱窜的﹝野炎﹞,也不回头,反手一刀攻向姒琼。
  顽皮猴长老变成姒琼,一枪疾刺苏夏雨,攻敌之不得不自救。
  玩家三攻击顽皮猴长老。
  玩家二觉得要先干掉逃兵,一个箭步迈出。
  玩家一被魔法打懵了,对着突然冲出的正牌玩家二,独家十剑之电闪出手。
  六个人,不,五个人一只猴打起了混仗。顽皮猴长老是打混仗的老祖宗,姒琼认出了顽皮猴长老,苏夏雨则是除了自己以外,其他的全部都是敌人,顽皮猴长老变化多端,大呼小叫,只苦了三名玩家。
  “自己人不要乱!”玩家三这话一出口,顽皮猴长老马上变成他,接着话头,指着苏夏雨大叫:“打她!”另两名玩家不疑有他。
  玩家三攻击变成他的顽皮猴长老,姒琼出枪掩护,两人交手数招,姒琼忽问:“你们为什么攻击我啊!”
  玩家三惊问:“你是玩家?”
  “要不然勒?你别闹了啦。”白了对方一眼,姒琼拉住显然还没尽兴的顽皮猴长老,后面那一句话是对它说的。
  就在此时,苏夏雨与另外两名玩家的战局生变,不敌两人围攻,苏夏雨左腿被一剑洞穿而过,单膝跪地,军刀脱手。
  刀没落地。
  大手上有着无数还未愈合的伤口,红血流淌,白狮将军接住了刀,那一瞬间,刀被赋予了生命。
  这么形容并不太对。
  应该说,刀,在那一瞬间,变成了纯粹的……杀。
  S级制器师
  黑发无力地披散,白色的战甲沾土染血,壮烈、救赎与惨嚎,破裂的缺口中无不是碗大的创伤。
  没有粗犷的外表,白狮将军有张清秀的脸,恰似温和稳重的邻家大男孩,有点不起眼,有点平凡。
  这样的人,不该是摇摇晃晃的站起,随时都有可能倒下,用一双晶亮的瞳来向敌人昭示自己雄浑的灵魂。
  不该连血滴落地面的声音,都能震撼心鼓。
  耳边似乎听见了……
  战马嘶鸣,粗重的鼻息像是要喷出火来…
  兵甲铿锵,上头还有着一丝刚擦亮的油味儿…
  大地在震动。
  战靴重重地沉入了沙地,又弹起…
  杀声冲天。
  旁边那人,似乎说过这场仗打完,要回老家结婚。
  前面那年轻人,刚才还笑着说:“别小看中二生的力量。”
  感觉得到,沙粒被风吹到脸上。
  同袍的血溅得满身,却不再有感觉。
  心脏像是要炸开般涨着,滚烫。
  彷彿战场上所有地一切都被凝炼进那把军刀之中……
  恐惧、
  愤怒、
  彷徨、
  兴奋、
  苦恼、
  憎恨、
  欢愉、
  焦急、
  荣耀、
  痛苦、
  然后极乐。
  那把刀赤炽地、血红地,比血还要浓稠,比火还要炽热。
  拨弄着、挑动着那绷得死紧,就快要断掉的神经弦。
  人们发了疯似地迎向死亡。
  简单到了极处的刀招。
  玩家避不开,动作犹如自己将脖子迎向刀口。
  两颗人头飞起。
  玩家三面无表情,像是没有发现,刀,已经洞穿他的额头。
  不是垂死挣扎的兽,而是浴血不倒的雄狮,站在姒琼面前的白狮将军没有杀意,也没有爆放张狂的杀气。
  这些都不需要。
  因为在他手中的,就是一把杀刀。
  不管姒琼是不是身负道门绝艺,又或着是学武奇才,她毕竟只是个普通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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