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九月五日早上七点零七分地点:蔷薇馆484房
  都是死麒麟害的,害我今天早上在床上挣扎了至少二十分钟。
  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却又被不知名的东西押回床上。
  仔细一看,是爱食言的狼。
  “干麻?”
  “……”狼没说话,却将手中不知名的液体灌进我口中。
  我下意识的反抗着,没有一斯液体流入我口中。
  狼皱起他的眉:“乖一点,这是醒酒药,喝了会好一点。”
  听他这么说,我才乖乖的张开嘴。
  冰凉的液体顺着食道进到胃,沁良的感觉抚平了头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移开瓶子。
  然后,我就跟他大眼瞪小眼,彼此都不说话。
  “…对不起。”狼说。
  我吓到了,平时不管怎么斗嘴他都不会说这三个字的,今天却轻易的说出口了,可见他有多在意这件事。
  因此,我的玩心四起,决定要好好的整整他。
  我努力的忍着不要让嘴角往上翘起,用平静的语气说:“你一早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狼点头。
  “要我原谅你?”
  他再一次点头。
  然后,我就闭口不说话,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
  “对不起我食言了,我只能跟你这样子说,我保证,我一定会在跟老爸说这件事的。”
  “多久?”
  “呃…老爸最近出差…所以……”
  意思是还要等很久很久就对了?
  “什么时候会回来?”
  “……五个月。”
  这么久喔!
  “……好吧,别忘了你给我的承诺,要是再食言,我就从此不认你这个哥哥。”
  “有必要作的这么绝吗?”
  我说:“有。”
  在结束与狼愉快的谈话后,我得知今天早上要去选工作。
  叫出岚,我们就前往满天星了。
  满天星为石竹科满天星属的草本花卉,约有125种,有一年生、二年生及多年生,分布在亚洲,欧洲及非洲北部等地。已往种植在花坛的满天星为单瓣的一年生,因茎枝软弱,花瓣单薄,无法供为切花之用。目前在台湾供为切花栽培用的种类为宿根性。
  听狼说,满天星馆就是天文馆。
  天文馆就是观察星星、月亮等外太空的东西。
  不过,为什么找工作要去满天星馆呢?
  这真是我思考不出来的问题。
  “空!”附近传来叫我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好久不见的阿德。
  我微笑︰“好久不见啦,你身体还好吧?”
  阿德垂下肩膀︰“不好,身体还是好痛。”
  “痛?为什么?”
  被附身为什么会痛?
  “不知道,而且身上肿了好几包……也不知道杰尔斯学长是怎么对待我的身体的。”
  呃……我想那是我揍的……算了,我看我还是不要说好了。
  “那,现在呢?”我问。
  “找工作阿!”阿德理所当然的跟我说。
  说的到简单,不过到底是要怎么做阿!我在心理呐喊。
  说实在的,阿德的神经应该跟我一样的大条,他该不会忘记我是什么都不会的人吧?
  “我说阿德,我才来三天,什么都不懂。”
  德恍然大悟的说︰“欧,抱歉,我忘了!”
  我昏!你还真的是忘了!
  “恩…该怎么跟你解释呢?……这么说吧,你知道这里是你们外面的天文馆吧?观察星星、月亮之类的。”
  我点头,这点是问国小生他也会知道。
  阿德看我点头,便继续说下去︰“你有观察过天上的星星吗?”
  这到是没有,我摇头。
  阿德笑了︰“那,抬头看看吧?”
  我照着阿德的话去做,将头抬起。
  哇塞!
  这、这、这太神奇了吧!
  在我头上的,是整个宇宙阿!
  银河系、太阳系、九大行星……都看的一清二楚!
  “有点吓到了吧?”
  我愣愣的点了个头。
  恩…其实说是有点也不太对,不是有点,是很多。
  “仔细的盯着其中一个行星看吧!”
  我照着他的话选择地球盯着看……蓝色的行星好像知道我的思想一样,在我眼前慢慢的放大,然后我看到上面……贴满了一张张的单子。
  阿德伸手撕下一张单子,那颗地球居然尖叫,好像是被撕下一块肉一样的痛。
  叫的我的头嗡嗡作响,痛的预裂。
  “……我忘了说,它会尖叫。”
  下次请你早点说!
  等到头痛稍微暂缓后,我看着阿德手上的单子。
  上面写着:
  {狂野玫瑰}需数名服务生、限男性、年龄不限、面试过即可上工、薪水可议价、意者请洽店长雷尔。
  “狂野玫瑰?怎么会在徵人?”阿德喃喃自语的说着。
  难到这家店很有名吗?
  “既然在徵人,那就去面试看看好了。”我说。
  “你知道狂野玫瑰吗?”
  我摇头。
  阿德说:“那是一家非常有名的咖啡厅,恩……说是咖啡厅也不对,应该说是酒吧。”
  “管他是咖啡厅还是酒吧,只要能够工作就好了,而且做服务生应该没什么困难的。”我说。
  阿德微笑的说:“你高兴就好,我都支持你。”
  为什么我觉得我跟阿德的对话好像是宠女儿的父亲和被宠爱的女儿之间的对话阿?
  算了,管他这么多干麻!
  叫出岚,报出了“狂野玫瑰”的名号,顺间就来到一间酒吧的门前。
  推开门,发出了一连串悦耳的铃声。
  “叮…叮…”
  我往内看,灯光昏暗的酒吧里面,只有吧台里有一位抽着烟的男子。
  他看到我推门进来,便停下手边的工作,抬头看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应徵工作的,你们这里有在徵男性工读生吧?”
  他将我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然后吸了口烟:“可以忍受吵杂的环境、烟味、客人的性骚扰吗?”
  前两项我有百分百的自信可以忍受……但是那个“客人的性骚扰”是怎么回事阿!
  “这个……我不确定第三项我能不能忍受耶!”
  他说:“没关系,久了就习惯了。这是合约,你过目一下。觉得可以就签约,有问题问我。”
  什么叫做久了就习惯阿!我很想这么吐槽他。
  低头看合约……这算是哪门子的合约阿!
  一张白纸上写着:欢迎加入狂野玫瑰!请签名!
  没了!
  没了!
  “那个,我有很多问题需要问你。”
  他抬起头来看我:“说吧!尽量长话短说,别说废话。”
  那你就在合约上写清楚阿!!
  忍着想用吼的心情,我平静的说:“上班时间、月休、工作内容、服务项目、薪水、限制等等。”
  “够简洁。基本上,工作时间是每天的下午五点到十点,月休五天,可累积。内容就是送餐给点餐的客人。至于薪水阿……你想要多少?”
  阿勒?
  我不知道行情耶!
  “呃……照一般的算就可以了。”
  多少我都不怎么在意拉!
  “照一般吗?那就是一小时五十樱币了,如果说表现优异或是客人赏小费就有更多喔!多加油罗。”
  “那,制服、哪时开始工作?”
  这么快就录取我拉?
  “今晚就开始,我会派个人带你几天。制服我会送去给你,你住哪?”
  我很老实的说:“腾渊学园蔷薇馆484号房。”
  “那,欢迎你加入。”他伸出右手。
  我礼貌性的也伸出手。
  “我忘了说,我是你老板。”
  “我姓谢,谢浪空,叫我空就可以了。那该怎么称呼老板?”
  “恩……看你是要叫我老板还是雷尔都可以。”
  我点头:“希望能与您相处融洽。”
  “我也是。”
  走出狂野玫瑰,阿德就在门外等我。
  “录取了?”
  我点头。
  真是没想到,第一份工作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录取了!
  “要不要出去逛逛?我觉得你需要几套衣服来换。”阿德问我。
  我摇头:“我身上只有一开始学校给的50樱币,钱不够……而且我觉得穿制服就好拉!”
  我谢浪空可是天生就出名的抠耶!
  怎么能随随便遍的乱花钱勒?
  他笑着:“你没有确认你户头里有多少喔?前两天的表现足够你花上好一阵子了,叫出你的不点问它,它会知道你花摺里有多少钱。而且现在没有人会穿制服拉,制服只有在重大场合会穿,平常不用穿。”
  不信的叫出岚,我问:“岚,我存款有多少钱?”
  它摇摇尾巴:“我看看喔……呦~还不少勒!5465朵樱币,你去抢银行喔?”
  我哪时候有这么多钱阿?
  这不就是水仙的等级了吗?
  我白了它一眼:“抢你的大拉!我最好是抢的到拉!”
  阿德说:“那去买衣服?”
  我点点头:“那,朋友一场,你付钱。”
  “真是有够厚脸皮的!”岚一边消失一边说着。
  你管!我对着岚消失的地方吐吐舌头。
  “行,反正也没有多少钱。”
  阿德……真不亏是有钱的大少爷阿!
  逛下来,我买的很多很多的衣服。
  有钱人家的小孩果真就是不一样!
  付钱都是用金卡,价钱连看都不看。
  一天下来,我买了至少有最基本的五件上衣、五件裤子。
  不过我可都是挑最便宜的穿!
  回到蔷薇馆我稍稍做了一下休息之后,就听到整间寝室子里回荡着似有若无的“快乐颂”。
  没错,就是那个贝多芬的快乐颂。
  就在我怀疑的左右张望时,岚从它的宝座上微微的睁开眼睛:“阿不然你是耳聋了喔?门铃在响不会去开门喔!”
  原来那是门铃声喔?
  我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走到那扇黑色房门前。
  低头一看……哇哩勒,没有门把阿!
  话说我早上是直接叫岚将我传送到满天星馆的,所以也没有开到门。
  前天是被我那该死的老哥踹开的……所以,到底要怎么开阿!
  我看了一眼在自己的宝座上舒服的眯着眼睛的岚,试着轻声的叫它:“岚,我不会开门阿。”
  它睁开眼睛:“圈圈你的叉叉,长这么大了门都不会开喔?你妈是怎么教你的?闪开拉……”它边念边抽出三叉杖,毫不放轻力道地往门上叉去。
  碰!
  门就这么直接的朝外倒下……妈呀!该不会砸到人了吧?
  我马上跑到门边,往外一看。
  一个小男生拿着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皮箱,笑着站在门的旁边。
  呼~还好没有压到人。
  我转头问:“小朋友,有什么事吗?”
  这个小男生长的好可爱,就像是洋娃娃一样白皙的皮肤配上金色的头发,又有一双大大的、水汪汪的蓝色眼睛。
  他缓缓的开了他樱桃般的小嘴:“……林杯按这么久你现在才出来开门喔?皮痒了是吧?”
  ……
  我尝试说服我自己: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没有说出“林杯”这个词。
  “阿是不会请林杯进去喔?”
  ……我试过了,但是自我催眠无效。
  “请。”我说。
  他进来后很迅速的放下皮箱,然后那个皮箱就很不切实际的自己打开,变成了一个衣柜。
  就再我赞叹那东西如此人性化时,他就拉拉我的衣服下摆:“林杯要替你量尺寸,给林杯站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真的给他乖乖的站好。
  等他在我身上东摸摸西摸摸了一阵以后,就自己站在由皮箱变成的衣柜前面,不知道在干麻。
  我这才转身去“捡”起地上的门,慢慢的把它装回去。
  我可不想被冠上破坏公务的这个罪名。
  当我装好门时,他就拿着一套衣服走到我旁边。
  “穿穿看,不合身在跟林杯说。”边说还边把我推向浴室,完全不让我有机会拒绝他。
  说实在的,林杯跟洋娃娃的嘴脸完全合不上来,真想问他这些词语是从哪里学来的。
  胡思乱想的穿好衣服之后,我照照浴室里的全身镜……
  这哪叫衣服阿!
  领子开岔道快到胸部、虽然说是长袖,但却是一边露肩膀一边露手臂的袖子、下摆……根本就没有,腰部以下全部露了出来、后面更是夸张,居然从腰部开岔到底!
  再看看裤子……黑底上面有几个骷颅头,虽然一边高一边低的,但看起来还算正常,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随便的走了几步,我终于知道是哪里怪了!
  怪的是裤子两侧居然是岔开的!
  这个分明就是露大腿嘛!
  我是去工作的,不是去卖肉的。
  慢慢的开门,慢慢的走到小男孩的面前,然后大吼:“这是什么衣服阿!”
  他不以为然的说:“林杯替你量身定做的,因为你腿很长、很漂亮,所以林杯才会这样子设计。”
  这不是问题的所在吧?
  我垂下肩膀,无力的看着他。
  “这样子很好看呢,林杯又完成一件旷世巨作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旷世巨作阿!
  五点,我准时的到了狂野玫瑰。
  穿着那件露的比遮的还多了衣服,我站在门前不敢推门而入。
  不过,却引来了一堆人的侧目……一咬牙,我推开了门,看见雷尔正背对着我,我出声叫了他。
  “雷尔。”
  他转过头来,原来是在跟别人聊天。
  “空,来的正好,过来。”
  我乖乖的走了过去。
  “这位是菲尔,这几天要带你的人。”
  我转头仔细的看着他。
  黑色的头发长过肩膀,绑成一条辫子,感觉好像是狐狸一样的细长凤眼,加上再他身边有一股清爽的气息,让我不经怀疑他真的是人吗?
  “……飞仙?”爱看小说的我不禁大脑的脱口说出这样子的词语。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很想要打开我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什么,常常就不禁大脑的说出一些令人喷饭的词语……
  菲尔将他细长的凤眼睁大了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你叫空吗?你好,我是菲尔。我并不是飞仙,我是仙人。”
  喔喔,原来是仙人喔,难怪我会觉得他有一种令人清爽的感觉。
  “你好。”我短短的回应他一句。
  然后就转向雷尔:“这是怎么回事?”
  雷尔摸不着头绪:“什么怎么回事?”
  我把手往两侧摊开:“这件制服阿!”
  他皱着眉把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有什么问题吗?很合身、很好看阿。”
  我昏!
  “你不觉得露的比遮的多吗?”
  “我觉得还好耶,你看看菲尔的,他的也差不多阿。”
  我转头看菲尔,他倒是很乾脆的让我看个够。
  他的衣服跟我一样是以黑色作为底色,不过衣服的领口却拉到右肩,露出整个白皙的肩膀,衣服的下摆像是被撕扯过一样的痕迹,整个裂痕延伸到胸口。
  两个袖子跟我的差不多。
  然后是裤子,长裤将他的双脚包的紧密,却在两侧挖空,看的见他的肤色。
  ……我说这个地方是在卖肉的阿?
  为什么衣服都是这么的暴露呢?
  “这是为什么?”
  雷尔吃惊的说:“你不知道喔?我们店里不定期会有一些庞克乐团上台演奏,所以我乾脆将酒吧改成了庞克风,很帅气吧?”
  哪里帅气阿?
  居然还要我们穿着像是在卖肉的衣服……
  “放心拉,穿久就习惯了。”菲尔说。
  老大,我一点也不想习惯阿!
  菲尔转向雷尔:“说到庞克乐团,今天要上场表演的是哪个乐团阿?”
  雷尔翻翻手上的帐簿:“野蔷薇。”
  ……等一下,我刚刚明明就没有看到他手上有拿东西,那本帐簿到底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算了,研究那个也没有什么帮助。
  老话一句,怪事年年有,入学后特别多。
  菲尔在我陷入自我沉思时拉起我的手:“原来是老顾客,那就没我的事情了,我带空去熟悉一下环境。”
  然后,就塞给我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托盘,拉着我到店里四处走。
  狂野玫瑰这家店,实在是很豪华。
  上次来时因为灯光昏暗没有看清楚,除了乾净到闪闪发光的吧台,还有约三十几坪的座位、一个很大的表演舞台、员工休息室。
  我的工作就是将客人从门口带到座位上,然后替客人点餐、送餐,等客人走后收拾一下桌面。
  而狂野玫瑰里面的员工,除了雷尔以外,只剩二十二岁的菲尔。
  我好奇的问说为什么只有他们俩个,菲尔微笑的跟我说:“其他人都因为受伤而辞职了。”
  作服务生也会受伤?
  好恐怖的店,我可能需要考虑要不要辞职……
  “叮…叮…叮…”店门被打开了。
  我停止我的回想,挂上职业级的专业笑容:“欢迎光临。”
  说完我就后悔了……眼见来者是一位打扮很妖娇、水蛇腰、浓妆的……男人。
  恶……心中不断的想吐,但是脸上还要保持着微笑。
  他伸起手来,以食指和拇指扣住我的下巴:“呦~这位是新来的底迪吗?”
  恶……心里好毛……真不知道我还能够假笑多久
  我悄悄的避开他的手:“这位漂亮的姊姊,让我带您到座位上去吧!”
  他“轻轻的”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呦~这位底迪的嘴真甜呢!”
  至于有多轻,就是我觉得我的肩膀快要脱臼了。
  好不容易带那位“漂亮的姊姊”到位子上点了餐,逃离到酒吧,途中还被捏了几下屁股……
  雷尔就是酒吧里的调酒师,所以他就待在吧台里。
  “还习惯吗?”雷尔头也不回的问我。
  “13桌一杯血腥玛莉,不,一点也不习惯。”
  他抛起一瓶酒,熟练的倒入高脚杯里:“久了就习惯了。”
  最好是拉!
  我送了个白眼给他,不过他是不可能看的到的,因为他背对着我。
  雷尔递给我一杯红色的饮料:“血腥玛莉,好了。”
  我悠悠的叹了口气,认命的端起饮料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