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塔虎目射出款款柔情,呢喃地道:“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看到她,跟她说说话,于是我们就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
  哇!阿塔的真情流露和浪漫的爱情故事,令众女惊呼声四起,纷纷沉醉在这故事之中,幻想着自己与天翔是故事里的男女主角。
  “可是这样你的时间不就都在跟莎莎加约会了吗?怎么还有时间练武?”流风好奇地问道。也惊醒了一群正在幻想的女生,纷纷在心中大骂流风不解风情,虽然她们还是很想知道答案。
  阿塔道:“我们就是到处接任务,铲妖除魔,还有跑到魔兽聚集的地方去试炼,我打完,她就帮我治疗。”
  月怜暄惊异地道:“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约会!想来是你提议的的罗!”
  阿塔腼腆而[肯定地点点头,众女突然破口骂道:“你的大木头!”“不懂浪漫的木头人!”“喔!莎莎加,我的好姊妹,真是苦了你。”
  在被念到一阵狗血淋头,头昏脑胀后,完全不懂自己做错什么事的阿塔,畏惧地问道:“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此话一出众女更加受不了,气到不想说话,由凤雪舞撂下一句“翔哥哥!流风!好好教教你们的好兄弟。”后,皆气呼呼地坐到座位上。
  天翔与流风无奈地苦笑,想不到这就是阿塔的恋爱方式,真是出乎意料的怪阿!
  天翔出来缓颊道:“你们先不要气了,这对阿塔而言,是需要学习。你们有空就多教教他。”
  流风则是拍拍阿塔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和支持,温暖了阿塔至今仍是莫名其妙的心灵,实则是害怕自己又说错话,再度引起众女的发难。
  月怜暄好似想到什么,忽然道:“这当然没有问题,由我们姊妹出马,保证阿塔和莎莎加的恋爱,会更加浪漫。不过,有个条件。”
  觉得自己好似万恶不赦的阿塔,急道:“什么条件?”
  月怜暄道:“让莎莎加加入我们的佣兵团!”
  在众女的强烈支持和一致的赞同声中,阿塔只能无奈地同意此事,但他总觉得自己在佣兵团的处境,会越来越艰辛困苦,尤其是莎莎加在众女的影响之下,不知道会变得如何?上天,保佑我吧!
  在阿塔的爱情故事到一段落后,影蝶突然问道:“翔!你替流风和阿塔准备的武器和防具是瑞克大师铸造的吗?”
  天翔点点头地道“那是老瑞克早期的作品,刀名斩天,剑名轻月,防具分别是百链腕盾,轻刚甲。不过我有根据他们的体型和手型,再略作修正。”
  流风赞道:“难怪!刚拿到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好像由我的手臂再延生,而融为一体的血肉感。害得我一冲动,就与阿塔打了一场。”
  阿塔亦道:“我也是,刚握上手,内心就有一股舞动它的念头,涌涌而至。我才会情不自禁地,比划了起来。”
  幽妮好奇地道:“怎么会这样呢?”
  天翔回忆地道:“记得老瑞克对我说过,武器者,金属也,主肃杀。铸造者,心血也,主灵性。凡是高明的铸造师,会将自己的心血和意识情感,注入在武器中,而武器就会具有所谓的灵性。
  当然灵性也有强弱之分,这也是神器、灵器、凡器的差别。像希娜项链会自动认主和保护主人,且会自动幻化适合主人武器型态,这就神器;灵器又分上下两级,上级灵器近于神器,只差不会自动幻化成武器,下级灵器会与持有者产生一种休戚与共的微妙感觉,令持有者感觉到它的雀跃欣喜,就像阿塔与流风所握的斩天和轻月一般。
  凡器就是一般打铁师为了军需所做的大量武器,不然就是灵器被不懂或能力不足的人所拥有,发挥不了它的威力。
  这也是矮人族对自己的武器一直引以为傲,和为什么会那么严苛地要求拥有者的原因,谁也不想自己的心血,变成一堆毫无价值的杀戮废铁。”
  天翔的一番话,解开了悬在众人心中的疑惑,也让他们进一步了自己手中武器的特性和级别。
  凤雪舞跟着附和道:“这样我们就更有把握了。不过为了加强训练,我建议明天起,大家一起去紫月居特训十天,以应付魔武竞技。”这句话赢得在场所有人的支持,于是睽违许久的天翔式特训,再度重现于紫月居。
  天蒙蒙亮,未散的夜雾还笼罩在紫月居四周,但树林里不时传来怒叱和被斩断树枝的落地声。
  “小金,你还来,休想夺走我的红巾。”
  “地翔呢?不要让牠在暗中偷袭得手。”
  “小雪,恢复原先的三角阵型,我们赶快出发了。”
  “奇怪怎么没有见到影蝶呢?”
  “小心!”随即传来铿铿锵锵的兵器交接声,密密麻麻地宛如倾盆大雨直落地般,但旋即又趋于寂静,徒留下风过树林而出的飕飕声。
  树林外,月怜暄、幽妮和刚知道自己是佣兵团一员,便要立即上工的莎莎加,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练习的情形居然会这么的惨烈,与阿塔他们之前自己的练习,与这相比,简直是小菜一碟。
  而天翔早在交代下个没人性的训练课程“基本挥击一万次”后,就离开了训练场。
  望着刚刚除草完毕,师傅、威立爷爷和虎慈的坟墓,一脸平静却又缅怀的神情,令伫立在清晨薄雾中的天翔,显得如此地孤寂沧桑,手中倘流鲜血的痛,尚不及自己曾经辜负他们期望的疼。
  爷爷、师傅、虎慈,我回来了,你们的天翔,终于又回来看你们了。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对不起,我曾经是那么地充满仇恨;对不起,过去的我曾是那么地无知,一心只想为你们报仇和自责,而忽略了你们的爱和关心。对不起!
  手中光元素隐隐若动,自动修复着天翔的伤口,手轻轻一挥,光元素便将三个墓碑上的污垢肮脏带走,顿时焕然一新,像是镀上一层银白光芒,圣洁而温暖。
  爷爷、师傅、虎慈,我的心,就像我为你们整理的墓碑一样,又重新开始了。请你们相信我,我会好好地渡过在这是上的每一天,不只是为我,也是为了你们和我父母的梦想。
  在倾诉完隐藏在内心许久的情感和想法,和祈求他们原谅自己的无知后,倏然雾气居然凝结成水滴,落在天翔的脸庞上,滴滴晶莹,颗颗冰凉,让他一醒。
  笑,出现在天翔的脸庞,一种释然于心的笑,一种感天谢地的真诚笑容,令天地动容,薄雾水滴为之一散,洒下些许的和煦晨光,在他的脸上。
  闭上眼,昂首于天,任金色阳光在他的脸庞掠过驻守,高举的双手,像是要接受上苍的所赋予一切,淡淡的笑容,无暇的诚心,交织在天翔身上,形成一幅宛如光明天使,普渡凡尘,高贵圣洁,令人不敢攀折。
  除去内心最后一块自责悔恨的暗地,耕耘成纯真无私的心灵净地,竟令光元素缓缓而自动自发地前来,盘据在天翔四周。
  光明和无私,光元素的奥理真谛,竟让天翔在这奇异的时刻顿悟。光系元素之心,不再遥不可及,反而是垂手可得,但天翔无喜亦无惊,静静地倾听光元素的呢喃,感受着光元素的圣洁欣喜和温存,进而融为一体。
  彼此的交流,心理的健全,让天翔的气质有了不同以往的显着变化,笑容更加令人目眩神迷,像是个出尘不染,清洌于世的飘逸儒生,言行举止,一举一动,都带着光明无私的潜移默化。
  同时领悟光暗两系元素之心的天翔,不知光显外和暗隐内的它们,正缓慢而显着地塑造天翔未来矗立众人之前的独特风范和光彩。
  正当全身细胞陷入与光元素交流的混沌无念境界,而天翔的神识却飘邈无根地在自己的识海,飘阿飘,突然发现两团熟悉而封密的能量团,正在停留自己的灵窍穴,感觉有点像似母亲的记忆锁链魔法。
  心念一动,立刻将神识与能量团连上线。会心而感念的一笑,在整个识海无限地扩张波动不已。好友啊!天翔在此谢过了。
  清脆的鸟啭,花儿的清香,生生不息的气机,惊醒了陷入冥思中的天翔,也驱散不愿离去的光元素。
  意外领悟光系元素之心,光的涵义和真理,与天地灵诀却有着不谋而同的契合,令天翔顿时对天地灵诀有所精进,尤其是在质的方面;神魔好友沉睡前的大礼,让天翔对武功魔法的见识及体认,又更加扩展加深。
  耳边传来“九九九九!”“一万!”接着一阵欢呼,和不停地喘息声,凤雪舞,阿塔,流风早就支持不住地趴在地面上,全身无力地不想再动上一动,其余人按摩,喂水外加搧风,异常忙碌。
  挂着浅笑的天翔,一步入训练场,立刻感受到几道异样哀怨的眼神,笑笑地道:“让我来吧!”
  掌心透着天地灵诀刺激生机的恢复热气,不疾不徐地来回帮凤雪舞三人全身按摩,舒服通畅的痛快感,让三人不自觉地呻吟出声,搞得大家面红耳赤,笑声连连。
  待三人都恢复正常后,天翔示意大家坐下,轻松地道:“或许你们会觉得奇怪,照道理来说,在同一辈,他们应该都可以独当一面,为什么我还要求小雪他们做基本挥击?”
  天翔的话,点出他们心中的疑问,但所有人的焦点已不是在此,而是天翔的改变,说话、举止,比之前的飘逸洒脱,多了一份道不出温柔中肯,宛如春风沐,甘霖降,如此地自暇写意,不再有莫名的距离感,转而是明了易见的真诚亲切。
  但是当天翔要大家坐下时,骨子里,却有一股不同以往,不容拒绝的潜藏威严,令众人一顿,连莎莎加都有所感。
  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却好似不是对自己所提问题而来,天翔问道:“你们怎么了?”
  月怜暄和莎莎加属于光系,对天翔这种转变的感觉最为敏感,月怜暄问道:“翔哥哥,你好像变了,原先隐藏在你心中的情感,现在好像很容易而自然地表现出来,就像刚刚替雪姐姐他们治疗一样,好似天生如此,没有虚伪的真情流露。”
  众人卖力地点点头,表示认同,天翔笑笑地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其实是我刚刚领悟光系元素之心,可能受到这影响,才会让你们觉得我有改变,不过,不管如何,我永远是你们心目中的天翔!不会变成怪物一个。”
  当天翔讲到光系元素之心时,众人同时惊呼出声,欣喜若狂,连莎莎加都不敢置信地喃喃念道:“光系元素之心!”只有幽妮的表现才算正常一点,因为她早就从天翔的神识中,感应到这个转变。
  待众人稍稍平静后,月怜暄赶忙问道:“要如何才能领悟光元素之心呢?会不会很难阿?”莎莎加则是数起耳朵,仔细聆听。
  要知这对光属性的魔法师或祭司,诱惑是极大的,元素之心好比是一个门槛,只要你可以领悟元素之心,表示你在这项魔法的成就,将可名留青史,供后世代代传颂。
  天翔无奈地摇摇头,毕竟这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于是模棱两可地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是怎么领悟光元素之心,当时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光元素源源不绝地涌向身边,彼此灵心流通,在无垠无涯的虚无神识飘荡中,刹那间,我领悟到了光元素之心。
  感觉就是感觉,这好似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没有办法巨细靡遗地叙述给你们知道。能跟你们说的是去了解元素的本心,这样或许可以缩短你们的路程,但一切还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懂了吗?”
  这有说等于没说嘛,可是回头一想,要是这么容易就可以领悟元素之心,那玄武大陆上不就一堆拥有元素之心的魔法师,那也就不稀有了嘛。心念一转,众人旋即释然地点点头。
  流风又回到之前的话题,问道:“老大,你还没有说为什么要我们回归基本挥击?”刚刚的震撼实在太大了,以致大家有点忽略这问题,现在再提出,当然就引起所有人的好奇心。
  天翔道:“这是我由老瑞克跟我提到的道极相通,和每天打铁所领悟的道理。”
  影蝶问道:“什么道理?”
  天翔道:“其实这阵子以来,我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打铁,心无旁鹜地全神贯注,以至于心有所感,人在长时间进行固定而专注的某种动作时,大脑会呈现无思考的状态,变成直觉式反射而不自觉,这是所谓的动在意先。
  以铸造来说,当你要铸造一样武器,在下手之前,必须要要先有完整的构想,等到真正要开始之时,就只能凭你平时练习的技巧,和澄净无杂的心思去执行,不能有一丝杂念窒碍你的心灵,否则将会出现不可弥补的缺陷。
  就以武功来说,生死一线的瞬间,有时依赖的不是大脑思考,反而是死亡刺激所生的敏锐反应,这会超乎你原本的思考时间,更何况铸造武器如同武功招式一般,都就建筑在基本动作上,所以你现在多一份心思,多挥一下,在未来都有可能救你一命。”
  一片寂静的场面,众人默默地消化着天翔的话,突然凤雪舞疑惑地问道:“可是为什么大部分的师傅都会要徒弟多思考,多想呢?”
  天翔笑笑地道:“这是好问题,就如同我问老瑞克有关铸造的问题一样。举个例子,铸造分为打铁师,铸造师,铸造宗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分别?
  打铁师就是只会基本打铁,但是技术不纯,所制造的武器精瑕不一。
  铸造师基本动作纯熟,会开始思考何谓铸造之道,但是作品总在凡器精品、灵器之间徘徊,原因在于心。
  铸造宗师,他的手,他的心,他的灵识就是铸造之道,道是没有一定,就如同你的心一般。
  天地万物,大衍真理,万变不离其中,触类旁通,铸造、武功是如此,魔法何尝不是如此,这是老瑞克告诉我的道。
  此外老瑞克有时还会带我去看其他三位铸造师的作品,分析他们的手法和细腻,还会要我多想想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这样你们联想到什么呢?”
  咀嚼话中的涵义,近在眼前的真理,伸手却又触摸不到,好似隔靴搔痒般难耐啊!凤雪舞恍然大悟地叫道:“我明白了,打铁师好比是刚入门的武者;铸造师则像是会精妙招式的高手一般,并且开始追寻武道;铸造宗师当然就是大宗师,他的一举一动,无不含有天地奥理,换句话说,他就代表武道中的一种。”
  流风若有所悟地接着道:“高手总是要多涉猎各门各派的武功,比较思考其中的差异和精微之处,来增进自己对武学的视野,期望有一天可以成为一代宗师。”
  阿塔续道:“不管是高手,还是宗师,不可能一夜之间变成,还是要不断地努力练习,这也是你为什么要我们做基本挥级的原理。”
  天翔含笑地望着三人,说道:“说的好,世上各行各业都有着宗师级的人物,毫不起眼的平凡,也有可能蕴含真理。
  从零开始的他们,因为方向正确,努力不懈,再加上过人天赋及因缘际会,最终还是成为一代宗师,如今,不管未来如何,从现在起,让我们一起朝着这目标一起努力吧!”
  熟不知,世上各行各业都有着宗师级的人物,毫不起眼的平凡,也有可能蕴含真理。简单的两句话,传达出一个重要的观念,足以影响整个帝国的发展,在重武重商轻农的大陆上,这观念可以说是一大革命创举,其后也为天翔凝聚不可预估的民心力量。
  尤其是这群涉世未深的中坚份子,更直接明白地接受天翔所赋予的观念,职业不分贵贱,一视同仁,毕竟它可能有着自己料想不到的奇奥道理蕴藏其中。对此,天翔由铸造所提供的例子,已经告诉他们太多太多。
  天翔忽然站起身,松了松筋骨,说道:“好久没有和你们练习,谁先要陪我练练?”
  见微知着,单凭天翔所说的深奥理论,和闪闪若动的神光威势,不难猜想他的武功,或许又有了更大的进展,怕受到无情的打击,但却又按耐不住一窥他境界的好奇心。
  流风硬着头皮道:“老大,我先来!你可要手下留情!”
  天翔严肃地道:“未战先怯,这不是对敌的心态。”
  望着天翔锐利的眼神,流风心神一敛,立刻凝聚真气,散发出强大的气势,如狂风卷地涌向天翔。
  天翔按下心中对好友的赞赏,反而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赞了句:“风!”
  手执轻月,神情凝重地注视天翔,心中却是有苦自知,发出的气势并不能锁定在在天翔身上,那是种玄异而强烈的顿挫感,人明明就在眼前,看得到却感受不到。
  心中暗叹,身形始动,脚下不停,宛如一阵清风,手舞轻月,清风伴轻月,好美好妙的感觉,却是夺命的徵兆,轻月捉摸不定地变换着前进轨迹,笼罩着上半身,目标看似双肩,实际却是要取天翔的腹部。
  天翔看着好兄弟的这一剑,昂立不动,直到剑尖,倏然下取。
  天翔轻身一提,轻松地跃过流风,流风当然不会以为这么轻易就可以刺中天翔,立刻变招,膝盖微屈,反身直刺,动如脱兔,宛如闪电划破天际,直取天翔的后背。
  惊险之际,天翔一旋身,提右脚踢向流风的手腕。流风叫了声“来得好!”身形不减,改刺换以剑炳击向天翔的脚踝。
  天翔双手撑地,翻身避过剑炳一击,倏然身形暴起,双腿威势赫赫的连环踢,瞬间已来到去势已老的流风胸口。
  流风一惊,略提身形,虽避过致命伤,但还是留下清晰的鞋印。
  流风想要拉开距离,恢复到自己握剑的距离优势,可是天翔却不给他机会,如影随形,宛如鬼魅一般,忽之在前,瞻之在后,待流风要提剑反击之时,时而一拳,或是一脚,逼迫流风又要防御,搞得他攻守失序。
  观战众人则是面面相觑,想不到武功尽复的天翔,更加精进,天马行空,随意拈来的一拳一脚,却是如此地神奇,毫无勉强,令人无法置信,更有种感觉,天翔尚未使尽全力,从他从容不迫的态度,写意的神情,可窥之一二。
  一直被天翔压制的流风,心中的苦闷到了极点,天翔根本不让流风有开口和还手的机会,就像猫戏弄耗子一般。
  佛也有会气,更何况是已经狼狈不堪的流风,“啊!”的一声震天虎吼,流风竟强行使用漂浮术,自半空一冲而下,毫无虚假,大有一往无回的壮士断腕气魄。
  灌满真气的一点剑星,急速地刺向天翔双眼,天翔终于露出淡淡的笑容,众人则是一颗心提到了喉咙,这已经不是在练习,而是生死相拼。
  天翔倏然闭上双眼,手中蓝芒一闪,俯身迎上银白剑星。
  “铿!”银蓝剑星在空中分毫不差地碰撞出激烈的金橘色火花,两人攻势一变,由致命一招改为以快打快的剑招相博。
  轻淡身影,银蓝相间的剑光,密密麻麻的剑击声,毫不相让地你来我往,令众人眼花撩乱,要不是天翔拿着是蓝色剑身,现在大概分不出谁是谁了吧!
  突然刺耳而尖锐的一声高分贝金属磨擦声后,两人分别伫立于两方。
  流风汗流浃背,气喘呼呼地望着略显汗渍,却毫不纷乱的天翔。说了声:“老大,我服了,你真是太强了。”
  望着摇摇欲坠的流风,天翔却一反常态地用气势锁着流风,让他觉得自己只要一倒,天翔还会不故一切地冲上来扁他一顿。
  顿时陷入无声及尴尬的气氛,有的只是流风的喘气声和揣摩不到天翔心意的众人心跳声。
  好似感觉到流风的极限,终于在流风称不住的前一刻,天翔说道:“调气凝神。”
  心情宛如坐云霄飞车而得到解脱的流风,双脚一软,便立即坐下,依言调气凝神。
  看着发生的这一切,凤雪舞问道:“翔哥哥,为什么你要隔这么久,再让流风调息?”
  影蝶道:“这我知道,他是在锻链流风。”
  “锻链!”惊呼声从其于众人口中而出。
  天翔点点头道:“这是我从鲁顿团长他们身上学到,并且也在老瑞克对我的训练中得到印证。人一旦受到刺激,就会迫出自己的潜能,尤其是刚经过巨量锻链的人,更要靠着自己的意志,再继续支撑下去,那怕是一分,还是一秒都好,这样能力才会快速增长。”
  阿塔道:“所以你刚刚就一直不让流风休息,就是要让他称下去。”
  天翔道:“对!这当然因人而异,你们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方式。譬如说我在练打铁的时候,每次到我极限的时候,我反而会在自己的手腕加上十斤生铁,再挥击一百下;练魔法的时候,直到我的魔力消耗完毕,总会再逼自己施放一个初级魔法,来增进自己的魔法能力。
  不过这很难熬,意志要相当坚定,因为身体的疲累会让你产生心魔而放弃。怕流风一下子进入不了状况而偷懒,所以我才会用这种方式,加强锻链他。”
  当天翔举例的时候,众人也看到他手中的结茧,原本白皙如玉的医护圣手,如今却结上厚厚的死茧,细闻还有若有似无的铁硝味。可见这阵子,天翔是如何地拼命学习铸造。这也告诉众人,他在成功背后的付出,并不是大家所想的如此轻松。
  月怜暄一见到死茧,惊呼出声,怜惜地抚摸着它,不舍地望着天翔。
  知道众人心情受到极大的震撼,天翔坚定地道:“这是我的决心,也是成功的代价。”后面隐略的意思,就由各人自行去领略吧!不需要再点明。
  顿了顿续道:“不过,你们要衡量自己的承受力,不要过重的锻链,而反伤自身,那就得不偿失。”
  接着天翔又与凤雪舞和阿塔分别过招,两人的下场当然不会比流风好上多少,但总算是明白天翔的用心和自己的不足,心里也比较舒坦一点,不像流风那样被练得莫名其妙的窝囊。
  让众人惊讶的是,天翔的臂力和腕力,在经过打铁的锻链后,居然可以与阿塔分庭抗礼,不相上下,尤其是两人在不施真气之下,硬碰硬地互劈百下,接被反震力震得双手发麻,还欲罢不能。真不知道,天翔看似单薄的身躯内,蕴藏多少的未知力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阿塔以后再也不会这样跟天翔对着干。
  其实这是天翔六灵识体中身识,在他不停加强自己力量的同时,慢慢地展现它的潜力,改变天翔的体魄、体质和爆发力。使得天翔的各项身体条件,可以安全地发展,不然一般人在接受像天翔这样类似自残的恐怖训练后,还能完好如初的,大概是凤毛麟角了吧!
  清醒后全身酸痛的流风,听到影蝶的解释,还不停地嘟囔着:“早点讲嘛!害我累得丧家之犬,一样窝囊。”
  天翔则是笑笑地道:“流风你还有力气抱怨啊!那就再来一场吧!”
  流风则是大叫:“再来!你杀了我吧!”旋即,双眼一翻,躺在地上装死,引得其余人笑声连连。
  天翔忽然对莎莎加道:“我们来场魔法比试吧!”
  流风突然坐起来道:“老大,你是不是人啊?不会累喔!”
  其他人则是对天翔那无比的战斗力和惊人的意志,迷恋得心神动摇不已,连莎莎加也是一脸崇拜的神情,望着他,似乎忘了天翔要比试的人是她!
  天翔苦笑地道:“我也不想阿!可是到目前为止我的魔法只用来偷袭,杀人,制造混乱,根本没有过正式参加过这种竞赛,你们总不会要我什么都不知道,就上去乱搞一通吧!”
  难怪天翔会有这样的说法,以往一遇到认定的敌人,可是你死我活的决战瞬间,总不能冲出去说,你们先做好防护,我要施放魔法罗!这种人不是被认为神经病,就是还没施放魔法的时候,就被挂了。
  众人听完天翔的话,忍不住笑意地恍然大悟,天翔根本没有受过学院教育,就连魔法都是无师自通,其实是他们不知道有一神一魔住在天翔的灵窍穴,现在虽然有院长的直接指导,但好像也只限于魔法组成的基本理论,认真说来天翔并没有这种正式比赛的对战经验。
  原本像是个无所匹敌,无人可挡的战神,如今却给人像是年幼无知的少年,因为如此,众人才稍稍平复刚刚天翔对敌的那种震撼,却有股油然而生的亲近感,系在天翔身上。
  莎莎加嘴角含笑地道:“其实魔法比试很简单,就是在特殊的结界内,两人各自施放攻击和防御魔法,谁先耗完魔力,防御被击溃而无法反击,或是离开结界,就算输了。但严禁用物理的方式互相攻击,这是属于违规的行为。
  至于魔武比试则是不限定于此,你只要可以将武技和魔法,交互运用,甚至是合并使用,击败对手就可以了。”
  天翔道:“我了解,幽妮,设下结界吧!我跟莎莎加还是要比上一场。不亲身经验,还是没有变法了解那种感觉。”
  说做就做,凡事亲身经历,这是天翔一直保持上进心的优点,也唯有如此才能了解世事的个中滋味。
  暗之结界中,天翔与莎莎加各自先以光系防护魔法,圣光障璧护住全身,虽然两人皆以光系魔法互相攻击防御,可以彼此抵销不少的魔法攻击力,但是如此却更能看出两人对于魔法力的高低,和魔法造诣的深浅。
  面对正统光系祭司出身的莎莎加,虽是天赋奇才的天翔,也不敢托大,而莎莎加好似忆起天翔已经领略的光系元素之心,也小心翼翼地应付。所以这场比试,可以说是风过林间,无色无味,淡而无奇,只有零星的乒乒碰碰声响。
  反正自己也是在帮助天翔熟悉魔法比试,这样下去根本帮他不了什么东西,必须加强攻击,对天翔才会有帮助。
  虽说世人一直认为光系魔法是神圣的魔法,救人的魔法,但这并不代表它的攻击力就逊于其他各系,反而是具有特殊的攻击能力,尤其是对亡灵、暗系更是具有天生的优势,不然光系魔法师在遇上敌人时,乾脆举手投降好了,还需打吗?
  心念一定,莎莎加加强自己手中攻击力,一次五颗圣光球,宛如流星划破天际,四处纷飞,看似杂乱,却隐约取向天翔的圣光障璧的同一点,还来不及观看结果,莎莎加又凝聚魔法力在手上,准备下一波的攻击。
  面对一次五颗的圣火球,天翔沉闷许久的心,终于有了活跃的感觉,瞬间,凝聚一个约五倍大的圣火球,在五颗圣火球击中自己的一刹那,五倍大的圣火球脱手而出,丝毫不管自己的防御,天翔凭藉着光系元素之心的能力,立刻又连续发出二十颗圣火球直向莎莎加而去。
  原本以为天翔会击垮自己圣火球的莎莎加,再看到他坦然无据地承受这攻击,心中一惊,暗叫声不好,立刻转攻为守,顿时圣光障璧又更加银亮照天。
  碰的一声巨响,再接连密布二十声较小的声响后,莎莎加汗流满面,坚韧的神情,维持着微薄圣光障璧。
  好霸道的反击,好利害的战术,若不是自己预留后手,不盲目进攻,如今可能已经躺在地上了吧!不知道天翔还剩多少魔力,但是这应盖自己的最后一击,不管如何,总算达到让天翔了解到魔法比试的目的了。
  望着莎莎加的神情,天翔不禁佩服起她的韧性和应变能力,刚刚那一击也耗去天翔七、八成的魔力,当然自己知道先前与三人的武技较量,或多或少带给自己一定程度的影响。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的时候,因为莎莎加已经撤去防御,专注而虔诚的神情,清亮吟诵的咒语,彷佛战神天使一般,双手直伸,双掌五指全开地对着自己。
  感觉到莎莎加已经聚集大量光元素的天翔,心中明了这是她的最后一击,自己只要撑下来就算是赢了,不敢小觑,运起剩余的魔力,透过光系元素之心,抓紧时间地增强自己的圣光障璧。
  “圣光银龙破!”一声娇喝,两只宛如远古时期的银光巨龙,轰然而出,龙破九天,毁天灭地般地直向天翔而来,高速银芒引起一阵热浪,令众人不自觉想抹去脸上的汗水。
  异常霸道的魔法,扑天盖地的声势,着实令天翔心中一惊,但哪也是眨眼的瞬间,旋即恢复往日冷静。
  忽然脑海竟闪过图克莫院长的一句话:“万物本生斥交相,攻击防御本一线,斥则攻之生则减,引它攻它不由它!”似偈非偈,似谜非谜,让天翔伤透了好一阵子的脑筋,百思不得其解。
  如今圣光银龙破的双龙,却像当头棒喝一般,令天翔的神识顿时清明无暇,清清楚楚地明了院长所说的涵义。
  这样的领悟比起魔法比试,更令天翔内心激荡不已,嘴角不自觉地泛起自信的一笑。
  一心二用,倏然在光系魔法的拼斗中,却异常地出现大量的暗元素,急速地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黑暗珠子,漂浮在双龙与天翔之间。
  双龙抢珠,虽是常常挂在人们嘴边的一句话,但真的亲眼目睹又有几人呢?如今已苏醒的凤雪舞等人,可大饱眼福罗!
  只见暗黑龙珠,姑且这样称它吧!不时地一会上,一会下,光系双龙因为莎莎加无力操纵,只能凭着本性对暗系的嫉恶感,不停在后方追逐。
  倏然暗黑龙珠在高速移动中急停,尾随而来的双龙,张大口就要一口吞下毁掉,突然暗黑龙珠反向右首银龙疾驰而去。
  轰隆隆反覆传荡的巨响,大地为之动摇,惊起紫月林的飞禽走兽,慌乱逃生,现场更是尘烟密布,飞砂走石。
  待一切归于平静,众人瞠目结舌地望着这一切,莎莎加更是一脸呆滞,哑口无言地感到不可思议!直到阿塔轻柔抹去她脸上的尘沙,莎莎加才惊讶地大叫一声:“啊!”
  尖锐的叫声,可怜的飞禽走兽,又得再度逃难,甚至有些已经活生生地被吓死!只是莎莎加到底为什么惊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