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女孩在当好奇宝宝的时候,二楼走下来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柳眉丹眼,粉嫩双唇,柔和的脸庞线条,那双堪比透明水晶,完美无比的纤纤玉手,可说是上天的恩赐,只是一身标准男装,令她的美丽显得突兀,却又有另一种中性的迷人丰采。
  “好美啊!”月怜暄首先发出感叹,双眼发直,盯着她不放。
  正当所有人露出心醉神迷的神情,仅有天翔大吃一惊後,而一脸苦笑,性别当然无庸置疑,但外表由彪形大汉变倾国佳人,这落差未免太大,实在令人无法接受。
  “小汶,这几位是?”
  不像男子的豪迈跨步,莲步轻移的她,顾盼自如地向等待丽人点头示意,更显婀娜风采,幸好声音沙哑低沉,落入众人耳里,心里比较不会不平衡,至少上天是公平,这话是对天翔四人,但她的目光却多落在天翔身上。
  “老板!他们第一次来的客人,我正在替他们介绍店内的特色。”
  “老板耶!哇!姐姐,你好厉害喔!”月怜暄激动地道。
  天翔的苦笑更深,这个月怜暄错把冯京当马凉,搞错他的性别,不过要不是天翔与他的精神波动有所相应,恐怕也会认错,而整个大陆九成九以上,第一眼绝会认错,因为他比女人还要女人。
  来者对被误认一事,已经习以为常,笑道:“你这话中有个错误,那就是我是男人,不是姐姐。”
  男人!三女瞬间都蒙了,这麽漂亮的人,居然是男子,那让其他的女人怎麽过活。
  “我是这里老板唐恩,各位请随我入内。”
  这是灵心社的规矩,第一次来的客人需要经过唐恩详细检查,决定用适合的方式,改头换面。
  脑袋还无法转过来的三女还盯着唐恩,懵懵懂懂之间,随着他的脚步入内,天翔仅是摇摇头,尾随在後,这唐恩惑人心神的容貌,可比落入凡间的天使,令人无法抗拒。
  没有外人在,天翔先对唐恩报以一个笑容,道:“魂归来兮,这样盯着一个男子,也不害羞。”
  直到现在还是无法接受的月怜暄,喃喃地道:“翔哥哥!他真的是一个男人吗?”
  凤雪舞先一步恢复清醒,道:“暄儿!唐先生抱歉让你看笑话。”
  影蝶和月怜暄终於接受这个事实,对一连串的美容方式,更加让她们的好奇,跃跃欲试的神情,全写在脸上。
  唐恩笑道:“看来三位小姐,对敝店的美容相当有兴趣,让我帮你们检查一下,挑选适合的方使。”
  检查!知道唐恩是男人的月怜暄,首先道:“怎麽检查?”她可不想被白白占便宜。
  唐恩显然对她们的心理了若指掌,道:“请你们放轻松就可以。”
  喔!三女表面无异,心中不约而同松了口气,旋即依照唐恩所言,放松心神。
  唐恩全神贯注,仔细端倪三女脸上的每寸肌肤,眼中炯炯神光,似乎要透视脸上的一切,三女不觉有异,一旁的天翔却发现他眼中发出若有似无的精神波动,如清风轻抚,蒙上三女的脸庞。
  不消片刻,唐恩赞道:“三位天生丽质,肌肤柔嫩,肤上晶莹流光,白里透红,亦属罕见,不需要太多繁复的手续,建议三女泡泡药浴,药气蒸脸,进行一般保养即可,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
  唐恩的赞美,让三女心喜,刷!齐齐转头望向天翔,还没有忘记这个当家的男人,只是炙热的眼神,不容许他说声不!
  天翔点点头,道“去吧!好好保养。”
  三女兴高采烈地去大厅找小汶,剩下天翔和唐恩留在内室,唐恩美目顾盼,激动地道:“主人!”说完这二字後,便再说不下去。
  从商店名称便知,唐恩是个相当念旧重情的人,否则不会取灵心社这样的名字,漫无目的的等候。
  既然推断唐恩是个重旧情的人,天翔便柔声道:“让你久等!”
  唐恩稍稍恢复地道:“不会,只要主人能找到我就可以了。”
  “你以後不会孤单一人了,我已经找到四名以前的夥伴,他们正在替我办事。”
  “真的吗?我也可以替主人办事吗?”
  “当然可以,我会尽量将大家找齐,另外不要再自认是恶之使者,改称凰犽,是我一起奋斗的夥伴,也不要叫我主人,叫我天翔,或者龙犽都可以。”
  “龙犽!我真的太高兴了。”
  随後,唐恩也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出。
  他在解除摄心铃的控制後,便回到出生的小村,但视力所及仅剩断埏残壁,人事早已全非,成为废墟一片,根本不知道村民都去何处,伤心之余,凭着印象找到自己的家,如同其他邻居一般,房屋早已顷毁,不过却让他在母亲房间的夹层中,发现一本似绸非绸的册子,册面四个大字,灵目巧手。
  细读内容,才发现内容是宫廷后妃美容方式的书册,店中按摩、药浴、蒸气都记录在其中,在书册最後一页,则是开宗的灵目巧手,专门训练替后妃服务的女倌,需要练习的项目。
  恢复正常的唐恩,离开老家,四处游荡,打听家人的下落,顺便看是否可以遇到天翔,闲暇之余,按照灵目巧手修炼,谁知修炼後,发生不可思议的事,一份弱不禁风的书生样,略白脸庞的他,有急速女性化的迹象,此时的他已经是骑虎难下,终於除了没有女性特徵,外表可是个绝美无比的女人。
  无与伦比的样貌,惹来无数风波,不胜其扰的他,家人和天翔的音讯渺渺,只好选择在治安良好的海亚城安定下来,开始利用书册所记录的知识,加以改良,历经千辛万苦,终於打下这间灵心社商店。
  按照唐恩所说,灵目巧手可说是精神力修炼的一种变异,灵目可以看出肤质好坏优劣,巧手则是将精神力运用到手指上,辨别肌肤有何缺失,好比现在的肌肤检测器,配上按摩手法,凭此就可以缓缓地改善肤质。
  看着唐恩如精雕细琢的葱白玉指,真不愧是女倌才能练的东西,要不是他被药物改善过的体质,天晓得会练成怎样。
  等道唐恩说完,天翔将自己现在的身分、要进行的任务、凰犽的连络方式告诉唐恩。
  唐恩皱起眉头,似乎在回想什麽,喃喃地道:“天策佣兵团的护送任务!到底听谁讲过。”
  天翔不敢打扰他,深怕打断他的思绪,倏然,唐恩面露喜容,惊叫出声:“啊!我想到了。”
  旋即脸色一沉,看来这消息相当不好,唐恩缓缓地道:“毒蠍准备在海亚城附近的海亚石林伏击你们。”
  呃!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天翔一愣,脑海迅速地浮现海亚石林的地形图,距离海亚城仅有大半日的路程,快马一、二个小时便可赶到,依照天策佣兵团的脚程,顶多过午就抵达,理论上应该会这里休息进餐。
  “你怎麽会知晓?”
  “毒蠍盗贼团中阳蠍武韦的相好,是我的一位客人,原本一个月才来一次,谁知前几日再度光临,不经意间,透露她相好准备在海亚石林,干一票大的,目标是从圣凯过来的佣兵团。”
  “知道他们确切的位置吗?”
  唐恩摇头,可惜和担忧全写在脸上。
  阴蠍真是好算计,此地距离海亚城近,一般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们大胆至此,一有疏忽,真的会被他们所趁,不过由於距离城市近,他们也无法出动大批人马,最有可能就是武韦的先锋队,五百骑兵。
  据情报,先锋队不会在马背上作战,他们都是透过马匹快速推进到定点,进行伏袭,而且石林不利於马匹作战,所以唯一的伏击方式,就是下马袭击得手,快速退到停马处,即刻远扬,才不会碰到海亚城的军队。
  五百匹马,不能被人发现,要能立刻脱身,还要距离石林近,一旦太远,得手後不见得到得了,这样的地方,只有一个,石林右侧,越过一个小台地,穿过一片约腰际高的苇草地,依据天迅组的地图,这里应该有个人烟罕至的小山谷,里头有一条马匹可以通行的绝密小径,五百匹马恰好可以容纳,也方便无声无息地脱离海亚城的视线。
  这些资料,在天翔的脑海一转,便有定计,向唐恩道:“这情报来得及时,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定计。”
  唐恩忧心道:“他们有好几千人。”
  天翔轻松地笑道:“放心,石林无法埋伏这麽多人,来的是武韦的先锋队。”续问道:“海亚城是个军事重城,城主海碧别是个怎麽样的人?”
  “海碧别按照辈份来说,算是现任国王海云天的伯父,不过从小就喜欢军事,不喜欢王室的争权夺利,直到成年後,自动请缨来到海亚城,这一守就是四十年,一心忠於王室,好几次国王要让他退役享清福,使者甫一开口,就被他轰出城主府,直言,他这一生将与海亚城共存亡,就算死也要葬在海亚城,因此成为海亚城最坚固的一道防线,城民的中心支柱,国王也打消此念头。
  个性正直刚烈,嫉恶如仇,天生的军人作风,雷厉风行,时常巡视海亚城,了解城内是否有不平之事,治安如此良好,几乎都是他的功劳,七十岁的高龄,老而弥坚,身手不输四五十岁的壮年人。”唐恩不加思索,娓娓道出,话语中对这位老城主,有着无尽的推崇。
  天翔随意地问道:“海城主这时候通常会在哪?”
  原本没有指望唐恩回答,谁知,他立刻道:“他这时候都会在城主府的书房看书。”
  嗯!感受天翔狐疑的目光,唐恩解释道:“服侍他的女仆是我这的常客,只有这段时间,得到城主的允许,她才可以来我这消费。”
  问清城主府的位置後,天翔道:“我朋友美容完,帮我告诉她们回住宿的地方等我,我要去城主府一趟,你这的事,我会让自由城派人与你接洽商议。”
  天翔拍拍唐恩的肩膀,脸上露出从容,胸有成竹的微笑,唐恩一颗心,慢慢地放下,相信天翔一定可以完美解决毒蠍的这次伏击。
  海亚城城主府
  双鬓银霜,无情时光在脸上刻划出历史的轨迹,却抹不去海碧别的满腔热情,炯炯有神,不输任何人的双眼,锐利如刀,直剖每个人的内心,不敢直视。
  放下书册,一本谈论人性善恶的书,有趣地看着拜帖的内容,上面仅有毒蠍盗贼团五字,属名天策佣兵团团长天翔。
  叩!叩!管家将天翔带到书房後,便独自离去。
  感受到海碧别的打量,天翔好整以暇,迎上他直达人心的目光,宁静致远中却带着浓浓的战意,并非刻意而为,而是四十年来人生和血腥的历练。
  天翔无意打破这看似宁静,却是暗中较量的氛围,寻求合作,总要展现实力,才能站在同高度谈事情,否则就只能委屈退让。
  海碧别表面虽然如常,心中对眼前年轻人赞赏不已,光凭如此不卑不亢,从容坦然的态度,就足以与他对话,开口道:“你很好!”
  外人或许觉得这四个字没有什麽,但知道海碧别的人,他从不轻易夸奖人,上一次他讲这句话,记得是在二十多年前,那时一个叫星飞轼,巧得龙元的小夥子,不过任谁也没有想到,二十年的时光,同样的评价,星飞轼现在可是名动大陆的三大剑圣之一。
  “谢谢城主的赞誉。”
  天翔大方地接受,没有虚伪的客气,这更加赢得海碧别的欣赏,道:“你对人性善恶的有什麽看法?”
  不愧是军戎生活四十年的老将,谈话暗藏兵法机锋,天翔心中一愣,念头一转,道:“人有yu望,事有喜恶,勾织人性,渴求慾望,好喜厌恶,善恶莫明。”
  若说海碧别是兵出偏锋,天翔这算是出奇制胜,好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仅仅解释他心中的人性善恶,仔细一想,不管如人性善恶如何判断,都只能靠自己的心,别人看法总归是别人的,无法套用在自己身上。
  这本来就没有一个标准答案,海碧别也仅是试探天翔的机智反应,对他的回答,没有任何赞成反对的意味。
  掌控全局节奏的海碧别,问道:“说说毒蠍盗贼团吧?城外那五百名先锋军依你们的实力应该应付得了!”
  此话一出,天翔立刻处於下风,原本以为这隐密消息可以换来海亚城的协助,想不道被海碧别经营得如铁板一块的海亚城,附近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探子的眼睛,可笑的是,武韦还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整个行动早就暴露在别人眼中,况且海碧别对两方的实力,有一定的认知,才後补上後面这句话。
  脸上那丝意外的神情,没有逃过海碧别的眼睛,旋即重新振起的天翔,无形之中,散发出的浓烈战意,想为这场位居不利的谈判战争,扭转乾坤。
  决定破釜沉舟的天翔,直接将话挑明:“没错,一切如同城主所言,这次来原本是想要请求城主出兵协助作战,我则献上毒蠍的五百匹战马,不管城主决定如何,五百匹战马天策绝对奉上,不为别的,只为城主汲汲经营的海亚城,那一日不可无的安居乐业。”
  激将法!没有牺牲一兵一卒,就可以得到五百匹战马,答应就是队友,军人怎麽会让夥伴独自应战。
  动之以情!将毒蠍和海亚城治安连结在一起,五百匹战马一回城,所有人便知毒蠍来过,倘若军队没有对付盗贼,城民有将怎麽看待军队呢?
  这小子可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确实是舌粲莲花,明知话中有着这些心思,就算是被迫於出兵协助,也要甘之如饴。
  海碧别却不同於一般人,平淡自然地道:“我先替城民感谢你的馈赠,依海亚城的现况,五百匹战马,说多也不多,不过能除去毒蠍的先锋军,总是帮城民做了件善事。”
  对於海碧别将便宜占尽,却不肯出半点力的空洞话语,天翔不禁怀疑唐恩对他的评价,个性正直刚烈,嫉恶如仇,天生的军人作风,雷厉风行,是否含有水分,一点都不符合。
  既然是谈判,不需要太客气,就把海碧别当老狐狸还处理,天翔道:“城主一心为民令人钦佩,为了让城民免於恐慌,在下决定连夜偷袭先锋军,期许明天一早将五百匹战马护送回城,绝不耽误城中的调度,请城主静候佳音,在下先离开。”说完,不给海碧别任何插话空隙,起身就要离开书房。
  双方现在的攻防点,便是谁运送战马回城,依照海碧别的意思,天策在护送任务中,消灭先锋军,但一来一往实在太耗时间,他顺理成章地派人跟随去接收,回城当然是海菲斯的军队,天策则继续进行任务,只需要发布一份战後公报,内容如何,还不是控制在海碧别的手下。
  如今,天翔奇锋突起,将偷袭和护送任务分离,没有护送车队的拖累,以天策的速度和实力几乎可以在早上回城,这样一来,无疑是落了海碧别的颜面,以他在海亚城的声望高度,或许可以弥补城民的看法,但如同唐恩所说,一颗正直刚烈的心,绝对无法忍受,这是天翔的最後一步,赌唐恩的情报是正确的。
  海碧别如万年玄岩的刚硬脸庞,终於露出一丝柔和的线条,他笑了,开心地笑了,道:“小兄弟,别这麽猴急。”
  喔!天翔转身看到海碧别满是尽兴的眼神,心中有所明悟,不装腔作势,再度坐回原先的座位上。
  海碧别赞许地点点头,审度时势,不徐不躁,料敌机先,面对强敌,屈居下风却不失志,好好培养绝对是军人的好苗子,可惜,他已经选择加入佣兵,否则自己铁定会招揽他加入海亚城军。
  既然有所决定,海碧别也不废话,道:“刚刚只是与你玩小游戏,至於先锋军,在我看来只是披着狼皮的羊,不足以为惧。”
  对於海碧别,天翔也不恼怒,如此坦荡,反而令他有好感,回归正题,对付先锋军,有心算无心的情形下,将先锋军围在山谷中,减少己方的损失,甚至可以劝翔这些盗贼。
  後头的绝密小径,不立於大军行动,适合灵活多变的佣兵把守,交由天策,山谷前方苇草地,交由海亚城军,与先锋军打阵地战,至於如何将先锋军逼出山谷,两人更是细谈许多,终於有了决定,此战最重要兵贵神速,且不能露出风声。
  决定战术之後,两人便分头行动,约定二更时分在石林前会合,天策需要先一步到石林,占据高点放哨,掩护海亚城军。
  回到天策临时住宿的天翔,立刻找来阿塔几人,加上凤雪舞三女已经回来,不需要再跑一趟灵心社。
  天翔将毒蠍先锋军的情报,与城主海碧别的协议,一一说出,短短的时间,居然发生这麽大的事情,也亏天翔还能神态自若。
  惊讶是众人脸上最上出现的表情,但紧随着便是浓切的战意,前阵子在海菲斯横扫盗贼许久,就像猫遇耗子,天性相克,何况还有海亚城军的协助,五百名先锋军就像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天翔指着桌上的地图,道:“既然大家都明了,现在分配任务,凤雪舞领八十名佣兵,包含五十名达晤箭手,柯斯那带路,守在这绝密小径,如何配合由你当场决断。
  阿塔、紫沁、虎贲带五十名佣兵,伪装城海亚城军,从右翼打草惊蛇,紫沁利用火攻造成盗贼混乱,我带二十名达晤箭手剪除盗贼的暗哨,玥翎在空中监视敌人的动态,注意隐密,月怜暄跟随准备医疗。
  这边的安全就交由顾问亚碁和太离虚和其他的佣兵,影蝶安排人手迷惑探子的眼睛。
  因为不晓得盗贼探子有什麽特殊的传讯手段,大家必须分头连络参与人员,不能暴露目标,秘密到达石林,此战就已成功大半。”
  没有多余的议论,众人立刻按照天翔的指示行事,没有预兆的集结,不动声色的行动,各小组间的默契,这是天翔对天策佣兵团的一次试炼,以战养战,一直被天翔奉为圭臬。
  步入强者领域的天翔,那些不知是何方势力的探子,根本无法跟踪他,几个急行隐蔽後,便将探子摆脱,出城门,与三小(地翔、小金、小牙)会合,一人三小飞纵在往石林的路上。
  没有利用马匹代步,大家就必须要在一更时分,来此集合,争取时间休息,至於海亚城军根本不需要天翔去担心。
  来到石林,月刚过中天,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气感全开,仔细探查是否有盗贼的暗哨在此,空无一人,看来他们已经极有把握,丝毫不将天策放在心上,让小金和小牙去探探盗贼营地,地翔身形明显,速度不及,则留下来陪他聊天。
  不消一会儿,已经有人来到,居然柯斯那和玥翎,翼人玥翎尚可理解,可是柯斯那动作也这麽快,出乎天翔的意料。
  天翔早早在此等候,也柯斯那吓一跳,道:“团长,你怎麽会这麽快?”
  天翔打趣地道:“不然怎麽当团长,倒是你也深藏不露?找个时间,来办个百米赛跑,你绝对可以一举夺冠。”
  “别,流风组长告诉我们,做人要低调,何况我也是因为无影狐的关系,才能跑这麽快。”
  “无影狐?”
  “这是我无意中发现,无影狐不只魔兽,还是只幻兽,一旦幻化到身上,就可以拥有超人的速度。”
  “喔!让我看看你幻化後的速度。”
  一道青光,倏然蒙上柯斯那身体,外型倒没有特别的改变,但双腿全部却附上一层暗青色。
  咻!柯斯那一启动,就像离弦之箭,飞快无比,短短数秒,已达百余米,比马匹的速度快上许多,瞬间,他又转了回来,不过脸色却疲惫不堪。
  “团长,无影狐和我现阶段的能力,这样速度坚持并不久,只要实力提升,相信可以支撑更久。”
  “先休息一下,等会还要你带路,等这次任务结束後,安排你去跟异丹煜顾问学习,相信他手中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柯斯那喜形於色地道:“谢谢团长。”
  等没多久,凤雪舞带着她挑选的八十人,前来会合,连她的魔兽夜瞳都现身,夜间本来就是夜狼王的天下。
  没有休息,凤雪舞等人便立刻上路,空中有玥翎,地面有夜瞳,路上没有任何一个生物可以逃过这两双眼睛,天翔完全不需要担心。
  接连阿塔、虎贲各带一批人,紫沁则和月怜暄一同来到,在她们到达没多久,路上传来剥剥沉闷而整齐的声响,像是重物被布裹着而落地的声音。
  骑兵!海亚城军到,果不其然,二百骑兵当头,二百刀盾兵,一百长枪兵和一百弩兵,领兵的人居然是海碧别城主。
  一身戎装每个部分都打理得一丝不苟,长刀佩剑,英姿挺发,好一位老当益壮的海碧别,看看天际月亮,时间才初更过半,而天策佣兵团,已经全数等候,加上城内一些掩人耳目的烟雾弹,他对天翔的评价又加深几分,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整团分工合作的成果,并非天翔一人的作为。
  六百海亚城军,除去骑兵,其余人脸不红,气不喘,显然对这样急行军的操练方式,早习以为常。
  “小兄弟来早了!”
  “城主一马当先,身先士卒,不愧是海亚城的中流砥柱。”
  对这个谈得上话的天翔,他的恭维,让海碧别心中一阵舒畅,笑呵呵道:“人老了,有空出来活动筋骨也好,顺便看小兄弟运筹帷幄。”
  曾几何时,城主对陌生人这麽和颜悦色,让身後所有的士兵,表面正常,内心却对天翔另眼相看。
  “只要有城主在中军压阵,这场胜利一定手到擒来。”
  花花轿子人人抬,但这也看是什麽人,聪明人话里皆能切合中心,令人舒爽,否则便会沦落到虚假敷衍,令人觉得刺耳。
  海碧别道:“海伯孙,东西拿过来。”
  命下属拿来五十三套军装的海伯孙,不免就近打亮天翔几眼,想要看看他到底有什麽不同,接过军装,天策佣兵换过後,虎贲身形显过大,紫沁身材却有些单薄,两人穿上军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其余人笔直毅挺的身躯,搭上海亚城军专用军装,锐利的眼神,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冷冽血腥,连海碧别彷佛有种错觉,眼前根本就是海亚城军,佣兵只是他们伪装得身分,身後的城军,那一瞬间几乎看傻了眼,要是在城内遇到,说不定会打招呼,叫声同袍好。
  天翔道:“城主,我们先去剪除暗哨,以山谷的火光为暗号。”
  等待天策等人离去,海碧别才收回目光,这个令人惊异的佣兵团,道:“海伯孙,按照原先计画,骑兵埋伏在台地上,其余人分成两部,潜伏在苇草中,见火光起身列队,不准放过一名毒蠍盗贼。”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经过两小的查探,发现距离营地两翼的山坡边,各有六个暗哨,前後各有两位。
  在天翔到位後,发现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彼此互相照会一下,如此小心翼翼而严密的手段,肯定不是武韦的主意,而是出自阴蠍阿默法,大大增加剪除哨贼的难度。
  不过每当照会过後,盗贼就会不由自主地打着呵欠,有几个甚至倚靠着树干,毫无纪律可言,这照会也只是表面功夫。
  微弱的月光,无法照出高空中玥翎的全貌,藉着特殊的飞舞轨迹,通知底下的天翔,凤雪舞和阿塔等人已经准备妥当。
  现在重点就是要无声无息且一次性地解决两边的暗哨,方便凤雪舞与阿塔的行动。
  左翼忽然有只夜枭惊起,振翅高飞,立刻引起所有暗哨的注意,屏气凝神,注视着夜枭飞起的暗处,是否有敌人摸进来。
  约过十五分钟,互相询查,并无任何异样,暗哨心中一松,心中骂骂咧咧,这麽隐密的地方,有谁来会来,紧张过後更引起人体的自然生理反应,身体放松地半倚在树上,武器搁在一旁,基本防御都没有,连营地前後的哨兵都靠着一块大石。
  二十名达晤神箭,凭藉着对山林的熟悉,以及哨兵的松懈,慢慢地潜行他们身後,电光火石间,一步上前,摀上他们的嘴,手中匕首已经划开他们的咽喉,暗哨垂死挣扎,不住地扭动双腿,终究挡不住如泉涌出的鲜血,失去人间最後的意识。
  前面的暗哨则由小金负责解决,凭牠如流星般的速度,瞬间毙命的毒液,对付两个精神不济的哨兵,易如反掌。
  原本要让小牙去对付後营地的哨兵,却发现夜瞳已经伏地暗行,身影彷佛融入黑暗一般,要不是天翔担心小牙,毕竟牠没有一击毙命的能力,紧盯着後营地,根本察觉不了牠的踪迹。
  呼!夜瞳迅若疾风,倏然扑上一位哨兵,前爪狠狠地压住他的肩膀,狼口一开,咬破他的咽喉,鲜血混着夜瞳的唾液,流到地面,牠抬头一望,另一个哨兵惊恐乍现,事出突然,怎麽也想不到这煞星是从何而来,瞬间愣住了。
  忽然,一道紫光灼灼的电芒,从暗处射向哨兵,没有任何防备的他,连惨叫都还来不及发出,只听嗤嗤道声响,已成焦炭一堆。
  碰!失去支撑的身体,颓然倒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邻近的帐篷内,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所幸没有人出来查看。
  偷袭战由紫沁发出第一刀,利用这段时间,已经与火系神器完全契合,手中剑身刀刃的兵器,称为磷罚,暗红的轻皮甲,护着全身。
  一道道的红光缓缓由磷罚射向天际,立刻引起天象异变,聚集起沉厚的火红云层。
  火殒流星!想不到前几日在鹰嘴峡遇到的火系魔法,现在又再瞧见一次,只不过受害的对象,并非天策。
  虽然是契合的神器,但威力和范围显得没有天策遇到的大,紫沁将它控制营地的正中央。
  轰隆隆!一声闷雷巨响,如雨倾盆而下的火焰,迅如流星。
  突来巨响,震醒先锋军,大部分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几个反应较快的盗贼,一出帐篷,活生生遇上火殒流星。
  啊!惨叫声响起,中央好几座帐篷,已经开始燃烧。
  在紫沁发出火殒流星的同时,阿塔这边的达晤箭手,搭起火箭,射向後方的帐篷,意图将混乱扩大。
  敌袭!整个营地就像炸锅一般,一张张惊恐慌张的面孔,就像钻出洞的耗子,四处乱窜,人马杂沓,乱成一团。
  算是第一次正式领军的凤雪舞,与生俱来的战场敏锐度,毅然决定独自一人与夜瞳守在这,佣兵则掩护达晤箭手趁乱去临时马场,守株待兔,不让盗贼有上马逃亡的机会。
  两翼箭手按照一定节奏,射击意图靠近的盗贼,黑暗中无声无息的夺命箭,让许多盗贼心生恐惧,裹足不前。
  混乱已成,紫沁的火殒流星仅下过三轮,便消失无踪,无力扩大,喝!此时阿塔大吼一声,如九天惊雷让盗贼们心头再度蒙上阴影,颇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味。
  阿塔道:“海亚城军在此,毒蠍盗贼,弃械投降,降者不杀,否则格杀勿论。”
  贼怕官,官怕管,自古不变的定律,而且海碧别和海亚城军的威名远播,让盗贼根本兴不起反抗的心。
  倏然,鹤立鸡群的武韦,头发也些烧焦,精壮的上半身赤膊,下半shen仅穿一件裤衩,手中金黄澄亮的巨剪,看着还在混乱的营地,眼中怒火狂烧,大吼道:“藏头露尾的卑鄙小人,竟敢偷袭老子,有种露出个头,爷爷我剪掉你的鸟头。”
  阿塔怎麽会因两人的对话,而让盗贼稳定,杀!随着阿塔大喝,身着海亚城军装的佣兵,从暗中杀出,阿塔与虎贲行城的双箭头,如入无人之境,所向披靡。
  几个见状不妙的盗贼,想要赶到战马处,骑马逃生,谁知连马屁股都没摸到,就迎来一阵箭雨,死在乱箭之下。
  慢一步的好几人心中庆幸,自己晚上一步,逃过一劫,便转向小径,一入小径,立刻被抛出,无一不是变成毫无气息的屍体,死状凄惨,身上伤痕累累,咽喉一枪穿孔。
  啊!哀鸿遍野四起,尚来不及拿起武器的盗贼,就想软绵绵的棉花,任人扭捏,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转身逃跑。
  狭小的山谷,布满帐篷,挤满想要逃离阿塔这五十个杀星的盗贼,人潮就像涌浪,让想要反击的武韦,气得一直高喊让开,只差没有用巨剪,剪掉这群胆小如鼠的头颅。
  阿塔等人并没有积极进逼,维持着稳定的节奏,将盗贼赶往武韦处,配合两翼以及从战马处掩上来的达晤箭手,屡屡制造盗贼的伤亡和恐慌。
  盗贼现在就像挤沙丁鱼般,阵式列不开,无法以众凌寡,空有一身武力的武韦,硬生生被卡在人潮中。
  “老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敌人就像包饺子一样,将我们全包在这。”一个跟随武韦想要反击的亲信道。
  “你说怎麽办?要不将他们都剪了?”
  “不行啊!等下阿默法给你小鞋穿。”
  “他敢!看看他派来的是什麽货色,我没去弗老大告他一状,算他幸运。”武韦边说边拨开冲向他的人潮,就像浪中岩石,屹立不摇。
  “那也要能活着出去,现在乱成这样,怎麽打?”
  “你有什麽办法?”
  “这里太小,大家又吓得四处乱窜,而且我看他们好像只有几十人,让大家退到外面的草地,列开阵式,我们人多压也压死他们。”
  “他奶奶的,你不早点说,同伴扯呼了,等到外面,我们再狠狠地揍他娘的。”
  亲信差点昏倒,那有人先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这样敌人会上当才有鬼。
  武韦一放话,而且动作比谁多快,转身就往外面快跑而去,令亲信顿时傻眼,不清楚他好战成性的人,还以为他畏战潜逃,贪生怕死,不过他一带头,其余小罗喽便跟在他身後,头也不回,拔腿狂奔,速度比得上无影狐幻化的柯斯那。
  另一边,火光如约燃起,染红天际的黑幕,海碧别笑道:“伯孙,列阵!别让小鱼跑了。”
  “是!”
  即刻传出几道指令,埋伏於两翼的城军,立刻昂立在草地中,挺直地像根木桩,骑兵则出现在台地,准备一冲而下,一取盗贼的首级。
  吵杂的声音从山谷传来,仓皇、恐惧、紧张诸多情绪,展现在杂乱不堪的跑步声中。
  “快点,就在前面,让我们打垮他们,他娘的,竟敢偷袭老子。”声如洪钟的武韦,声音在黑夜中回荡。
  “哗!海-亚-城─军”武韦蒙了,众盗贼也蒙了,怎麽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遇上海亚城军,静静地肃立在黑暗中的他们,冷酷无声,宛如索命拘魂。
  “骑-兵!”偶有一个眼尖的盗贼,指着正前方道。
  在这种地方,遭遇骑兵,就不要忘想要逃跑,再怎麽快,要跑不过四条腿的马。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海伯孙大声喝道。
  “碰!碰!”两翼士兵配合海伯孙的话,整齐地收拢战线,各往前两步,长枪强弩皆已上手,一触即发。
  有些不死心的盗贼,还回头望,看看是不是可以趁乱逃生,结果笔万年玄冰还要冷,因为敌人已经围了上来,看着明晃晃的箭头,直指着这边,每一枝就像对着自己一般。
  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盗贼,明知投降才有生路,但谁也不想做出头鸟,只能眼巴巴地望向武韦,却发现他盯着台地上的骑兵,好似失了魂一样,一动也不动。
  “放下武器,投降不杀!”海伯孙再度喝道。
  两翼士兵在踏上两步,盗贼已经在强弩的射程中,只待长官发出格杀令。
  “铛!”有个盗贼受不了恐惧的压力,手一轻,武器掉落到草地上,沉闷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响亮。
  “铛!铛!”不管有意还是无心,有人开头,立刻引发连锁反应,手上还有武器,都被抛到地上,所有人中仅剩武韦还握着金澄澄的巨剪,对身外事彷若无闻。
  “你!武器放下!”海伯孙对着武韦道。
  见武韦完全不理会自己,海伯孙不禁气从中来,准备让强弩结束此人生命,右手高举,准备发出指令的时候。
  “住手!”几个亲卫护着海碧别来到,他一见,立刻制止海伯孙。
  定神仔细一瞧武韦,平静无波的海碧别,忽然勃然大怒,声音如平地惊雷,道:“大个!”
  所有人都感受到他爆发的怒气,也唤醒恰似失魂的武韦,一乍一惊,金巨剪掉到地上,碰的一声,双膝跪地,羞愧地目眶含泪,喃喃地道:“将军!”
  这异变,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看来两人好像是熟识,但其中的猫腻,就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