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萍,真的是你,你怎么知道我家住这的?”
杜悦一脸的不自然之色,伸出脑袋后,似乎也没有再开门的打算。
“你也不打听下,这小县城中,还有什么事是能让我不知道的。”
张安萍一脸的神气,显然对能找到杜悦家,还有些得瑟之味。
“怎么,难道你就这样对待客人的,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吗?”
随即,见杜悦一直如此模样,又是说道。
“这…这,我家脏,我怕你嫌弃。”
杜悦脸色此刻是极度的不自然了。
“嘿,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
张安萍闻此,脸色就是不好看了,面露不满。
“那好,你…你进来吧。”
少年无奈,也只好把她放了进去。
一进门,张安萍也才知道,少年嘴中那所谓脏其实是假的,脏倒是不脏,不过是破旧得一塌糊涂罢了。如此破旧的地方还有居住她也是头一次所见。
此刻,张安萍表情虽未有什么变化,心理却是骇然了。
“杜悦,这就是你家?还不错嘛,挺安静的。”
她是酝酿了下自己的措辞,以免少年难堪。
“除了你之外,我这是几年没有外人再来了。”
杜悦苦笑。
“嗯?难道你家没有与邻居们有来往?”
这处民宅不少啊,这令张安萍有些不解。
“那些邻居躲着还来不及,哪还愿意来啊。”
这杜悦还是苦笑,并摇了摇头,不过却也不多说,接着不管张安萍再怎么问,这杜悦也是不愿再多提起。
“悦儿。你在跟谁说话,不会是那些打你的人追上门来吧,你快跑,别管我了。”
小会,一处连窗户的糊纸都不健全的房间内,响起了一苍老的声音。
张安萍也是听的出来,这是一位老太太的声音。
“咳~~~~!”
接着,一声长长的咳嗽声又是从房间内传出。
如此,那房间内不仅是一位老太太,还是一位患了重病的老太太。
“娘,你放心,不是他们,是我的一位同窗好友。”
杜悦大声道,生怕屋内之人听不见。
原来,这杜悦不是一人,还有一位陪伴着的老娘。
“杜悦,里屋是你伯母吗,看样病的不轻,怎么也不找个大夫来看看?”
张安萍闻此便是一惊,与这杜悦也是相识两三年了,却还未从未听杜悦说起过自己还有母亲这事,那些同窗都是杜悦是个孤儿,如此她也认为杜悦是孤儿。
不过这时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
“没用的。”
这三字,这杜悦说的低不可闻,不过令人还是听清楚了。
“怎么?难道大夫来过?”
张安萍问道。
“嗯”
杜悦艰难的点了点头。
“城内大夫可不止一个,其他大夫呢,把他们都叫来,我就不信就没办法。”
“没用的。”
杜悦仍旧还是这三字。
“怎么会没用,带我去看看伯母,我就不信,难道伯母的病已经到了不可治愈不成。”
张安萍一脸的不相信,话落,却是不等杜悦带路,自个先朝那小屋走去了。
“诶,张安萍,你不能进去。”
杜悦见此,却是一惊,忙跑向前去,挡住了张安萍的去路。
“杜悦,你这是干什么,难道我去见见伯母都不成。”
见此,张安萍很是不满了。
“不…不是。”
此刻杜悦也是不知该如何说是好。
“那你为何不让我进去。”
张安萍脸色越加难看起来。
“你一千金大小姐,哪适合进这种臭气熏天的地方。”
这理由也是杜悦急忙中想出来。
“这你就无需你顾忌了,还不都是人,没有什么高低之分。”
张安萍对着虚无的身份观念,可不曾在意过,不然也就不会交上杜悦这种穷酸的平民朋友了。当然,这点杜悦这刻哪能想得到啊。
“你不在意我在意。”
然杜悦却是说道。
“什么?”
她差点一改怒容笑了出来,这什么话,自己本人不在意他倒是在意起来了。
“少废话,让开,我去看伯母又不是去看你。”
一手推开杜悦,便是快速走进了那屋里。
看来杜悦刚才所言,倒也并不假,张安萍一进屋内,一股异样的味道便是直扑她而来,不由的,令她眉头一皱,差点小手就去捂鼻子了,不过小会后,终于是些许习惯了点。
她眼前,有的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床,外加一条人坐上去还不能保证能承受得起人重量的凳子。桌子上摆着一个茶壶,茶壶中有没有水不知道,床上躺着一个人,是杜悦的老娘,是确信无疑了。
老太太一头发白,杜悦服侍倒也不马虎,白发还是梳理得整整齐齐的,一丝不乱。
头发可以梳理,但那面容却是不能了。
只见,老太太整齐的白发下,却是一张憔悴的如同树皮的面容,那对老眼已是凹了进去的,如同树上的两个小黑洞,人若不仔细瞧,还以为里头根本就没眼珠子。
老太太的此时那双老手也露在被上的,不过却是不堪入目。
这还算是人手吗,见着那面容已是够吃惊了,在见那双手,吃惊已经无法来形容给她的感受。这双手,已经是没有肉了的,只有人皮,人皮包裹着骨头,如同一干木枝,安安稳稳的放在被上。
这老太太看来是不仅是因为年纪缘由,更是因为病魔把她折磨成了如今这副模样啊!
张安萍自从走进这屋里那刻开始,便是未曾开口,不是不开口,而是还为从如此一副景象中清醒过来,忘了开口打招呼问好。
“你…是?”
老太太老眼眯着,看着眼前少女,倒是先开口询问起来。
“哦,娘,她就是我刚才说起的同窗好友。”
杜悦这刻走近,忙向自己母亲介绍道。
“哦,原来是个姑娘啊。”
老太太闻此,干燥的嘴唇一撇,竟是笑了。
“伯母你好。”
张安萍这时也才清醒过来,又是走进几步,开口问候着。
“姑娘今年多大了?”
老太太微笑着,问道。
“这…”
张安萍一愣,这老太太倒是特别的紧,还才见面就问起自己的年纪来,似乎有失礼貌。如此她也是不知该如何回复才好。
“娘,你说什么呢,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
杜悦闻此,脸色一变,史无前例的对母亲沉了一句。
母亲的心思这杜悦哪能不知晓呢,做母亲的,都希望自己长大的儿子能找着个好媳妇,尤其是杜悦的母亲,若杜悦能找着个好媳妇,她也可以安心的去了。
“唉!“
“真舒服。”
手指抚摸着全身的每一块皮肤,张安萍自语着。
“洗呀洗呀洗澡澡,泡泡澡就舒服了,没问题啊没烦恼,睡起觉来爽死了。”
这是张安萍每次洗澡的时候都会唱起的歌谣,这首歌谣没名字,也没什么名头,因为这是她自编自唱,不可外传的。
洗着洗着,便也注意到了自己的胸部。
痴痴的看着,痴痴的看着,有如傻子般,良久都未曾移动目光。那两座玉女峰,光滑如玉,挺立而又丰满,这是一个少女已有了女人的味的征兆。
“看来我是长大了!”
当目光移开时,张安萍长叹一句,叹声中,除了她自己外,谁也不知道蕴藏着何种意思。
张安萍这一个澡,洗的也是够久的,直到感觉不到水温的存在也才肯离开浴缸。随即擦看身子,再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在一脸的不舍之下,再度套上了洗好了的男装,掩盖点自己身体的一切。
一切都梳理好了,她也才叫人进来把倒了出去,而自己这刻也才准备了与自己老爹斗嘴的准备。接着只见人是一蹦一跳的出了房间,再往大堂而去。
“老爷还在不在?”
若是没缺少了那咔嚓一声雷鸣独有的声响,整个府邸之人还真以为是打雷了。
“哎呦,哎哟喂,谁,谁他妈这么缺德,没看到我在睡觉吗。”
中年男子在如此一声吼下,吓的也是这着实不轻,只见伴随着他的怒骂,整个身体似弹簧般蹦了起来,随即又是几个踉跄,差点来了个狗吃屎。
见自己老爹如此模样,张安萍又是一改语气,柔情似水的问来。不过那表情,却是一脸的得逞之色了。
“芸儿?”
这事,中年男子也才注意到自己的女儿站在堂上。不用说,这一切都是自己女儿在搞的鬼,谁说男儿难养,女儿照样难养,有见过男儿如此整中年男子见此,脸色变化几下,但不知该摆哪种脸色,最终无奈只好用面无表情相看了。
“芸儿,你可是越来越没礼貌了,有这么整爹的吗?”
其父沉着个脸,说道。
“哼,女儿没礼貌,难道你这个做爹的就礼貌了,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骂人,说什么谁他妈的缺德,这话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子随学父样,这也只能说我是跟你学的。”
张安萍立马出言反驳。
“这…这是…”
其父语塞。
“好了,是为父的不对,为父以后绝对不会再骂人了。”
到最后,其父也只好承认是自己的不对了。
“这还差不多。”
第一局完胜,少女露出一脸得瑟的笑脸。
第二句到来。
“这事已过去,我们先说下一件事,说,今天你又跑哪去了,听说你又去打架了?”
其父一改脸色,怒问。
“我没有去打架,只是去教训了一个人而已,我这只能说是为全县百姓维护治安去了。”
“胡扯。”
最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中年男子便用了官场最适用的两个字。
“我哪有胡扯,这本就是你分内之事,但你却不管,而我管了你却来责骂我,要说你这是从何居心,难不成你怕我抢了你的饭碗不成。”
张安萍脸色一正,再度将军。
“我份内之事,打架也是我份内之事?”
其父笑笑,觉得这话可笑。
“这不叫打架,前提,记住前提,我这是维护全县秩序而去打架,我的目的是为了全县的安宁。”
张安萍纠正父亲言辞,语气显激烈。
“好,那你道是说说,这打架怎么能维护全县安宁,只能说得说个理由来,那你今日打架一事我也就不追究了。”
中年男子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子,想着谅你也说不出个理由来。
“
张安萍冷笑。
“可他不知天子。”
其父神色一楞,自己倒把这条给忘。如此以来他也就陷入了绝境,不可还得拼死反击
“杨帆,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找你如此说,那宋青比圣皇还高贵喽,若是你这话被都城圣皇所闻,定当致你个死罪。”
张安萍见此脸色更是冷笑得夸张了。
“轰~~”
其父闻此,只感翁一声,整个人都有晕晕欲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