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竹听见老妇人叫她姑娘,先是心里一惊,后来也就坦然的一笑,站起来施了一礼道:‘婆婆,雅竹不是有心隐瞒,只是出门在外,女儿装实有不便,这才办成一个男子!”
妇人见林雅竹自然的承认,很是真诚。她看林雅竹扮成男装已是俊俏不已,要是回复女儿装,那一定是一个有着闭月羞花之貌的女子。她见林雅竹神色里满是谦和,十分的喜欢,也就笑着说道:“老妇也不是什么野蛮之人,姑娘办成这样师奶人之常情,姑娘不必介怀……”说着,里面一阵男子的咳嗽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着声音,怕是还是一个孩子。老妇人听见咳嗽的声音,连忙走了进去。良久,她才走出来,脸上满是惆怅之色。
林雅竹本想是别人的家务事,不好多问,可是见妇人眼眉只见,全是挡不住的愁色。忍不住开口问道:“婆婆,刚才那咳嗽之声……”
老妇人听见林雅竹问那声音,脸色马上变得不悦,甚是有一丝怒色,但是这怒色里面有带了一些悲凉。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声:没有……没有什么……”林雅竹见她这个样子,低下头去不敢再问什么。老夫人见林雅竹的样子似乎不忍,神色又缓和了下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这才说道:“姑娘,不是妇人不愿意说,只是怕姑娘听了害怕!”
林雅竹见妇人话里有话,知道老妇人定是有苦衷,她一脸关切的说道:“婆婆有什么难处但说无妨,只要雅竹能办得到,一定尽量给婆婆想办法!”
老妇人见林雅竹说得十分的真诚,又叹了一口气,这才说道:“姑娘,实不相瞒,刚才里面躺着的就是我的孙子。他现在已经十二岁了,十岁的时候他就得了一种怪病。这种病发病的时候,人就会癫狂,见到人就会上去抓咬。他的身上也会长一大团一大团的红色疹子,慢慢的整个皮肤都长城的红色,看起来极是渗人。这孩子的爷爷,爹爹,都是得了这样的怪病。开始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一犯起病来就就闹腾得厉害。后来这个孩子也得了这怪病,乡亲都说我们家惹怒了天神,所以才会降罪在我们身上。可怜啊,这孩子这么小就……”说着,老妇人竟是伤心得啜泣起来。
林雅竹看着老妇人哭了,连忙安慰道“婆婆,你们难道就没有请大夫来看一看?”
老妇人揩着眼睛,哭着道:“请了,怎么没有请,开始的时候来了几个大夫。他们都只是稍微桥上两眼,也没有进去瞧瞧就顺便留了几张单子就匆匆的走了吃了。这药吃下去,不但没有效,似乎病得更重了。后来,我们再去请大夫,就没有人敢再来了。可怜我们这家人,老的死了,小的也病了,这个家就只剩下了我这老妇……”
林雅竹见老妇人哭得伤心,连忙安慰道:“婆婆,我家也是历代行医的,我也略懂医术。要是你不嫌弃,或许可以让我看看。”
老妇人听见林雅竹可以治病,马上止住泪水,展颜一笑道:“真的?姑娘会看病?”
林雅竹笑着点了点头。老夫人极是意外,连忙把林雅竹请进屋内,边走边说:“姑娘,你得做个准备,我怕你害怕!”林雅竹对于这些事情,早已见得多了,就是再恐怖,她也从容应对。这妇人把林雅竹带进去一看,果如老夫所说。这小孩儿四肢被绑在床上,还算是安静身上的皮肤像是沾上一些红斑,整得人现在都是红色的。他的小身体缩在床上,瘦得已经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林雅竹又走上去细看,只见孩子闭着眼睛,一脸痛苦的神情。突然,孩子睁开眼睛,挣扎着要来撕咬林雅竹。老妇人害怕伤到林雅竹,连忙护着林雅竹往后退,嘴里骂道:“狗儿,安静一点,这时给你看病的大夫,你可千万不能伤她!”
狗儿听见老妇人的话,竟然也安静了下来。只是眼神里仍然闪烁着野兽一般狠戾的光,看得人不寒而栗。虽然安静了,可是只要林雅竹一靠近那孩子,狗儿就扑腾着来咬人。老妇人见林雅竹不能接近狗儿,一脸的失望,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此时,林雅竹已经有了主意,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金丝。看着妇人说道:“婆婆,我看着孩子只有你才能接近,那麻烦婆婆去把金丝套在孩子的手腕上。”
老妇人不接林雅竹何意,一脸疑惑的问道:“姑娘这是何意?”
林雅竹那金丝递到老夫人的手里,微笑着道:“婆婆,你只管去,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老妇人走过去,当真就把金丝系在狗儿的手腕上,林雅竹拾了一根凳子坐下。那根金丝在她的手里,右手搭在上面。老妇人虽是乡村野妇,可是在早年间,她们家也算是有钱人。正因为家中连续出了这些事情,才败落下来。老妇人之前确实也见过一些世面,林雅竹现在弄得东西她也略略猜到一些。这就是悬丝诊脉,传说只有医术炉火纯青之人才能通过这一根细丝,听到病人的脉象。看着林雅竹的神情,老妇人心中已有所动。她知道遇到这个人定是此生缘分,此人说不定就能医好这怪病。
良久,林雅竹才放下这金丝,一脸凝重的看着妇人。妇人不知何意,连忙问道:“姑娘,怎么样了?”
林雅竹沉思了一会儿,不答反而问道:“婆婆,你家似乎养了一个动物。它只有猫那么大,身上的毛是红色,头上有角,四肢像是牛,脑袋和狗差不多,背上还有一对小翅?”
老妇人心里已惊,声音都已颤抖,以为遇到了神人,连忙答道:“确实如姑娘所说,我们家的确有这个东西?”
林雅竹这才点了点头。原来林雅竹早在望月族中的时候,就在医书中看到了这种动物。这个东西叫做辟兽,它既是有灵性。但是它需要几百年才能成年,他成年的时候有一头牛那么大。可是在此之前,都只有猫大小。辟兽还未成年以前,它身上时有毒性的。但是它身上的毒只会感染到男性,这就是为什么这嫁人只有男子会得病,而女子都会好好的。老妇人听见有这么一个缘故,连忙说道:“姑娘,这东西对我家夫君有救命之恩,所以才带了回来。可是,这个东西长得又极是怪异,所以一直都藏在家里,没有给人瞧见。难道,这东西只要再家里,家里的男丁就会中毒吗?”
林雅竹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只有人接触到它才会中毒。我想婆婆的儿子,还有孙子应该都是无意间才碰到过吧!”
老妇人跺了跺脚,一脸悲凉的说道:“造孽啊,本来以为这东西救了我家相公,到头来却害了我全家!”说着,就走回屋子,一直翻腾,拿出了一个笼子,仍在地上。笼子里的小兽惊得叫起来。林雅竹连忙制止妇人,说道:“婆婆,千万不要伤害它,这东西还能救你家狗儿!”
“果真?”老妇人一脸惊喜的问道。林雅竹点了点说道:“确实如此,婆婆你且看,这小兽偶的翅膀上长了一块红色的印记。只要我把它那里的血放出来,待狗儿和水喝掉以后,身上的病就会好了。”
老妇人听见林雅竹如此说,脸上的阴霾顿时散尽,喜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林雅竹又说道:“本来接触倒在和辟兽以后,必然活不出一月。看你狗儿活了那么长时间,定是这辟兽暗中往你狗儿身上吐了唾液。这小兽的唾液是良药,所以他才能严命那么长的时间。”老妇人见如此,心里燃起了一种莫名的情绪,眼泪又是落了下来。
林雅竹叫婆婆连忙舀一碗清水来,林雅竹取出一针,一下扎破辟兽的翅膀,一滴血,滴落下来。林雅竹连忙说道:“婆婆,快拿去给狗儿服下,这病明早必退!”
二人忙了一个晚上,待到天明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老妇人担心狗儿,天一亮,她就连忙跑到狗儿的床前。这一看之前,竟是惊得大声的叫了出来。林雅竹听见叫声,连忙起来,走到无力一看。原来狗儿身上的红斑已经尽褪去,正安静的睡着。老妇乍看之下,经不住这惊喜,竟是叫了出来。老泪纵横的拉着林雅竹说道:“姑娘,姑娘,你真乃神人!”
林雅竹也高兴的说道:“婆婆,这下总算是好了!”两人正开心的说着,狗儿也苏醒过来。两只眼睛已经恢复了孩童的光芒,他懒懒的看着老妇人,竟然开口叫了一声:“奶奶!”老妇人已经两年没有听到哈子说话了,怎么叫他不喜。她一把抱住狗儿,大声的哭起来。
本来治好了狗儿林雅竹就应该离开了,可是老妇人硬是要林雅竹多留几天。于是,林雅竹就在妇人的家里多呆了一阵,林雅竹还拿了一百两银子给老妇人,叫她置办东西,好好的生活。老妇人很久没见过如此多的钱,想着她救了狗儿,现在还要给银子,这可如何使得。林雅竹硬是把银子塞给了老妇人,老夫见推脱不过也就收下了。
这两日,狗儿好起来,竟然还能走动了。村邻都知道了这事,纷纷要来瞧瞧林雅竹。林雅竹见这样不太好,就向妇人告辞说要离开了。妇人见林雅竹对她家如此大恩,想要送一点儿东西,却没有什么东西拿得出手。她家只有那一头辟兽。那日见林雅竹说着小兽很是有灵性,世间也非常罕见,言语之间也有几分喜爱。于是,她就把辟兽送给了林雅竹。林雅竹本来不想接受,可是老妇人一再的相送,她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雨田村呆了三日之后,林雅竹终于起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