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要:童英在得到磐龙壁之后,平凡的人生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黑手,强行拽入黑暗的漩涡。师父被神秘的高手杀害,而自己与童玲则在黑衣人的袭击下逃出生天。为了反击这神秘的黑暗势力,童英决定投入卢植帐下,开始全新的军旅生涯!
残酷的战争中,童英是否能从一木讷青年成为一代名将?
美丽又高傲的大汉公主再加上美艳绝伦的貂蝉双双登场。
无双神将吕布夺得星玉后大开杀戒?!
华丽而悬疑的征程即将全新展开!!!
许县,地处中原腹地,因炎帝后裔部落酋长许由率众耕于此,故称为许地。西周初期,被封为许国,至秦朝又改称许县,并沿用至今。
许县南门外,童英无奈的望着一脸倔强的童玲,不知该说什么好。
站在他对面的小丫头童玲则是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看也不看他,似乎是在发着小脾气。
原来,童英二人当日被宗员从客栈中救出之后,从宗员口中得知卢植获悉童渊出事后,便觉得此事内情颇不单纯,因此派出大将宗员率羽林左骑来寻找童英二人,多方打听才辗转在客栈找到童英,也因此发生了客栈激战的一幕。而宗员说杀童渊的幕后主谋应为潜伏在朝中的一股强大的势力,而黄巾的崛起似乎跟这股势力的暗地支持有关,童渊便是因为知道太多真相而被杀。因此,卢植希望童英能从军协助他剿灭黄巾的作战,从而阻止那不明势力的阴谋。但是当童玲一听到童英要撇下她独自去从军,登时老大不高兴,于是对着童英发小姐脾气。
“玲儿,我是随卢大人去剿灭黄巾贼人的,又不是游玩,你就不要闹了,先回去吧。”童英无奈说道。
“哼!”童玲再哼了一声,将头偏向另一边,还是没有开口。
“其实我也想带你一起的啊,可是军中不收女兵的嘛。”望着童玲油盐不进的模样,童英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只好哄着童玲说道,“难道你愿意整天和几十个大老爷们住一起,天天闻他们的汗臭、体臭、还有脚臭…”
“行了、行了,不要说了!”童玲终于开了口,脑袋狠狠甩了两下,似乎想要将刚才听到的话全都甩出耳朵,然后瞪了童英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哼!人家还不是担心你!”
“你不用担心我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童英笑着揉揉童玲的脑袋,笑着说道。
“照顾,你怎么照顾自己?战场上危险重重,随时都可能会丢掉性命,你独自一人…”
“谁说我是独自一人了,不是还有这么多将士和我一道与敌人厮杀么?你就放心好了。”童英微笑着劝慰她。
“放心,我怎么放得下心来?爹他武艺如此高强,不也…不也…”说到这里,童玲眼圈开始微微泛红,声音也慢慢哽咽起来。
“玲儿,不用担心了,好吗?。”童英也放低声音,柔声说道,“何况卢大人都说了,留我在他身边做亲卫,不用上到最前线。我答应你,等到平定了黄巾贼人,我就陪你回转长安一起重建童氏武馆,以后不管去哪里都带着你,好么?”
“真的?”童玲又惊又喜,当下反问道。
“当然是真的。”童英想也不想,微笑着点点头。
“那好,我等你回来。”童玲揉了揉双眼,俏颜上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羽林军,初名“建章营骑”,以警卫建章宫得名,后改为羽林,取其“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义。
羽林军的由来最初是因为前汉汉武皇帝恐中尉之权太重,因此才在太初初年设立了羽林、期门两军。也就是说,羽林军是原本一支禁卫军,隶属光禄勋,守卫建章宫,故称为建章营骑。后来改称羽林骑。设羽林监,掌送从。
前汉时期,羽林骑在两千人左右,多是作为皇帝的宿卫和仪仗部队。羽林和期门,地位较其他部队高,士兵大都是贵族子弟。
而到了后汉,光禄勋下设七暑,其中两暑:羽林中郎将所属羽林郎128人,为皇帝的宿卫侍从;羽林左、右监所属羽林左骑800人、羽林右骑900人,担任宿卫侍从和出充车骑。
而羽林郎的来源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选自六郡、三辅地区的良民。二是从军死事之子孙。最后便是在边军征战有功者。
而这次卢植奉旨出兵剿灭黄巾贼乱,虽然大军主力是北军五校,但额外还带出了一部最精锐的羽林左骑,可以想见朝廷对这些为祸一方的黄巾贼人已是到了完全不能容忍的地步,迫切的想要平定越演越烈的乱局。
“童公子,大人已经在帐内恭候多时了。”辕门亲兵甫一见童英来到帐前,朝他一拱手缓缓掀开掀开了帷帐。
童英回了一礼,缓步迈入帐中。大帐内颇为宽敞,帐内的物设却是寥寥,与大帐的气势相比,显得颇为寒酸。帐中屏风前立着一人,一身玄甲,正对着屏风上的地图沉思。
“童英见过大人。”童英拱手开口道。
“来了?”卢植缓缓转过头望向童英,开口问道,“小师妹安顿好了么?”
“嗯,安顿好了,多谢大人关心。”童英点头答道。
卢植目光炯炯的望着他,正色道:“童英,你须得记住,一入军旅,便是我大汉将士,这些儿女情思便应放到一边,不可忧愁嗔痴,坏了心性。”
“童英谨遵大人吩咐。”童英只觉两道柔和的目光,虽是关爱的眼神,却让他不自觉地生出服从感。
“月前南阳太守秦颉伏击荆州黄巾,斩杀了黄巾渠帅张曼成。后黄巾以赵弘为帅,盘踞宛城,企图负隅顽抗。不过朱俊已经率领援军赶到,想来荆州黄巾是指日可破的了。”卢植微微颔首,开口说道,“而后皇甫义真进军豫州,已经在阳翟击破黄巾,斩杀波才,大败邓茂,想来豫州一鼓而定也。”
“邓茂…”童英喃喃道,“莫不是…”
“不错,此人便是之前伏击白氏商队的黄巾贼首。”卢植轻声道。
“既然如此…”童英沉思片刻,抬起头来,轻声道,“敢问大人,下一步可是要去冀州?”
“你说的无差,如今荆、豫两州黄巾乱贼已成困兽之势,大军留在此处已经再无帮助,明日便准备开拔前往冀州。”卢植脸上露出一抹赞许,笑道。
童英自然是明白卢植话里的弦外之音的,卢植虽为当世大儒,才学天下闻名,但现在的身份却是四府共举的朝廷大将,率大军平叛,他自然不愿未立寸功,只眼看同僚奋勇争先。而如今皇甫嵩大胜波才、邓茂,朱俊进击赵弘,为何他自己就要空侯此地?若是能北进冀州,击败张角大军,则黄巾贼首伏诛,余者不足道也!
“童英啊,如今大汉日颓,正需吾等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你可明白?”童英正揣测着卢植心中的想法,耳边却传来卢植严肃的声音,不由打了个激凌,正色答道,“童英明白!”
“你武艺不错,但却是搏杀之能,而非战阵之勇,既入行伍,便先做我的亲兵什长罢。”卢植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接着说道。
“童英领命!”童英没有丝毫犹豫,肃然答道。
“需得记得,战阵无情。”
“喏!”
卢植轻描淡写,显得浑不在意,挥了挥手,又转身面向那面硕大的地图。
时光飞逝,数日之间,卢植已经统帅大军北进冀州,驻扎安平郡。
而童英此时却不在他身边,而是已经带了一队骑兵深入了广宗以南。
因为进抵安平郡后,卢植便召集诸将制定了分歼黄巾贼的策略。广宗以北有个葫芦谷,卡在广宗到钜鹿的道路之间,险要非常。卢植亲帅五千精兵,大张旗鼓地在葫芦谷口驻扎,看声势足有两万余众,以威慑广宗之敌。而真正的主力却早已北上钜鹿,追歼张梁所部了。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了避免广宗城中张角觉察到自己这瞒天过海之计,率军突袭,卢植广撒斥候,时刻关注广宗之敌的动态,而童英武艺胜诸人一筹,便自请领了一队斥候,前来此处侦查。
今日风轻云淡,天空蓝得好似一块宝石,阳光既茁壮,又不显灼热,似乎连老天都在体贴他们。
童英伏在山林间,目光仔细搜索这远处小道上是否有异样。忽然他面色一沉,遥远的小路上却多出十来个衣衫破烂的民人,为首一个身高马大,头裹黄巾。
“童将军,是黄巾贼。”伏在他身旁的一人压低音调,沉声道。
童英紧抿着嘴,目光一直望向那群民人,并没有马上开口。
“我们该怎么办?”身旁那人接着问道。
童英又等了片刻,直到确认小道上再无其他黄巾贼之后,这才低声道:“听我号令,待敌靠近些,我们再上。”
“喏!”那人点点头,匍匐着爬到另一头,将童英所言告诉其余之人。
“兵分两路,上!”待到那些黄巾兵走得近了,童英厉喝一声,从地上一跃而起。
而林中早有数人手持剑矛,当先冲去,剩下的几人却是上了战马,拿起长弓,从一侧迂回,断绝来人后路。
骤然见到十来个官军从树林中冲出来,那些黄巾兵皆是一惊,脸上露出慌乱之色,不过在那领头之人连声厉喝下,众人竟是背靠着背,围成了一个圆圈。
远处童英见了,不由微微蹙起了眉,瞥了眼那领头的黄巾大汉,心中暗叹:想不到此人竟然还懂得结阵。他脑中心思飞转,脚步却不曾停歇,手执长枪,一跃杀入敌阵之中。
黄巾中阵中传来一声惨叫,一个胖子已经双手握着胸口羽箭,踉跄坐倒,口中溢出鲜血来。
“狗贼,老子和你们拼了!”领头的那个大汉怒火熊熊,竟然离了圆阵,向官军冲来,霎时间两个矛头刺到了身前,大汉避无可避,竟然弃了木枪,左右开弓,双手竟攥住了两矛!
两名汉军士兵皆是微微一愣,未曾料到这黄巾贼有如此神力。可大汉纵然神勇,然而双拳终究难敌四手,他攥住了两杆矛头,只觉长矛传来的力量不断增大,分身无暇,令两名汉军士兵却已经举剑刺入了他的两肋!
“嗷!”大汉怒吼一声,双臂骤然发力,啪啪两声,两杆长矛的矛杆已经折断,巨大的惯性让汉军士兵冲向他,冲向他正在倒转的矛尖!
“噗”地一声,大汉的动作陡然停止,仰头倒了下去,胸口一杆长枪兀自微微颤抖,两个大难不死的官军兵士心有余悸的转头看去,只见童英双手已然空了出来,望着他俩厉声喝道:“速战速决!”
两人为童英这一厉喝再加上被那黄巾汉子一惊,反倒激发出了血勇之气,拔出长刀,冲向道中的黄巾圆阵。
刷刷几声,又是两轮羽箭倾泻下来,黄巾余寇已经死伤惨重,乱了阵脚。几名汉军士兵也适时冲锋而至,手起剑落,快刀斩乱麻,快剑战黄巾,须臾结束了战斗。
“不要在此处多做逗留,我们快走!”童英自然知道此处不可久留,若是为广宗城中的黄巾贼发现,必然有大股贼人前来。
“童将军你看!”忽然一个打扫战场的官军兵士朝童英大声喊道。
“怎么回事?”童英闻言止步,扭过头来开口问道。
他话音未落,早有一人从尸体中狼狈爬出,在他身后不住磕头:“军爷饶命,军爷饶命,小的本是平原县良民,却被这伙强盗强掳过来的啊。小的家中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儿,实在是不忍心就这么死了啊。求求军爷,求军爷饶了小人,放小人回家,小人感恩戴德,必会在家中供奉大人牌位,每逢年节必定祭祀啊……”
“够了!”童英低喝道,“什么名字?”
“杨直,小的叫杨直,平原县杨村人氏,小的家有八十岁——”
“你果真是被强掳过来的?”
“千真万确啊大人,刚才小的都不敢跟官军动手啊,而且将军,小的一直不肯戴黄巾,脸上肿这么厉害,还是刚才那个黄巾贼打的啊!”
童英凑过去看,右手却是悄悄握紧了短剑剑柄,以防万一。
只见杨直右边脸颊高高肿起,还隐约有五个粗大的指引,想来所言非虚。
“回家去吧,以后莫要出来,小心再被强掳。”望着杨直仓惶而凄然的神色,童英心中却是闪过一丝不忍,他亦是知道黄巾贼裹胁的百姓众多,其中良民确是不少,终究是轻叹一声,开口说道。
童英转身离去,杨直却在身后不住地叩头,知道头上磕得一片乌紫,这才忙不迭地丢了黄巾,转身朝相反的方向夺命奔出。
“将军,真要放他走?”身边一位官军兵士靠上前来轻声问道。
童英却是叹了口气:“上天有好生之德,让他走吧!”
一小股黄巾贼的歼灭实在是并不算什么大事,童英领着官军持续着侦查任务,过了大半个时辰,见天色已晚正要回营,忽然前方烟尘大起,霎那间,童英所率的官军斥候已经被为数众多的黄巾贼团团围住。
带头的一个是比昨日杀死的汉子更加高头大马的汉子,汉子身旁一个身影颇为猥琐,正是童英放走的杨直。
童英第一眼便认出了他,旋即明白了过来,若非此人向黄巾贼通风报信,如此众多的黄巾贼也决计不会循着踪迹这么快的追来,思虑及此,他心中恼怒已极,双眸都似喷火。
“杨直!”童英指着杨直,厉喝道,“我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竟敢骗我!”
杨直自然也已认出了他,却并不慌乱,反而大摇大摆地走到阵前,嗓音似鸭,嘎嘎笑道:“这位小哥,我没骗你,我本是平原县人氏,一家俱是黄巾,不管是八十岁的老母,还是嗷嗷待哺的孩儿,都在广宗城中!你可明白?”
童英怒不可遏,枪指过去,破口大骂:“此等奸贼宵小,我必杀之而后快!”
“杀我?”杨直望着童英的脸上闪过一丝轻蔑,讥笑道,“死到临头犹不自知,还想杀我?”
童英大怒,正待纵身上前厮杀,却见到两侧的林中依稀有数十个弓箭手埋伏着,童英不由心中一凛,暗道自己的冲动险些坏了事。
“贼人众多,我们不可力敌,快走!”童英朗声朝身边的众人道,旋即官兵们纷纷翻身上马,放马狂奔而去。
一边杨直见状,连忙对身旁大汉道:“管将军,快冲快冲,您手下那黄巾力士便是为这些人所杀,休要让他们逃了!”
“不要让他们跑了!追!”杨直口中的管将军圆睁着双目,朝四周的黄巾贼厉声道。他自己已是大吼一声,拔刀冲去
一干贼人轰然应诺,全速朝童英等人逃窜的方向奔去。
眼见黄巾越追越近,童英身旁的一人在马上大声说道,“将军,不行!敌人为数众多,我等的坐骑这两日本身就没好生歇息,这样跑下去马力不足,必然会为黄巾贼人追上。”众人不是没有和黄巾贼斗过,关键以前是趁其不备,这次人家可是有备而来,两种情况是截然不同。只见道路两旁不断有黄巾贼人杀出,众人一面要驱马,一面要小心突然杀出的贼人,这使得好几日没有好好休息的官军众人渐渐的体力不支。
“你们先走,我来殿后!”童英瞥见自己的马儿口边已有点点白沫,不由大喝道。
“不行,将军你先走!我们为你殿后!”只是童英没想到身边开口那人却是突然一马鞭甩在童英坐骑的臀上,然后领着其余人一转马头杀向蜂拥而至的黄巾乱贼!
“杀!汉军威武!”
汉军将士们齐声怒吼,一时间马蹄隆隆,竟好似有百人的威势。
童英拼命的想要勒止身下马儿,然而那斥候用的手劲极大,那马匹吃痛之下只知拼了命的甩开四蹄朝前奔去,根本不听童英的指挥。
“噌”的一声,汉军斥候手上的环首刀齐齐出鞘,众人列成了一个微型的锋矢阵,恍若利箭箭头一般,轰然刺穿了薄弱的黄巾杂兵,他们这悍不畏死的气势一时竟是阻着所有黄巾贼不敢上前。
然而片刻之后在那黄巾贼首的呵斥下,无数矛手纷纷在此涌出,纷纷刺向汉军骑士。
一位汉军斥候用尽力气砍死一个扑上来的黄巾兵,抗不住大力,已经从马上摔落下来。身后那三名同伴两死一伤,剩下一人也已经失了兵器,却是怒吼着跳将起来,不顾刺到胸前的矛头,死死抱住了一个黄巾兵,张口就朝黄巾喉间咬去,
鲜血激射,噗噗的入肉声不绝于耳,汉军兵士和黄巾兵搂在一起,倒在地上,分明是官贼不两立,却好似亲兄弟一般紧紧拥抱。
快马奔出十里,童英终于确定黄巾兵不再追杀。
踉跄跳下马来,童英向着来时的方向噗通跪下,咚咚咚一连磕了数十个响头,直到额头上已是血肉模糊,
兄弟们都死了!都因为他而死了!
他虽名为这队斥候的首领,然而一个不折不扣的新兵蛋子。若非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兵们指点,这几日里他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可他竟是因为一时妇人之仁,害死了这些兄弟袍泽!
童英抬起头咬牙切齿:“童英无能,发誓必定消灭黄巾,向死去的兄弟们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