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色有些太亮了吧!淳于琼微微有些醉意,撩起袍子,在月色下的栅栏边,痛痛快快的将腹中的存货全部倒了出来,顿时觉得浑身轻松不已。
这里是乌巢,距离大营不过是四十余里,而他这次不过率军运粮而已,根本无须太过于紧张。曹操军此刻,还在天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他走进自己的营帐,又给自己的杯中倒满一杯酒,一口喝下,脑子里变得有些昏昏沉沉,但是胸中的那股郁郁之气,仍然是难以遣怀。
他想起前些日子,从白马逃回大营的时候,太尉看他的那种眼神。他这些天半夜梦回的时候,还经常在梦中被这种眼神吓醒。
他觉得自己十分的无辜,白马之败,其罪在颜良,与自己何关,若不是他贪功冒进,非得斩那东郡太守刘延于马下,以致于中了曹操的埋伏,何至于一败涂地,还丢了自家的性命。若不是他自己当机立断,杀出重围,只怕此刻也随着那颜良在地下团聚去了。
但是,太尉肯定不会这么想,这一次,自己率沮授军分出来的人马,前来运粮,便是明证。这乌巢离大营不过四十余里,用得着这一万多人马,这么郑重其事的来押运粮草么?分明是自己在太尉面前失了宠信,令得太尉给了自己这样一个不足轻重的差事。
他长长的嘘了一口气,对于曹操,他其实并不是怎么怨恨,两军交战,当然是各为其主了,论起渊源,他当初和曹操,童英等人同为西园八校尉之一,虽无深交,却是也是相熟的,只是,如今曹操一飞冲天,居然可以力拒太尉,而他只能在这粮草包围的营帐里,喝着闷酒,一想到这些,他又有些闷闷不乐起来了。
若是那曹操派人来截杀粮道就好了!淳于琼心里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这粮道若是有失,太尉的大军,立刻就会土崩瓦解,是何等关系重大,自己怎么能这么想呢?
不过他心里却是隐隐知道,若是自己最近不露出点本事,做几件漂亮的事情的话,恐怕自己终将会淡出太尉的视野,若是真到了那地步,富贵权势也好,抱负野望也好,对自己来说,都将是过眼云烟了。
最好是曹操不知死活,派人来劫粮,然后被自己取了来将的人头。他暗暗点头,这样就最好不过了,一阵酒意翻涌,他竟这样靠着案几,沉沉睡了过去。
距离乌巢十里地外,童英一扬手,翻身上马,在他身后已经足足歇息了小半个时辰的骑兵们,纷纷翻身上马,经过这半个时辰的休息,马力人力,都得到了足够的缓解,而接下来必定是一场苦战,若是因为长途奔袭精疲力尽败阵的话,那就太不值得了。
“将军!”一旁一个黑甲的将军调转马身,来到他的面前:“虎豹骑全军准备妥当,等待将军的命令!”
“好!”童英点点头,“三千人随我,直接冲击守军的大营,剩下两千人,一旦前军冲垮敌营,立刻各带引火之物,四处纵火,焚烧粮草!”
“喏!”诸人齐齐应诺。
童英打头,五千人如同一只在黑暗中潜行的巨龙,悄无声息的朝着数里外的敌营摸了过去。这是曹操最精锐的五千骑军,号虎豹骑,此刻尽数一股脑的拨给了童英,可见曹操对于此次童英袭取乌巢,是存了必得之心的。
童英一直到率军远远可以看到敌营的栅栏营房的时候,却是连一个巡弋的敌军都没有遇到,不禁大为庆幸。这些守军自以为在自己大营附近,竟然懈怠至斯,真可谓天助他也。
“火箭准备!”童英下令道,“将箭壶中的火箭,一支不留全部射出去,然后随我冲击敌营!”
众军士取下弓箭,将箭镞上裹着的柴火点燃,然后一齐射出。顿时千万支火箭,从他身后飞腾而起,一时之间天空中竟然是一片通红。很快,这通红的就不仅仅是天空了,连整个大地也变得通红起来了!
“都督,不好了,不好了,敌军袭营了!”一个亲卫跑进淳于琼的帐中,赫然发现外面已经乱成了一团,而他们的都督却依然在呼呼大睡。摇晃了几下,淳于琼还是不醒,这亲卫顾不得那么许多,抄起帐中的一盆清水,直接就浇到了他们的都督头上。
“那个贼厮鸟泼我!”淳于琼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他相貌本就生的凶恶,此刻抱怒而起,两眼通红,须发又都是湿淋淋的,更是看起来犹如凶神恶煞一般。
“都督,敌军袭营,营中已经多处火起了!”那亲卫少不得将外面的情况急急说了一遍,其实,这个时候,他已经不用说了,粮草燃烧起的火光,透过淳于琼的营帐,已经看的清清楚楚,这也是这个营帐,离得营门较远,不然的话,一定有火箭落在这里,若是真要落在这里,堂堂的西园校尉,酒醉后在军中被烧死,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淳于琼嘟囔了一声,却是并不害怕,“为我披挂起来,我去杀了这些宵小!”
火光中,童英一枪将一个挥舞着长刀扑过来的家伙挑开,眼中余光扫了一下四周,虎豹骑们都已经按照自己的命令,到处开始纵火起来,只是这营地的守军着实不少,虽然刚刚一开始,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是,现在已经有一些拿着兵器的士卒,开始聚集起来了。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虽然不知道这营中到底有多少敌军,但是按照曹操的情报,这乌巢守军的军力,不会低于他此刻军力的三倍,若是让这些人聚集起来,对于自己的这些人,毫无疑问就是一个坏消息。没有了马力的冲锋,没有了伫列,这些四处纵火的骑兵,和一般的散骑没有多大的区别,这样折损起来,别说放火烧毁这些粮草了,就算自己全军覆没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那边!随我来!”童英枪一指,身后这百多骑随着他有朝着那逐渐聚集成对的一群士卒扑了过去,此刻,哪里有士卒聚集,哪里就是童英的目标,他这一百多骑,若如一群杀神,在这营里纵横驰骋,收割着性命。
“是你!”那群人中,一个骑马的将官窜了出来,远远看到童英,简直是睚眦欲裂,“童英,我淳于琼与你不共戴天!”
童英也看到了对方,当下心里一乐,正是当初曾经在西园校场败在他手里的淳于琼。如今居然在这乌巢营里重逢,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眭元进、韩莒子、吕威璜、赵睿,你们几个,带人去杀了那些四处放火的贼军,我来会会童英!”随着淳于琼的命令,他身边的几个部将,齐齐应了一声,拍马就要离开。
童英岂能让他们如愿,此刻整个敌营乱成一团糟,兵不知将,将不知兵,正是他们混水摸鱼的好机会,这些将领若是回归本军了,那还了得了。
“你们去拦住他们几个,只要死的,不要活的!”童英见到淳于琼手中铁矛如蛇,朝着自己而来,急急对着身后的虎豹骑大声喊道,刚刚喊完,那淳于琼的手中铁矛,已经到了他的面门,他不慌不忙腰间一发力,下肢未动,整个上身朝着马后折了下来,堪堪避过了这一矛。
人还没有起来,手中的银枪,却是自淳于琼胯下坐骑的马腹,急攒而出,那淳于琼也甚了得,一矛刺空,手中居然还有余力,见到童英手中银枪上刺,矛尾顺势一扫,荡开了童英手中的银枪。
“不错,有长进多了!”童英从马背上翻起来,轻蔑的一笑。
“哼!”淳于琼重重的哼了一声,却是不和童英斗口,两下一交错,已经到了童英身后,然而他却是忽然间反手一矛,直取童英后心!
这一招,乃是这些年淳于琼苦练的绝技,意在攻其不备出其不意,早已练得炉火纯青,如今在童英身上使了出来,在淳于琼的心目中,童英必死无疑,自己也能报得旧恨。
可惜的是,童英让他失望了,整个人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往前一扑,将淳于琼这一刺,有惊无险的避开了。
“再来!”淳于琼见一击不成,扭转马头再次向童英迎了过去,然而再一次交错,他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自己腾空而起,从童英枪上传来的那一股巨大的力量,比他的力量,大得何止是一分半分。
“砰!”他重重的摔在地下,顿时摔得荤七素八,好像整个天地都在旋转,等到他摇摇脑袋,清醒下来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多了一只闪烁着森森冷光的银枪。
“跳梁小丑而已,你永远都是我的手下败将!”童英居高临下,手中银枪直指着淳于琼,用无比轻藐的语气开口说道。
眼见淳于琼被童英击落于马下,四周的曹军士卒赶紧围拢过来,将淳于琼绑得个严严实实。童英环顾四周,就在他生擒淳于琼的同时,那边负责截杀淳于琼派出去的部将的虎豹骑也有了战果。
有了童英的命令,那些如虎似狼的虎豹骑将领,自然不会有任何的留手,而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讲究单打独斗的时候,他们一拥而上,或者是二对一,或者是三对一,将那几个敌将纷纷斩落下马来。早已守在一旁的士卒们甫一见到这些敌将下马,更加不会客气,纷纷刀剑齐下,顿时之间,这些敌将就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
没有了将领,虎豹骑依仗着战马之利在袁绍军的营帐中疯狂的穿插、截杀,整个乌巢粮营顿时变得一片混乱不堪,那些在后面的士卒只听得前头杀声震天,也不知道来了多少敌人,混乱之中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率先丢下手中的兵器,掉头就朝身后的黑暗之中逃去。那些正在彷徨不知所措的士卒们见到同袍如此,脑子了哪里还有其他思量,立刻就风闻景从,也是纷纷撒腿就往后跑。至此,袁绍军的有组织的抵抗彻底消散,任五千虎豹骑纵横驰骋,如入无人之境。
战局已定!眼见袁绍军再无心恋战,童英终于是微微的松了一口气。这样下去,只消再有小半个时辰,他和虎豹骑彻底杀散了敌卒,点燃所有的粮草,便可撤军回营了。而四十里外的袁绍大营,即便做出反应,这么短的时间里也必定赶不到乌巢。而等到他们的援兵赶到乌巢,留给他们的也只有漫天的大火和一地的弃尸罢了。
正如童英所想,从他发起攻击到现在彻底的掌握了局势,已经差不多一个来时辰了。这个时候,乌巢的快骑已经将受袭击的消息传到了袁绍的大营。
就在童英骑在马上睥睨纵横的时候,袁绍正脸色阴沉的坐在大帐之中,看着身边一个个满脸惺忪被自己紧急召唤来的将领们。
“适才淳于琼派人来报,曹阿瞒兵行险着,暗遣数千精骑鏖夜袭我乌巢,意欲断我粮道!”袁绍一字一句的说道,脸上却是古井不波,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的端倪。
“太尉,末将愿率军驰援乌巢!”一个将领闪了出来,自告奋勇的请战道。
袁绍瞥了那将领一眼,此人乃是他手下大将张合,他原本乃是韩馥手下,而在袁绍赶走韩馥,独霸冀州之后,他与沮授等人一起选择的从事于袁绍,而在攻打公孙瓒之时立下了不少战功,从而被袁绍封为宁国中郎将。
“太尉明鉴!乌巢有眭元进、韩莒子所部数千,又有淳于琼一万余人,如不是曹操小儿全力来攻,定可保得无恙,救援乌巢虽有必要,但绝非当务之急。”然而张合话音刚落,袁绍左首却又一文士出声道。这文士姓郭名图,乃是袁绍帐下谋士之一。
“太尉,曹操兵力虽少,然而皆是精锐,此行更是偷袭,必能破淳于琼等;而乌巢一失,则我大军危矣,当急引兵前去救援啊!”张合闻言不由一急,当下开口道。
“张将军!”不料,郭图却是大喝一声,冷声道,“你如何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罢了,公与、正南你如何看?”袁绍扭头看向身侧,他身侧坐着两个男子,分别是沮授和审配,公与乃是沮授的字,正南则是审配的字。
能坐在靠近袁绍身边的谋士自然皆是袁绍的心腹,只是却不见了当初袁绍最信任、视作股肱的田丰。原因无他,田丰虽然高智,然而禀性刚烈、正直不阿,在此番官渡之战以前,他便因为强谏袁绍征讨曹操而触怒袁绍,被捕下狱。
“太尉,窃以为张将军所言极是,乌巢乃是我军囤粮之地,一旦乌巢有失,后果不堪设想,宜速速发兵救之。”沮授先开了口,听到有人支持自己,张合不由面色一松。
“太尉,在我看来。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如今救援乌巢路途遥远,只怕援军未至,乌巢已失,不如发大军攻曹操本营,曹操听闻我军至,其必定回还,则乌巢之危不救而自解也。”审配沉默了片刻,拱手说道。这审配亦是韩馥的旧部,素以忠烈闻名,因太过正直而不得志于韩馥,而袁绍胁迫韩馥,领冀州牧后,委审配以腹心之任,以为治中别驾,并总幕府,可见其在袁绍心目中地位之重要。
“太尉…”张合还欲多言,却只见袁绍面色一凛,开口喝道“高览何在?”
“末将在!”听到袁绍唤自己,高览赶忙出列领命。
“你率麾下一万兵马火速赶往乌巢,乌巢诸军均受你节制,你此去以保全粮仓为第一要务,若曹军远遁,不可追击,明白吗?”袁绍沉声道。
“末将得令!”高览抱拳拱手,接过权杖而去。
眼见袁绍发兵救援乌巢,张合脸上的急色不少反多,他深知高览麾下皆是步卒,少有骑兵,若是等到他的援兵赶到乌巢,只怕那粮仓早已不保了!
“曹操小儿兵发我乌巢,必定用尽他所有精锐,不然这袭击乌巢的兵丁将领就是自投死路!”然而袁绍却没有给他再开口的机会,疾声说道,“阳武、白马、南阪,延津一线,他均布有军力和我军相持,如今手中又有多少兵马,我可以断言,此番袭我乌巢,他必定是倾巢而出!”
“太尉圣明!”闻言,郭图顿时领头高声道。
“如今我等便要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击溃这曹阿瞒!众将领听命,随我兵发官渡,直取曹操小儿大营!”袁绍一颌首,意气风发的朗声道,“今日一战,定叫曹阿瞒灰飞烟灭!”
众将轰然应诺,纷纷出营去准备兵马,此番太尉肯定是全军尽出,倾其所有,太尉亲自领军,他们岂有丝毫懈怠之心。
唯独张合落在了最后,眼底闪耀着无限失望之色,耳边忽然回想起此番大军开拔前,他偷偷入到牢内探望田丰时,军师曾对自己说过的话——“曹公善用兵,变化无方,觿虽少,未可轻也,不如以久持之。将军据山河之固,拥四州之觿,外结英雄,内修农战……不及二年,可坐克也。今释庙胜之策,而决成败于一战,若不如志,悔无及也……”
“先生之言,犹历历在目,然太尉…”走出中军大营,张合仰望着夜空,摇头轻叹,“但愿蒋奇能及时赶到吧……”
“将军,除了一千余降卒,其余敌军,或死或逃,不复成军了!”虎豹骑的统领走上前来,给童英回报道。
童英看着地上捆得如同粽子一般的淳于琼,微微点了点头,策马走到淳于琼面前,朗声道:“淳于,你我也算是旧识一场,如今你落在我手里,你说我该如何待你呢?”
“童英匹夫,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然他日我必报今日之辱,将你碎尸万段不可!”地下的淳于琼虽然十分的狼狈,却是仍然嘶吼之声不断,从其眼中发出的怨恨之意,却让童英看得十分的不舒服。
“杀你?”童英轻蔑的笑了,“不,我不会杀你,我倒是要看你,如何在日后将我碎尸万段!”
他自然是丝毫不惧淳于琼的威胁,大家各为其主,败则败矣,没有什么好丢脸的,但是败了之后,被人捆得如同粽子一般,还大言不惭,就有些不受人待见了。
“将军!将军!”童英努了努嘴,正待开口,身后却是飞速驰来一骑,乃是一名斥候。只见那斥候脸上满是急色,边大喊着边翻身下马跪倒在童英身边,疾声道,“将军,南方有一支袁军正向乌巢赶来!”
“有多少人?”童英面色一凛,沉声问道。
“大约有五千人,打的是中郎将蒋奇的旗号,似乎是看到乌巢被袭,特地前来驰援的。”斥候开口答道。
“五千人?”闻言,童英不由皱起眉头,他这数千虎豹骑人衔枚马缚口,打着袁军旗号,趁夜从小道疾驰,沿途诈称奉袁绍令前去加强守备,骗过袁军的盘问,这才来到乌巢。
而对于袁军的营寨,他也曾细细打量过,驻军皆是不多,而自己才刚偷袭了乌巢,袁绍的援军就算是用飞的也不可能来的这么快,那这五千人的袁军又是从何而来呢?
“哈哈哈!”而一旁的淳于琼闻言却是大笑起来,轻蔑的看了童英一眼,开口道,“休要以为尔等奸计得逞,张合将军早就知道你们会打乌巢的主意,因此特命了蒋奇驻军于十里外,一旦乌巢有事,须臾便能来援,等到援军一到,你们这孤军插翅也难逃!”
“闭嘴!”站在淳于琼身边的虎豹骑司马怒喝一声,重重的一肘击在他脸上,将淳于琼击倒在地。然而淳于琼虽满脸是血,却依旧倔强的抬起头了望着童英,大笑不止。
“把他带下去,好生看管!”童英命人将淳于琼压下去,脸上却是面沉如水。
不可否认,这一支袁军的出现的确出乎他的预料,他现在面临着严峻的局面,原先想要原路返回大营的计画,因为这支从南面而来的袁军的出现已经不可能了。而若是从北面绕路,不但路程遥远,路上说不定也会碰到袁绍大军,如此一来只怕这几千虎豹骑便会葬送在自己手中。
可是若是要正面击溃这五千袁军,童英确信自己这支精锐虎豹骑有这个能力,然而一是如今虎豹骑已经人困马乏,即便能击败对手,必定自身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二是一旦被这五千人纠缠住,谁也无法预料之后会发生什么,一旦其他袁军援军纷至沓来,自己同样是无法全身而退。
接下来该如何抉择成为摆在童英面前最大的难题,一旦选择错误,那么等待自己和这支虎豹骑的将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将军!”司马望着面色阴晴不定的童英,缓声问道,“如今乌巢守军皆已溃散,只待烧掉这些粮草…”
“守军…溃散…”司马话音未落,童英却是惊觉似的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开口道,“有了!”
“什么有了?”那司马迷惑的问道。
“你且附耳过来。”童英在那司马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司马闻言面露喜色,点头道,“将军好计策!我这便去办。”
眼见司马走远,童英缓缓扭头望向南面,脸上却是隐隐闪过一抹坚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