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韵风一个人把自己反锁在三楼的屋子里,浑浑噩噩的说着梦话。
落地窗帘下,一个颓废的身影蜷缩在那里,身边是散落的酒瓶,空气中有浓烈的酒气。
“温素颜到底去哪里了啊?都是我,都是我不好,明明爱她,却忍心的将她推开,我真的不是人,明明知道,她喜欢的人是自己,却又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她,该死!”
手中握着的酒瓶瞬间支离破碎,鲜血从手心里一滴一滴的冒出来。
疼么?一点都不疼。
他不应该怀疑她,真的不应该。
如果,如果她知道,他这么的不爱惜自己,是不是,会有些心疼。
很多很多的疼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他终究是没有想到,他精心呵护的她会忍心离开。原来她也会这般对他,没有想到,曾经那没喜欢他的她如今却不知去向。
也许是他生来不怒自威的性格和天生就来的优越感,让他觉得仅此一次的上海便无法忍受,痛到极致。
不相信她,更不应该故意气她,最不该将她推给明扬,但是他却那么自私那么自私的怀疑她。
他一个人窝在卧室里整整三天,本来还奢望着有一天她可以再忽然回到他的面前,笑着跟他说。
“傻瓜韵风,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我怎么可能离开你呢?”可是,他终究是错了,她是真的离开了。
清冷的月光如流水般射进窗内,他呆呆地一个人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苍白极了,原本俊挺的脸颊只剩下疲惫不堪,眼神中有的是可怕的空洞和茫然无措。
血流干也许在离她远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他只是看不起自己,会这么在乎。
他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即使他已不爱,她也无法放弃,她永远都是他的,因为他想要的总是会轻而易举的得到。
伤害她,是他无法原谅自己的行为。
了,她会不会心疼?
一滴泪夹杂着绝望的气息从眼角溢出,脑海中一遍一遍回复着和温素颜在一起的幸福时光,连同她离开后他过得生不如死的生活。
曾经的倨傲被淡漠忧伤的气息冲的干干净净。
如果他不对她说那些狠心的话该有多好啊!
那夜,很冷。
夜凉如水
月明星稀
一种不知名的花香点点侵入心脾。
一滴泪,透着水晶般的光泽,沁出韵风的眼角,他像是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怎么抓都抓不住。
压垮了彼此的神经。
那时,恍惚间,温素颜抬头,迎上韵风站在远处的身影,身体瞬间僵硬。
看着温素颜突然地变化,明扬顺势回头,便对上韵风如狼般的眼睛,墨青色的眸子像是一把一把刀子般,直插进明扬的心口。
他刚要说话,温素颜猛的抓住他,弱弱的哀求,“别,你快走,走的远远地。”
明扬别过脸,止住要上前的步子,闷闷的点了点头。
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温霄已经心急如焚的跑向了韵风的方向。
韵风站起身子,捋了捋身上的褶皱,眸子瞬间淡定无波,嘴角扯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决绝的转身离开。
温素颜拼尽全力的抓住他,“你,你听我解释,韵风,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心痛得快要使不上力气。
温素颜知道,即使韵风和明扬是好朋友,但是他骄傲一向如此,不会允许自己和明扬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以前,他总是无声无息,为他打理好一切,在他温暖轻柔的呵护下,她无忧无虑。以前,他对她百依百顺,甘愿为她付出一切。甚至可以为她放下高贵的自尊,高贵的身份。可是这一次,他的痛那么的明显,无端的侵蚀着他的身体,他没想到,即使他精心呵护,为这份脆弱的爱付出了全部,也不可以。
“温素颜,你好好对他,他很好,至少和我比起来,要好很多,他温柔,善解人意,是可以保护你的人。”
他的手冰凉,生生的扯开她秀丽的小手,他毅然决然的转身,没有回头,背影在凄凉的月色里,却依旧顶天立地。
韵风一步一步木然的走着,心底那道黑漆漆的裂缝在不断的叫嚣着,疯狂的在心底肆虐。
风无情地吹起额角的碎发,落叶扑簌簌的,有些秋天萧瑟的味道。
他的声音像是黑夜的恶魔,许下的魔咒,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寒意。
留下温素颜一人,孤苦无依的站在那里。
她深深地凝视着他的背影,长发如瀑布般流泻而下,绝望的泪水在眼角不停地汹涌着。
风无情的肆虐。
好像是在和他道别。
静默的几分钟像绝望一样漫长。
她的身体在寒风中不断的颤抖,往日如花的笑脸也换上了惨败的颜色。
她忽然发现,也许一切都无法挽回,再也回不去了。
……
一幕一幕,痛苦接踵而至,程韵风脆弱的心已不堪一击,也许一直成长在那种环境下的他无法适应着突如其来的变故,有一种无法言语的脆弱。
太阳落山了,便是无止境的漫漫长夜,韵风苍白着唇坐在地上,鲜血直流。
连身经百战的李管家,破门而入的时候,都吓得不敢呼吸。
梦里。
梦到她了。
她的眼神,那么绝望。
她的神情,那么脆弱。
一阵绞痛拉扯着他的神经,胃一下一下的绞痛,贯穿全身,他的全身瑟瑟发抖。
一头乌黑的如海藻般的长发,一双美丽的闪着光采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在阳光的闪耀下带着晶莹的光泽。
花斑斑的双唇红艳艳的,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少女。
韵风挣扎着从梦中醒过来,数不清已经是第多少次梦见,她那么难过那么伤心,不然怎么会有那么伤心的泪水,泛滥成灾。
“为什么是梦?”韵风像是生不如死般的,胃一阵绞痛,冷汗簌簌的冒出来,身体痛苦的蜷缩在一起,整个人躺在一种可怕的恐惧中,呻吟。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听到声音,一直守在门外的李管家破门而入。
“少爷,少爷,快醒醒,是不是胃又痛了?”李管家心急如焚,看着自己少爷痛苦的样子,只能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没有什么办法。
韵风少爷是他看着长大的,他的痛苦,让他的心也跟着痛了一百倍。
“我要见温素颜,马上!”他在梦中喃喃,虚弱的突出破碎的句子。
“是,是!”李管家忙忙迎上,急得冷汗都出来了。
……
清晨,几率清脆的鸟叫声穿透屋子满进来,在超大的床上,躺着一个英俊的少年,他眉头紧缩,像是陷在无尽的痛苦中。像是刚刚在生死边缘挣扎过一样。
屋外,有些金碧辉煌。
气派的会客厅里站了几十个人,其中有刚从法国赶来的世界名医亨利,提地飞过来为他检查身体,此时却被焦急的挡在门外不得探视。
只是听说他如今极其虚弱,生不如死。
其他仆人,手中端着丰盛的早餐,洗漱用品,其实,韵风平时没有那么娇气,只是家里的人看到他几日没有走出房门,想要多送上写关心而已。
此时,忙了一夜的李总管此时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常常虚了一口气,终于,终于找到了。
脸上一下溢满了久违的欢喜,许久没有笑容的脸上有了些许笑容。
他轻轻地开门走进卧室,轻轻的呼唤着睡梦中的王子。
“少爷,醒醒,小姐找到了。”
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洒下一滴的灿烂光辉。
韵风艰难地睁开眼,想要确定这什么,他好像隐约的听见了什么,他说,有她的消息了。
严重的眸光有些空洞,一切都还是苍白无力。
“你说什么?找到她了么?”
“小姐找到了。”李管家陈述者。
韵风一下子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中,他一个箭步冲到洗手间,快速的冲洗了一下,当微凉的水冲洗着脑海的时候,他才梦白,原来真的不是梦。
当他梳洗完毕走到众人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诧异,昔日高贵无比的王子,竟然也有如此落魄的啥时候,身子明显的消瘦了,可是此时,脸上却有了一种欣喜若狂的红晕。
也许是惊喜,也许是安慰,也许是一种畅快i。
他穿着精致的衣服,大步离开,在他身后,几十人随他一起走出大厅。
那是的气魄,有种安定人心的魅力。
他的背影,无论在何时,都可以顶天立地。
楼下已有几十辆高级轿车等在那里。车旁站着身着黑衣制服的男子,他跨进一辆黑色房车,车子扬长而去。
男女仆人鞠躬送行。
车子使了几十分钟才驶出程家大宅,浩浩荡荡的车队疾驰而过。
路人不禁驻足远眺,从来么看见过这么多高级轿车,整齐划一的从面前驶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