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风就这么呆呆的站在哪里,仿佛离了岸的鱼,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是却感觉越来越少的空气进入肺脏,胸口好闷,脑袋好疼,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疼痛。
“少爷,少爷。”
程伯的一声呼喊才把程韵风拉回现实世界。
程伯是这间宅子的管家,30年来一直服侍着文莱家族,忠心耿耿。
“什么?程伯什么事?”声音虚弱的让韵风自己都感到吃惊。
“少爷,这是你的新手机,老爷说你的旧手机已经被监听了,所以”
程伯拿着新手机走上前来,轻声的说道。
“知道了,”接过来新的手机,程韵风酸涩的笑了,全球最强的GPS定位系统,就算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定位系统找到,老爷子是怕自己跑掉了,呵呵,苦涩的笑。
“少爷,”程伯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程伯,还有什么事?”
“老爷说你原来的那个手机也要叫出来,主要是防止方氏家族来”
“够了!”程伯吓得浑身一颤。韵风粗暴的打断了程伯的解释,“什么防止方赋天窃听,都是借口,怕自己偷偷跟素颜接触才是真正的道理吧!老爷子这一手做的可真绝!”
“拿去,统统都拿去!”韵风“啪”的把手机摔在华丽的木质地板上,愤怒的离开。程伯战战兢兢的收起地上的手机,诚惶诚恐的退下去。他可知道这个主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韵风“咚”地倒在自己宽厚的大床上,柔顺的天鹅绒被单起了小小的褶皱,床上的人儿,一双黑宝石般湛亮的眼睛早就失去了昔日的光彩,俊秀的眉毛紧紧的簇在一起,英俊的脸庞因为悲伤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怨,让人看见忍不住的心疼,好想上去为他抚平紧皱的眉头。
突然,这俊秀的人儿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颜颜!我到底该怎么办!”
良久,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程韵风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颜颜,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绝对不允许!就算牺牲我自己,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一点伤害!”程韵风紧握了双拳,目光坚定的说道。
接着,程韵风按了铃,不一会程伯急匆匆的跑上来,“少爷,请问有什么吩咐?”程伯谦卑的问道。
“告诉爸爸,我答应他的要求,马上与方情依结婚!”结婚两个字好像是那么的让人厌恶,但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温家的将来可全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如果自己给不了素颜幸福,那就让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吧。程韵风就这么安慰着自己。
“是,我这就去告诉老爷。”程伯当然知道程韵风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喜悦从每一条皱纹里洋溢出来。
“好!”听到这个消息,程昊天也是一脸的高兴,他了解程韵风,为了那个叫素颜的女孩子,他什么都可以抛弃,包括幸福。虽然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程昊天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试问有哪个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幸福快乐呢,他明白儿子的悲伤。转头望着墙上悬挂的那首泰戈尔的诗,这还是妻子年轻时写的,当时还满怀少女情怀,还曾经一度被自己取笑,现在看来却是十分应景: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泰戈尔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的距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
而是想你痛彻心脾
却只能深埋心底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
却还得装作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
却还得装作毫不在意
而是用一颗冷漠的心
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唉
程昊天又长叹了一口气。为了文莱的国民,希望儿子不要怪自己。希望他明白自己的一片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