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琅渊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平时他绝不会也没有时间这样好好打量过这座城市。
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有的行色匆匆,有的随意之至。入目看去,好像每个人身边都有人相依相偎,或者是家人,或者是爱人,而自己身旁空空如也。身处在人群中,却发觉依旧只有自己而已。
多少年了,他都这样的度过了,没有什么感觉,好像早已经习惯,或者是早就麻木了。
第一次,他承认了自己的孤独。
这种感觉原来就是孤独啊。
是从什么开始是?站在人群中,纪琅渊闭上眼睛有些痛苦的回忆着。好像很久了吧,久到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将那个人忘却。那是他一生的痛,是他人生中永不愿触碰的回忆!
他身边不缺女人,并不是他真的离不开女人,而是他需要女人来分散他的心。只有这样他才不会去回忆,回忆那个带给他无穷无尽痛苦,却又有着割不断血缘的女人。
开着车回家,经过海边。停了下来,往着涛声依旧的大海。脑中浮现出那个手中提着高跟鞋,跟在自己身后小心翼翼走着的女孩。
一瞬间心里有股甜蜜的味道。他想见她的感觉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可一想到下午她的视而不见,又莫名的生气。
他纠结着飞速的开车回到别墅。
回到家,半梦半醒的黎婼瞳给出的反应有着一种别样的韵味,让他着迷,情不自禁的就想要她。
一时气氛暧昧的刚刚好。
正当他陶醉在这一切时,黎婼瞳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纪琅渊就往浴室跑去。
她突如其来的躲开,让他分外生气。
在黎婼瞳打算关上浴室门的一刹那,纪琅渊跟了上去,强健的身体堵在门口,门自然是关不了,黎婼瞳赶紧退后一步。
“你作什么?为什么躲着我?”纪琅渊站在门口处,握着门把手问道。
婼瞳吓了一跳,想到他身上的香水味就觉得很是难受,“你走开。”
三个字像是一把干柴被生生扔进了火堆里,纪琅渊怒火瞬间高升。他强行闯了进去,“你说什么?”
婼瞳赶紧退后几步,眼角泛着泪光,一脸的委屈。
纪琅渊靠上去,她连忙往后退,背脊处传来一片冰凉,她靠到墙上。她的手和背贴着冰冷的墙面往旁边挪去。
纪琅渊再也不给她逃走的机会,几步便将婼瞳堵在墙角,退无可退。
“回答我,为什么?”他冷冷的样子很是吓人,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先出去吧。”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没。”她缩着身体,如果可以她宁愿在他酒后就离得远远的,她是真的有些害怕了,此刻的纪琅渊仿佛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活像一头愤怒的野兽。
她声音细弱蚊蝇祈求道:“你先出去好不好。”
她委曲求全的样子对纪琅渊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眸子里透出狂躁,再一次冷冷的问道:“回答我,你为什么不想见我,你就这么讨厌我?”真的就那么不想见到我,一见到我就要逃?真的就那么讨厌我,讨厌道可以对我视而不见?
“你怎么就那么狠心!狠心抛下我?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恨你?……”
婼瞳瞳孔瞬间放大,他在说什么?是说我吗?
“我……”
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他使劲将她拽进怀里,冰冷的唇堵上了她的嘴。
他霸道的吻她,誓要向全世界宣布她是他的专属。
他用力的吻她,恨不得将她活活吞进肚里。
他疯狂的吻她,发泄着连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愤怒。
他深情的吻她,直到她的双眼浮上迷离,大脑彻底当机丧失思考的能力。
他久久的吻她,直到她失去所有的空气,快要窒息在他的怀里。
这一吻地老天荒。
他的手早以褪下她所有衣衫,他抱着因失去空气导致身体发软的黎婼瞳回到床上。
他细细啃吻她全身的肌肤,她的体香清幽迷人。明明是那么纯情,但又极近妖娆。
他身上的味道再次尖锐的往她鼻腔里钻,像小虫子似的在她胸腔里一点一点的啃噬。
她反抗不了,也无法反抗,眼里全是委屈的泪水。她觉得万分委屈,他的身上有着别的女人的味道,他找了其他的女人后又来照自己,想到着里,心痛的快要无法呼吸。
他听到她的抽咽声,停止了动作,伸手去拭她眼睛的泪痕。可是她的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坠。
酒劲涌上心头,纪琅渊感到有些烦躁。借着窗外的月光,他撑起身体,直直的看着身下的人。“做我的女人就让你那么难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争着想爬上我的床?”
婼瞳没有回答,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陈述的本来就是实情。事实上,在几个小时以前正有个女人想尽办法差点就成功爬上他的床。
“我怕。”终于她唯唯诺诺的说了出口。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怕什么?学校门口,你故意视而不见,是怕你同学看见?”
被说中了心事,婼瞳陡然止住了哭泣。
在他的注视下,她无所遁形,只得点头默认。“我不想被人知道我们的事。”
“为什么?”他循循善诱。
“因为,因为。”她说不出口,今天白天在学校教室门口她可是亲耳听到了同学的议论。她觉得要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人发现了,他们会觉得她很下贱。
所谓人言可畏,她还无法承受那样的压力。
纪琅渊觉出味来,冷哼一声,“做我的女人让你很丢脸?”
他冷漠的上下打量着身下未着寸缕的身体,眼神轻蔑。“还是说你怕别人说你为了钱自甘下贱?”
那样冰冷轻视的目光像一把尖刀至插进她的心。
“是!”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婼瞳猛然直起身来,怔怔的看着他,“是,我就是怕!你知不知道,现在压在我身体上你,身上还有别人的味道!”
她突然的强势,让纪琅渊退后。
“我告诉你,我为什么要逃,要躲。你知不知道,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间别墅!”
“我就算再没用,可我还是我,我不想成为谁的消遣和玩物!我不想成为这栋别墅的住客!”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其他女人的影子!不管我睁眼或是闭眼,她们无时无刻不存在。哼,就算是这间房间,这张床也是别人住过的吧?我不要这样成为别人的影子!”
这些如磐石一般压制在她胸口许久的话,她从来连想都不敢多想话,就这么一口气说了出来,因为情绪的激动,胸口不断的起伏,呼吸也粗重了起来。是不是在空间小的浴室,所以空气都变得稀薄?
气氛有些诡异,婼瞳有种窒息般的难受,看着纪琅渊布满血丝双眸,黑色的瞳仁在夜晚深邃的像是会吞噬人灵魂的黑洞。
纪琅渊怔怔的看着她,好像不认识一般,望着她楞了好久。最后甩门出去,一夜未归。
在他走后,婼瞳脱力跌坐在地上,整整一夜一动未动。
第二天一大早,轻轻的敲门打破了一室的谧静。
“黎小姐,您起来了吗?”老康尽量放低嗓音。昨晚的一切他听得分明。
听到声音,婼瞳才挪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脚,她枯坐太久,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但依旧顽强的挣扎着来开门。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看着摇摇欲坠的她。连老康都看得有些心疼,不忍的伸手将她扶坐在床边。
“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今天可能去不了学校了。”她嗓音有些沙哑。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的。”
“哦,是吗,我都分不清时间了。”她虚弱极了。既然是周末不用上学,那老康来找自己一定是纪少又有什么吩咐。“有什么事吗?让我休息五分钟就下来。”
老康点点头,走了出去。“好,那我在楼下等您。”
简单的梳洗后,有了些精神,换上属于自己的普通衣服,婼瞳总算感觉是找回了自己。
老康开在着车,婼瞳一言不发坐在后面。开着车窗,望着窗外纷纷倒退的风景,杂乱的思绪纷至沓来。昨晚她说的那些话是她的真心话,可是她为什么会跟纪琅渊表明出来?按理说,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他是主人,他吩咐,她服从。可是她的心里却会痛会难受难道对于他,其实不是她所想的那些?
还没理清头绪,车已经停下。
“到了,请黎小姐下车。”
婼瞳回神看看了外面。“咦?这是?”
“是的,这是纪总吩咐的,今天必须把这件事完成。请黎小姐跟我下车吧。”
“哦。”婼瞳茫然无措的跟着老康身后。
这里是北滨路,这里林立着一幢幢的独立建筑。
对于这个地方,婼瞳没有来过,但还是略有耳闻。相传,这里是一片售楼区,这些建筑都是各个集团最顶级的售楼部,里面销售的全是最顶级的别墅或者是最奢华的房屋。
所谓一叶知秋,遥望这些豪华的售楼部就可见所售房屋的奢华。这里是富人的天下。
但是,她却也异常的明白,这里不仅是富人的天下,更是“女人”的天堂。她还记得很久以前,纤纤和自己闲聊时说过,有段时间纤纤的父亲被某个妖精迷惑住,还差点在北滨路买房。结果被她英明神武的老妈给扼杀在摇篮里。当时纤纤说“就算再有钱也别在北滨路买房。”她很好奇的问她为什么,她说那里的金屋藏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