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纪琅渊心里可是五味翻腾,他将婼瞳放置在床上!
电话有些不看时机的响了起来,将熟睡中的纪琅渊吵醒,以至于现在他仍然还躺在床上熟睡着。
伸手从床头柜上摸到了手机,纪琅渊一看却是黑洁明打来的,他接通喂了一声。
黑洁明在电话那头说道:“哎,都日上三竿了你还在睡?可真难得啊!”
纪琅渊的声音有些嘶哑,“你到底要干嘛?”
“也没什么,不过是想告诉你一件事,但又不知道该不该讲。”黑洁明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有什么你直说!”
“那个是这样的,我昨晚在夜总会意外的见到了一个人,就是你孩子的母亲那个黎婼瞳,呃,她如今的具体情况你清楚吗?”黑洁明婉转的提醒着,他虽然知道纪琅渊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可是作为好朋友的自己,还是觉得有必要跟他说一说。
“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听到他这么说,黑洁明知道纪琅渊已经有打算了,“那好吧,你自己斟酌吧。”
挂断电话,纪琅渊全然没了睡意,看着还熟睡在身旁的人,他站起来走进浴室梳洗一番,出来找到放置在床旁的遥控器,纪琅渊按下了按钮,电动窗帘自动的打开了,窗外璀璨的阳关照耀进来,洒在床上,将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美的光晕。
由于陡然出现的强烈光线,婼瞳皱了皱眉,慢慢从迷朦中清醒过来。
她勉强睁开被晃得有些晕的眼,迷茫的双眼半睁着扫视了一下,某种恐惧的感觉袭上心头,她猛地坐起来,怵然睁大双眼。
这里不是她应该待着的家,可是这里却让她感到十分熟悉。
鼻间传来熟悉的味道,她扭头一看,纪琅渊站在窗旁边,抄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纪琅渊!”婼瞳忍不住惊呼起来,“我怎么会在这里?”掀了掀被子,惊悚的发现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穿,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
婼瞳的反应换来纪琅渊的一声冷笑,“别装了,你演戏给谁看呢?”
她抬头看着处于逆光中的人,尽管看上去温暖柔和,可是她却感到他的冰冷与无情。
纪琅渊嗤笑起来,“你什么时候开始作这行了?”
“什么这行?”婼瞳根本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嗬!别演戏了,好好想想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他‘好心’的提醒她,可冷漠的眸子中全是嘲笑和讽刺。
婼瞳没有理会他语气中的讥讽,真的用心回想着昨晚的事,仿佛中她记得自己喝下周妈倒来的水后,整个人就变得混沌不清醒,后来朦胧中感到有人的抚摸和……想到这里,婼瞳豁然色变,因为她惊悚的想起来后来接下去发生了什么。
原来他刚才说的这一行,是那么个特殊的意思。
尽管知道自己昨晚是被人陷害下了药的,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实是无法改变的。
婼瞳淡淡的看他一眼,她根本就不想和他说什么,此刻他早已先入为主的做了认定,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看到窗外明媚的阳光,婼瞳骤然想起兆瑞来,昨天晚上他可是在纤纤家待了足足一整晚!
婼瞳想到兆瑞,她再也待不住了,即可就想马上离开。
可是她四处搜寻一番,却没有见到她的衣服。
她冷着脸,不得不看向他。
“我的衣服呢?”
纪琅渊嘴角扬起,“你黏着我的时候,就已经没衣服了。”
不知道他说的是故意的还是实情,婼瞳冷冷的说道:“我不想跟你争吵。我要立刻就离开!”
纪琅渊冷哼着甩来一件浴袍,“去你卧室自己找!”
可是一想到兆瑞,婼瞳咬牙忍着不适,勉强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以前住过的房间,那里还保留着她立刻时的模样,衣柜里整齐摆放的是纪琅渊曾经给她挑选的衣服。
婼瞳随便从里面取出一套,迅速穿在身上,转身就往楼下跑去。
穿过客厅,纪琅渊就站在门口玄关处,眼神平静无波无喜无怒的看着她。
要出去就必须经过玄关,婼瞳咬咬牙从他身旁擦身而过。
他冰冷的话语从头顶处传来,像是大冷天的被人泼了一桶冰水!
“黎婼瞳,没想到你竟然选择这样一条路,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无情了,我不会让兆瑞有个做这一行的母亲,而你,也根本就没资格做母亲,我会要回兆瑞,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你!”婼瞳转头怒视着纪琅渊,她挥起手掌,却堪堪被纪琅渊的手一把捉住她的手腕,“想打我?你没这资格?别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他甩开她的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干这一行也不容易。给!这是你昨晚表现还不错的回报!应该不少吧!”
说着,纪琅渊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张支票放在婼瞳的手里,虽然他面上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说的到也轻松自如,可是紧紧咬在一起的牙齿,和脸颊上骤然收紧的肌肉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感受。
婼瞳眼中的泪和心里的血混淌在一起,她的身体微不可察的颤抖着,如同受伤的小兽般,她僵硬的举起手中的钞票,上面不多不少刚三千万。
曾经她需要陪他三个月才换得三千万,如今她仅需要陪他一晚就可以得到三千万!
这是他对她讽刺与羞辱!
婼瞳嘴角一抽,似哭似笑的看着纪琅渊,两只手捏住支票,‘刷’的一声,支票别她毫不留情的撕成两半,叠在一起,再撕,又叠着,再此撕开,直到支票撕成了无数像雪花一样的碎片,骤然!
她挥手一甩,将无数的碎纸片洒在了纪琅渊的脸上!
纸屑飘散在两人中间。
透过纷纷飘落的纸屑里,纪琅渊见到黎婼瞳脸上的绝望,和半透明的琥珀色的眼中的决绝!
想到兆瑞,婼瞳也来不及再跟他争吵辩解了。她暗自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身跑开。
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他的心忽然莫名的抽痛起来。可心里去有股无名火无法熄灭,好像非要将她伤害的体无完肤,他才会痛快一些,紧咬着牙关,他冲着她的背影吼道:“黎婼瞳!我会为兆瑞找个称职的母亲!而你!你没资格做兆瑞的母亲!你不配!”
他的话让婼瞳的脚本一顿,她的泪早已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的话就是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刺进了婼瞳的心脏。
婼瞳回头想冲着他大声的解释,她没有做!可是回头看去时,玄关处却是空无一人!
他已经离开了,连听她解释都不愿意,就这么一声不响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