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飙车的速度可是一流,婼瞳看着窗外的景物如飞一般向后倒退,吓得紧紧撑着前面。
纪琅渊看她一眼,在飞速行驶中,竟然腾出一只手来,替婼瞳扣上安全带。
在婼瞳害怕的几乎要大叫时,他猛地刹车停在一家医药局门口,他启开车门,“乖乖待在车上等我。”说完旁若无人的在婼瞳被吓得铁青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等他提着东西从医药局里出来时,发现,婼瞳很不听话的打开车门,一瘸一拐的打算逃走。
他几步跨过来,拦在婼瞳面前。
阴沉着脸,“我不是说过让你在车里待着吗!”不由分说的就将婼瞳打横抱起往车里走。他将婼瞳放在车座位上,强行脱下她的高跟鞋,看着她原本好看的脚踝现在高高肿着,又是心疼又是生气!
从袋子里拿出冰块袋使劲按在婼瞳脚踝处,他突然的用劲疼得婼瞳哧的哼了一声。
“你故意的!”
“当然!谁让你要乱跑!”
“是你先骗我的!”
“是又怎样!”他痞痞的说道。趁着婼瞳不在意时,他猛的将婼瞳的脚扳正。
“啊!你!”
“好啦,将你的骨头接回去了!冷敷一会儿就好了!试试看,还能不能动?”
听罢,婼瞳依言扭了扭脚,好像没有刚才疼得那么厉害了。不由对他这个阔少爷刮目相看,“你会正骨?”
“哼!坐好!我要开车了。”
“去哪儿?”
纪琅渊上了车,眼睛有意无意的扫过婼瞳。
此刻的她一头时尚利落的短发,裁剪合身的职业套装,整个人就是那种精明能干的都市女人,不得不承认看着她穿着OL装,让他想起了她围着围裙在家里忙碌的样子。
她的目光一直向着远处看。
纪琅渊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一轮明月悬挂在大海之上,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很是好看。他猛然想起,当时的她还留着长长的柔顺的黑发,还是个小女生,穿着粉红色衣裙,在沙滩上赤着脚默默无言的跟在自己身后。
或许那时候,她也是想能够依偎在他身边的吧。
但终究他们错过了,错过了那段美好纯粹的时光!
“看什么呢?”他问。
“看夜景啊!这些日子忙得,我连夜空是什么样子的都快想不起来了。”她如是说道。
纪琅渊想了想,片刻后,汽车再一次驶向远方。
“咦?”看着周围的景色,婼瞳忍不住惊呼,“你不是说要回家吗?怎么上阳明山来?
纪琅渊睨她一眼,打开了天窗。
阳明山顶清新的空气一瞬间全灌进车里。
婼瞳抬头看到,深蓝的夜幕上,缀满了如同名贵宝石一般的星星。一闪一闪的闪烁着炫目的光辉。
她惊叹道:“哇!好美!”
纪琅渊看着她晶莹剔透的可以和星星媲美的琥珀色眼眸,情不自禁的说道:“你更美。”
婼瞳闻言低头看向纪琅渊,他漆黑的眼眸像是深邃的大海,也像是宇宙中的黑洞。吞噬着她,让她深陷。
纪琅渊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如血一般猩红色的丝绒首饰盒。他托着它,递到婼瞳面前。
婼瞳紧蹙着好看的眉。“这是什么?”
看到她皱眉,他忍不住伸手抚平她的眉眼,“打开看看!”
婼瞳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接过来,她启开扣,打开一看。
蓦然间,她的心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
首饰盒里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个闪烁着纯粹金芒的手镯。
她不可思议看他一眼,取出手镯,小心翼翼的却又止不住颤抖的摩挲着这个手镯!霎那间熟悉的感觉涌进婼瞳的心里。手腕处那道闪电型伤痕莫名传来疼痛。
那是当年,他送她的‘情比金坚’!
可是,当年她亲眼见他扔进大海里了的。
“它怎么在你手上?”婼瞳惊问道。
她的话让纪琅渊听出一些味来,“我不是说会将它修好吗?当然在我这里。”
“不是!当年,我亲眼见你把它扔进大海!”
“亲眼?”他半眯起眼邪魅的看她。
婼瞳点点头。“那时我就躲在椰树后面,所以看到的……”
“可是,琅渊,你告诉我,你扔进海里了,怎么还在这里?难道……”
纪琅渊微叹一口气,如无其事的说道:“你没猜错哦。那年冬天的时候,我后悔了,所以跳进海里把它给捞回来的。”
“现在我把它重修交还给你!可别再弄丢了!”纪琅渊无所谓的态度说着。
可婼瞳早已泪盈眼眶。
当年这个手镯断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断了。
纪琅渊将它扔进海里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沉落海底。
没想到他竟然又将它找回来,就像是他将她找到一样。
风吹过,吹乱了婼瞳的发丝,纠缠着她的眼眸,也纠缠着她的心。
纪琅渊替她拂开脸颊上的发丝,“冷吗?”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膀上,外套上还残留着他身体温暖的体温和熟悉气息,瞬间将婼瞳包围。
“还冷的话,靠着我好了。”他的长臂绕过婼瞳,将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臂弯里,做她的人工枕头。
在他的温暖包围下,婼瞳的心像是一团乱麻,全乱了!
她眼泪噙着泪,轻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琅渊。”
“我在!”
他看着她,忍不住在她额角落下轻轻的一吻。
纪琅渊打算开车去酒店,可是竟然发现车抛锚了。
他有些后悔,当时为了不引起婼瞳的注意,特意让老康买了这辆很普通的车,可偏偏在这紧急的时刻抛锚在着僻静无人的高山之上!
真是好事多磨!
天亮了,黎婼瞳在纪琅渊的怀里慢慢醒过来,映入眼帘的却是冉冉升起的朝阳……看着还在熟睡中的他,即便是睡得那么沉,可也不忘将自己紧紧搂住,婼瞳看着自己手腕上黄金手镯在朝阳辉下如此迷人的金芒。
这是他们曾经的情比金坚,虽然遗失过,可他依然为她找了回来。
心里残存的冰封瞬间破开融化。
她幸福的甜蜜一笑,重新躺进他怀里,闭着眼享受着浪漫美妙的一刻。
当老康开着车赶来接他们两人时,婼瞳脸羞得通红。
纪琅渊一把将婼瞳拉在身后拽进了老康开来的车里,转头对老康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那车就不用修了,但要拉回去。”
“啊?”老康不解,但还是依言照做。
婼瞳想问他,猛然间想到昨晚一宿荒唐,便羞于启齿。
纪琅渊开着车,还时不时的扫她一眼,红粉绯绯的脸颊,春光无限。
他的手忍不住要伸去抚摸她的脸颊。
阿嚏!
婼瞳陡然的一个喷嚏,惊得纪琅渊收回手。
“你感冒了?”
阿嚏!又一个喷嚏以做回答。
纪琅渊赶紧靠边刹车,摸摸婼瞳的额头,有些烫手,“你在发烧,今天不准上班。”
“可是,我今天还有会要开!”她坚定否决。
纪琅渊半眯起眼看她一眼,自顾自的拿出电话。
“喂,黑洁明!”
发觉出他是给黑洁明打电话,婼瞳连忙扑过来抢手机,身材瘦小的她,那里是常年习练剑道的纪琅渊的对手,他一把将婼瞳搂在怀里,紧紧摁住,她只听到他强壮有力的心跳。
“婼瞳生病了,今天不过来。你的那什么会,自己搞定。”说完就将电话挂断,转动着电话看着婼瞳。
婼瞳撅起嘴嘟囔道:“你怎么能这样!”
“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由我做主!”
“我抗议!阿嚏!”
“抗议无效!回家养病,要不然,你的工作,我会替你辞了的。”
“阿嚏!你……”
“纪琅渊!我是我自己的!”婼瞳怒吼。
纪琅渊淡淡回答一句,瞬间将婼瞳怒火熄灭:“也是我的。”
他还是这么霸道,但心里却感觉特别安心。
回到婼瞳家,婼瞳赶紧冲了一个热水澡后,纪琅渊找出退烧药让她吃下去。
找来一个体温计含在婼瞳嘴里。
他坐在一边,一脸困惑的说:“怎么就感冒了呢?”
“还不是你,昨晚把汽车天窗打开……”
“是这样吗?那好!下次我一定关上天窗。”
“你……”
看到婼瞳气急,窘迫得又羞得满脸通红的样子,莫名觉得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