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鲜红的液体夹杂着那白色的浊物，也在此刻从我双腿之间，缓缓地滑落。
5.谈
时隔数月，那夜发生的一切却都还像是昨夜之事般，让我历历在目。
我侧过头看着身旁那云雨之后疲惫而眠的男人，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长孙无泪，你究竟在做什么？竟然如此断了自己的退路。”
我忽然有一种想要流泪的冲动，却又瞬间发现，原来比流泪更加痛苦的竟是欲哭无泪。
我微微地坐起了身子拿过散落在席上的长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刚想要起身时，身旁本该熟睡的男人却伸手将我拽了回去，并直直地倒在了他的怀中。
“别走！留下来陪在我的的身边。”他紧紧地搂着我，声音里充满了不舍。
我显得有些无奈，有几次张口却都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放手。”半晌之后我终于还是冷冷道。
我感觉到紧搂着我的男人，他结实的胸膛抵在我的后背将温暖传给了我，但我不能动摇，于是挣脱开了他的怀抱后起身穿好了衣服。
“我冲田总司对你来说究竟算什么？！”他忽然从榻上坐了起来，有些激动地问我。
我轻轻地叹了叹气，然后冷眼看向他道：“想结束了吗？”我耸了耸肩后冷笑道：“你们这些男人拿女人但什么，我这个女人就拿你们当什么。”
说完这话后我转身边便想离去，但总司却忽然起身上前，从我身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无泪…你知道的，我……”他将头埋进我的肩侧，听上去显得很痛苦。
但我却未等他说完便开口冷言道：“如果你还想有下次，那就给我放手闭嘴！”
我的话使总司的身子微微一怔，随后他妥协似的缓缓松开了自己的胳膊，接着我便推开了他的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是的，这夜陪在我身旁拥抱我的男人不是原田佐之助，而是那个叫做冲田总司的男人，因为佐之助抛弃了我。
我独自走到庭院之中，即使是夜晚的春风也还带着几分寒意，身着单薄的我看起来或许有着几分凄凉吧！
我忍不住仰起头看着空中那轮惨淡的月亮，似乎就连它也在嘲笑着我的自大与黯淡。
就在这时我身上忽然被谁披上了披风，我猛地回过头去一看，那张熟悉的脸上一双关切的眸子正注视着我，但愤怒却又因这人的出现而高涨起来。
于是我转身离去披肩也因此滑落在地，那人见我正要离开，于是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无泪，我又一次看到你从总司的房里出来，已经不止一次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我熟悉却又厌恶的腔调。
我没有回答，只是用力地一甩后挣脱开了那个有力的手掌，然后继续往自己的寝居走去。
“你根本就不爱他，为什么要这么糟践自己！”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
我并未停下脚步继续往前走着，但那人却继续在我身后吼道：“你恨的是我！难道这就是你报复我的方式吗？！”
“住口！”我终于忍不住回应道：“佐之助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操心。”冷冷地扔下这话后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冷静到连我自己也无法相信。
至于佐之助他也没有再追上来，这也难怪，毕竟事到如今他又能再对我说些什么呢？
还记得初夜之后的那段日子，佐之助每日每夜都陪伴在我的身旁，他温柔的目光总能使我将变成凡人的事实忘却，以至于我一直未曾开口告诉他。
我想着只要我爱着他，只要他爱着我，我可以没有力量，我可以做一名普通的少女，可以失去曾经令我令别人感到震惊而羡慕的能力。
但是，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个布局，我上当了，我将我最宝贵的东西给了这个男人，给了我和曾经深爱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脸的佐之助，给了他我的一切，但是，他却给我的是无尽的伤害。
面对我的决定壹人无言以对，他似乎早已经料到了，只是那时我还有着和佐之助之间这份爱的羁绊，所以才能克制住壹人内心那份想要彻底拥有我的欲望。
可是，让我和壹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我某日外出回到新选组守地时，却见到一脸羞怯的千鹤和一脸窘迫的佐之助正被大家恭喜着。
我似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在这之前也是，因为他对我的态度，似乎已经好的像是一个做了错事的孩子。
而当佐之助看到我和壹人从外归来时，总司还不明所以地揽着我的肩头笑着对我说他逮住了这俩偷偷摸摸的家伙。
我清楚地看到了佐之助脸上的窘迫，渐渐转变为了另一种愧疚也好，当谎言被拆穿时的恐惧也罢，但不管怎样，这一刻他的表情都足够向我宣告一切的结束。
我有些发抖总司担心地询问着我，我僵硬地摇着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看着佐之助说出了恭喜二字，这时不知是错觉还是事实，我听到了自己胸口清脆的破裂声，仿佛是那美丽清澈的水晶跌落在地的声音。
这一刻，我的心忽然感觉不到那种强烈的羁绊了。
“无泪，我快控制不住了，快逃！快！！！”壹人颤抖的声音证实了他此刻强忍的辛苦。
我转过头看着他，看着他精致绝伦的容貌因为忍耐而变的扭曲，因为咒印的牵制而与人类近乎相同的容貌与肤色，也因力量的渐渐消失而恢复到了他本来的面貌。
惨白如纸的脸庞令千鹤惊呼起来，我强忍着泪水对着壹人摇头，身子不自觉地往后退去。
“快逃！”他手中结起了卜印，努力地想要将那破茧而出的欲望扼制。
总司见到这个场景一头雾水，他上前想要走到壹人身旁，但我却一把将他拉住后叫道：“谁都别靠近他！你们全部人马上给我离开！”
不容置疑的发令使众人迅速地离开，但仍有几人留了下来。
“佐之助君……”千鹤的声音颤抖着。
佐之助将她护在了身后想要保护他，我忍不住看了一眼却不曾想与他四目相对，我不知道此刻的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表情，但是佐之助却变的不敢和我对视。
“你们都给我滚，我没有余地来保护你们，不要妨碍我！”我回到了冷如寒冰的模样。
但为时已晚，壹人已然对着我绽放开了一个桀骜而又诡异的笑容，我低声咒骂他却笑着向我走来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接着他露出了淫邪的表情打量着我，然后伸出了他的舌头在我脸颊之上舔舐着。
这时的壹人让我想起了与他初次相见时的情景，而他对我的爱与欲望，则完全没有减退过。
“壹人你！”佐之助有些无法相信自己眼见的一切，他上前想要将我从壹人的身旁拉开，却又在伸手的的一刻停在了空中。
壹人猛地抬眼看向了佐之助，他眼中投射出的杀气与冷冽使在场众人为之一振，随即壹人冷笑道：“愚蠢的男人，你不知道你弄丢的究竟是什么！你也不知道你得到的究竟是什么！”
壹人自顾自地摇着头一脸的惋惜，但除我之外却无人知道他在为谁惋惜。
“壹人！”我忽然对着他大喊了一声。
壹人微微一怔后转过身看着我，眼中是一种我熟悉却又陌生的情感，他想要我，从第一次到现在他一直都想要我。
“壹人。”土方岁三忽然出现在了壹人的身边，并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我惊恐着想要阻止他却发现他手中还拿着一道符。
壹人很自然地倒在了土方岁三的怀里，我疾步上前来到壹人的身旁接住了他，然后看着土方岁三满脸疑惑道：“你怎么会有这道符？”
“是壹人之前给我的，他多少给我说了一下现在这种情况，并告诉我怎么运用这道符。”他说完后帮着我将壹人背会了房中，总司等人本想来看看，却被土方岁三拦在了门外道：“现在不是时候，你们先回去吧！”
说完这话后土方岁三便将房门关上，随后来到我的身旁坐下并直直地看着我，直到很久之后他忽然抓起了我的右手，将我的袖子往上一拉后脸色一沉道：“果然如此吗？”
我将手臂抽回后放下了袖子，然后温柔地为壹人盖上了被子后笑着说：“怎么样？觉得我很可笑吧！”
虽然是笑着的，但是岁都能看出我的笑容里，那中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悲哀。
这就是我所付出之后的代价吗，值不值得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我在曾经的那一刻是值得的，那一刻，我真的是将自己的身心完全的交付出去了的。
“佐之助其实是有苦衷的。”土方岁三似乎是经历了思想斗争，才决定将这话告诉我。
我侧过头看着他冷冷道：“你早就知道了？”
“是的，是佐之助告诉我他和你的事，至于千鹤，她在你返回幕府时被风间千景掳走，我们将她救回后她似乎出现了你之前所说的蜕变。”土方岁三冷静地向我解释着一切。
我没有开口，等着他继续说下去，于是他再次开口道：“其实千鹤一直以来都很仰慕佐之助，而佐之助似乎是唯一一个能使她在疯狂状态中清醒的人，这个决定是我下的！”
最后一句话时土方岁三向我低下了头，我知道他是在道歉，于是我轻笑着摇了摇头。
这并不是土方岁三的原因，如果佐之助真的喜欢我，他怎么会选择别的女人而没有选择我呢，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啊。
“佐之助觉得你似乎并不喜欢他，觉得或许离开他你会更快乐，于是他接着了与千鹤在一起。”
“他们的爱情只是一个交易吗？”我忽然开口问。
土方岁三沉默了许久之后才开口说：“抱歉，恐怕并非如此。在佐之助抚慰着千鹤的同时，我想千鹤也在抚慰着佐之助在你这里受到的伤害。”
“伤害！？”我忽然毫无预兆地吼道，土方岁三多少有些惊讶，但我却不以为然继续道：“我伤害他？我给了他一切！我把我的全部都给了他！”
我扭曲了面孔，但随即便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后道：“抱歉。”
“你没有要告诉他推开他的理由，一个男人会怎样去认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愿与他更加亲密的行为？”土方岁三似乎在为佐之助辩解着，但很快他便结束了这个话题继续道：“所以千鹤这时的出现，或许是给了佐之助一个大大的安慰，但是千鹤并不知道你是佐之助的恋人，别说千鹤，我们所有人都不知道。”
“那你之后有告诉他吗？我没了守宫砂的后果。”我看土方岁三摇了摇头，于是我开口对他说：“就这样吧！永远别告诉他，他已经伤害了一个女人，不要再让另一个女孩儿也受伤了！”
看着此刻异常冷静的我，土方岁三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我的身旁说：“这对你不公平，你有权利去争取。”
“争取？”我斜过头看了一眼土方岁三，忍不住笑着说：“还争取什么？不管什么理由，选择背叛的男人就算是跪在我的身前哭着求我原谅，我也不会再给他机会的！”
我就是这样的人，我有自尊，我自始至终就只向往着一心一意单纯的爱恋，不论是什么原因也不能分手，但是他居然为了那么一个可笑的借口就和另外的女人在一起了，我更是感到无比的心痛。
我现在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人啊。
但是我有自己的自尊，从前的我虽然是一个人，但是我起码有强大的力量伪装自己，可是，现在我只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