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我也轻轻地笑了起来。
就这样,我和愁用了很长时间来闲谈着,彼此依靠着彼此的体温,来消除了自己心里这种,诡异而又熟悉的感觉。
“不过愁哥哥,风间千景临死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问到了事情的重点上。
愁摇了摇头,然后紧了紧左手的手掌道:“看来这里的已经没事了,我认为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出魔神,然后向他问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
传说创世神创世后,因为对这个世界失望而离开,但是他却在离开的同时也给这个世界留下了新的希望。
三道厚重的封印和四块完美的晶石,这已经成为所有信奉创世纪的信徒,所追寻的真理。
可是在我眼中我却并不相信这些东西的存在,因为我一直觉得,如果这个混沌而又肮脏的世界真的存在着上帝,那么这位神明大人一定是病态的。
祂用着祂独有的审美去欣赏着世界的一切善恶,但是祂也绝不会出手干预,没有赏善,更没有罚恶,有的只是无数的希望和失望。
所以对于我来说,我宁愿选择这种只有今天没有明天的信仰,我不会请求上苍的怜悯,更不会祈求神明的庇佑。
因为我就是我,永远都会在绝望中寻求欢乐的那个人。
曾经我以为一切的故事都会随着那人的离世,而被因此尘封,但是渐渐地,我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他的死亡而展开了新的篇章。
这时我才清楚的知道,原来在这之前的一切不过都是故事的序篇罢了,就像是恶魔的宴会,浮华与淫靡过后,才会引出那道用鲜血活人烹饪出的主菜。
只是我不敢肯定自己有勇气,翻开这一夜全新的篇章,因为一切到了现在,我忽然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变得我无法认知,无法相信了。
所有的蜕变与事实,早已将这一切转化为了与最初完全相反的一面。
我沉沦在了蜕变的过程之中,我迷恋上了那种与现实交错的感觉,我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就像此时此刻我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熟睡的那个男人,我看着他如此幸福的模样,我忽然觉得或许我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因为只有当我和他在一起时,那种感觉、那种感情才是真实的,除此之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过只是浮华背后的过眼云烟罢了。
为了愁哥哥,我一直在努力着,同样他为了我也一直在努力着,我们两个人就像是这世界交替的黑夜和白昼。
让了为了这个世界去奋斗,我没有任何的兴趣,但是如果是为了我身旁这个熟睡的男人,那我必然会为此而付出所有的力气。
因为他是我如今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信仰,也是我唯一害怕着、惶恐着会失去的至宝,他就好比是基督徒的圣杯,是达芬奇的蒙娜丽莎,也是我今生今世唯一无法割舍下的牵挂。
“这么晚了,你还在想那些破事儿吗?”熟睡中的男人忽然睁开了双眼看着我。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于是他伸手将我一把拉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为我盖好了被子后紧紧地拥着我说:“无泪,有我在你身旁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因为为了你,哪怕就是创世神我也不会放在眼里!”
愁坚定的话语给了我最后的鼓励,我终于放松了一直紧绷的心情,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所以,以后不要趁我睡着后,又偷偷起来坐在这儿想东想西的,看看你最近忙的,皮肤都变差了。”愁伸过手摸着我的脸颊的皮肤心疼道。
我微微一愣惊讶道:“你说真的吗?那我岂不是快变黄脸婆了!”
“冷静冷静,我只是用了男人通常恐吓老婆的话而已!”他帮着我转过看向他,然后接着对我说:“你不晓得有多美了!每个男人看到你都忍不住想要跟你调情,其实有时候我到宁愿你变成黄脸婆,这样的话就只有我一个人喜欢你了。”
我狠狠地往他胸前锤了一下,然后钻进了他的怀里闭上了双眼说:“愁哥哥谢谢你,快睡吧!明天我们还得去那贫瘠之地了。”
我听到愁无奈地叹了叹气,然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他已经闭上了双眼,但是他却依旧没有忘记给我温柔的抚慰。
也许我们两个就是这样,永远都只是在为着对方着想,永远也都不会去评判我们之间这段来之不易的感情。
或许人其实也是一种容易知足,并且容易学会感恩的动物,就像愁哥哥,即使是以前我们没有办法相守之时,我也从未见到过他不满或是抱怨的神色。
而我也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他的影响,渐渐地明白到很多事情,或许都是前世自己种下的因,而在今世得到了结下的果。
或许我们两人都曾在佛前苦苦祈求了数万年,才换来了今生今世的相遇相知,所以我们珍惜着彼此,爱惜着彼此,并且愿意将这份承诺一直延续下去。
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还会遇到什么样的考验,但是我知道,只要有愁哥哥陪在我的身边,那即使是天崩地裂我也不会有所害怕,因为我知道他说过的话,许下的承诺就一定会做到,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
而至于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一些眉目,关于这一点我很遗憾,但是我并不打算告诉愁。
或许是因为在我看来他已经为我承受了太多的压力,而这样一个连我自己都有些无法接受的事实,更是会将他整个人压垮,所以只有这一个我选择自己去承担一切的后果。
对于魔神踪迹的追寻,我也没有一开始那么执着了,或许是因为有了爱的滋润,所以复仇什么的对我来说也失去了诱惑的魅力。
但是我唯一无法放下的便是壹人,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他不是一个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所以我知道他一定出了什么我无法想象的事。
而我最近也常常做着噩梦,壹人也总是会出现在我的噩梦之中,每每我都会看到梦中的壹人向我大声地喊叫着,但是每当我想要听清楚他究竟在说什么时,我都会从梦中惊醒过来。
然而这时候,我就会看到一脸温柔的愁,他正在为我拭去噩梦中所流下的,眼泪。
我回到了江户幕府,不知是何原因,义父竟然让我坐上了大将军候选的位置,而两位义兄全无反对之意,在这一点上让我位置惶恐而又浮躁。
另一方面我得到了可以往返于两个平行世界的强大晶石,而愁也为了我甘愿留在这个世界,出于我在这里的声誉以及其他的一些方面,岁三依旧做着我的正室为我处理着日常繁重的政务。
而云家两兄弟则受到了我的委托,返回了属于我的世界调查着壹人失踪的因由,至于冲田总司,在我得知他的身体越发虚弱之后,便命令他与云家兄弟一同返回,并让法王为他安排了最为优秀的医疗,因为他的病情在我那个世界实属小之又小之事,据说他现在已接近完全康复正做着最后的治疗,不用多久便可回归新选组的势力。
而佐之助和千鹤,则是在这之后彻底离开了我们,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现在究竟怎样,但是我相信,佐之助一定可以带给千鹤幸福而又美满的人生,后来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佐之助的信函,让告诉我千鹤有了身孕,他就要做父亲了。
从他的信中来看,我能感觉到此时此刻的佐之助是幸福的,即使相伴在他的身旁的女人不是我,他也有了更为平淡而又长久的幸福。
信的最后佐之助祈求着我的原谅,也表达着那种他至始至终都没有忘却的情感,当我安下心之后我发现,佐之助应该是爱着我的,哪怕是现在他也依旧爱着我。
我想,我果然是幸福的,身边一直都是这些真心为了我,不求任何回报的人们。我觉得,知足者才是长乐的。
这不是一切的结束,这一点直到现在我都肯定着。
我不知道在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让我难以应付之事,我只是知道,自己在这些重要的人的守护之下,不论最终迎来的是何灾难,我都不会觉得恐惧。
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我才会觉得安心。
这样的一切就够了,只要我和我在乎的人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