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醉花楼的路上,不免想到琴声馆的沈芳姑娘,赵宝向李广使了一个眼色,对方自然就懂了,顺从地跟着他走上了另外一条路。谁不知道跟着大哥走,才有饭吃啊!
琴声馆在下午的时候人最多,姑娘们也多是在下午出门。现在正是在中午的时候,还没有客人,只有小厮在打扫卫生,两人都没去酒楼好好吃一顿,就直接来这里了,难道大哥是想来蹭饭吃的吗?李广觉得自己大哥实在是越来越厉害了,泡妞绝技怎么这么多呢!
一进门,问了才知道原来今天沈芳并没有在家,应刘家小姐之邀做客去了,只留下小姐的丫鬟张素在馆里照看。小厮也认识赵宝他们了,自然也不敢怠慢,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只是没有午饭招待。
赵宝还没见过沈芳的丫鬟呢,既然来了总要见一见的,多套取一点消息总是好的。和小厮说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张素就出来了。
今天的她并没有男装打扮,听到赵宝来了也吓了一大跳,来不及换男装了,只好就这样出来相见,只希望不要被认出来才好。
赵宝虽然是个男人,但心思也很细,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丫鬟就是多次来醉花楼请自己的张何,当下也就放了心,看来沈芳身边并没有什么男子,那自己的竞争对手就少了很多了。
不过这个丫鬟也长得不错,杏眉凤眼,面若桃花,身材也是一流,放在醉花楼也是花魁级的人物了。尤其因为性格原因,整个人透出一股英气,一看就是性格豪爽的一类,比一般的小家碧玉强多了。只是他虽然认了出来,却并没有拆穿,这种事情说出来彼此都尴尬,大家心领神会就好了。
赵宝不说,不代表鲁莽的李广不说,他一看到她出来,就感觉似曾相识,交谈了一会儿,才终于确定下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不就是…”
小丫鬟一惊,难道他认出自己了么?正焦急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赵宝一句话就解了围:“是啊,她就是沈芳小姐的丫鬟嘛!”
这一句无厘头的话让莽汉更加迷茫了,我当然知道她是沈芳小姐的丫鬟了,这还用得着大哥你说嘛!
赵宝看也聊得差不多了,告了一声“打扰”就要告辞,丫鬟一听更加急了,心想小姐这些天都在心里默默记挂赵公子,这下好了人来了,小姐又不在了。我还是赶紧和他再约个日子吧,免得到时小姐埋怨我。
于是也赶紧说道:“张公子慢些,今天我家小姐不得空,但是明天是我们琴声馆的闭馆日,想来小姐也没事,你不如明日再来?”
赵宝心里就等着这句话呢,于是赶紧应承了,约好明天下午再来,就拉着李广走了。路上莽汉问大哥为什么要打断自己的话,那丫鬟明明就是那个张何,赵宝白了他一眼,你拆穿她又没什么好处,还不如不说给她留点面子,这样下次也好打交道啦!
说得李广连连竖起大拇指,这一趟出门又是受益匪浅啊!
回到醉花楼,赶紧狼吞虎咽地吃了午饭,就开始憧憬起第二天的约会来了,以往都是在人声鼎沸的馆内大厅相见,还没有好好地单独见面吃饭呢,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场景,沈芳应该对自己的印象好些了吧,要不然她的丫鬟怎么会约我呢?
苦苦挨到第二天中午,赵宝换了一件新买的衣裳,让李广左左右右看了好几次确定没有纰漏了才出发,一边走一边美滋滋地唱着歌,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走在路上感觉入眼的所有东西都顺眼多了,还给了沿途的乞丐一人几十个铜板,心想这古代的生活也不错嘛,口袋有钱花又有美女泡的日子实在是太爽了!
来到琴声馆,依然没有什么客人,可是却连个人影也不见,只好试着往内室走去,却一头碰到了正准备出来的丫鬟张素。
“赵公子实在是抱歉,昨天我擅自做主替小姐约了您,小姐回来知道后十分生气,坚决不肯履约,说今天已经约好了彭公子了,所以请你改日再来吧!”
赵宝一听头都大了,这不是明摆着耍我嘛,可是听她一说似乎也有道理,已经事先约了人我自然就该推后了,等等!约的是彭建!他竟然一面与我称兄道弟,一面又抢老子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赵宝脑袋一热就要冲进去理论,只是却被丫鬟拦住了。
其实这件事不怪彭建,他根本不知道赵宝和沈芳事先有约,他是今早才收到来信,让他下午来琴声馆叙话的,得到美人相邀,又是心仪已久的美人,彭建自然也没想那么多了,立即就屁颠屁颠地跑来了。如果他知道这事和赵宝有关,自然是不会再来的,起码也要商量好了再来嘛!
赵宝被拦在屋外不准进去,只好气呼呼地回去了,路上再碰到乞讨的人也没有好心情了,双眼一瞪乞丐吓的都要把残碗奉上了。
回到醉花楼越想越生气,没想到彭建现在还来挖自己的墙角,想了一下就让李广派人去琴声馆等着,彭建一出来就赶紧请来这里,他要问问这位好兄弟到底怎么回事。
彭建在那里并没有见到沈芳,只被请到了小亭中听沈姑娘弹琴。他虽然懂几分音律,但性子还是个急躁的人,坐了个把时辰就告辞了,也不知道沈姑娘弄得什么把戏。一出门才听得跟班说道赵宝来请他的事,又急急忙忙地赶到醉花楼去,以为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在等着他呢。
哪里知道一看到赵宝,他二话不说就上来抡了一拳,口里骂着王八蛋之类的话,周围的人都傻了眼,一时惊住也忘了劝架了。
彭建也是有几下身手的,一开始没注意被打了个正着,等他再打时还是险险地避开了,旁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还是都来抱住了赵宝,毕竟人家也是户部侍郎的公子啊!
李广是知道几分缘由的,心里也在为自己的大哥打抱不平了,但心底里到底害怕权势,就冲上前去拦住赵宝,吩咐人把这两个脸红脖子粗的人抬到厢房去,这里人这么多,没道理给人看好戏啊!
两个当事人浑然不觉,各自都觉得自己心里冒了一团怒火,非要揍上一顿不可,一到厢房,几个伙计也察觉到暴风雨即将来临,一进去放下两位爷就赶紧出去了,不知是哪个多事的还把们给关上了。
两人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事情倒也解开了,或许这就是男人之间的解决方式吧,即使被打的鼻青脸肿,身上都挂了彩,也非要出掉心底那口气。但是一打完,所有过往既往不咎,依然是好兄弟好哥们。
赵宝和彭建也有点这么个意思,两人争执了半天,才明白耍他们的不是彼此,而是沈姑娘,这下事情就简单多了,两人谁也不愿怪罪到美人头上,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分析起来。
最后得出结论,沈姑娘应该是对两人都有情,只是两个人还不知道到底选哪个才好,于是赵宝和彭建做了一个和现代化的约定,那就是各凭本事追沈姑娘,谁先到手另外一边必须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