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窗外,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路边。
车窗开了一半,里面的男人穿着纯黑色的西装,一张精致的脸上,被那黑色的墨镜遮挡去了一半。
外面的人都在车边围观,议论和赞美的声音不绝于耳。
俞秘书看了一眼盯着饭店窗口的卢晋安,犹豫着开口,“少爷,你要是真喜欢萧小姐的话,那就直接去说啊,爱是需要勇敢追求的。”
话音刚刚落下,卢晋安微微侧过了脑袋,面色阴沉似水,巨大的压迫感顿时在狭小的空间内氤氲开来。
俞秘书顿时闭上了嘴巴,望了望窗外那浓重到化不开的夜色,心中又是一片愁云惨淡。
吴城将萧云茜和小意送回了家中。
小区楼下,小意十分热情的牵扯着吴城的手,要吴城跟随进门。
吴城看了看萧云茜,随后跟随小意一并进去了家中。
萧云茜去厨房泡茶,礼貌双手奉上。
吴城接过,满是心事的说了声谢谢。
三个人坐在客厅之内,却没人肯开口说话,沉默了良久。
吴城将手中握着的茶杯搁置在了茶几之上,“云茜,已经很晚了,我就不继续打扰了。”说着,他看了看一边的小意,对萧云茜喃喃道,“你可以认真考虑下我方才提的建议。”
萧云茜没做回应,站起身来将吴城送到了家门口。
夜晚,孤枕难眠。
萧云茜捧着手机,屏幕停留在与卢晋安的聊天界面,对话框中的那段文字已经打了许久,又被她全部删除,如此循环往复。
毕竟是在卢晋安那里上班,萧云茜最终选择给卢晋安发送了一条自己的“辞职信”。
几秒钟后,“叮”的一声回来了消息。
简短的一个字,“好”。
不知究竟是几点入睡,只知道已经到了睫毛打架的地步。
马上就是萧父的五十岁寿辰,萧云茜心中一直纠结着应不应该赶回去。
近段时间,老爷子也给她打了不少的电话,发了不少的消息,还给小意打电话要小意对萧云茜旁敲侧击。
收拾东西从衣柜的包包中翻出那张父亲给她打钱的卡时,决定回家。
自打这一次回去警局,警员们虽然依旧对她议论纷纷,可局长对她的态度可是出奇的好。
去请假的时候,局长十分痛快批准。
今天的她穿的是便装,难得的休闲风,上身穿着一件裹胸,外面搭配了一件长袖连帽衫,下半身是一条紧身的高腰牛仔裤,那纤细的腰肢刚好在裹胸与裤子的衔接之处,白皙而嫩滑的肌肤,若隐若现。
脚底下踩着一双黑白搭配的运动鞋,步伐轻盈。
从局里出来的时候,站在警局门口,对着明媚的阳光伸了个懒腰。
只要她不去在意那些事情,相信别人也会渐渐淡忘。
这些天以来,新闻上有关自己的话题热度频频下降,甚至昨晚她翻到了一个条为她澄清的微博,浏览量十分之高。
之前白婷诬陷她在部队学校上学的时候与多位男性厮混,事实上不过是因为她所在的班级刚好只有她一位女生,因为那是一个十分严格的班级,普通女生达不到要求,虽然萧云茜在女生之中算是十分厉害的拔尖,可最终还是因为萧父的缘故,才得以进去所在的班级。
想到父亲,萧云茜眯了眯好看的眸。
父亲是军区首长,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威严,在队里十分受尊重和爱戴。
可父亲也是一个有私心的人,会时常为了自己的利益作出一些萧云茜不能理解的事情。
记忆猛然之间溯流到了六年前的那一天……
萧云茜刚刚经过了高强度的训练,拿到了第一名的成绩回家向萧父诉说,可萧父始终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萧云茜虽然失落却也没有在意,毕竟这么多年以来父亲也没怎么在意过她的感受。
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曲起双腿看着大腿侧边的那个殷红的伤口,那是在她匍匐前进的时候不小心剐蹭到了一根铁丝,铁丝不粗,但是伤口却很深。
她方才也穿着的是身上的睡衣,那伤口那么明显,父亲却不曾注意。
千般万般失落涌上心头,萧云茜半倚在床头,痴痴地望着窗外,任由腿边的伤口不断出血。
下人送来了花茶,说是萧父亲自沏泡。
难得父亲居然会亲自为她做些事情,萧云茜瞬间忘记了父亲对她的忽视。
她十分开心,端起水杯喝下。
花茶的味道十分清香,萧云茜一不留神就喝下去了大半杯,杯中水几乎见了底。
她俏皮的舔了舔唇角残留的美味,可不出十分钟的时间,阵阵困意伴随着身体上的燥热源源不断的传来。
她看着眼前下人的身影不断的模糊,却无能为力。
呼喊的声音也跟着减退,倒像是一声声的低沉呢喃。
究竟是什么时候被送到酒店,她记忆中并没有这一部分。
她只记得那一晚她醒来的时候,拍了拍自己沉重且疼痛的脑袋,睁开惺忪的睡眼,猛然间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
洁白的床单之上,有一片片如花绽放般的血迹,不知是处子之血还是腿边伤口流出的血迹。
那男人的脸颊埋在松软的枕边,她顾不及看清那男人的脸,仓皇的穿上衣服从酒店逃脱。
她百思不得其解,拖动着酸软的身体,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行走。
猛然晃了晃她那还昏昏沉沉的脑袋,努力回想起昨晚的事
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些答案,只是她不敢肯定。
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亲生父亲,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回到家中,父亲不在。
一直到中午的时候,她就得知了消息,自己被一个男人强奸的的消息已经在整座城市内疯传开来。
答案已经很显然,萧云茜甚至没去找父亲当面质问,她将自己关在卧室整整三天三天。
三天三夜,没有吃下一点东西,谁来叫门都不应,即便是萧父那老态龙钟的声音。
她带了几件衣服,带了一些现金和信用卡,从那个冰冷的家中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