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闲来无事,太皇太后把叶紫莹叫到了她的密室,密室里点着很多的蜡烛,那些火红的蜡烛照着老人的脸庞,让这位饱经风霜的老人看上去是更加苍老。
叶紫莹看着太皇太后轻声说道:“您叫我来到密室,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
太皇太后拄着拐杖,坐在一张红木龙凤椅上,她的脸上没有了昔日的笑容,她看着叶紫莹,开口说道:“紫莹啊,在这个皇宫里,到处充满了丑恶和荒唐的事情,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我怕我现在不告诉你,等时间久了,我老了,就没机会说了。”她说完,从龙凤椅上站了起来:“这密室让我感觉憋闷,我们还是去花园走走,我要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关于皇太后的风流故事。”
叶紫莹惊讶地看着太皇太后:“我们到花园里去说皇太后的事情,难道,您不怕被皇帝知道吗?”
太皇太后笑起来:“皇太后去世了,知道她那些风流事的人本来就很少,我是唯一一个知道的人,我是太皇太后,哪个敢去皇帝面前传哀家的口舌。”
午后的花园内,阳光照射在两人的身上,非常舒服。湖边碧波荡漾,鱼儿在湖中畅游。叶紫莹搀扶着太皇太后慢慢地走来,太皇太后看着湖水,轻轻地叹气:“哎,本来哀家是不想在你面前谈起这些事情,毕竟,她是皇太后,她还是你的婆婆。当年,哀家的儿子还是太子的时候,外出游玩,遇到她,她家境一般,父亲只是一个做买卖的小商人,母亲是个普通的女人,她没读过什么诗书,刺绣倒是很好,天生一副美丽的容颜和甜美的嗓音。她用她那精美的刺绣和动听的歌声,还有她那美丽的容貌,打动了太子的心。太子被迷住了,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要娶她为太子妃。哀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只好答应了他。就这样,这个女人就进入了皇宫,从一个普通的女子,摇身一变成为了太子妃。”
叶紫莹看着太皇太后,只见她微闭双目,仿佛此时她穿越时空,又回到了当年的那些往事中。
太皇太后继续说下去:“我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是怀着身孕进宫当太子妃的。如果不是她太嚣张和跋扈,也许,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秘密。可惜,害了她自己的是她的歹毒。进宫后,她为了将来能稳稳当当地当皇后,就想把她的奸夫杀掉。那个男人是个商人,家境富有,妻妾成群,可他背着妻妾,竟然和她勾搭成奸。她派刺客去刺杀他,他没被杀死,却逃了出去,花费了很多银子,认识了当朝的礼部侍郎,他把如何与太子妃通奸,太子妃如何派人杀他灭口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礼部侍郎来向我汇报,我知道这件事情后,非常愤怒,但是,这件事情关乎皇家体面,于是,我也想到了一个除掉婴儿的办法。太子妃生下婴儿后,哀家吩咐宫内的太医,就说婴儿出生就是死婴,然后,命人把孩子带出去除掉。不是哀家太冷酷,这关系到皇室的脸面,也关系到江山社稷,哀家能袖手旁观吗?”
太皇太后的这些话,像鼓槌敲打在鼓面一样,震动着叶紫莹的心,她怎能责怪太皇太后的冷酷和自私。在这座雕栏玉砌的皇宫里,每个人都在不停地算计对方,如果不想被对手打败,自己必须先下手制服对方。
叶紫莹站在湖边久久不动,她的目光落在湖中的鱼儿身上,看着它们在湖中游来游去,她的心起起伏伏,难以平静。
“紫莹,你被哀家的话吓坏了吧?初次见哀家,你觉得哀家是个像孩子一样纯真的老人;现在,你知道了哀家还有另一面,你是不是很害怕哀家了?”太皇太后看着叶紫莹,轻声地问道。
“太皇太后,我才不会怕你呢。皇太后的为人我是知道的,那心计太深,总喜欢在背后算计别人。这宫里的妃子,哪个不知道皇太后的为人。她太能算计了,怀了别人的孩子,都敢进宫当太子妃,真的到了不知羞耻的地步。”叶紫莹恨恨地说。
“她是把所有人都看成了傻子,只把自己看成最聪明的人,她虽然当了皇太后,最终,还是哀家赢了,这盘棋,她永远都是输家,哀家永远都是赢家。”话说完,太皇太后看着这满园的景色,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慢慢地朝屋内走去。
“天热了,那些闹人的蚊虫又要出来折腾人了,紫莹,你说该怎么办呢?”太皇太后看着叶紫莹,她的目光投到紫莹的脸上,她压低声音说道:“听说你找到了那个孽子,你不要保护他,听哀家的话,杀掉他。如果有朝一日,放虎归山,恐怕会天下大乱。”
说完,太皇太后拄着拐杖,独自一人朝屋内走去。湖边,只留下叶紫莹一人久久矗立。此时,叶紫莹已无心再去看园中的美景,她忽然惊醒:我的一言一行,都被太皇太后监控者,本来以为我是自由的,我做事都是隐蔽的,没想到,还是被她掌控了。这皇宫里的女人,各个都像道法高深的如来,啥事都了如指掌。哎,幸亏她们都是女人,如果变成男儿身,恐怕这天下就要大乱了。
不知不觉间,叶紫莹站在湖边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此时,夕阳开始西下,落日余晖非常壮观,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了欣赏落日的心情,她的眼前出现了惊人的一幕:一把利剑刺穿了那个男人的身体,男人在去世前,用最后的声音,大声呼喊着太皇太后的名字,然后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