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胸口还疼吗!”
“早好了,那天如果不是你,爹就归西了。”
“但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我建议去捡猎物,我们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那支箭是射向我的,如果不是为了我。爹,是我害了你!”
“其实,我也很想去捡猎物哩!”
木凡看着木老爹的背影,眼睛有些湿润,不知不觉前世的父亲背影和木老爹的背影重合了,他喃喃着:“其实您不想去捡!”
这是木凡第一进木村的祠堂,感觉一切都有些新奇,木老爹带着他见了十八代祖宗,拉着晕乎乎的木凡,来到祠堂旁边的村长家。
“木叔!”木村村长木准打开了门,看到木老爹和木凡笑了笑。
不知道是不是木准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人,反正木凡感觉木准笑起来和哭起来一样。
而木凡听到过一个传闻,木村现在的村长木准曾经是一位大高手,便是青叶镇主族都不敢轻视,都要争相结识的人,只不过好像出了什么事情,带着一身重伤回到村里,一待就是十几年,现在人们都已经慢慢遗忘了那件事情了。
不过也是,木凡看着一身气质很普通的木准,还真发现不了一丝的高手风范,兴许那都是野史!不值得信!
村长的家果然大气,给木凡的感觉,是进入了地主家,不过没有一点让人不舒服的感觉,可能是家具的古老,还有旁边是祠堂的缘故,让来到这里的人,都有一丝上了公堂的错觉。
“七叔呢!”木老爹环顾四周。
“我爹睡着了!”木准给木老爹和木凡倒了两杯水,坐在木老爹和木凡对面。
木老爹示意木凡不要紧张,就像在自己家一样,喝了口水,习惯性的抚了抚胸口。
这个动作是木老爹伤口结疤后养成,木凡亲自用超脑扫描过,并没有什么异常,这种情况,只能归于是木老爹心理作怪使然。
木老爹也承认,他总觉得自己胸口好像还扎着一支箭,有次做梦还被惊醒,这件隐秘,还是木凡从木老娘那窃取到的,而他每次去问木老爹胸口还有问题吗,木老爹都会肯定的告诉他,早好了!
这让木凡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感到了熟悉的父爱。
木准双眸看了一眼木凡,木凡就有一种似被看透的错觉,身子不由坐的更端正了,这个样子仿佛是见到了前世的语文老师,木凡表现的很像小学生。
“小凡,我有那么可怕嘛!”木准看到木凡这个样子,愣了愣。
木凡尴尬的挠挠头,还是木老爹替他解了围:“这孩子从小就老实,不爱和人说话,喜欢害羞!”
木准把目光放在木老爹身上道:“木叔,今天请您过来,主要是想请您说一下,那天是谁伤了你们!其实我很早就想要过去和您了解,但是怕会引起您的伤感。”
顿了顿,木准淡淡道:“在无言山下,这么多年还没人敢伤我木村的人,尤其这一次,致您于死地,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您身上中的是毒箭吧!”
木准的语气中有一丝的怒意,同时还有着一股霸道傲意。
“小准啊,谢谢你,的确我中的是毒箭,好在你替我瞒着,要不然你嫂子会更担心的。”木老爹说着,言语间有一丝的苦笑。
“至于你想要了解事情,就问小凡吧,我当时中箭昏迷了!”
木老爹正说着,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内屋里传来:“是小三来了吗?”
“噗!”
木凡本来因为忆起那李姓父子的事情,心里再次燃起恨意时,听到这句话,一口水没忍住,喷了出去,好在前方没人。
木准诧异的望了木凡一眼,不明所以,倒是木老爹善解人意,跟过去,拍着木凡的背,帮木凡顺气道:“你这孩子真是的,不就是听到了你七大爷的声音,至于嘛!当年你七大爷还抱过你哩!”
“对不起,对不起。咳咳咳。”
木凡赶忙道歉,因为说的太快,说的太急,这次真被水呛住了,看来恶有恶报,报应啊!
“是小三吗?过来陪我聊聊天,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听说你中了一箭,还活着吗?”
苍老的声音又传来,让木准苦笑一声,而木老爹脸上也是一垮,木凡都觉得这个声音的主人说的话有些不中听,这不是咒着老爹死吗!
笃笃笃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个满头银发,脸上白里透红,并没有多少老年褶皱纹的老人,拄着木头拐杖走了进来。
这老人双眼时而浑浊,时而犀利,时而沧桑,他一眼就扫到木老爹身上,中气十足道:“你小子,还知道来看我啊!”
木准赶忙起身相迎。
“七大爷,都是小三的错!”
木老爹赶忙小跑过去,在木凡目瞪口呆的眼睛下,恭敬敬敬的给这个老人叩了三个头。
“你小子。”老头双眼瞪得铜铃,似乎很生气,拿起拐棍要打在木老爹背上,木凡看不下去,三步走出,抓住了老头的拐棍,他一点儿也不畏惧的看着老头的眼睛道:“我爹伤刚好,受不了您这一拐杖!”
木老爹却是脸色一变,第一次对木凡发怒了:“还不跪下!”
木凡记忆中,木老爹还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怒火,木凡当即就认为,木老爹这样呵斥他,肯定是变相的保护他,毕竟他们现在人家的家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可木凡是谁,他是地球人,知道威武不能屈,而且他不能看到木老爹受辱。
“我凭什么要给他跪!”木凡脾气一旦上来,谁都不认识,何况,这个所谓的七大爷,这个所谓的木村十八代祖宗,真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木老爹气急,站起来,一巴掌竟要打向木凡,而这时,老人的柺杖挡住了木老爹的手腕,木老爹适时收回了手,慌张给老人赔罪:“七叔,都怪我管教不严,我回到家一定好好教训他,您打我吧!”
老人笑了笑,回头看了一眼木凡,木准上来要搀扶他,老人气呼呼的道:“我还没老呢!”木准苦笑着离开,同时带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木凡,似乎在诧异木凡胆子怎么变得这样大了。
老人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木老爹,看的木老爹一阵心虚,木老爹赶忙低头,像个小孩子一样。
“谁说小三是个老实人,我看你比谁都狡猾,刚才如果我不用拐棍挡住你,你真下得去手?当我老眼昏花呢,你分明就是做给老这个死老头看,唉,人老了。”老人唏嘘着道。
老人的话如一盆凉水,浇醒了木凡,他感动的看了一眼木老爹,他这时候才醒悟,自己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了,而没有为木老爹想想。
自己可以不在乎这个老头,可以无视木村的规矩,可木老爹呢,木老爹是土生土长的木村人,而自己顶撞村长的爹,村里的一把手,只会去给木老爹带去灾难。
木凡一瞬间想明白了,虽然男儿膝下有黄金,可他还是第一时间,很干脆的跪了下去,低头认错:“七大爷,我错了!”
木老爹眼里划过一丝欣慰,转目时可怜巴巴的看着老人,让的老人一阵忽然发笑:“小三,我看你捡来的这个娃子,比你两个亲生都要孝顺!”
“七大爷!”木老爹苦笑的祈求,眼中却扫过木凡,生怕看到木凡悲伤的样子。
而老人并没有让木凡“平身”的意思。
木凡并无异样,只是心里对老人怨上了,真当自己是古代的皇上?要不是为了老爹,我跪个屁,这都是给你脸。
作为新社会新时代青年,木凡给自己父母都没磕过几个头,所以怨气不快是随着跪的时间,蹭蹭的往上涨。
而老人将他被捡的事情这样说出来,木凡要真没有一点难堪是不可能,所以不快翻倍了,差点就要诅咒这个老不死的。
老人低头一直观察着木凡,神色微微一动,突然脸沉下来:“看来,你对我很不满啊!”
老人脸一沉,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反正木凡像是感到四周的空气重量上有了增加,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让木凡想到了一个词:威严!
木老爹赶忙替木凡辩解道:“七大爷,这孩子绝对。”
老人直接打断了木老爹话:“我没瞎,我没[m.kanbaapp.com]聋,用不着你告诉我,退下!”
老人“退下”这两个字虽然平淡,但却仿佛一座山一样,压在木凡背上,而木老爹也赶忙禁言,朝后退去,眼睛里扫过木凡,闪烁着担忧和懊恼,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带着小凡来这里。
木老爹求助的目光看向木准,木准报以无能为力的苦笑。
木凡感觉自己身在一股旋风之中,好像无处藏身,他的眼睛仿佛有被风吹的睁不开,就在这时,老人的柺棍打在木凡的身上,木老爹眼睛猛的闭住,实在不忍看到木凡被揍。
一柺杖宛如一根绳索将木凡拯救,可接下来一阵疼痛从背上传到全身,木凡猛地抬头看向老者,双眸有着一股子倔强,像是在告诉老者,有种打死我。
不知道又是不是错觉,木凡从老者眼中捕捉到了一丝小兴奋、小狡黠,没等他细细想,身上又挨了两柺杖。
他不知道老人拿的怎样的柺杖,打在他身上竟痛的他那部分肌肉痉挛,还有一种滚烫的感觉充斥着。
不过他咬牙忍着,脑海中只有一个执念,不能给木老爹惹祸,而且我还有大把年龄可活,这个死老头子没多少日子了,将来耗都可以耗死他,而尊老爱幼不是中华美德吗!
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木老爹双眼睁开又闭住,脸上不忍,心疼的表情转换着,脚步朝前迈出了数次,但却不敢放下去,因为他知道,老村长的厉害,他知道族里的规矩。
倒是木准,脸上从起初的无奈苦笑,变成兴趣盎然和惊奇,一双眼睛盯着木凡,精光闪烁,似要看透木凡。
木凡开始不淡定了,在老头柺棍打过来的时候,他多次想要抓住那柺棍,捂住身体不被老头柺棍打着,可是老头似乎知道他下一步捂得是哪里,总是打在他想不到的地方,而且老头打他速度越来越快,他的手都跟不上节奏,他的眼睛都花了。
半晌,木凡感觉自己身上都被打了遍,从一开始的忍耐,到最后的躲避,慢慢的感觉身体都麻木了,除了下面的宝贝没有被打到,全身都被打了,他认为自己的脑袋和脸,一定肿成了猪头。
“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要打到什么时候!”
终于,木凡呼的站了起来,跳的老高,嗷的一嗓子,气势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