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醉了,也只有酒后才能吐真言”雨帆见穆尘醉了还在和自己聊天,打趣地回道。
穆尘见了这句话,趴在桌上笑了,朋友见他拿着手机无端发笑,纷纷对他调侃,逼他说出实情,无奈穆尘只是笑着,于是被罚地烂醉如泥。穆尘边喝边回道:“好,等我喝醉了,我再找你”
雨帆见了,不觉发起了怔,她似乎产生了错觉,穆尘醉了会和自己表白?表白了会怎么样呢?不过她承认自己是多想了,穆尘被朋友们灌醉之后,一桌酒席只有穆尘喝地不省人事,他被朋友们抬回去的时候,嘴里说着一堆胡话。
这个时候,已经是飘雪的季节了,雨帆和穆尘的交往,渐渐少了下来,但雨帆内心的情感却在不断的升温,一直到又一个礼拜穆尘没有回信,雨帆才冷静下来了一点,“我的世界里不只是他一个人”雨帆这样想道。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内心的热火已经被熄灭,但随时都会有燃起的可能。
雨帆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再来打理一下自己的生活了,她想起那个在火车上一直帮助着自己的人,虽然只是知道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人,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一个热心的好人这一步。她决定要趁这个自己还没有忙起来的机会表达一下感谢。这个叫做萧栎的人,仍是一贯的体贴入微,他会在每天晚上睡前对雨帆道一声晚安,再在第二天起床时准时说早安。雨帆又一次被感动了。
“那天在火车上真多亏了有你的帮忙”雨帆说道。
“没什么,应该的”萧栎随意地回道。
雨帆觉得应该的这句话很模糊,自己也不懂什么意思,便问道:“你那天为什么要那样周全地帮我?”
“谁让你拿那么多的行李呢,还是一个女生”萧栎回道,或许理由就是这么简单,雨帆却觉得有点难以接受。
在每天思恋穆尘的同时,雨帆也一直在思考,自己要怎样规划这一生剩下的路,这之前的路走得踉踉跄跄,而穆尘和萧栎是两个引路的人,他们哪一天会走,谁也留不住,他们的出现,该是告诉自己,过去的我已帮你摆脱,剩下的路,需要你独自去稳稳地走完。
有时候,当现实把心伤透,一个人也唯有学着让自己一时变得麻木一些,这样才不会让敏感的心肆意地伤害到。该做的,不该做的,雨帆觉得自己都做了,剩下的路,漫长而茫然,以前,看到情侣牵手走过,雨帆会羞得满脸通红,现在,却只是报以一笑,他们是多么幸福,她想道。于是,细数路边有多少对情侣竟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习惯,她觉得自己也该麻木一点了,这样可以为自己而活,即便再累也是要撑下去的,有时候,当自己绝望的时候,没有人会伸出手来,真正属于自己的人也定不是苦苦等来的,那是一种静静地守候。
寒冬一过,便是冰雪初融的立春,关于穆尘的消息依旧很少,雨帆渐渐地不再以泪洗面了,每天只是麻木地翻开与他的聊天记录。四周的时间,足够融化内心的情感了,这四周里,雨帆学会了释然。或许,最初的陪伴才是最后的美好,她开始随意地翻着过去的日记,开始时是写天宇的笑颜,后来是与萧晨的矛盾,无意间翻出了古默的电话,雨帆才想起好久没有和他联系了,这个号码换了没有也不清楚,于是,她抱着试一试的心理小心翼翼地拨通了电话。电话通了,雨帆心中涌起了一丝激动。
“是古默吗?”雨帆问道。
“恩,是的,你是?”
“猜猜看我是谁”雨帆激动地说
“雨帆?”古默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雨帆,细想她的声音,他确定地说。
“恩,你的直觉太准了”
“是啊,我一猜就是你,怎么换号码了?最近怎么样?”虽然相隔多年,古默仍旧不改昔日对雨帆的热情,从他的话语中透出明显的关切。
“发生了太多的事了,现在觉得有些乱。”雨帆将头深深地垂下去,表情现出一种痛苦。
“撑不住的时候就停下来,何必要活得那么累呢”古默感觉到了雨帆的痛苦,觉得她的事三言两语一定是说不清的人便开始安慰她,古默自己,又何尝不是备受生活的煎熬,打电话时,有个穿着入时,却淡妆素颜的女人走近了古默身边,在古默身边听出古默如此关切地与雨帆说话,冷言冷语地在一旁嘲讽了几句“你可真行啊,不止在外面有女人为你痴迷,外地也有人被你这假面吸引了呢!”
古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回以冷眼便无趣地走开了。
雨帆把自己过去所有的委屈都一并告诉了古默,古默耐心地安慰着,挂断电话后,雨帆觉得心情舒畅多了,古默语重心长的一番劝慰,让她逐渐回归了生活的勇气。
和古默争吵的是古默喜欢过的第二个女孩,第一个深爱的是雨帆。夏晴苦苦追求古默,为古默付出了许多之后,古默终于接纳了她,可始终无法爱上她,他也试图做一些事情让夏晴开心,久而久之,夏晴也发现这个执着的人,永远对自己都是逢场作戏,一切他制造的快乐无论夏晴或者常人看起来,都未免牵强。夏晴就第二次带着悲哀离开了古默,这在古默心里却没有留下太深的阴影,毕竟,对自己没有爱过的人,又怎么去心痛。分手之后,古默一个人站在江边看着这个城市的夜景,晚风凉透了衣衫,古默茫然,不知道路在何方。这时,他遇上了一个可以称之为自己的贵人的女子,就在夏晴走的这天,古默得知了她叫杨红。古默经常在这个江边遥望,可即便是曾经深深爱过他的夏晴,也没有陪他一起这样静静地观望过。
“古默,又在这里吹风,小心感冒了”杨红穿着风衣,高挑的身材,曼妙的步伐,以及在风中轻轻扬起的长发,透出一种成熟的魅力。
“恩,我在思考,你说活着的意义是什么呀?”古默转过头来,看着杨红温柔的笑脸,他觉得这个时候,有个人陪着自己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
“活着就是要让自己开心,让身边爱你的人开心”杨红是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对生活有过深刻的思考。
“为什么在城市里活着的人会这么累”古默抓着头发,痛苦得问道。
“因为你还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杨红抬眼往江对岸望去,轻轻地吐出这几个字,飘进古默的脑海里,这便成了一句让他深思的话。
“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古默继续问道。
“幸福”杨红几乎想也没想地答道。
古默回过头来,看着杨红,他第一次这样看着杨红,杨红看向江对面的眼仍没有移开,她的神情显得安详而充满魅力。让古默不觉得对面是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路人,而是一个和自己交心的恋人。
“你还是单身?”良久,古默回过头来,看着波澜不起的江面,问道。
“是的,我在等缘分的到来”杨红嘴角露出一丝蒙娜丽莎般的微笑,神秘而缥缈。
“一定会来吗?”古默想到了自己从来也都只是等,却从来都没见缘分的脚步,不禁疑惑得问道。
“会的,只要静等就好”杨红说。
就这样,杨红和古默走到了一起,他们都觉得对方就是自己一直在等待的人,杨红是个很典型的浪漫主义者,古默也是。
那个时候,杨红和古默的爱情平淡如水,可就是这平淡如水的爱情,恰好走进了古默心灵的最深处,他发现,自己逐渐深深地爱上了杨红。
“杨红,你说我们这样算是有缘份吗?有缘有份?”古默问道。
“恩,你是我见过的我认为与我最有缘份的人”
“你等我”古默心中涌起了一丝激动,他想:通过自己的奋斗目标一定要给他好的生活的资本,那个时候再风风光光的娶她过门。
杨红猜出了古默未说完的话,她也一直都在等着那一句:等我娶你。她看着古默,甜甜地笑了,肯定的说:我等你。眼中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随着时间的流逝,古默和杨红的爱情仍是很淡,也就是这样淡淡的爱情,才不会随着岁月的流逝日渐削减。古默仍旧去上班,杨红在一个公司里做着一个经理的位子,知道古默的住所够,时常会去找他。
半年之后,杨红所在的公司破产了,杨红被迫又去四处找工作,虽然自己有很高的学历,找工作时却屡屡碰壁,每当这时候,古默便会在一旁安慰着,一个人在最软弱,最需要帮助时,受到了这样让人暖心的对待,杨红泪眼汪汪的走到古默面前,抱紧了古默的肩头,说:“古默,我发现自己离不开你了”
古默伸出手抱紧杨红,说:“我会一直陪着你”杨红被泪水抹花的面颊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好看,古默笑着伸出手,拿出纸巾,为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她的脸笑起来像个孩子般的可爱。
杨红便从自己住的单人间搬出来和古默一起住,在古默的帮助和陪伴下,杨红又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单位。杨红的学历比古默好,找到的单位也比古默要好,工薪高的和古默已经不是一个水平,同时,杨红几乎一整天都会忙于工作。
古默是个很随和的人,和一般人都很投缘,自从和杨红的距离拉近了,他们之间的情感也一点点地升了温,欢声笑语时而会伴在古默和杨红左右。这段日子,是古默一生中最好的时光了,古默这样想。他很认真地对待杨红,杨红也感受到了他的体贴。下雨了,古默会想:杨红一个人在那里会不会冷,古默会不顾风雨的去为她送上一把伞,一声问候。可爱情有时候就像一把细沙,抓的越紧,漏的也会越多,杨红太爱古默了,她逐渐开始关切着古默的生活的一点一滴,她发现古默是个很热心的人,总是会帮主身边需要帮助的所有人,她很敬佩古默这一点。由于古默的人缘太好了,身边经常会有很多朋友来拜访他。古默有时候会喝得烂醉如泥地被朋友抬回住处,深更半夜地杨红会被吵醒,在朋友们的目光下安顿好古默的睡眠。开始时杨红觉得没有什么,久而久之,她发现这不仅影响了自己的睡眠,更重要的,影响了第二天的工作,因为上班时太困无意间昏睡过去而被上司骂过许多次。公司的总裁是个很势利的老板,从来都不留情面地说着杨红的不是,杨红经常委屈地想哭,可她没有和古默说明这一切,而是一直隐忍着,希望自己能够逐渐习惯这一切。一次,朋友聚会请古默去喝酒,一个朋友喝得有点醉了,一时兴起,说道:“古默,你可真行,那样一个漂亮,学历又高的女孩就看上你了,你是怎么哄到手的?”
古默什么也没有说,面上却露出了一种不悦的神情,另一位朋友见状,给那个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朋友递了一个眼色,他才停住了要说出口的话。第二位朋友说道:“说什么呢,咱们古哥多帅气,是吧!”旁边坐着的几个女孩子都止不住地笑出了声。一个女孩子起哄道:“古默,我觉得你应该把她也接过来,也让我们见见未来的嫂嫂”另一个女孩子也说道“天黑了,你把她一个人留在屋里,你放心人家又会怎么想呢?”
古默这才想到了自己的过错,为了表明自己的诚意,古默和朋友们道别之后,亲自走回了家,家里灯已经关了,可杨红躺在床上,仍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想到古默每当这个时候,经常就只把自己留在家里,心中很不是滋味,鼻子一酸,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古默进门时,打开了灯,灯光刺的杨红刚流过泪的眼发疼。古默看着杨红脸上未干的泪痕,吃惊地问道:“红,你怎么了?不是怕黑吧”
杨红掩饰着说,“没什么”她觉得眼睛干涩涩的,没想自己的省心也暴露了自己,杨红接着问:“你怎么回来了?今天这么早就散了么?”
古默仍是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知道杨红是个多愁善感地人,便不再问了,说道:“朋友们想见见你,以后总归是要见面的,所以我特意回来请你一起去。”
杨红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会意地一笑之后,从床上起来,开始整理衣衫,打扮好之后,便和古默一起出了门,外面吹着凉丝丝的风,这样的风,却让今日的杨红觉得有着很重的凉意,杨红连忙紧了紧衣衫,和古默走得更近了一步,古默发现杨红有些冷,便脱下了外套,用双手搂着她,带给她一些温暖。到了聚餐的场所以后,众人一见这样一位美丽佳人,不觉都发出了阵阵羡叹。餐桌上,杨红表现的很有风范,这一群古默的哥们也都喜欢上了杨红,因为古默可以不用回家了,宴会一直持续到了午夜的时候,这时,连杨红也有了一些醉意。
“杨红,你能说说你到底看中了古默哪一点吗?”餐桌上有一个古默在社会上认识的哥们带着一脸坏笑,看着杨红问道。
“恩,我觉得他就是一个好人,哪里都喜欢”杨红看着碗里的菜说道。
“这样啊,他的一切你都喜欢?”
“恩”
“他的一切我也都有,你能不能喜欢我呢”这位朋友喝醉了,看着古默有这样一个女朋友,想到自己单身,心中有些不平衡地说道。
“你他妈能不能闭嘴”古默忍了半天,终于止不住脾气爆发了出来。他站起身来,旁边的朋友拉住了才没有挥过那一拳。
这个出言不逊的朋友被拉开后,聚会才恢复了往前的氛围,在酒尽杯干的时候,坐在古默不远处的一个女孩子因为喝得有些醉了,身体出现了不适,古默见状,第一个冲上去扶她去了卫生间,回来后,对她更是万般怜爱地照顾着,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他的声音很温柔,在杨红耳中却变成了一种刺耳的声音,本来就因为想到了古默最近老是回的很晚而不快,流过泪后,她的心变得比以往更显脆弱。古默一直陪在那个喝醉了酒的女子身边,杨红努力不去看他,可古默对那女子一句句关切的话飘进她的耳中,让她渐渐地对食物难以下咽,她忍住泪水的同时,皱紧了眉头,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可最终还是止不住泪水的决堤,看着古默仍在那里问长问短,她重重地丢下手中的筷子,冲出了包厢的门,没有人发现杨红很久以前就已经有些不对劲了,她重重地摔门而出的瞬间,大多数的人一下子懂了,古默愣在原地,因为醉意,她朦胧地看到出去了一个人,却没看到出去的人是谁。他向席中看了一圈,发现杨红不在了,懒懒地说了句:“杨红,也醉了吗?”
朋友们只好将古默送回了家,杨红任泪水肆意地流淌着,她觉得自己对古默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古默之前的热烈和现在的对她不闻不问,让她觉得古默对自己冷淡了不少。
这晚一过,杨红仍然和古默在一起,可他们之间的矛盾却无形中增多了,古默每次和其他女孩近距离的接触,杨红都会下意识地产生一种抵触,这同时也限制了古默的生活,古默觉得自己活得很不舒服,时而会朝着杨红发脾气,事后又去道歉,久而久之,杨红也厌倦了这种生活。前段日子,古默在路上和以前一个朋友边走边聊着生活中的趣事,谈笑甚欢的时候,迎面遇上了正下班回家的杨红。
“喂,别动”古默对身边这位朋友说。
“怎么了?”朋友疑惑地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