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悦走进一家名叫“老表茶餐厅”的港式茶餐厅,门外长长等候的人龙,看来是广州当地很热闹的一家茶餐厅。
话说,姐姐为什么将见面选在茶餐厅呢?茹悦觉得很奇怪,这种茶餐厅会是姐姐这种集团总裁会来的地方吗?呵呵,天知道。茹悦低头看看手表,是下午4点15分,现场会在四点左右结束,她便赶紧打出租车来应邀的地方,殊不知,原来电视大楼距离茶餐厅不过是几个街口,好吧好吧,看在能和亲生姐姐相遇的份上,就饶恕了这次过失。因为在茹悦和李仁的生活中,距离几个街口,是压根连公车都不用坐的,直接走11路过去。不过,这次人在他乡,也想着能早点见到姐姐,茹悦便破例也是安慰着自己别省那十一块钱就是了。
茹悦逛在茶餐厅中,一位服务员赶紧过来,用正宗的粤语让茹悦先排队,现在是满座,就是茹悦觉得很囧,不知道该怎么样的时候,最里头的角落里传来一声温柔的叫声
“茹悦,这里呢”开声的是带着名牌大墨镜的姐姐茹兰。
茹悦压根不理会服务员啦,直接飞奔到茹兰的那一桌。
一坐下,服务员随后而至,让她点餐。
“茹悦你喜欢吃什么?”茹兰还有北京腔,典型的,开口问茹悦。
“呃,这边儿,我不晓得啥好吃呢。你做主吧姐。”
“老细,要两个菠萝油,一杯冻柠,一杯热港奶啦,唔该。”茹兰和服务员说道。
“哟,姐,你还会讲粤语啊?”茹悦出奇的看着茹兰。
“是啊,不是年纪很小就过来了嘛,怎么样也能讲几句,就是不大正宗。”
“没有啊,我觉得超正的,呵呵。”
说了几句桃花,一阵莫名其妙的沉默袭向两位美女,相距了很久,大家此时明白了什么叫“相对无言”。
“对哦,姐姐这些年都在干什么啊?”茹悦为打破沉默,特意挑了开场白。
“我啊,就是念书啊、小时候有治病,到香港,不过后来随着药膳伙食什么的,调理了几年,现在基本上好了不少。之后就是念书啊,毕业后就结婚,帮爸爸打理生意啊。很单调没有什么。”
“是吗?”茹悦突然低下头,她为过去父母抛弃茹兰而感到内疚。
都说胞生的兄弟姐妹之间会有别人不一样的心灵感应,果然,茹兰很快就察觉到茹悦的不对劲,赶紧圆场。
“其实,我真的觉得生活过得很好,养父养母对我也好,嫁到一个很出色很优秀的老公,我的没什么,你不用不开心哟。”茹兰说罢,特意伸手逗逗茹悦的下巴,经过下午在女洗手间一役,茹兰大概对妹妹的个性有个初步了解。
“哈哈,真的吗?这就好,其实……”茹悦又是一顿哽咽,“其实,你离开了之后,爸妈一直都很想你,他们……”
“对哦,爸妈现在怎么样啦?”
“爸妈?爸妈过世了。”
“啊……”茹兰像受了刺激,一歪腰,瘫坐在椅背上,失去了原来的优雅。
“都是,得急病去世的,但是,都没有多辛苦。他们笑着离开,唯一遗憾的是,他们临终前,都很愧疚当年让姐姐你……”
“我明白的,不用说了,我不怪爸妈,天下间的父母谁能狠下这个心?不也是为了我的病着想吗?我懂的,真的不用愧疚。”
“姐姐你真好,你真的不要恨爸妈,他们临死前,还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所以,刚才在会场见到你的时候,我几乎晕过去,我真的,真的激动到几乎晕过去,所以才鼓起勇气,莽撞地冲进洗手间,找你问个明白。”
“哈哈,是啊,咱们姐妹俩,这种缘分不容易啊。”
“嗯,有机会,我很想请姐姐你能回北京,拜祭一下爸妈,好让他们老人家在天堂能看到他们朝思暮想的大女儿啊。”
“一定!一定的!”茹兰边说,边把手伸向茹悦,抓住了茹悦的手,紧握在自己的手中。
此时,服务员将两个香喷喷的菠萝油送上来,刚好打破了姐妹两在悲伤里的沉浸。
“哗,这家伙好香哦。”茹悦激动地看着眼前的港式地道食品,好不好奇的欢呼到。
“对啊,广州还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我接下来,慢慢带你去吃,去玩?好不好?”茹兰满心欢喜地替茹悦切开菠萝包,将一块冰冻的奶油塞进去,完成步骤后,赶紧递给妹妹。
茹悦吃得满心欢喜,突然开口问。
“对哦,姐,怎么不让姐夫一起来,不是说你已经嫁人了吗,让我也见见姐夫啊。”
“他?”茹兰清清喉咙,搅拌着杯中的热港式奶茶,“赵国,也就是你姐夫,怎么说呢,很多时候,我觉得他更加像是娶的是我养父养母,而不是我,怎么说呢,说到跟你见面的事,反正我不想告诉他,相信他一定会到爸妈那边告状。呵呵。”
“告状,夫妻俩不是有难同当的嘛,怎么能向你爸妈告状了,姐夫这样太不厚道了吧。”
接下来,姐妹两人一直就各自的丈夫情况互相倾诉。
商茹兰,现年25岁,就在研究生毕业,就是一年前,根据父母的意愿和赵国结了婚。赵国是如今广州地产界的神话,年轻有为、手段狠辣,养父养母只有茹兰一个女儿,所以扬言一定要给茹兰寻找最最优秀的丈夫,以照顾好她,和他们留下的产业。赵国就是这个最最优秀中的一员,偏偏和茹兰又是同一所大学出来的校友,于是也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结了。赵国比茹兰年长7岁,在生活和工作上的处理手法,更加像一位兄长,而不像一位体贴的丈夫。赵国几乎像是古时候所讲的“入聚”到商家,婚后,直接搬到商家居住。
有一次,茹兰和赵国一起逛街,购买婚后的一些生活日用品的同时,打算买一些礼物送给赵国的父母。广州城附近人多混杂,很多推小车卖便宜货的商贩,刚好茹兰买完东西出来碰上小贩们逃避城管而慌乱奔跑,其中一个小贩撞倒了茹兰,茹兰身穿几乎十万的行头,摔到在地,而赵国却并无伸手搀扶,只是礼貌地弯腰询问情况,茹兰当时的感觉,赵国是那么的陌生,如同任何一个路人甲摔倒在地,另外一个路人乙询问伤势一样。
相反,在婚后的第一次商氏家族聚餐中,茹兰不小心,高跟鞋偏大,在快步走路中掉了,茹兰觉得在家人面前根本无所谓。而此时,赵国居然蹲在地上,捡起高跟鞋,以半蹲的姿势挪到茹兰面前,扶起茹兰白皙的脚,替她穿上了高跟鞋。这真的是那天茹兰在街上摔倒他都无动于衷的赵国吗?茹兰不知道,此时没有温暖,反而只有大大的寒颤。
“什么?姐夫他竟然这样吗?”茹悦瞪大眼睛看着茹兰,眼睛里充满了怀疑。在她的世界观当中,老公是用来疼自己的,是设计图明明很烂,但他一定会说“你是最棒的”一类话的那种人。
“其实,也没什么啊,夫妻本来就是一种社会关系,爱不爱,疼不疼的,都是小说啊,电影里面的桥段吧,在广东有一句老话,就是夫妻两吧,就是凑米做饭,你缺锅,我出锅,我缺米,你出米,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真爱。”
“你真的不爱他吗?我考考你哈姐。”
“爱?不知耶。”
“第一个问题,你会因为他晚回家而忐忑,好想知道他跟什么人出去了吗?”
“当然会啊,傻瓜,他怎么说都是我老公。”
“第二个问题,你会在乎他穿袜子穿错了,或者是领带配得和西装不搭配吗?”
“嗯,也会,虽然他很少这种情况,但是我一看到他拿普蓝色领带配银灰色的西装就会特别窝火。”
“第三个问题,有没有什么味道是姐你一闻到就会想起他?“
“他用很独特的香水,别人模仿不了,加上身上会有淡淡的烟草味,所以,一闻到就会想起他啊。”
“嗯,经过王医师的确诊,姐你已经彻头彻尾喜欢上那个你觉得既熟悉又陌生的,我的那个姐夫了。”
“真的吗?怎么会,我跟他结婚才一年……”
“你很崇拜他吧,你觉得他很优秀?”
“也许吧”
“你很仰慕他吧,你觉得他很冷漠?”
“也许是吧”
“……嗯,所以就是咯。”
“好啦好啦,不说我啦,给我说说你和你的大人吧!你们怎么认识?一定是自由恋爱吧?婚姻生活都怎么样啦?好期待啊,一定好开心吧,看你样子就知道”
“哎呀,我家大人又不优秀,又不俊朗,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啦,就是大小孩一枚,哈哈”
“说说看嘛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