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悦,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吕轶峰的眉头皱得很深。他在隐忍我。他的语气有些寡淡,他说,“你跟我发脾气,打我,骂我,怎么着我都行,因为你是我爱的女孩,你怎么样我都会包容你。但是你给我记住了,那些伤人的话,你自己想明白了再说。”
  我的眼泪包在我的眼眶里,但是我没有哭出来。我停止了言语,我不想吵架,我们不能吵架。这是一份岌岌可危的爱情,一碰,都是伤。
  这是我和吕轶峰第一次吵架。
  到了何向楚家,我是想下车甩手走人的。可是吕轶峰却跟了上来。我猛地转过身,横了吕轶峰一眼,问他跟上来干嘛。吕轶峰的脚步没收稳,胸口堪堪擦过我的鼻尖。他又皱了一下眉,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别扭是男人的通病,真讨厌。
  走到门口,吕轶峰还在我后面跟着我。我觉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我说:“吕轶峰,你有意思没啊?我们现在在吵架,在吵架你懂不懂!不要在这里给我秀恩爱,表体贴,我看着闹心。”
  吕轶峰刚要开口对我说点什么,何向楚就把门打开了。他没有理解我和吕轶峰的对峙,而是特别热情地拉我进门,对我说:“悦儿,来了也不快点进来,外面多冷啊。”然后越过我,又对吕轶峰说:“轶峰你也快进来。”
  我不开心了。对何向楚说:“爸,你让吕轶峰进来干嘛。
  “是我请轶峰来的,你给我说话客气点,别没大没小的。”何向楚说我。
  我无话可说。
  晚饭是何向楚亲自下厨,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何向楚对吕轶峰说你坐下一起吃吧,吕轶峰就真的厚颜无耻的坐下了。
  我说:“吕轶峰,您还真不客气哈。”
  吕轶峰没有理我,倒是何向楚出来打了圆场。他转身对我说:“何悦,说话注意点。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什么态度,我就这态度。能受得了的就给我受着,受不了的拍屁股给我走人。”
  “何悦,你怎么说话呢?!”何向楚微微的动怒了。
  “我就这么说话了怎么了?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自从你跟我妈离了婚,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什么时候在意过我的感受?!”说完,我起身走回我的房间。‘啪’的一声把门摔上。
  或许我应该更有气节地直接走人,以示我对这两个我又爱又恨的男人的不满。但是我累了,我去哪的气力都没有了。我想安安静静地呆在一个地方。我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我知道,当我提到沈洁的时候,何向楚的身体立马僵了一下。对何向楚来说,沈洁是他生命中仅有的,几个解不开的死结吧。是那种永远不会愈合,也永远不许别人碰触的伤疤。
  这是我第一次以如此强硬的方式向何向楚提到沈洁。我知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但是谁欠的债谁还,谁造的孽谁担着,不开心大家一起不开心。公平得很。
  何向楚和吕轶峰吃完了饭,好像在客厅里谈上了生意,反正就是我不明白的那种。我躺在床上,竟然真的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被人丢在了南极。雪白的天,雪白的地。我害怕极了,也冷极了。我的眼泪不停地流,然后这些泪水结成了冰,一滴又一滴的淌下,砸痛我的脚趾。我拼命地喊,我喊吕轶峰,我喊何向楚,我喊沈洁,我喊付凝,可是他们都不理我。
  吕轶峰对我说,何悦,你走吧,我不爱你了。我看清楚了自己的真心,我从头到尾爱的都是书娴一个人。何向楚对我说,你不要再为难童姗了,你这么做我只会觉得你很幼稚,我是娶定了她的。沈洁对我说,何悦啊,妈妈太累了,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别怪妈妈好吗?付凝对我说,何悦,你一定是不知道吧,在这个世界上,最恨你的人是我!你最应该恨的人,也是我!
  这个梦不是真的,一定不是。我想醒来,快点醒来,但是却不能。
  “何悦她在生我的气,对不起。”吕轶峰放下筷子,对何向楚解释到。
  “悦儿是被我惯坏了,不是你的错,你还要多担待着她点。”
  何向楚轻轻抿了一口茶,然后抬头对吕轶峰说:“我今天找你来,不是什么公事,是想跟你说一些私事,关于何悦的私事,希望你不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