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李书娴又对我说:“你也是得到过轶峰的,你应该明白,这样好的男人可遇不可求,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
  我甩开李书娴的手,绽放给她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微笑。我说:“李书娴,你知道吗?你说的话,和你唱的歌一样好听。”
  李书娴继续装作不懂我的讽刺,对我说:“何悦,你会祝福我的是吗?你那么爱轶峰,你会支持他的决定不是吗?”
  “李书娴,我何悦不是耶稣不是圣母玛利亚,不是如来佛祖观世音菩萨。你活得好,活得滋润,是你有本事有手腕,我不羡慕你嫉妒你已经是我做人的底线了。我没有那么高的社会主义政治思想觉悟,也不是假惺惺的正面对你笑背后向你捅刀的心机女。吕轶峰一天是我的男人,我就一天对他掏心掏肺,爱得死去活来。他要是离开我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那他就连个屁都不算了。
  李书娴,今天我何悦说话说得冲了点,您多担待,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想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李书娴,她们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表,没有聪明智慧的大脑,她们也没有本事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她们不是傻瓜,她们想要生存下去就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和勇气!李书娴,我是比不过你,就算我坐上神七神八我都赶不上你。但是请你不要把我何悦当个傻x,这是对人最起码的尊重。”
  那天离开的时候,我在想,李书娴看着我的背影该是什么样的表情呢?错愕还是愧疚?只可惜我没有看见。如果我看见的话,我一定会夹起尾巴重新做人,一定会在李书娴的脚边磕三个响亮头,然后抱着她的大腿说,女王殿下,民女知错了,您高抬贵手,大人不计小人过吧。
  那是一张充满笑意的脸,笑得精致而标准。那是一张远胜于童姗几百张脸皮的面具,她戴得兴致盎然。她的嘴角轻轻的划开一个弧度。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何悦,你该死。
  打车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我穿得很少,下了车我冷到不行,冻得直打颤。我想起来我的感冒还没好呢,我还发着低烧呢,这下好了,我又得把自己交代给人民医院了。
  就在这时,一双宽大的手掌紧紧地拽住了我的手臂,然后它的主人微微一用力,我就把整个自己摔进了他的怀里。我用我不太清明的脑袋龟速运算着:大半夜的我何悦居然遇见色狼了?我这颗寂寞的芳心是该对他欲拒还迎,还是遵循自己内心的意愿,直接饿虎扑食呢?哎呀呀,人生很纠结嘛~
  但是一切的纠结都止于一个我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他把他薄凉的唇贴在我的耳朵上,他说:“何悦,我不是让你在家好好等着我回来送你去医院的吗?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晚了,你自己一个人跑去哪了?”是吕轶峰。
  如果我有足够的志气,如果我的自尊足够的高贵,我一定会甩开吕轶峰的手,然后送给他一耳光。但是我没有。我不想对自己不齿的行为解释什么,我只想说,我生病了。
  我抬起头仰视着吕轶峰,我说:“吕轶峰,你放开我点,你把我勒疼了。”吕轶峰愣了一下,随即手腕上的力道减小了好多,但还是不允许我离开他的怀抱。吕轶峰的力气减小了,我在他的控制范围内得以小幅度的活动一下了。我把双手缠上他的脖子,整个身体挂在他的身上。我说,“吕轶峰,你抱我回家,我不想去医院。我要你给我熬姜汤喝,用热毛巾给我擦手擦脚。我还要你在被窝里抱着我睡,我好冷的。”
  我不寻常的反应吓到了吕轶峰,他以为我会继续和他大吵,会不理他,或是一走了之。但是我没有。我像往常一样在他怀里撒娇,我像所有悲喜明快的女子那样贪恋自己爱人的温暖。
  吕轶峰伸手探了探我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懒腰把我抱起,向我做出妥协。
  回到家,吕轶峰把我轻轻地放到床上,然后转身出去去弄热毛巾。他坐在床边,一边为我擦拭,一边对我说:“何悦,有什么事情,要讲给我听,懂吗?”
  我从吕轶峰的掌心抽出我的手,然后向上拉了拉被子,只留下一双眼睛在外面。我不想对吕轶峰有任何的隐瞒,我喜欢把事情放在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