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辈子太长,一眼看不到死。但是我确定的是,我现在很爱吕轶峰,很爱很爱。
  “那你确定,吕轶峰跟你的想法一样?我可告诉你,像吕轶峰这种高富帅的公子哥,你不蹉跎他,他可就让别的女人蹉跎你去了!”
  “不咒我你能死啊?!”
  付凝浅笑了一下,不再搭我的话。我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一直以跟屁虫公子著称的刘晨扬居然没有来,真新鲜啊!我拉住付凝,我说:“哎,你家刘晨扬呢?他可是一直妇唱夫随啊!”
  “我不知道。”付凝似乎不喜欢这个话题,故意绕开,反问我,“林之夕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一直以为都觉得自己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付凝这时不想提及刘晨扬,兴许是这小两口闹了什么矛盾,我便索性随了付凝的意。我说:“他还在四川指教呢,做得很好。至于什么时候回来,他没说,我也不好问。”
  “林之夕……他还好吗?”付凝的两腮愈发红润,想必已经喝高了,口齿也开始不清起来。
  “他……还好……我们已经把话说开了,我相信,林之夕总会从我的阴影里走出来的。我们之间的那些破事早就说不清谁对谁错了,我们谁也不怨谁了,就这样吧。付凝,想林之夕就是我的一场梦。在梦里,我爱,我恨,我哭,我笑,用力得不得了。其实所有的女孩子,在年轻的时候,都会经历这样的一场梦吧。在最肆无忌惮的岁月里,遇见一个最能让自己无法无天的人。然后梦醒了,我们就和那个人分道扬镳了。不幸运的话,梦醒后,再也没有一个珍惜自己,也自己珍惜的人,她们就永远活在了自己曾经的梦里。幸运的话,就会遇见与自己共度一生的那个男人。不求轰轰烈烈,但求一世长安。吕轶峰于我,就是这样的存在。”
  这些话,与其说给付凝听,到不如说给我自己的心。吕轶峰,我很幸运我能遇见你,成为我何悦生命中,最独特的存在。
  我没有告诉付凝我和林之夕在四川复合过的事。我觉得这件事会让我在付凝面前很难以启齿,很像婊子在装圣母玛利亚,然后再告诉她我在普度众生。
  这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欺骗,活着说好听一点叫做秘密,是友情劈裂的开始。所以当后来付凝骂我不要脸,骂我是婊子的时候,我手足无措,浑身发抖得不成样子。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友谊是存在的。但是前提是,你们要爱上不同的男人。不要以为封建王朝推翻了,帝制破灭了,后宫女人那些龌龊的事就一并消失不见了。姐妹情深?怎敌得过那个男人回眸垂帘一眼?
  当然,这件事我冤枉得很。两女共事一夫这种事,是很刺激,我也很喜欢,但是你得让我知道啊!你不让我知道,还乱吃飞醋,你以为我是神仙还是会读心术啊?!丫丫个呸的!
  付凝真的醉了,她根本没有注意我在说什么,而是趴在酒架上,自言自语。她说:“林之夕,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林之夕,你是怎么做到的,你爱了何悦这个傻女人这么多年……”
  那天,付凝没对我说完的话是:林之夕,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相爱了这么多年,我又继续爱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不爱我了……
  把喝醉的付凝弄回家,着实费了我一番气力。从付凝的公寓出来,天已经擦黑了。
  吕轶峰来了电话,说晚上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要晚一些回来。他说,“何悦,你要是特别想我,想让我早点回来,就求求我,说点我爱听的,我就把会议推了。为了老婆矿工这种事,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一件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
  我可以想象到,吕轶峰推开办公桌上层层的文件,靠在老板椅上,难得的忙里偷闲,舒展开眉毛,和我闲聊几句。这个我最爱的男子,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嘴角和微笑。
  我说:“我们无上尊贵的吕大总裁,您继续做您的宇宙中心,继续拯救世界人民吧!小女子无德无才,万不敢耽误天降于您的大任啊!”
  吕轶峰就在电话那头笑,好像那种温润的气息就萦绕在我的唇齿舌边。
  那边吕轶峰的秘书进来了,他伸出手指制止了秘书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