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剑归宗!”
风守门不由心惊,这可是天剑门最高处那位几位存在才可能引发的异常,风宁只是得其雏型未见其真,但这也足以引来某些人的看顾。
风羽柔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位老者,天剑门这座安老院如今仅存的几位老人家之中他排行第二,眼皮早已沉重得未见打开,但他依然能准确看着两人决斗的方向。
“小柔子,那个小子是谁啊?”
她似乎早已习惯他的神出鬼没,没有移过头来只是简单介绍了风宁的身份。
“哦,原来是雨楼的儿子,难怪难怪,呵呵。”
“二老你今天不用跟三老下棋吗?”
“那个老东西输不起,老夫找不着他。”
“他老这次又输了什么?”
“没什么,一柄废剑而已。”
“三老对剑那份执著可是比起吃饭呼吸还重要呢。”
“我呸,一把年纪仍看不透,剑不出鞘还是剑吗?”
“羽柔受教。”
“嗯,以后到你该懂的时候自然就明白,口里说受教你这小妮子不要以为老夫受这一套,呵呵。”
风羽柔脸色微红,只见三老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表示欣慰,她的资质已经难得,风家不缺天才这话从来都曾错过。
“雨楼是死是生就连我们这帮老骨头也未搞清楚,惊雷这些年的忍辱该是收获的时候了,好让那些自以为事的人得到教训。”
这时她才惊讶的回过头来,只见他将食指指天摆在唇前,她看到就知道这事容不到她多说与怀疑,这是其父的布局,而他亦为此付出过沉重的代价。
“那些人只看到利益,却看不到那背后真正的问题,只可惜苦了雨楼也苦了惊雷。”
“这孩子总算是没有浪费。”
“剑法已然超脱凡俗,他竟然走出了这异于常人之路,果然大道三千最终皆也殊途同归。”
“二老你!”
“总算是在无为之中又走远了一步,这孩子真是我的福星,呵呵。”
老人只看了一眼,然后境界就走远了一步,到了他这种境界曾经是执掌天剑的大人物,资质天性早就不是阻碍,只是他越接近天道反倒觉得距离在渐渐拉大,自然而无为,他理解足足百年,最终只是看一眼小辈的决斗就悟了。
无为,当真是无为,呵呵。
“每个人的执念不同,就好似老三喜爱剑一样,老夫对自然同样看得太重反倒看不见真实,他可真是比老夫强上百倍。”
这个他自然是指风宁,这衍生百态的一剑,归于无极,同时又可幻化百态种种,这才是他领悟到的更进一步,想得太多,计算太多,那就不自然了。
“他叫什么名字?”
“单字宁。”
“风宁吗?”
他想起了那年的事,天剑门一夜易主,门主风雨楼行踪不明,生死未卜,遗子被有心人设计送离,传言风惊雷弒兄夺位,他从来没有站出来解释过,那怕被玉虚宫金钟山主以诛心钟逼问也闭口不提,若不是天剑门顶上两位老人家出手,风惊雷只怕同去陪那无影无踪的兄长。
“风雨过后会是宁静吗?”
他抬头向天语重心长的问了一句,天道不会回应,但他不会再去诸多猜想,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二老。
“雨楼惊雷,他俩创造一个全新的时代,可惜未尽全功,老大找了这么多个年头,只怕也未找到证实传说的所在。”
“大伯真的去了那个地方?”
“未见真实就去猜想这不是你现在会懂的。”
“末劫真的会来吗?”
“这不用怀疑。”
“它伴随的是毁灭与新生,是机会同样是灾难。”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化作生机,故才有修士。”
“二老,我不懂。”
“呵呵,末劫为何称作末劫?”
“末是指纪元的终结,劫是躲不过去的意思吧。”
“既然躲不过去,那这一线生机又在哪儿?”
风羽柔完全摸不着头脑,只见二老仍是笑意不断,他现在眼中就只有风宁一人。
“不明白就不要去想,我去见见他。”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随之向风宁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