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人打理一番,陈华榛瞧了地图,道:“若风谷离这儿甚远,中间只会经过一座叫凤阳城的大镇,其他全是小村落,咱们不如先去市集买些东西准备吧?”
“好。”三人来到市集,正在采买干粮时,“那是?”聂志弘无意间往人群瞥上一眼,瞬是睁大双眸,彷彿看到什么稀世珍宝,一句话也没交待,自顾自地追上去。
“聂公子?”
“聂小弟?”
陈杨二人摸不着头绪,相看一眼,于后头追上。
聂志弘不停于人群中展望,有些茫然无措,最终,脚步停在一间药铺前,这药铺的张大夫之前让狐妖杀害,里头只剩一位不懂医术,平日负责抓药的药童。
药铺内,除了药童外还有另名姑娘,那姑娘云鬓乌亮,侧面望去,肤嫩晶莹、娥眉娟秀,一双灵眸轻眨,无处不生风采。
她正是前日在客栈遇上的冰山美女,聂志弘走上前,傻笑道:“天涯何处不相逢,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女子瞧了聂志弘一眼,微微点头示意,转身从袖中拿出张字条予药童,语冰道:“这几种药材,麻烦了。”
气氛凝重,直至药童抓完药,聂志弘仍是语塞。
药童包好药材递给女子,提点道:“姑娘,这些药材都具毒性,用时可要小心。”
女子点头,银货两讫后,没多做回应便要离开,这时,杨锦宣和陈华榛从外头追上,一踏进铺里,正与女子碰个正着,见上她,陈华榛面透错愕,心里受到打击。
看她将要离开,聂志弘不愿再放弃机会,走到女子面前,支吾道:“姑娘,妳若心情不好,尽管说出来,咱们能帮妳。”
“”唐突话语令女子皱起眉头,发窘盯着聂志弘,杨锦宣噗哧一笑,上前欲打缓场,谁知才要开口,忽有一位穿着轻便,容貌清秀可人,嘴上挂着笑靥,看似活泼洋溢的少女踏入药铺。
才方踏入,整间药铺就覆满她兴高采烈的声响,她向药童囔着要几样药材,药童包了些后,别扭道:“不巧,姑娘要的这项药材卖完了。”
少女嘟起朱唇道:“小哥哥,没法帮我吗?”声音圆润稚气,显得她格外可爱。
“呃。正是让那姑娘买走。”药童指着冰山美女。
听言,那女子转过身,少女跳蹿蹿至她身边,呼道:“姐姐,妳愿意分我些吗?我用双倍价钱跟妳买!”
女子没回话,只默默从袋中拿出些药草,将其以布包覆并递给少女,少女欣喜接过,展露笑颜道:“多谢姐姐,来,给。”少女从袖口中拿出一块碎银。
“不必。”女子并未接受,留下冷淡一句,转身欲离,少女不解,直囔道:“耶?要不妳告诉我名字吧?等我回若风门,一定叫门中的人好好答谢妳!”
“若风门?”听得此名,聂志弘等人眼睛一亮,志弘问道:“姑娘是若风门弟子?”
少女笑道:“是呀。我是若风门新进学徒,我姓赵,名晓芝,姑娘呢?”
女子微微点头,却是惜语如金,未发一语转身离开药铺。
赵晓芝双手插腰,鼓嘴道:“咦?怎么就这么走了?讨厌,人家想答谢妳,干么不理睬人家?”
聂志弘拱手道:“赵姑娘,在下聂志弘。这是在下的伙伴陈华榛和杨锦宣。”
赵晓芝上下细看聂志弘,格格笑道:“嘻,聂大哥,你长得好俊呀!”
“聂。聂大哥?”头一回让人这么称呼,还被称赞相貌俊朗,聂志弘欣喜万分,面泛一阵晕红。
杨锦宣笑道:“聂小弟是在害羞吗?哈哈,真是奇啦!”
赵晓芝瞇眼如弯月,喜道:“嘻,杨大哥长得也不差呀,陈姐姐真是好福气,能和两位大哥共闯江湖。”
听其语、观其色,横看竖看都是位活泼可人的聪灵少女,但不知为何,陈华榛却觉不是滋味,有种让人喧宾夺主之感,苦笑不发一语。
杨锦宣拱手道:“多谢姑娘谬赞,姑娘直来直往,杨某便有话直说了,咱们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姑娘带路到贵派一趟。”
“咦?若风谷道路崎岖,路上还有许多凶猛野兽出没,若几位哥哥姐姐只是想去游历风景,劝你们打消这念头吧,山上可没什么好玩。”
事关十神,众人不敢公开直言,相看一眼,聂志弘轻声道:“此事有些私密,赵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赵晓芝点头,毫无机心,随三人回到莫宅。
四人坐下后,杨锦宣开门见山,问道:“敢问赵姑娘,贵派是否和天山陵墓有些关系?”
赵晓芝不解道:“此话怎讲?”
聂志弘拿出地图,道:“实不相瞒,这是我们因缘际会在天山陵墓得到的地图,此图绿光指向贵派,若此为贵派之物,就该物归原主。”
赵晓芝点头道:“原来如此。嗯,照你们的说法,我猜是和禁地有关。”
“禁地?”三人不解,同时发声道。
“门中有处禁地,因为里头有妖魔鬼怪出没,掌门吩咐门中弟子不可进入。”
杨锦宣好奇道:“既有妖魔,何不将它们除之而后快?”
赵晓芝叹道:“不知哥哥姐姐们可有听过十神器?听说有样叫天山印的东西就封印在里头,可能是有神器之力牵制着,所以里头的妖怪也没曾出来害人。掌门心慈,就想和平共处,相安两无事囉。”
“天山印!”聂志弘惊呼一声,道:“要是咱们去禁地将妖魔除去,不知令师愿不愿将神器转赠与我们?”
“嗯。若风门与世无争,对这些东西并没兴趣。不过闯入禁地并非小事,只怕掌门不会答应。这样吧,你们干脆先斩后奏,等事成后,再向掌门请求。”
三人对看一眼,心觉赵晓芝所言有理,纷纷点头答应,聂志弘拱手道:“好,那就麻烦赵姑娘带路了,事成后,在下定当答谢赵姑娘之恩。”
赵晓芝心花怒放,喜道:“别这么说,能和聂大哥这样俊朗的公子走在一起,人家觉得与有荣焉呢,那么小妹就请各位哥哥姐姐们多多照顾啦!”
四人离开雪梅村朝若风谷迈进。
路上,杨锦宣好奇问道:“赵姑娘,素闻若风谷有一支是专门学医的,不知妳懂不懂医术?”
赵晓芝摇头道:“人家只是入门弟子,还没选分支呢。怎么,杨大哥你受伤啦?”
杨锦宣轻叹一声望向聂志弘,志弘傻笑应道:“杨兄是担心我。”
“哦?聂大哥哪里不舒服吗?”
聂志弘摸头笑道:“就是有时会头晕目眩,接着昏倒后不省人事好一阵子,不过醒来后,身体又没什么异状,不知是得了什么怪病。哈哈。”
陈华榛担忧道:“还笑呢?聂公子最近频频发作,昏倒后又很难叫醒,我实在担心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