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宿舍,第一次感觉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居然可以这般轻松愉快。
  如果我们成武一中最大的缺点是优点太多,那么我们成武一中最大的优点就是学校太破。宿舍楼那弹丸之地怎么可以容得下人才济济的成武一中的俊男美女。所以,我们学校大部分男生都在学校外面租房子,成武一中南面那些人家几乎每家都向外出租,每条巷子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蹦出来像屎一般的男男女女。高中生早恋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每天晚上在胡同小巷里亲热的更是不在少数。我们宿舍的那个胡同巷里每天晚上,情侣们都加班到十点半左右方才下班,我总担心马国庆每天偷窥女厕所,每天又受到这么近距离强烈的现场直播式的刺激,他突然会变成一个强奸犯。
  我一路哼着小曲,把三对亲热的男女甩在身后,妈的说实在话,这么直接的刺激谁他妈说自己没反应,谁他妈一定是阳痿。
  但无论怎么,我都一直坚守自己最初的爱情宣言——宁愿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打一辈子飞机,也不和不爱的女人操一次逼。
  “啊”我突然看到我们租的房子大门口蹲着两个黑凄凄的东西所以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靠,你鬼叫什么,胆小鬼”原来是马国庆和于前程,马国庆一向鄙视我的胆量。
  “你们这是?”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我真想不到于前程也会这样,太令我意外与不可思议了。
  “他,都是国庆非拉着我来要看他们亲热”于前程走进大门,有些害羞。
  “操,前程,你是自己想看,我没拿着刀子架你脖子上逼你来看吧?”马国庆也进了门。
  “男人嘛”我替于前程解围。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我是出去看看你回来了没”灯光下于前程的脸红的异常。
  “我去浪漫了,嘿嘿”我狡黠的笑了笑。
  “前程,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马国庆无耻地喷出比屎还烂的话。不过,确实有些道理。
  “好了好了,别老讨论这问题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刷牙睡觉了。”说完于前程拿起自己的牙刷出门,于前程有些生气,毕竟他不是像我们无耻到不知羞耻的人。
  第二天,我早晨刚刚进教室就跑到鲍乐座位上,低声问:“你最近见没见过黄飞?”
  鲍乐挠了挠头说:“你要是不说,我倒是忽略了,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那你有时间帮我打听一下他去了哪里”我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绝对没有喜悦。
  因为我知道,黄飞是文悠涵不快乐的源泉,所以我不开心。王波亦是不开心。
  “你不会又要暗算他吧?他人挺仗义的,有些小事就算了吧。”鲍乐有些担心的说。
  看来自从他们一起喝过酒,现在他们自己很铁了,不知是不是比我们还铁,也许我和鲍乐是生了锈的铁,贴在一起不可分开,如果分开了,就会看到里面的伤痕。黄飞和鲍乐是用螺钉连在一起的铁,只需拆掉螺钉他们就会分开,分开后他们依旧如从前。这也许就是我们之间的不同和差距吧。
  人生中有很少的东西是越旧越好的,就像友情和酒。也许是酒和友情的相似之处,所以他们会经常共同出现。“酒逢知己千杯少。”
  “操,我有那么暴力吗?那次要不是国庆带头,我哪里来的胆量。”我笑着说。
  “那等吃过早饭后我去问问。”
  “嗯,那好,我回座位晨读了”说完我跑回自己的座位。
  “二逼,昨天干嘛去了,我看你去调戏人家文悠涵了”小鸟转过头问我。
  “碍你个蛋子事,快学你的习吧”我拿出英文单词准备读。
  “你知不知道,昨天王波脸色好难看,当心被他暗算,老子是舍不得你就这么被情敌暗算而死”小鸟的声音更小,若不是晨读时间,同学的读书声那么大,小鸟这声音必定被他前面的王波听到。
  “都是同学,别用暗算这词,有些见外”我不以为然地说。
  “日,昨天王波跟我去睡觉了,晚上我们谈到文悠涵,睡觉时候他居然躲在被窝里哭了”小鸟的表情突然很黯然。
  我的心突然狠狠地疼了下,那种痛并不比看到文悠涵不高兴痛的轻,也许从那个时候,我就注定不能牵到文悠涵的手了,我不仅在乎文悠涵,还在乎那些朋友,特别是王波,我第一次觉得他爱文悠涵爱的更苦,所以以至于后来我痛的比他很。
  年少的我们,都不愿意放弃,爱情和友情我们都渴望兼得,可是结果却往往是伤痕累累。
  我总觉得自己是个自私的人,可是对文悠涵,对王波,对青春……我好似又找不到我自私的记忆。
  也许那年我只是自私了别人,伟大了自己,同样我也痛苦了自己,直至后来我和文悠涵相互伤害了彼此,杳无音讯了多年,等我再次见到她,她已经躺在病床之上,再后来我们竟然阴阳相隔,也许这就是人生——充满了变数与未知!
  “哦”我真的没有话来接小鸟的话,所以我只有闷着头读我的英文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