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认识的同学越来越多,结识了比女生还白的黄子峰,这个因改名而被我称为“猫哥”的男生。还有身高和肌肉很不符合的白奇,还有和白奇整天较量肌肉的宋漫超,当然还有真的名字就是屎的林大顺,大顺大顺,我总感觉不如大粪叫着舒服,我想别人也有同样感觉,不然,不会因为我为他取了这么个外号,居然会潜移默化到以后我们几乎忘记他真名的地步,我记得莫顺路曾和班主任说林大顺这个人物的时候,口口声声大粪长大粪短的,刘海军老师只是微微地皱起眉头,但表情也不是夸张的离谱,想必他不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林大顺这样的称呼。当然还有王波,这个后来几乎我们形影不离,撒尿都一起的黑黑男生,也就为他,我给了文悠涵一封情书,不过我是送信的。当然更有吃自己鼻屎为乐的张正需,酷爱篮球也是我们班当初唯一一个篮球队成员的袁梅,不过女篮真的好烂,我虽然没打过几次篮球,但是可以轻松把她们手中的篮球断掉,其实我这人就是太爱考虑客观原因了,现在想想,也许不是我们学校的女篮烂,说不定是因为我太有天赋。
  没过几天,文悠涵居然调位到了第二排的最中间。我想一定是我的话伤害了她,亦或者是我影响了她学习。那是第一次为仅和自己说过一次话的女孩子心痛,那不是爱,我知道,心痛是因为感觉自己伤害了别人,也为感到被人讨厌而不开心,那年,我虽然才十六,但是,我自尊心至少六十以上。
  青少年的自尊,是不开心的发源地,没有人不希望被尊重,被认可。
  “怎么了,被班主任收拾了?”于前程面带微笑问我。他是个很老实的男生,也是很有原则的一个人,我一直以为,如果没有他,我高中会犯很多错,我妈也常说,“你跟前程在一块,我才放心。”
  “没什么,今天不怎么饿,也不想去吃饭,你自己去吧。”我没有表情地又回到班里趴在自己座位上。
  “你不吃饭怎么行,你不是昨天就吵着今天下午有体育课吗?你不吃饭怎么能行,这周体育课跑八百,我们昨天刚刚上的体育课。”于前程站在我窗口外。
  我趴在桌上暗暗骂前程啰嗦,“你再不去国庆和鲍乐要等急了。”我没看前程,只是今天真的没心情吃饭。
  “那好,我给你捎来你的饭”说完前程跑下了楼。
  “喂,怎么不去吃饭?”一个细小的声音,除了文悠涵,没有人的声音这么胆怯。文悠涵的声音很动听,很特别。
  我抬起头,就看到了文悠涵,她左手拿着一个水杯,右手捂着自己的嘴。从认识她,就没见过她和别人在一块吃过饭,别人都成群结伴去食堂打菜,蹲在地上吃饭。而她总是一个人,买一个饼,打一杯水,慢慢在操场上踱着,等吃完就回到教室继续学习。
  她的身影总是在这个喧闹的学校显得特别的孤单,她几乎不和人说话,至少我很少很少见,即使是我们班的女生也很少和她一块。那种孤独,令人心痛,即使我这样的人,看到她的身影也会有些孤独的感觉。
  成武一中最令人无语的要算食堂的建设,没有桌,没有座位,吃饭要么站着,要么蹲着,这样的条件,校方总是那句“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嘛。”仿佛我们学校超高的升学率,是那烂食堂的功劳。又仿佛,如果我们没考上大学,是对不起孟子他老人家似的。
  “嗯,不想吃”我又继续趴在桌子上,我的语气很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