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前一探身子一把抓住文悠涵的手,用力把她拉上了船。
  文悠涵蹲在船上用左手不住拍着自己的胸口,看来她吓的不轻。过了好一会文悠涵才看到我的右手居然还和她紧紧握着,只见她脸刷的一下又红到了耳根。
  文悠涵慢慢把手抽回去,我也很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把头转向一侧。
  我们好久没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平静的湖面,但是我敢肯定,文悠涵当时的心情一定是极不平静的,一定是极其波澜,当然我也一样。
  有些东西,太认真了反而不好,就如小品,如果太认真去赏析反而使小品显得低俗。爱情也一样,等我们真正认真去对待的时候,会突然发现原来爱居然如此沉重,年轻的我们负担不起。
  “我们赶快划船去湖中心吧”我终于打破了僵局开口说话。
  “哦”文悠涵只是低声说了句话,可是她并没有看我。
  我努力拿起船桨,波动在水里,小船居然走动起来,可是好像船只是在转圈,并没有走多远。
  我低头看见文悠涵蹲在船上,手死死抓住船的两边。
  “你真笨,人家电视上划船都是左右两边滑,哪有你只划一侧的?”文悠涵意识到我们是在旋转而不是在前行后抬起头看着我说。
  “啊,明白了”说完我左一下右一下地划了起来,船真的前进了,轨迹虽然曲折,可终究方向是对的,也许我的人生也是如此吧,虽然曲折着,可是我一直都坚信,我只要坚持下去自己的方向,一定会达到最终的目标。
  “你真胆小,你看我也不会游泳,我不也一点也不怕吗?”我很骄傲地回头向她看了看说。
  “你,哼”文悠涵居然脸又一红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把头扭的很深不去看我。
  湖中心终于到了,我把瓶子交给文悠涵说:“你把它扔了吧?”
  “你扔的可以更远些”文悠涵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说。
  文悠涵第一次主动看我的眼睛,她眼睛中射出的光彩似乎太耀眼,一时间我居然感觉眼好疼,“文悠涵居然要我帮她扔她的烦恼,我可以做得到”我脑海里这一纯属自恋的念头还是让我暗暗惊喜了好久。
  “如果扔的远就好,那我们不用来湖中心,在岸上用几个小石子放进瓶子里就可以扔很远,再说你的烦恼别人是无法帮你扔的,只有你自己才可以把自己的烦恼扔掉。”不知不觉中我会为文悠涵创造出这么出色的道理,也许真的是我太聪明,也许是那些年我的感悟比较深刻。总之,那年我们那样狠狠地铭记着。
  文悠涵终于右手紧紧握着船沿,左手接过了那被我赋于特殊含义的瓶子,她用力抓一下,闭上眼,好像做了很大的决心,然后她左手伸出船外,紧握瓶子的手逐渐松开。
  “噗”的一声,瓶子掉进了湖水里,那瓶子就如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任由湖水的冲刷,没有反抗,没有哀怨,没有挣扎……有的是接受与放任!
  “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晚上还要上自习”文悠涵从口袋里拿出手表看了下说。
  文悠涵用的是手表,并不是我们很多人用的很便宜的电子表,她家似乎真的很有钱,可是她却从来没戴在自己的手腕过,也很少在人前拿出来炫耀这块名贵的手表,总之文悠涵不是爱慕虚荣的女孩,她很真,一点也不做作。
  “哦,那我们快点回去”我看着水里的瓶子出神的说。
  我努力挥动着船桨,划开的水波也推着那瓶子漂向远处,但我知道,无论现在瓶子漂向哪个方向,但是我知道,最终的方向会是文亭湖的北岸,我没有诸葛亮借风的本领,可是我知道现在的季节和现在进行的是南风。
  终于我们到岸了,文悠涵扶着船沿要跳下去,我急忙拉着她说:“你等一下,我先下去。”说完我已经丢下船桨,一跃跳了下去。
  我脱了鞋袜跳进水里拉着船使劲向岸上拖,终于船头已经靠到干实的陆地,“可以下了。”
  “哦”文悠涵慢慢地坐在船头,然后把脚放下来,同样笨拙的动作,我有些想笑。
  可是文悠涵下了船,刚刚站直身子,我就看到文悠涵的脸上居然落下了豆大的泪珠。
  我的心一下子又紧张起来了,我急忙跑到文悠涵身边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不……不是……”文悠涵双手急忙捂住自己的脸,生怕我看到她大哭的丑态,呜噎地接着说:“你真好”!
  是啊,你真好——好平凡的赞美,可是从文悠涵口里说出来的话总是那么有分量,那么令人甜蜜。
  可是这句话——你真好,是不是又太残忍了些,如果那次文悠涵对我说的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那我们的结局一定完美的多,你真好——她只是知道曾经有个男孩那么认真对她好过,而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句话却能体现一个她对我想要了解的愿望,所以年轻的我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两个不同句子的区别,所以我继续堆积着我们感情,等待它悄然壮大,却被我们一起撕碎直至我心理崩溃。